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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华宁说这两天回来,结果第二天就真的大包小包的坐飞机回来了。
周冉听到声响跑出来看的时候,她正蹲着身子往厨房里搬东西,她这次回去找老太太学了好几种做糕点的秘方,还讨要了好几样特制的蘸酱,周冉吃龙虾的时候老喜欢蘸酱吃,但是又嫌家里做的那个酱不地道,合他口味的也很少,这周华宁听了一次竟然就默默记住了,她知道自家老祖宗那手艺最是得周冉心意,所以回去的时候也一并将这点心思也带了去。
周冉倚着门框看她动作,这大半个月没见,周华宁倒是在春林镇待的挺好,脸色莹润白皙,家乡尾气污染没有城市里的严重,再加上周冉平时给她弄了不少空间里的东西出来,这皮肤养的也是极好,水灵水灵的吹破可弹,若不跟人说她三十岁了,就是自称二十出头都没人会去质疑的。
这次分别是自打周冉离开林家之后时间最久的一次,周冉平日里独来独往惯了,而且分开的这段时间就每天都有和周华宁打一通电话聊上几句,所以还真没什么离愁伤感,久别重逢的那个激动之情。
倒是周华宁对自家儿子想念的紧,她在春林镇待着的时候老想着自家儿子有没有好好的准时去吃饭,有没有早点休息,有没有出门逛逛,找朋友出去玩之类的。因为周冉嘴巴实在挑剔的不行,要是他不喜欢吃的,就是再怎么肚子饿也不会去动一口,但是他自己又是一向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儿,她还真有点担心周冉把自个的胃给磨坏了,而且自家儿子的脾性过于冷淡,除了李明亮和陈海清之外鲜少有其他的朋友来找他玩,这中考完后时间又太过漫长,周华宁还真有点担心周冉会把自己给闷坏了,所以当初周冉跟她说和李明亮一起在一家甜品店打暑假工的时候,她还替他高兴了好一阵呢。
不过现在看来,周冉的秉性是天生如此,能够自己一个人也许还更加自得其乐些。
周华宁半蹲着身子侧过脸来看周冉,笑眼弯弯的和他说着这段时间在春林镇的所见所闻,说起老太太最近老喜欢往村头那家算命先生的院子里跑,三天两头的揣着个篮子给送点心送吃食,就为了近距离了解那玄玄叨叨的占卜算命之理,也不知道这么些日子倒是看出个什么子丑寅卯来了。其实这个算命先生也算外来人士,自二十多年前来到春林镇开始便一直久居此地不曾离去,平日里镇子上的人都喜欢找他算上几卦,当然准与不准那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她是从来没见曾经找他算过命的人上门去找他麻烦的。
又说起大哥家的周志扬竟然不去学装修了,反而自个揣着点钱南下去找工作了。这每个人的想法都有不同,年轻的一代主张改革创新,年老的一代则更加规矩守旧些,老觉着自己会门手艺就是个金饭碗,却从来不知社会其实无时无刻不在进步和变化,两者思想对峙相碰撞,自然要有个结果,周志扬不愿意妥协,而周华平也是固执的不肯退让,于是,到最后只能是周志扬梗着脖子,怀揣着自己的梦想出门远走他乡了。
说起这个周华宁也是满怀感慨,她自工作起便常年在外,思想自然要比周华平看的更远更广阔些的,介于两者中间,周华宁是理解自家大哥的想法的,但是理解是一回事儿,若是真正理论实行起来,她更欣赏自家侄子的勇气和长久远见,年轻人嘛,就该这样有冲劲儿,敢想敢做敢拼,固守陈规那玩意儿迟早都得要被时代淘汰掉的。
然而对比起周志扬,周华宁又深深庆幸起来,至少自家儿子可从来稳重严谨的很,从来都不干让她担心的事儿,想想周志扬,他的脾性到底还是太过浮躁,有梦想也得脚踏实地的干才行,好高骛远迟早要吃苦头儿的。
周华宁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周冉干脆搬了张凳子坐在旁边听她说话,有人念叨的日子其实很美好,就这样安安静静的什么都不用说,便是最恒久的幸福。
