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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跟过来了。”沐言觉察到身后的的动静,微微蹙了下眉。
曾明明深埋下头,一声没敢吭。
“尽量放轻脚步……”沐言似明白什么,没再指责她,避开正门绕到一侧的围墙。
“要翻墙?”曾明明压低声音,看了看高耸的院墙,以她的身手翻过一面墙不难,可要想悄无声息的翻过去,有点不太可能。
“不用!”沐言余光往下一瞥,身体缓缓贴近院墙,身体越变越淡,然后,忽然消失不见。
“你去哪了?”曾明明心慌意乱。
“快进来。”沐言的声音从围墙另一端传出,曾明明一愣,拉长了脸:“我又不会穿墙术。”
“下面。”墙对面传来对方淡淡的声音。
曾明明顺着围墙向下摩挲,在墙根处摸到一堆稻草,她蹲下身,将草从墙洞中掏出来,一股熏人的臭味随即散发出来,熏的她有点恶心。
“快点,我先去解决那条土狗,你进来后,原地等我。”
围墙另一边的声音消失了。
曾明明一怔,先前她清理这个洞口的时候还在庆幸找到一条捷径,不料,这捷径居然是狗洞!
“死沐言,你太过分了,居然让我钻狗洞。”
曾明明捏着鼻子,手脚并用往里爬,一边爬一边诅咒。
“该死的沐言!”曾明明爬了出来。
“我已经死了。”沐言无声无息出现在她身畔。
“解决了?这么快!”曾明明一怔。
“你太慢。”沐言瞥了她一眼,转身向院内走去。
曾明明恨的牙根直痒痒,他一定是故意的。
她提着气跟在他身后,对方的背影线条极其流畅,他穿的衣物很合体,每迈出一步似乎都能看到肌肉的拉伸,曾明明盯着他的腰下方的曲线,她从来不知道男人的背影也能如此诱人。
沐言忽然停下,曾明明冷不丁贴在他后背上。
吓的差点叫出声来,一根冰冷的手指不知何时已按压在她的唇上。
他俯身看着她,蹙了下眉,曾明明咽了下口水,两个人贴的实在太近了。
“别走神。”
沐言皱了皱眉,迈步朝一侧砖瓦房走去。
曾明明踮着脚尖跟了过去,没走几步,忽然看到一条大黄狗蜷缩在柴草中,长长的尾巴横在地上,拦住她的去路。
曾明明不敢往前走了,凝神聚气看了一会儿,那条狗一动不动,她忍不住用脚尖踢了一下它的尾巴,还是没有动静。
曾明明抬脚迈过去。
这时,沐言已靠近了房屋。
浓郁的药味儿从屋内弥散出来,又腥又苦,十分难闻。
曾明明捂着鼻子靠近沐言,他正聚精会神的盯着窗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曾明明差点干呕出来。
窗台上爬了一层白花花的蛆虫,细小的和大米一样,不停在蠕动。
“这是什么啊,好恶心。”
“这是尸虫。”沐言轻叹了口气。
“尸虫?”曾明明一愣,“难道,何秋琴的尸体就藏在这间屋子里?不会啊,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尸体早该腐烂完了。”
“未必,你闻闻这里的味道。”沐言一挑眉。
“又苦又腥,还有些呛。”曾明明嫌恶的捏着鼻子。
“鱼腥草的汁液有防腐的作用,再加上黄芪,紫丹参和大青叶抗菌,尸体可以长期保存下来,不过,尸虫这东西生命力顽强,很难驱除干净,他应该是定期喷洒驱虫的药,尸虫才会爬出来。”
“太残忍了,他居然杀了自己的妻子,还把她的尸体留存到现在,真可恶。”
“先别说这些,赶紧收集一些尸虫,留做证据,那条狗估计快醒了,咱们必须趁它发现咱们之前离开这里。”
“你怎么不抓?”曾明明连连摆手,太恶心了,她才不想碰这些东西。
“我根本碰不到它们。”沐言催促,“再不收集,就来不及了。”
“狗你都能打晕,虫子却碰不到?”曾明明强忍着恶心从口袋摸出条手绢,胡乱裹了几条虫子,系成一个球,捏在指尖。
“我只是把它迷晕了,我的精神力只够控制它十分钟,时间快到了,赶紧离开!”
“这些虫子能成为证据吗?”
曾明明跟着他原路返回。
“尸虫的腹内肯定有死者身上的蛋白质和纤维组织,作为证据足够了。”沐言走的很快,不多时,两人已返回了狗洞边。
“快点出来,时间就要到了!”
沐言身体一晃,人已经出去了。
“我钻!”曾明明咬牙切齿的蹲下身子,扎着头往洞里钻。
刚爬了两步。
头皮忽然碰到什么东西,她用力一顶,又冰又冷,伸手摸了摸,光秃秃的,好像两根干枯的树枝。
她顺着树杈往下摸,硬邦邦的,有点扎手。
“什么东西啊。”曾明明只得把头缩回来,黑漆漆的狗洞深处,竖着一对干枯的脚骨,脚上的肉已经烂没了,小腿骨上却还挂着酱红色的肉丝。
“啊!”曾明明一屁股坐在地上。
手一松,手绢滚倒一边。
洞内簌簌一阵晃动,那对枯骨走了出来。
曾明明吓的魂飞魄散,漆黑的夜幕中,一个头发蓬乱的影子出现在眼前,她的脸完全挡在乱发之中,透过杂草的般的头发,只能看到两个深窟窿似得眸子。
她直勾勾盯着地上的手绢,半晌,忽然裂开嘴笑了。
曾明明不知哪里来的力量,扑过去将手绢抢到手里,从裤子口袋中摸出红绳不停挥舞。
女鬼盯着曾明明的手,喉咙深处发出‘嗬嗬’的嘶吼声。
嶙峋的手臂快如闪电的向曾明明手上抓去。
曾明明向旁边一纵,闪开。
顺手将手中的红绳缠在女鬼干枯的手腕上。
白烟腾起,女鬼凄厉的嘶吼起来。她伸出另一只血肉模糊的手,用力去扯那截绳子。曾明明瞅准了机会,快速移动到狗洞跟前。
不顾一切往里钻。
刚爬了一半,小腿忽然被人拽住。
她挣扎了一下,爬不动了。
曾明明拼命往后蹬腿,对方的手却像铁钳子一样紧紧箍着她的腿脖子。
她的身体一点点往后退。
她拼命扒着地面,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将手绢丢出洞外。
脚腕上力量不断增强,曾明明被拽回了院子。
还没等她翻过身来,后脑勺上狠狠挨了一下,剧痛袭来,眼前一昏,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