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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黑化各有各黑化的理由,但是归根到底,都是有什么辜负了他。
于是前纯洁牧羊人小少年黑化成了愤世嫉俗吹笛手,在火刑架上当场爆发,把灵魂出卖给了恶魔,杀掉了那些污蔑他的人,从火刑架上下来的他反用一场大火把他们烧净,用烧出来的骨头残渣制作出了一只骨笛。失去了心爱绵羊们的吹笛手,化身为拐孩子之恶魔,每每借口有人对不起他就把人家的孩子带走,然后把孩子变成绵羊让他放牧,等着觉得这些绵羊不够纯洁可爱了,就会杀死他们,再朝下一批孩子伸出人贩子之手。
他已经活了很久,塞缪尔光数羊就数到把自己数晕了,终于,数到吹笛手给自己找了个大人不信守承诺,于是把这一批小孩子拐出来为止。
塞缪尔全神贯注起来。吹笛手又不是忍辱负重好男人斯内普,把记忆给人家就是让人家看而已(即使是无意),吹笛手把他的记忆放到这只凝聚着多人尸体的骨笛,自然不是只让人家知道他有多委屈有多伐开心的。
“电影”已经播放到吹笛手被塞缪尔斩掉头颅,而他滚走的头颅却说话的那一幕。接着是谢幕,眼前的一切都变成黑色,然后年少的牧羊人从黑暗中走来,幽幽的开口:
“你看了我的一生,你真的觉得,神是为了世人吗?”
饶了我大爷!最讨厌的就是写影评写读后感好么!
不过塞缪尔倒是松了口气。这个人并不是吹笛手,不是真的那个,更像是一段有存储能力的程序,因为真正的吹笛手已经认定了他是巫师,怎么会问出这样的话,问也是质问都是同行为何要自相残杀才是。也许吹笛手始终无法释怀,原本他清白无暇,却无辜被人误会。惯常的打脸文总是有这么一种情节,被冤枉的主角把证据放到人家面前让他们看看自己是怎么被冤枉的,从而让人觉得羞愧。就算不是打脸文而主角并不在乎,证据也总会有意无意的让人知道,然后他再高冷的说一句:“我早就不在乎了。”
所以这段自主记忆,就应该是为可能会杀死他的神职人员准备的,若是能够动摇观看人的信仰,自然是好的,不能,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塞缪尔推算出了这个,反而觉得十分无趣了,太简单了,对于他来说。只要表现出信仰被这狗血剧动摇了,肯定不会被杀死,这正是吹笛手保留这段记忆的目的,能给神找点麻烦多好啊。因此现在,塞缪尔只是木着一张脸,干巴巴的说:
“我简直不敢相信,那些信徒怎么能这么对待你,你明明是无辜的啊!神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天哪,我的信仰,我的人生,我该如何……”
“神不是公正的,他给人的是欺骗、污蔑、死亡,只会伤害无辜的人。天下有多少个人像我一样,原来正自得其乐的生活着,突有一遭被辱骂,被谋杀呢?”
少年状态的牧羊人哀哀的叹息着,神情何其悲悯。
“你走吧,我不会杀你。你会知道你该走的道路的。”
他又叹息一声,下一刻塞缪尔就回到了现实,埃德文正焦急的问他:
“塞缪尔,你怎么了?”
“没事,我只是有点累。”
他站起来,看着一阵风吹来,突然化为灰烬的骨笛,不仅有些抱歉,他浪费了这人的一段记忆。他不会为杀死这个人而感到后悔,也不会让自己置身于自我怀疑中。他已经知道自己要怎么走了。他要做的,不是为已经发生的事情追悔,而是致力于结束将会发生的事情。
正好,何博思不是说神音书还在印刷么,他回去就给他传信,叫他把教廷法律中的“如何辨别投身黑暗者”那一章单独印出来也跟着发,那里面可是印刷着被指控者不经教廷辨别,不得私自处罚等相关的法律。
他们回到先前的地方,就看到一群小孩正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果然,他们已经从绵羊变成人了。这些小孩倒是聪明,并没有乱走,大些的小孩正强装镇定的安慰着小的,也没有人受伤。他们并没有身为绵羊时的记忆,所以看到了埃德文也不害怕,倒是对塞缪尔的到来欢喜鼓舞:
“圣子大人,圣子大人!你是来救我们的吗!”