收拾好东西,周华宁自顾自就给倒了杯蜂蜜水润嗓子,问起周冉关于买房子的事儿。这事儿她思前想后还是不放心,急急冲冲的谁也没告诉直接就拎着包袱跑回来了,她平时看电视的时候经常有那什么欺诈案之类的,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自个回来亲自了解下才安心。
周冉也没隐瞒,直接就把陶四月的事儿给周华宁说了一遍,又说起了关于房产证的一些事儿,最后总结一句就是,这事儿还没成,等着吧。
周华宁放下了心,又转头收拾她手上的东西去了。
许嗣柱来电话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星期后的事儿,按他的说法就是那个监护权已经成功转入许爷爷家里了,所以这买房子的事儿也可以来具体谈谈了。
周冉抱着二宝和周华宁乘车到老宅区那边的时候,许嗣柱正站在大门口和一个姿势随意,但仍改不了身姿笔杆标直的男人说着什么,听见脚步声一眼便看见了抱着只黑猫的周冉,然后是他旁边站着的周华宁。
那霎间的风情,清浅的荷叶绿,纯粹清澈的白,微风流拂时的涟漪泛波,仿若少女般洁白无瑕的娇憨无邪,只那低眸回转的一刹,便是最动人的风景。
周华宁穿着一身绿白相间的连衣裙,在那一片葱绿树丛中,就那么粲然一笑,轻易就勾起了某人的情丝儿。
“队长,队长....”许嗣柱也看呆了,不过好歹他也是有女朋友的人,心里有了珍贵的东西自然不会对不及她的人有其他想法儿了,只是一晃神便清醒过来,赶忙推了推一旁的队长,轻声的叫道。
那男子面色一顿,瞧着脸色都有些阴沉,板着张脸直接能把小朋友给吓哭了。
看的旁边的许嗣柱心思微动,咧着嘴笑笑,顿了顿身,直接就给迎了上去,“你们来了,我们都进来谈吧”。
周华宁含蓄的笑笑点头,周冉则抱着二宝看那男人锐利的眉眼,看他那板板整整的站姿,心里不由涌起一股莫名的想法,他觉得这就是一把利刃,一把出鞘了的刀剑,锐势不可抵挡。
许爷爷和徐奶奶在看到周华宁的时候,那是一脸的不信,两母子长得也不像啊,这孩子都这么大了,做妈妈的竟然能够保养的像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模样,真的是好神奇。
就连那个队长也是一脸讶异的看着周华宁,倒是周华宁有些受宠若惊般不好意思起来,忙摆摆手表示过奖了。
双方细细看了合同,都觉得没有什么不确定或疑问的地方,按着之前商量好的条件,不高不低十三万块成交。还了原本欠的高利贷本金十万还剩下三万呢,说是几十万,其实不过是那数倍叠加的利息罢了,其实若只是还那本金十万,说不定陶家人也就不会抛弃陶四月逃跑了,说到底还是这钱惹的祸。
双方交易成功,作为未来的邻居相处,周华宁也和他们聊了许多,这越聊那就越投机,两位老人都很满意这次的新邻居,虽说是单亲家庭,但是好歹这女主人是个温顺有理的人,养的孩子也是不能轻视的人物,对四月也是一副怜惜心肠。
这边刚谈妥,门外就被敲了个叮咚响,几人出门一看,原来是之前那帮子放高利贷的人又来了,他们在这边布有暗线,一听有人要买这欠债人的房子,立马带着一帮人马就追过来了。这不急不行啊,你说她要是把房子卖了,自个逃跑了可怎么办?那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嘛。
几人对视一眼,纷纷走到门外去看看,就见那痞子老大咬着根香烟吞云吐雾的得瑟到不行,支着脚丫子抖啊抖,笑得很得意,“我听说有人来买房子了啊,怎么,有钱来还债了吧。”
许嗣柱和队长对对视一眼,顺势就站了出去,笑道:“这欠债还钱天经地,怎么不还,你不来我们也要送上门去给你们的。”说着就将那张银行卡拿出来晃了几下。
那痞子老大轻笑着吐掉嘴里的烟头,伸手就要过来拿,就见那许嗣柱回手就给揣回兜里去了,顿时脸色一变,语气也变得危险起来,“怎么,不还?”
