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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打算去姐姐所在班级的摊位看看,却正好撞到了真田·皇帝·弦一郎被食物糊脸一幕的柳莲二随后看见的,就是幸村兄妹拿出手机和相机将这一幕拍下的场面。
(一对让人无法掉以轻心的神奇兄妹。)
拿着和幸村精市手中的设备殊途同归的玩意儿,同样用数码产品记录着真田弦一郎国中十大丑事之一的柳莲二如是想道。
——似乎一点儿都没有意识到他此时正在做的事和这对兄妹的做法没有任何的不同。
所以说真田弦一郎私底下被誉为立海大三巨头里唯一的良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如果此时他是旁观者而不是受害人的话,一定只会说一句“太松懈了”,而不是用相机或者手机的摄像功能来记录这一幕。
虽然他的那句“太松懈了”指的究竟会是谁还有待定论。
用相机记录了这意外之喜之后,幸村兄妹这才姗姗来到他们的熟人那儿,此时那位撞在了真田身上、还将手里的食物全部糊在真田脸上的少女正在不停地向立海大的皇帝陛下鞠躬,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抱歉,真的是非常抱歉,”那个看起来像是外校生的小姑娘一边鞠躬一边说道,“请原谅我,这位先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噗。”
千奈第三次笑出了声,不过这一次她最最亲爱的兄长大人的反应倒是和她一模一样,同时笑出声的这对兄妹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做双胞胎之间的默契。
“不必叫我先生。”
脸上还被糊着食物的真田有些僵硬的给出了回应,兄妹俩想象着此时他那张被食物糊着的脸的表情,脸上的笑意便愈发地深了,甚至嘴角上扬着的弧度也是相差无几。
“我不过是一介国中生罢了。”
“噗咳咳咳……”
笑点比自家哥哥要低上许多的千奈不禁抓着自家哥哥的衬衫,随后将脸埋了下去,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会笑爬到地上去了。明白自家妹妹这么做的意图的某位好哥哥也没说什么,甚至伸手扶住了妹妹的肩膀,好让她站得更稳些。
却一点儿都没有要给发小解围的意思。
千奈憋笑憋得差点岔了气,心里暗自说道自己和真田也认识那么多年了,怎么从前就不知道真田君其实也是个会给人带来欢笑的人?
“诶?骗人!这怎么可能!”
原本还在道歉的小姑娘在听见了真田的回答之后,也不管自己先前还差点被眼前的这“一介国中生”给吓得快哭出来就大声叫道,声音中是满满的难以置信。
在一旁听着的千奈深切的认知到,若是此时此刻自己没有兄长大人扶着的话,很有可能就已经笑瘫在地上了。
这小姑娘可真有趣。
现在她无需抬头去看——虽然也不一定看得见——甚至不用去想象,也知道真田那张自步入国中后,便已经开始朝着“长残”迈进的脸这会儿一定是黑得能滴出墨汁来了。
“这也是你说的学园祭的隐藏剧情么?”
