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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依依从未如此无力,连哭都哭不出来,只剩下默默地流泪,身子突然间像失去弹簧的机器,直接向下滑。左昔年搂住沈依依的腰,才将人揽在怀里,但根本扶不住,两个人一起滑向了地面。左昔年粗暴的吻停止了,模糊的视线看见沈依依红肿的眼睛紧闭,泪水像断线的珠子,落在了左昔年的手腕上。沈依依流着泪,但嘴角却勾着弧度,那份苦笑嘲弄全都写在了脸上。左昔年心疼的不行,双手颤抖地捧着沈依依的脸,低声道歉,“小一,对不起,对不起。”
沈依依一动不动,左昔年滚烫的唇印在沈依依的额头,沈依依也不动,连挣扎的动作都没有。左昔年拉开距离,痛苦丝毫不比沈依依少一分,说:“小一,你明明对我有感觉,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拒绝我?”
无论左昔年说什么,沈依依都无动于衷,两个人就半跪在地上,最后,沈依依像是恢复了理智一样,抬手擦脸上的眼泪,面无表情地说:“左总,你要说的话,说完了么?”
“小一,我喜欢你。”左昔年第一次这样直白地说出喜欢两个字,沈依依却像没听见一样,继续说:“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沈依依推开左昔年,开门,出去了。
一下午,两个人都没有工作,也没有说一句话。左昔年很想过去看那看沈依依,不过,没有勇气了,她没想到,沈依依会这样拒绝,那晚在山顶月色下,她读懂了沈依依的句子:你喜欢我吗?左昔年为这个问题欢喜了很久,并重新燃起了生活的希望,她没想到沈依依真的对她有感觉。昨晚,左昔年离开办公室安顿好了顾宁凝又回过办公室,她直奔冰箱,看到里面贴着沈依依标签的吃喝,她验证了自己的想法,沈依依是买了吃的给她,只是,正好赶上她要走,沈依依没有拿出来。左昔年撕了那标签,计划今天吃饭好好聊聊这件事,机会合适,她想向前再迈一步。只是,谁也没料到,这一步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下班,沈依依准点走了,这是在左昔年的预料之内的,沈依依能忍到下班才走,已经是很让她意外了。只是,第二天,沈依依没来上班,也没有请假,左昔年忍了,第三天,沈依依还是没来,也没有请假,左昔年又忍了,第四天依旧如此……左昔年忍不下去了,太担心所以直接跑去沈依依家里,敲门,没有人应,沈依依好像从人间蒸发了。
左昔年打电话没人接,她认识的人能问的都问了,一概不知,左昔年没想到沈依依会气到这种程度。左昔年心疼,但也生气,明明对对方都有感觉,而且都是成年人了,至于如此么?但就是至于如此,左昔年开始在沈依依家门前蹲点,不是必须回公司,她就不回去了,她就不信,沈依依还能不回来。
终于,整整一星期过去了,又是一个星期一时,沈依依的房门从里面打开了,左昔年扔了手里的笔记本以光速冲过去,顾不得沈依依会拒绝,一把抱住她,还不忘骂她:“你到底躲到哪里去了,知不知道我都要担心死了!”
沈依依不说话,只是用力推左昔年,左昔年根本不放手,推推搡搡左昔年总算是成功进了门,家里还是很干净,只是有很浓的药味,“你病了?”左昔年又把沈依依倚在门板上了,沈依依发现左昔年似乎特别喜欢门板……沈依依后背硌得生疼,但又没力气动,所以冷着脸点点头。左昔年一看沈依依有反应,眼圈一下子红了,本还想问问是不是扁桃体发炎,但一张嘴,眼泪就掉下来,哭得像个小孩子,弄得沈依依非常无措,没反应就施暴,有反应就哭泣,左昔年到底要怎么样啊!!!
“你终于肯理我了。”左昔年半天才说出这句话,甚是委屈,沈依依无力地挑挑眉,勾勾嘴角,算是回应她了。
“你这一周都没出去?”左昔年想起沈依依是从里面出来的,她几乎不间断来蹲点,除非沈依依是那么的赶巧,才能不被她看见。沈依依挣扎了一下,指指后面,皱着眉头,左昔年倒是很聪慧,忙问:“是不是硌到了?”沈依依点头。
“我给你揉揉。”左昔年作势要去揉,沈依依推开她自己揉,这手一晃,左昔年一下子就发现了几个针眼,最新的那个还有点肿,“你!”左昔年像是气急了,“你自己给自己挂药水?”
