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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见惯不怪,对于名为石成玉的奇葩一只,高二三班的同学们已经能很淡定的对待了,这其中就包括郁采同学,石成玉安静苍白的就像一抹厚重的剪影,如果不是他的父亲,郁采甚至根本不会注意到他的存在,就像之前被她无视的无数高二三班同学。
所以这天在熟悉的旋律响起时,郁采条件反射的往后面何其同学的位置看去,根本无视身边的石成玉同学。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郁采后知后觉的发现铃声竟是从石成玉的抽屉里传出,而某罪魁祸首竟一点反应也没有,仍是如常认真对着黑板发呆,苦命的郁采同学只好手忙脚乱的摸出他的手机关掉铃声,硬着头皮对似笑非笑的花老师笑了笑。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可亲可敬的花老师仍是一贯笑嘻嘻的样子,“石成玉同学很喜欢这首诗?”
眼见某奇葩一点反应也没有,某不忍自己最喜欢的老师尴尬的苦命人再度上场,“老师,这首歌是我帮他下的,喜欢的是我”。
“哦?郁采——”花老师施施然到了跟前,拿起郁采桌上铺的书,“真是难得,今天郁采同学竟然在认认真真听课”。
郁采哀怨了,老师您不是一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么,这时候挑我的刺是什么意思?
班上同学吭吭哧哧笑了起来,其中以何其同学笑的最是畅快,郁采白净的脸蛋开始泛红。
“不过,现在竟还有流行歌曲唱君生我未生的,也算是稀奇了,来,从头到尾放一遍让我听听”。
郁采努力镇定的开始翻石成玉的手机,谁知翻了半天也没翻到,而罪魁祸首竟然一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正在怨念间,何其同学挺身而出,“郁采,我手机里也有,我来放吧”。
一曲放完,花老师笑的有点意味不明,“这首歌从来没听电视上放过,我们班竟然有一半人都会唱?”
一个女生嚷道,“老师,这是《未央离歌》的主打歌曲,是两个高一的男生唱的,老师到书店看看,到处都是”。
“高一男生?”
“是啊,写《未央离歌》的左采也是高一的,才十五岁”。
由于窃窃私语的人太多,花老师没听清楚,重复了一遍,“做菜?”
众人哄堂大笑,其中以何其同学笑的最欢,郁采肠子都悔青了,她怎么就一不小心选了个跟做菜谐音的笔名?
“是左采!”一个女生愤然大喊,“是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的左采!”
花老师挥挥手,班上渐渐安静下来,“什么《花季雨季》《三重门》我倒是听说过,这个《未央离歌》——”
好吧,郁采同学要撞墙了。
“来,跟我说说,你们为什么喜欢这首歌?别一起说,派个代表发言”。
这么一说就有了提问的性质,刚刚吵吵嚷嚷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何其不断目视郁采,结果发现后者无动于衷,遂站了起来,“老师,我觉得这首歌虽然只是业余歌手唱的,但不论歌词还是唱功都非常到位,这首歌还有配套的动画,做的很好,老师您有时间一定要看看”。
好吧,何其同学应该改称王婆。
花老师挑眉,“就这样?我敢肯定作者谱写这首歌的时候肯定有更深刻的含义”。
何其挠挠头,“这个问郁采”。
“郁采”。
苦命的郁采同学只好站了起来,心中将何某人唾弃了一百遍,“我觉得这首歌不论是歌词还是唱功都嫌稚嫩青涩,可贵之处是其中蕴含的感情,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唱的是一种无可奈何,人的力量太过渺小,不如意之事常*,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是一种无可奈何,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是一种无可奈何,世上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是一种无可奈何,落花有意逐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是一种无可奈何,在面对这些无可奈何时,我们应该如何对待,是任由所谓的命运所谓的人生打倒我们,还是坚持不懈勇敢抗拒,《未央离歌》歌颂的是一种坚持,同时也歌颂了一种放弃,取舍之间尽显君子坦荡胸怀,尽显丈夫侠骨柔情”。
花老师怔了怔,然后缓缓鼓起掌来,这么一来,全班人都跟着鼓了起来。
掌声平息之后,花老师含笑开口,“所谓舌灿莲花不过如此,我回去一定找本《未央离歌》好好看看”。
一个女生积极道,“老师,我这里就有,您不用找了,这本书真的很好……”
郁采拍拍因一场阔论而隐隐发烫的脸颊,刚低下头就感觉到有一道目光冷冷看着自己,讶异抬头,竟是一个月来都神游物外的奇葩石成玉。
“解下来”。
呃,什么状况?
“解下来”。
“解什么?”
石成玉同学不耐烦了,右手伸到郁采脑后,郁采下意识闪躲,却被他另一只手捏住肩膀,头皮一阵刺痛过后,头发上束的丝带已经到了石成玉手中,然后某奇葩手一扬,丝带飘飘从窗口落下。
郁采彻底怒了,“你什么意思?”
石成玉又恢复了平日的面瘫样子,目光呆滞的看着黑板,脸色苍白,似乎风一吹,也能如刚刚飞落窗外的丝带般飘飘荡荡坠落,于是郁采剩下的话全都塞在嗓子眼吐不出口,恨恨理了理头发,认真听课不提。
郁采二人的这番小动作,别人没发现,有意无意注意郁采的何其却看了个清清楚楚,勉强忍到下课,一见老师出了门便迫不及待冲到二人身边,“石成玉,我警告你,不准欺负郁采!”
石成玉还是没反应,这落在何其眼中那是彻底的蔑视加无视,于是何其同学彻底怒了,“你出来,我们练练!”
郁采看前后已经有同学探头探脑的看,起身推了推何其,“算了,陪我去捡发带,表叔送的,丢了就不好了”。
何其被郁采推着出了教室,却还是气不顺,气哼哼道,“那个石成玉傲个什么劲?班主任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让你做他的同桌!我回去让我妈跟班主任打个招呼,让他给你换个位子”。
郁采本欲阻止,转念一想,又点头道,“那就麻烦你了,你不知道跟个帅哥坐一起压力多大,原本下课我还能睡睡觉抄抄笔记什么的,现在光用来应付那群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女生了”。
何其更加不屑,“那小子也能叫帅哥?哪天把阿释叫到我们班,让那群没见过世面的好好欣赏欣赏!”
郁采失笑,“那我就等着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让阿释来被人欣赏!”
何其极度不满的瞪了她一眼,“你到底帮谁?”
“好了,我的事你可别忘了,不过千万别惊动我表叔,还有,不能说是我怂恿你求你妈的”。
何其又不满了,“喂,我何其看起来像是那么笨的人吗?”
郁采有求于人只好做小伏低,“好啦,这事办成了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请三顿”。
“好,”郁采答应的干脆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