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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栗打断了刀疤王的话:“那个姓黄的冤魂是不是叫黄苍?”
刀疤王回想了一下:“对,对,没错。他就叫黄苍,他死了之后就变成了冤魂,我去抓他时,他苦苦哀求我,让我帮他带个话给张员外和张小姐,我见他可怜,心软了,替他去完成最后的心愿,没想到我瞬移到张员外面前时,他却被我吓死了,我怕张小姐也会被吓死,就没敢去见她……”
赵栗怒骂刀疤王:“靠,原来张员外是被你吓死的。”
刀疤王:“嘘,小声点,你想害死我啊!我又不是存心想害他,我也是想做点好事。”
赵栗质问刀疤王:“这事我先不提。我问你,黄苍让你带什么话给张员外父女?”
刀疤王:“他让我告诉张员外,他邻居就是杀害他的凶手,他被凶手刺伤倒地后,随手捡起柴刀,砍掉了凶手两根脚趾。他还让我带句话给张小姐,说今世缘浅,愿来世再续情缘。”
刀疤王接着说道:“哦,对了,黄苍还说,当年凶手杀死他后,把凶器埋在了树林。”
赵栗:“就这么多?”
刀疤王:“对,就这么多,那件事我记得尤其清楚。”
景罂:“是你害死了张员外,你当然得记清楚。”
刀疤王:“我已经仁至义尽了,我知道张员外变成了恶鬼,就藏在张府,可我一直都没去抓他。”
景罂:“你有脸抓吗?”
刀疤王:“我怎么没脸了?”
赵栗:“行了。别吵了。”
赵栗指着刀疤王说道:“你立刻跟我们去张府,消除他的怨气,带他去投胎。”
刀疤王:“我怕他看见我会发疯。”
赵栗:“你堂堂鬼差。还会怕一个恶鬼?”
刀疤王:“我是怕我伤着他。”
说罢,刀疤王便随赵栗和景罂去了张府。
果然如刀疤王所说,赵栗刚给张员外解开定魂术,他就朝刀疤王猛地扑了上去,不过刀疤王还真有两把刷子,将疾风轮抛向天空,一阵寒风将张员外笼罩住。使得他不得动弹,接着施法控制住了他的怨气。
片刻后。张员外终于安静了下来。
刀疤王:“我只能暂时抑制住他的怨气,要想彻底清除,还得把他带回去,请兄弟们一起帮忙。”
赵栗吩咐刀疤王:“不需要。你花点冥币,去幽冥泉跟侍卫买点泉水,他的怨气自然就会消除。”
刀疤王惊讶地问赵栗:“你怎么会知道幽冥泉?”
赵栗:“我现在说了你也不会相信,现在照我说的做,有机会再慢慢告诉你。”
此时,张员外恢复了神智,激动地抱住张傲雪:“乖女儿,这些年真是苦了你……”
张傲雪感动涕零,激动得无法言语。
张傲雪冷静下来后问张员外:“爹。你怎么会无缘无故就死了?”
张员外指着刀疤王:“被他吓死的。”
刀疤王:“张员外,你也别说得这么难听,你那是得了厥心痛。才会那么容易就被吓死,再说我也是好心帮黄苍给你们带话,谁知道会弄成这样……”
张傲雪和张员外异口同声:“黄苍让你带什么话?”
刀疤王如实把黄苍的话转达给张傲雪和张员外。
张傲雪泣不成声。
张员外则痛彻心扉,悔恨不已:“都怪我,是我害死他的。”
赵栗觉得莫名其妙,明明是罗达害死黄苍的。张员外怎么又说是他害死的呢?
张员外:“若不是我给他二百两银子,他就不会死。”
张傲雪惊讶极了:“爹。你为何要给他银子?”
张员外:“我得知你与黄苍相恋。可我听说他只是个山野樵夫我自然不会把你嫁给他。后来我又听闻,他才高八斗,于是我便多次明察暗访,想探个究竟。果然,黄苍的确是学识渊博,只因家境平寒,苦无出头的机会,所以我便喊来了他的邻居罗达,当着他罗达的面,给了黄苍二百两银子,让罗达见证,只要黄苍参加科举考试,高中了,我便答应把你嫁给他。
当初我就看出来罗达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可我自以为是,以为他只是羡慕黄苍,没想到他居然起了杀心。没想到我的一念之差,会酿成这样的惨剧……”
赵栗“我们此次来就是想要替黄苍和张员外您讨回公道的。只不过,罗达现在已经是邻县的县令了,空口无凭是扳不倒他的。”
张员外仰天长啸:“好人冤死,坏人却可以当上县令,高枕无忧,这是什么世道啊……”
李元芳:“你们放心吧,既然案子已经水落石出,我一定会将凶犯绳之于法。”
李元芳轻声嘀咕:“既然朝廷的法律不能定他的罪,那就用我自己的法律来制裁他。”
赵栗耳朵极其好使,李元芳那么小声都被他给听见了。
赵栗对李元芳耳语:“李大人,我劝你还是不要那么做,你今后前途无量,不要因为这件案子毁了仕途,这件案子我自有办法解决。”
李元芳对赵栗的话半信半疑,如今他和狄大人憋屈在这彭泽县,不知何时才能重见天日,赵栗怎么可能未卜先知,知道他的仕途一片光明?