许嗣柱笑了笑道:“还自然是要还,但你也知道,我们可都是穷苦百姓,这本金十万就在这,多了没有,你也别跟我说什么利息钱,能还你利息钱的早就收拾包袱滚蛋了。”
痞子老大眯了下眼,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晦暗不明的笑道:“这道上有道上的规矩,说一就是一,谁也别想把它掰折了。这十万我们要,那利息钱我们一样就是要定了。哼....”随着那最后一个哼字,旁边那群小弟纷纷虎视眈眈的围了上来,大有你不还就剁了你的感觉。
“我还是那句话,只有这十万,别的没有了。”许嗣柱摇摇头,转身就要往回走。
突然从旁边钻出来一人,手脚迅速的就要掰着许嗣柱的手臂往下压,意图伸手抢过那张银行卡,却是被许嗣柱反手一扣,劈头盖脑的就是一顿狠揍,看的旁边那群人顿时眼睛发红,攥起拳头就直接跳起来,想要给许嗣柱更大的冲击力和破坏力。
周华宁看的心惊胆战的,思索这要不要去报警之类的,周冉则是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个屹然不动的那人,看他平静无波的表情,看他淡然自若毫不担心的眉眼,心里了然。这许嗣柱既然是个大兵哥,那他队长自然也不是什么花拳绣腿的花架子,想来也是对许嗣柱的身手非常有信心的。
“雷老大,我敬你是这片地头上数一数二的人物,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小姑娘家,也有损您的威名不是?”许嗣柱游刃有余的一脚踢开准备来偷袭他的小喽啰,咧着口白牙,笑得见牙不见眼的。
那痞子老大不过是这片地头上一放高利贷的,虽说身边养了帮跑腿的小弟,但是俗话说的好啊,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他就是这典型的欺软怕硬的人物,既然许嗣柱也给了他台阶下,若再这么打下去,怕是他以后出来混,这名头不正不立的,那道上的人也是要取笑他的,还不如就此收手,还能挣个好名声呢。
“兄弟好身手,一看就是个练家子,我们这放贷的混口饭吃也不容易啊,这辛辛苦苦的可不就挣那么点利息费嘛,不过这小哑巴自己都被父母给抛弃了,我雷老大自然干不出这种欺负个无依无靠的小姑娘的事儿了。”说着,连忙给那些小弟使个眼色,那帮子小喽啰倒是机灵,立马退到这雷老大身后,静待指令。
许嗣柱也是一拱手,笑着附和几句,睁眼说瞎话道:“雷老大当真宅心仁厚。”
等那痞子老大拿了那十万块的银行卡,领着一班子小弟离开的时候,众人才算松了口气儿。
既然这房子买下来了,那如何设计,叫那些工程队的如何改造就是周华宁的事儿了,她这也学了一年多的场地设计,学的都是些基础东西,再学也深入不了多少了,不如就拿这里练练手正好。
周冉对这房子的改造计划完全一甩手掌柜,基本上除了他的房间要有的几个小要求外,其余的全权交由周华宁打理。
这要改造房子嘛,周华宁便一天到晚的成天围着老宅区转,每次一来,那黝黑黝黑的正在休假的许家小子就无限殷勤的跑过去忙上忙下,笑的诡异又得瑟。这小子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自打在他家队长离开前两人进行了一次秘密交流之后,这许嗣柱便一直是这个样子,看的许奶奶一脸不忍的拉着自家孙子说道说道:“我说柱子,你可是有女朋友的人了,可别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啊,小心最后哪个都没捞着。”
许嗣柱哭笑不得,忙摆着手道:“奶奶不是那样,哎,你不懂,反正我对宁姐没有这个意思就是了,说了你也不动,啧,以后你就会明白的。”
周华宁一心忙着她的改造工程,而周冉则整天抱着笔记本忙着他的股票。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准备,他现在已经开始逐步逐步的深入到股市中去,抛开上辈子所知道的那些机遇,他的经验并不算太过丰富,所以结合如今这现况,他打算凭着自己的实力去赚取更多更丰盈的利润。
说实话,周冉现在能通过的捞钱的方式也就剩下这种了,首先他还未成年,很多东西都是他想碰又碰不得的,林家的产业就他现在的程度上来说想要接触到核心东西还为时过早,而林望北那边的公司他能插足的地方极少,所以更多时候,周冉能够接触的更全面的反而是陆擎涛所授意的事情,因为他的原因周冉也学到了很多有用的东西,对于这点他心存感激。
其实他对股市方面的天赋远不及霍文东,就连那些什么机遇之类的,也是上辈子霍文东在一旁讲解的时候特意提起的一些比较经典的影响巨大的案例,他才记得如此清楚,例如之前的那个瑞鑫企业,现在这样小打小闹的,就当在积累经验吧。
因为要随时掌握住股市的涨幅跌幅状况,所以,很多时候周冉甚至是抱着电脑睡着的,眼睛刚一睁开,便立刻投进股市的浪潮里。
成功,总要经历这许许多多的波折坎坷,才得以圆满。
作者有话要说:结果,漫画看着看着,差点喷自己满脸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