抱着妹妹的幸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妹妹现在的状态,他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自己相识多年的同伴,随后低头朝已经和自己有了一定身高差的妹妹轻声问道。
这样的发展虽然没有千奈刚才像是随口胡诌出的剧情奇葩,倒也不失为有趣。
话又说回来,现在就有人管真田叫“先生”;真不知道等到他们国中毕业那年,真田会不会被这般大的姑娘叫“叔叔”。
“这个是不可抗力。”
本来想说突发情况的千奈一想到那句“先生”后,还是将结论改成了自己给出的这个答案。
因为她想起了从前——或者说之后将要发生的事。
虽说立海大在比赛的时候,场内指导的席位都是由正副部长来担当的,但是真的被人叫做监督或者教练就又是另一回事了。不过非常不幸的是,真田君在国三那年——也就是她的兄长大人入院之后——不止一次地被人当作教练。
即使他那时穿的是立海大网球社的队服。
之所以从国三的春天到夏天都一直往医院跑、除了兄长出席的全国大赛之外就没去看过立海大的比赛的千奈之会知道以上八卦,全得感谢正选里的某些队员们的友情分享。
或许是千奈想到了队服一词,和千奈的确有着双胞胎的心灵感应的幸村似乎在看够了戏之后,终于出声打破了这一次尴尬的局面。
他再不开口,估计真田就要暴走了。
“无论是不是国中生都不是什么要紧事。”
只不过幸村一开口,周遭的气氛就变得更加诡异了。不过幸村似乎是没有感受到(千奈相信更多的是她的兄长大人感受到了,却无视了过去),笑着继续说道,“现在重要的是把脸上的东西处理干净,然后换一身衣服才是,真田。”
他的后半句是对差不多快要暴走的真田说的。
“啊,的确!”难得在幸村的笑容下还能保持清醒的女孩在听闻这一番话之后,慌忙地朝真田递出了自己的手帕,“如果不介意的话,请用。”
“……不必了。”
看着递向自己的粉色手帕,真田冷着声音拒绝着,也不知道是天性如此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缘故。
“不行,这是我的过失我必须负责才行,”先前还如同一只受了惊吓的兔子一般的女孩这会儿却强势了起来,也让执意不去接手帕的真田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回应。
眼前的人不是道场的学徒也不是网球社的部员。
既不能朝着对方喊太松懈了,更不可能朝对方呼巴掌。
对方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然后不小心将手里的吃食糊到了自己的脸上,在以享受为主的学园祭上他更不可能因此而搬出风纪委员的姿态,罚对方打扫校园卫生。
更何况他连对方是不是本校生都不知道。
已经止住了笑从兄长大人怀里出来的千奈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只觉得真田与那个像兔子一般的小姑娘对峙的这幕颇有意思,但是就如她最爱的兄长大人开口的原因一样,千奈觉得事态再继续发展下去她也不知道会演变成什么样,倒也不如就此结束。
“不远处有洗手池,不如去那儿把脸上的东西洗掉吧,一直站在这儿也不能解决问题。”
千奈的话音刚落,和千奈心有灵犀的某位好哥哥立刻就接上说道,“不过也不能就这么走去,还是先用手帕把脸上的东西擦擦吧。”
那在幸村兄妹眼中如同兔子般的姑娘似乎也觉得这对突然冒出来的兄妹说得不错,她再一次向真田看去,拿着那块粉色手帕的手又朝他送了送,“那……”
“真田君,你就收下吧。”
千奈见真田的样子像是要再一次开口拒绝,于是连忙赶在他开口前说道,随后她像意识到了自己此刻的样子太过戏谑,于是连忙又加以解释,“否则人家小姑娘会以为你还生着气呢,你看,她都快被你吓哭了。”
似乎是觉得千奈的话有理——眼前的女孩的确是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又或许是站在千奈身侧的某位兄长脸上的笑容令人难以忽视——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幸村的笑容意味着什么,真田在犹豫了片刻之后终于还是接过了那块手帕。
随后千奈以“让真田君和那个小姑娘单独相处说不定会吓到人家”为由,拉着自己的兄长大人同他们两人一起来到了他们先前说的那个洗手池。幸村虽然对妹妹没有选择离开,甚至还主动提出同行这一点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但到底还是遂了妹妹的意思。
“说起来,还没有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一手牵着自己的哥哥,千奈向走在自己右手侧的这个显得有些惴惴不安的女孩问道,脸上的笑容就与她双生兄长的一模一样,虽然不似“神之子幸村精市”在球场上的霸气从容,但是就日常而言,亲和力却也是一等一的。
至于走在三人前方的真田,在听见千奈如此温和的语气之后,并没有完全擦干净的脸又黑了几分。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黑历史。
如果此时的真田君不是国一而是国三的话,看到这一幕说不定会有人以为他是抓到了三个违反风纪的学生的教师。
“日知,柳生日知。”
似乎是被幸村兄妹那如出一辙的笑容给安抚了,原本还有些慌张不安的小姑娘也放松了下来,然后细声细气地回答道,“现在就读于神奈川第四小,请多多关照。”
同样听见了小姑娘的回答的的幸村与真田倒不觉得有什么,但是一旁的千奈却显然是想起了什么。
柳生什么的……
应该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