沈依依点头,发现点头点的累了,她转身要去找本子,左昔年一把从后面抱住她,唇蹭着沈依依的耳朵,低声呢喃:“你别走……我又没有要怎么样……”左昔年难受,可又不愿放手,让她抱一会就好,她真的太想沈依依了。
沈依依只好身后挂着个树袋熊一样,找到了本子,写:我没走,点头也很累的,好吧?左昔年破涕为笑,那副小孩子模样看的沈依依不知该是何种表情对待了。
“你先等会,我给你做点吃的。”左昔年刚要起身,就被沈依依拉住,沈依依继续写:我什么都吃不了,喝水都疼得不行,我自己有打葡萄糖的。
“你一个小孩子怎么那么倔强,有火就冲我发啊,干嘛和自己过不去!”左昔年一心疼,音量就上去了,沈依依皱眉,写:我扁桃体发炎,怎么跟你发泄,去找你发泄也是被你骂,跟现在有什么不同。左昔年看到那行字,又是叹息又是心疼,放柔了语气,“小一,跟我去医院。”沈依依摇头,左昔年倾身过去,眸子里的温情似水,让人窒息。沈依依低下头不看左昔年,她就知道,看见温柔的一塌糊涂的左昔年她就会心软,这双漂亮的深色眼眸,她不敢深望。
“乖,小一要听话,我带你去医院,等你好了,你想怎么发泄都行,但是现在,咱们得把革命的本钱养好才行,是不是?”完全是哄小朋友了,沈依依还是不动,左昔年就过去从伸后抱住,轻轻晃着,“小一乖,扁桃体发炎久了会引起很多副症状的,到时候身体会更弱,我真的是会心疼死的。”哄小朋友还不忘表白的左昔年,沈依依身子都被晃软了。左昔年已经感觉到了,沈依依在把身体的重量交给她,心里还是硬生生的疼,但有了一丝甜甜的感觉。
“正好,我最近一直都胃疼,好几天没正经吃过饭了,我顺便买点胃药回来。”左昔年这句话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虽然沈依依还是不配合,但左昔年好歹算是把人哄到了车上。沈依依拉开后车门,左昔年直接拉开副驾驶,将人又是一番软话哄到了前面,生病的人都爱撒娇,都喜欢被哄着,这点,左昔年还是知道的。
总之,这一路折腾下来,等左昔年车子开回到自己家里时已经是天明时分了,沈依依坐在副驾驶上,头微微侧着,终于可以在扁桃体不那么疼的时候睡着了,左昔年翻看日历,她从未如此喜欢周末。沈依依可能真的是太累了,左昔年将她放到床上,怎么翻腾怎么是,一点都不挣扎,偏偏这时候她还是醒着的,她只是嘟着嘴巴很不情愿,但却还在配合着左昔年的动作,“小一,这边起来下,还有小腿抬一下,对,翻个身,好,手臂可以放下来了,恩,真乖,mua!”左昔年还不忘吃个豆腐,在沈依依嘟着的嘴巴上亲了一口。沈依依从医院回来脸一直都是红红的,是害羞了还是生病所致,左昔年也不知道,不过沈依依脸红红的挺好看的。
沈依依昏沉沉睡着了,就好像是世界末日将至再也没有机会睡觉一样,她整整睡了一天一夜,中间,左昔年让医生朋友过来给她挂药水,扎针时沈依依只是皱了下眉头,动也没动。最后,沈依依是被尿憋醒的,想想,她一直挂药水,却没有去过洗手间……左昔年除了必要的生理活动都守在旁边,拒绝了所有的外出邀请和要求,哪怕董子玉说顾宁凝又在闹了,左昔年也没管,她不想再伤害眼前的沈依依了。
事后,左昔年冷静下来想过,为什么沈依依会问她到底想怎么样,她反思自己前前后后的行为,猜想肯定是自己暧昧不明的态度让沈依依很受伤,所以她才会问你喜欢我吗?只是,在那之前,顾宁凝未婚,左昔年只能控制自己,现在她没有责怪和批评任何人,说再多的话好似都在辩解,她不愿辩解,心底承认自己心底无法忽视的一个人,那就是沈依依。
从第一次见她,到后面的每一件事,都是出自她的真心,而那时候,她和顾宁凝的分手事件还在延续,所以顾宁凝结婚那天,左昔年虽然心疼,但终于有种解脱的感觉。
沈依依尿急起来想小解,却发现手臂上还插着针管,左昔年问她:“想去洗手间?”沈依依点头,左昔年拎起药瓶,说:“走,我陪你。”沈依依白眼瞪她,嘴巴微微张开,很轻很轻的声音说:“无耻!”
“恩,我无耻,不过我还是要陪着你,走吧。”左昔年特别好脾气,沈依依终于能发出声音了,虽然被骂无耻,但左昔年还是高兴得不行。沈依依是真的忍不住了,但面对着左总裁小解……到了洗手间,左昔年又说:“你要觉得不公平吧,等你小解完,我也可以小解一次,以示公平。”这是什么奇怪的嗜好……
“你是禽兽么……转过去……”沈依依发现嗓子没那么疼了,骂人的感觉好爽,尤其是骂骂左昔年。左昔年背过身去,沈依依没力气,小解时间比较长,大部分时间用在脱裤子上了……完事之后,左昔年将吊瓶挂在高处,调试水温确定正好才把沈依依拢在怀里,爪子抓过来轻柔地洗着。沈依依心底软成一片,不过还是低声说:“你刚才怎么不把药水挂在那?”这人分明就是变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