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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也太夸张了!这些车都是要跟着去边城的?”文天佑吃惊的指着他们马车后面几十辆装满东西的货车。
早上起来就被辰逸拖到县城,文天佑还没从早起床的萎靡状态中清醒过来,就被拽上了去边城的马车,走了半个多时辰才发现后面一大串的车,他们是去找土豆,没错吧,这是什么架势,难道后面的车上装的全是银子,这也太夸张了吧。
好像看透了他的想法一般,辰逸向后面瞥了一眼,解释道:“蛮人不认银子,只能以物换物,车上装的是茶叶和布匹还有些其他的东西。”
阳光正好,不大不小的风吹着非常舒服,车厢很宽敞布置的也很简洁,两个人坐到里面,完全感觉不到挤,也不会感觉压抑,第一次做货真价实马车的文天佑感觉到处都特别新奇,研究完马车内部构造和木头材质后,把脑袋伸出窗子,文天佑好奇的看向街道和后面的长长的尾巴,“后面那些人是?”
自己提议了不过一天,辰逸就准备的很充分的样子,昨天他跟自己一起去的森林,这些应该都是别人做的,辰逸跟这些人是什么关系?虽然后面驾车和跟随的人是行商走脚的打扮,但那锐利的眼神和敏捷的动作都昭示着他们的身份,应该是跟辰逸一样的身份吧,话说这行军打仗的兵怎么突然干起来了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这卸甲归田也太专业点了。
眼睛都没抬一下,辰逸回道:“就如你看到的和想的一样。”
“哦。”文天佑默默在心里吐槽,你不当的肚子里的蛔虫实在是太可惜了,我是想知道你的身份啊身份,不过好像辰逸不太想提的样子,因为之前犯的事太大所以不想提?
从安溪县到边城要行大半天,坐了一个多时辰,文天佑感觉坐车是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屁股底下的垫子倒是挺软和,问题是路太不平,一开始因为新鲜倒是没有什么感觉,等出了县城上了道身体好像被颠散了架子,无奈之下,文天佑只能轮流让左右两边吃重,此时他算是明白了贺羽楼坐车那么痛苦了,这么颠不晕才怪,尤其是京城离雍州更是有千里之遥。
为了让自己不那么难受,文天佑努力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比如说盯着外面唯一的一个骑马的人看,那是个跟他年纪相仿的年轻人,身形欣长,一身月白祥云纹劲装,腰间挎着宝剑,骑在马上英气十足,一双灵动的桃花眼含着笑意,文天佑这才发现他是对自己的笑,也回了个笑容,冲他摆摆手。
叶天枫对他家睿王身边的人可是好奇的要命,一直想过来套近乎,可惜摄于辰逸那气势不敢靠近,看到文天佑跟自己打招呼,直接就驱马凑了过来。
“我叫叶天枫,这是我的爱马惊云!”说着叶天枫拍拍马脖子示意它打招呼,那马竟然非常听话的把头转向窗口,湿润的大眼睛看着他,还冲文天佑喷气。
“你好,我叫文天佑。”文天佑自报家门,看着那通体枣红色的马简直要流口水,“这马很漂亮。”
这马竟然真通人性啊!文天佑试探着伸手去摸摸它的鼻梁,发现惊云没有反抗还用脸蹭蹭自己的手心,文天佑心都化了,他萌的就是这种温顺的动物,大大的眼睛、温顺的性格简直太合心意了。
真想骑上去试试啊······
“啊?你想骑吗?可以,惊云性格很温顺的,没什么问题。”叶天枫笑着道,这人比他家睿王大人可是好相处多了,不知道这俩性格迥异的人怎么生活在一起的。
啊啊,竟然把心里的话说出了口,文天佑囧的要死,但是这个叫叶天枫倒是个和善的人呐,虽然笑起来痞兮兮的。
“太好了!”得到马主人的首肯,文天佑跟辰逸打了个招呼就下了车。
“惊云很聪明的,你坐在上面只要抓着马缰,它就自己跟着马车走了,很简单吧。”叶天枫翻身下马指导文天佑。
文天佑一脸紧张的点点头,这马的确挺听话的,现在就这么乖乖的站在那,但问题是自己怎么上去?虽然不是很高,但是自己没有办法做出像叶天枫那样潇洒的动作,用爬的吗?姿势会不会太难看了,第一次骑马的文天佑遇到了个难题。