他们朝塞缪尔跑来,塞缪尔赶紧往前跑一步接住他们,微笑的说:
“不用害怕了,大坏蛋已经死了呢。”
“真的吗,太好了!”孩子们欢快的笑了起来,塞缪尔又检查了一下他们的情况,叫埃德文先跑过去报信,而他则留在这里带着孩子们等着。
他们虽然没有什么伤害,但是毕竟之前在笛子的引诱下奔跑了那么长的路,速度又是那么快的,用的都是人体内的潜力,现在变回来了,一个个都是腿疼的要命,都肿了一圈,脚也磨破出血了。塞缪尔也是战斗了一场,没有精力把他们都用力量带走,只能继续安抚着个别受惊严重的小孩。
有些辛苦的是,他又要维持属于圣子的高冷形象,又对着这一团团软萌萌板不起脸来,这掌握平衡让他脑子都疼,不过在这些孩子中是不需要想太多的,只要好好享受这种平静的氛围就好。
过了许久他的骑士和镇上的人才在埃德文的带领下前来,那些丢了孩子的父母都跟来了,先对圣子感激一番,就扑到自己的孩子身上问东问西了,而骑士则一脸担忧的问着情况,他随意打发了过去,回到镇子上好好睡了一觉,才用水晶球给何博思传信。
之前他只知道水晶球很珍贵,用过即碎,却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才明白原来珍贵的不是材料,只是因为水晶球是神赐下来的通讯手法,只有教皇和圣子这样被神音书认可过的身份才可以制造,这也是为了方便周游列国的圣子能及时和坚守在弗恩大教廷里的教皇交流情况。水晶球是一次性物品,用后即碎,而以前圣子久久不出的时候只能由教皇制造,所以水晶球的供用就更紧张了,现在多了塞缪尔,于是也接到了制作的任务,只是尽管如此,因为水晶球的制作方法太过繁琐,所以塞缪尔也偶尔才和何博思通话。
他这次为了和何博思说吹笛手的情况,足足用了几个水晶球才能够说清楚,刻意渲染了下事实,说虽然这人信仰不坚定是不对,但是也不能由着普通信徒用这些野蛮的方法把人白白推向魔鬼那边。身为教皇,何博思当然珍惜自己的每一个信徒,毕竟每失去一个,就是给对立方增添一份力量,于是答应塞缪尔,说会专门组织一批下乡队伍去普及常识,让他们抓到有嫌疑的,必须送到城镇上有鉴别能力的神父那里,如果私下解决,就是藐视神的权威,想以人当神。
塞缪尔满意了,这种大帽子一扣下来,不可能还有人妄自作为,如今只是希望这些下乡队伍能够快点逛过全单神区,好好给人普及一番了。
这之后,塞缪尔收到了新的神音书,继续出游散发书籍并且刷新自己高度。半年过去,到了冬天,全区已经有些谨慎发表的关于神音与传书之间观念的不同辨析了。这些话语还很弱小,而何博思和塞缪尔都不动声色的抬高他们,引导着人自然去思考而不觉突兀。这是一个潜移默化的过程,总有一天,何博思可以理直气壮的对信徒说,忘记那些后人施加以自己顾念的传书和解析吧,我们重新对着神音书开始。
同时,何博思对塞缪尔发出了召回的命令。接受命令之下,塞缪尔一改之前悠闲的路程,反而和他的骑士们快马加鞭路程间极少停留的往弗恩赶,终于在十二月初赶了回去。
这次赶回来,并不是为了过年——童话大陆当然没有这个节日,但是在冬天的时候被人要求要回某个地方,塞缪尔还是觉得心里有些怪怪的酸酸的。上个冬天他被帕留柳关了起来,过的根本不愉快,但是这次他过的倒是不错。有力量,有权势,有一定限度的自由,为什么不高兴?但是赶了回来,听了帕留柳通讯时并没有说的原因,他的心情却又变的沉重起来。
何博思说,明年春夏之季,就该开战了。
开战!多么沉重的字眼!躲不过去,只能听着。
何博思把塞缪尔叫回来,是因为开战的时候他会随着征战军一起出发,作为教廷上的重要人物坐镇,以鼓舞军心。他并不需要学习什么军事素养,因为这是将军的事情,塞缪尔作为圣子,主要负责统领宣传信仰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