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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山的这一仗,打的实在太过诡异莫测,许多部队都不知其章法缘故,就被牵扯进来,而且还打得不亦乐乎,可以算的上是,稀里糊涂的与鬼子干了一仗,直到战斗结束之后,各阵地战线对战场做了清点,才发现看上去大大的便宜,实际上倒没占太多。
新四军三师黄师长刚被军区首长臭骂了一顿,责令他写份检讨书,讲述整个事情的经过。
这可难为死他了,整个苍山地界的战斗从开始到结束,只有他总是慢半拍了解情况,而且有的情况还比较模糊,这让他这名师长前后想不通,谁有这么大的能量组织起这么大规模的战斗。
更让他难以琢磨的是,整个战斗,除了*、新四军参与外,连地方抗日民兵组织都积极参与了进来,而且战线从来没有这么统一过,仿佛之前都商议好了似的,可他却从未接到过任何行动命令,要不然军区首长也不会把自己从头到脚的骂了一通,这气实在是憋在心里难受。
“报告!”正当黄师长郁郁不乐的时候,杨盛之、赵文杰前来师部报到。
他们俩算得上是大丰收过大年,不仅捣毁了鬼子在费县的据点,同时歼灭敌寇三百余人,缴获武器弹药无数,最让杨盛之、赵文杰乐呵的是,在缴获的物质当中,竟然还有不少肉罐头和白酒。
自从被鬼子围剿过几次后,独立团就好久没有开过荤,吃过肉了,这跟过年又有何差别。
正当两人准备让战士们好好吃一顿的时候,赵文杰突然想起件事来,拉着杨盛之,携带着几箱肉罐头和一整箱白酒赶来师部请罪。
“进来。”很明显,黄师长脸上写满了不痛快三个字,但杨、赵二人并不知道他们的师长同志被训斥的事情。
“师长,我给你带了些战利品。”杨盛之心里存不住话,一张嘴就把事情给摊开了。
“战利品?”黄师长刚才还在头疼怎么写检讨,听到战利品三个字后,立刻觉得不对头,“哪里来的?”
“费县打鬼子抢来的。”杨盛之也察觉到师长的不悦,“怎么了师长?”
“你们什么时候打的费县?”黄师长没好气的追问道。
“今日凌晨到中午这段时间啊。”杨盛之说话的声音明显没有刚才那么气势足,他从师长的眼睛里看出了怒火。
“我命令过你们打费县了吗?”黄师长大怒的吼道,“没有军区下达的作战任务,没有师部的执行手令,你,就敢私自带队伍去攻打费县,知道这是什么行为吗?”
“……”杨盛之被黄师长吼的不敢搭腔,他用脚轻轻的踩了下赵文杰,示意赵文杰站出来替自己解围,以前,杨盛之做错了什么事,都是让赵文杰来帮衬。
赵文杰可不傻,这风头浪尖的,说话无异于找事,故意低着头不吭声,丝毫不在意杨盛之暗示。
“我问你呢,杨倔驴,你别让赵文杰帮你解释。”黄师长又不是瞎子,怎么会看不到两人的小动作。
“师长,我,真的不是故意不听你命令去打费县的。”杨盛之赶紧缩了下脖子,像个做错事的小孩,狡辩着。
“那是有意的啦!”黄师长补充一句。
“不,不,师长,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也绝对不是刻意,我是万般无奈才去打的费县。”杨盛之知道今天是躲不过去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承认得了。
“你……”黄师长并没有想到这个杨倔驴,竟然这么直接回答自己,反倒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师长,真的,我们并不是故意为之,而且,这一次攻打费县鬼子据点,打的也相当非常漂亮,全歼了据点所有鬼子,缴获物质无数,这不,我和杨团长一放下手中的事,就连忙给您送几箱开开荤。”说完,赵文杰向杨盛之噜了下嘴。
杨盛之当即领会意图,赶紧把门外的东西搬了进来,然后傻呵呵的笑道,“呵呵,师长,这都是孝敬您的。”
“还想贿赂我不成?”黄师长也想通了,事情都发生了,该打的不该打的都打了,再生这个倔驴的气,不值当,“我问你俩,整个事情经过是怎么回事,我现在还搞不清楚状况呢,军区首长就把我给臭骂了一顿,说我闭着眼指挥,可我睁着眼也不知道各地发生了什么,怎么指挥。”
“哦,是这样的。”杨盛之看到师长的气也不那么大了,赶忙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从前到后讲了一遍,包括事后何晓峰答应分给独立团的一半装备的事,一件不拉全都交代清楚。
“还有这样的人?”黄师长基本上知道了全貌,让他感叹的是,在*系统中,很少有像何晓峰这样的中*官,看这做派就是一名铁血爱国的军人,而且对时下比较敏感的国共问题,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一门心思只为杀鬼子保家园,“难得啊。”
“对了,事后,这位何团长还跟你说过什么?”黄师长年老人精,也猜的出,杨盛之有话没有说完。
“呵呵,还是瞒不住您,替他传话的人说,打鬼子是个漫长的过程,以现在我们国家的国力,暂时还不可能快速消灭鬼子,希望我们能够做好充足的准备,以应对鬼子日后疯狂的报复。”杨盛之原话拖出。
黄师长听完后,冥思了片刻,点了点头,“确实有理,他比你们两个家伙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师长,哪有您这么说话的,我们可都是您的兵,表扬的话,怎么都送给*那边去了。”杨盛之倔脾气又上来了。
只不过,黄师长对手下将领的了解颇深,知道这只是嘴皮痛快,也就懒得理杨倔驴,现在,他彻底明白怎么写这份检讨书了,这都得益于何晓峰送来的那一句话。看来后面的抗战工作重点,就是要防范鬼子的报复行动了,这事相当紧急,得立即汇报给军区党委才行。
杨盛之看师长不再理会自己,反而是坐下,专注认真的拿起纸笔,不断书写着什么,他意识到师长想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也就自觉的闭上了嘴巴不在打扰师长,转身与赵文杰一道退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