“我跟你一起骑马,叶天枫去坐车。”不知道时候也跟着下车的辰逸开始发号施令,依然是不容置疑的语气。
老大发话,叶天枫不敢不从,乖乖的上了马车,不过上了车就拄着下巴盯着外面那俩人看,啊,受了那么重的伤的时候都坚持自己骑马,自己在有生之年能看到睿王大人和别人同骑,真是太不容易了。
被熟练的拎上了马背,然后后背多了具温热的身体。被拎来拎去,文天佑现在非常习惯了,十多米高的树都上去了,区区马背更不在话下。
就如叶天枫所说,惊云真的稳稳的跟着马车走,虽然只是高了一米多,但是视野却开阔了不少,沉浸在骑马的喜悦的文天佑没有注意到他身后那些快要惊掉眼珠子的人。
蜿蜒的好像没有尽头的官道两旁除了荒地就是高山,到处都是一片绿色,风一吹过,一片绿色的波浪荡漾开来,让人心旷神怡,虽然头顶着灼热的烈日,但心情却是出奇的好,好像又回到了跟师傅一起东奔西跑的那些日子,虽然辛苦但是每次见到新奇的东西都很开心,行万里路胜读万卷书倒也不无道理。
前进的途中遇到不少小商队,领队的跟叶天枫交谈以后,那些人就跟在了他们的后面,看样子应该是跟他们的目的地相同,结伴而行也是为了有个照应。不过行了一半的路就遇到十多支商队,这也太频繁了点吧。
“雍州的环境恶劣是众所周知的,所以更多的人选择行商走脚糊口。”看着路两边一望无际的荒地,辰逸给他解释,眼里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多少年了,这里从来没有变过。
“也没有那么差吧。”文天佑指指远处的那条像缎带一样的河流,“这里的土质虽然不怎么好,种地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更土地肥沃的江南相比不过就是减产一两成,但是这里胜在土地多,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旱,这里的土壤存不住水分,下雨又不及时,只能兴修水利灌溉。利用那条河的话,沿岸几万亩地都能受惠吧。”
顺着他的手指方向,辰逸只能看到河水反着的光,但他知道文天佑说的是泾河,泾河从北至南贯穿整个天齐,他自然也打过那条河的主意,上个月也上报给朝廷这件事情,但至今无果。这条河带给了便利也带来了灾难,每当雨季的时候总会有地方决堤发水淹死人毁了庄稼,那群饭桶连防御设施都做不好,要休整水利工程可想而知。
本来他是不抱什么希望的,不过文天佑两次都提到兴修水利,辰逸也不由得心生了几分期盼,知道文天佑对朝廷保持着警戒心,辰逸委婉的开口道:“你说的没错,本来行商多些倒也没什么的,但是农业才是根本,耕地和粮食的问题解决不了,雍州的人口流动大就不安定,朝廷也明白这点,但是从来没有在这片土地上下过功夫,对他们来说这里贫瘠又动荡,不值得花费力气,但对镇守边疆的几十万的官兵来说这可是无数人的流血用性命才换来的,寸土不让才能震慑四方,谁也不想打仗让手上沾满鲜血,不想掀起战争就要变的强大到任何人都不敢侵犯,朝野清晏、国富兵强,所以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把雍州变成粮食自给自足,人口稳定的土地,恐怕当今圣上把流民安置在这里也有这个意思,所以兴建水利势在必行。”
“这么说来,皇上还挺圣明的。”文天佑由衷的夸赞道,他或多活少从原主的记忆里能得知一些事,加上辰逸给他补充的一些,能串个大概,先帝是个昏君,在位时民不聊生,偌大的国家被掏空,另外生的皇子太多,为了争抢皇位几次掀起战争,就是当今皇帝继位以后还有不少兄弟出来蹦跶,原身之所以会逃离家乡死在流亡的路上,都是拜圣上的哥哥恭亲王逆反所赐,所以在皇家多子多孙并不是啥福气,全是祸端,证据就是现在的皇帝还在给他爹擦屁股。
俩人的对话车里的叶天枫听的清楚,不禁冷汗津津,这么提及陛下真的没有问题吗,不过这番话确实是睿王大人的肺腑之言,对于在这里生长了十多年的辰逸来说,雍州是他最熟悉不过的地方了,这次被贬谪回雍州应该也算是得偿所愿吧,还是说陛下是在试探某些蠢蠢欲动的人,不管怎么样,他所忠心的人永远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