赵栗见刀疤王一脸愧疚,计上心来:“刀疤王,你把张员外吓死,是不是得做些什么补偿?”
刀疤王:“不是答应你帮他祛除怨气,让他重新投胎了吗?”
赵栗:“那是我跟你的交易,我可是给了你银子的。”
刀疤王:“你想要我怎么补偿?除了钱,我都可以考虑。”
赵栗:“看你那德行,谁稀罕你的钱。你装成目击者,带着证据,去衙门状告罗达。”
刀疤王连连摇手:“这可不行,我身为鬼差,怎么能干预阳间之事?这可是下炼狱的重罪!”
赵栗愤怒地说道:“下炼狱怎么了?哥下过两次,瞧你那怂样。”
刀疤王:“你就当我怂吧,反正这事儿我干不了。”
“我去。”阮凤玲居然自告奋勇愿意假冒目击者,状告罗达。
景罂对阮凤玲耳语:“妹子,你可得考虑清楚,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阮凤玲斩钉截铁:“我考虑清楚了,姐姐和赵大爷是我的救命恩人,能为你们分忧是我莫大的荣幸……”
阮凤玲心机之深令人胆颤,为了讨景罂和赵栗欢心,竟无所不用其极。
赵栗他们带着使命来到这个陌生的时空,他们不能多生事端,再说赵栗的人,狄仁杰全都认识,他铁面无私,绝不会容许赵栗他们为了破案而冒充目击者。而阮凤玲是彭泽县人氏,她偶尔也会随伙计上山采些野生蔬果,正好会经过黄苍的屋子。所以她是最佳人选。
阮凤玲拿着罗达作案的凶器,张傲雪则拿着那支弓箭和纸条击鼓,状告凶手罗达。
罗达身份特殊与狄仁杰平起平坐,只好由三堂会审。
景罂和赵栗他们本还担心阮凤玲和张傲雪,没想到他们的演技出奇的好,简直天衣无缝,滴水不漏。
不过,老谋深算的狄仁杰居然还是从她们的微表情中看出了破绽,可他却没有戳穿阮凤玲的谎话,顺其自然,“人证”物证俱在,罗达无从抵赖,被判处死刑。
赵栗暗叹,书里都是骗人的,都说狄仁杰铁面无私,可他看出了目击者是冒充的,却又不戳穿,不过这样也好,终于把这件无头案给破了。现在就等咋哪子神带着蛇妖回来,若顺利降雨,就可以立刻启程前往扬州了。
……
狄仁杰吩咐李元芳把赵栗单独带至衙门,景罂怕狄仁杰会秋后算账,所以和刀疤王俩人站在门外守候着。
赵栗有些紧张:“狄大人,深夜招赵某来县衙所谓何事?”
狄仁杰走上前来拍了下赵栗的肩膀:“干得好,遇到这种情况,我也会这么做。”
赵栗这才释然,原来狄仁杰跟他是同道中人。
狄仁杰招手吩咐衙役递给赵栗一套官府。
狄仁杰:“师爷已然年迈,我决定让赵公子你,接替他,当我的师爷,暂时还没有编制,但我会尽快向上面申请的。”
赵栗一头雾水:“狄大人,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无意当官……”
狄仁杰假装咳嗽了两声:“来啊,去给我把犯妇阮凤玲带上衙门。”
赵栗激动地问道:“阮掌柜犯了什么罪?”
狄仁杰:“赵公子,她犯了什么罪,你我心知肚明。她一个妇道人家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冒充目击者,作伪证,我猜想她的背后会不会有‘高人’指点?”
赵栗暗骂,靠,怪不得老狐狸没有戳穿阮凤玲,原来是想利用这点来要挟赵栗替他做事,太狡猾了。
“慢着。”
赵栗叫停衙役,与此同时接过官服:“这官服还挺漂亮的,我先带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狄仁杰冲着门外挥了挥手:“去吧,好好研究。”
赵栗刚离开衙门,景罂就冲了上来:“怎么样?他跟你说什么?”
赵栗把官服塞到景罂手中:“我还真是小看那老狐狸了……”
景罂看到那套官服就猜到了狄仁杰的用意:“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不会真的当这个芝麻官吧?”
赵栗自信地说道:“当然不会,我赵栗是何许人也,怎会任他摆布,我们按原计划进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