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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陈先生。”
“林小姐？”陈绪那头似乎感到十分疑惑，好一会儿才问，“言言不方便接电话吗？”
“可不是么，做饭呢。”
陈绪松了一口气，想着应该是林倩刚才微信里的话说得夸张了：“能麻烦林小姐先帮帮言言吗？我想和她说几句。”
做饭的事情我哪里能帮忙，林倩想说，但话到嘴边，又转为了一个“哦”。
“你家陈先生。”林倩进厨房把手机给齐一言，见后者手湿的，就搁置在干的流理台上，而后瞅了瞅，瞄准了水池里的青菜，便把齐一言挤到一边，动手洗起菜来。
齐一言愣愣地看着林倩做完一系列动作，好一会儿才在腰间的围裙上把手蹭干，拿起手机走到一旁去接听。
“喂。”
“言言，招生结束了？”
熟悉的好听的男声传入耳朵里，似一石激起千层浪，齐一言心里涌起无数的念头，其中一个是，她想见陈绪，她想他了。
齐一言将这些念头一一抑制住，道：“结束了。”
陈绪那头似乎笑了笑，他道：“今晚我去接你。”
“可是小倩......”齐一言顾忌着，她虽然想他，可还是没法突破那层隔膜，她头一次发现自己这样缺乏安全感。
陈绪那头又笑了声：“我只是接你回你那儿去，别瞎想。”
“哦。”齐一言干巴巴地应了一声。
“那我挂了？晚上见。”
“晚上见。”
收了线，齐一言将手机往茶几上，刚放上去又伸手，将手机揣进了围裙的口袋里。
见齐一言回到厨房里开始忙活起来，林倩毫不客气里走开，蹭蹭蹭跑到客厅坐下，又是一条消息发送过去。
手机响起微笑提示音，陈绪用脚趾头猜也知道是林倩。
他上班时手机很少开声音，有消息并不能及时看到，刚才能齐一言通完电话，他才心血来潮关闭静音模式，他本是为了方便接收齐一言的消息，反倒让林倩钻了空子。
打开微信，就见林倩劈头盖脸给他来了一句“你跟一言说了什么？她脸色怎么怪怪的？”
怪怪的？陈绪狐疑，齐一言是不想见他吗？
他知道齐一言或多或少还是在介意他前妻的事情，还有那天对于孩子事情的回避，估计也让齐一言胡思乱想了，他想着慢慢再解释，原来却是他想错了。
看来今晚他得和齐一言好好谈谈了。
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点击着，陈绪给林倩回复：“今晚我把言言接回来。”
林倩回得也快：“凭什么？这几天她得陪我的！”
“凭我是她男朋友。”陈绪想也没想，当看到自己发送过去的几个字时，自己也微妙的感觉填满了内心，言言是他的言言。
“切！”林倩发来一记鄙视的表情包，“你也说是男朋友，又不是老公，你们住一块，那可是非法同居。”
“那你住言言那儿岂不是抢占民房？”陈绪不客气地回击，“而且你离家出走，就不担心丁先生招惹什么桃花？”
“你才会瞎招惹桃花！”林倩气得想在手机上戳洞，咬牙切齿地回复着，“你们这些老男人才会性/生活不能自理，要招惹小姑娘！”
“林小姐注意措辞！”
“注意个鬼！”丁亦扬是她的死穴，她已经出离愤怒了，“难道我有说错啊？你想过娶一言吗？你如果没有这样的打算，那你有没有为她以后想过？”
“这是言言和你说的？”
“她会说才怪！她就喜欢把事情装在心里，开心的事情还好，难过的时候指不定得憋屈到什么时候呢？她不高兴你看不出来？”
林倩的话成功让陈绪说不出话来，齐一言从来不说，他也就不曾想过她会有这层的顾忌。那时候齐一言跟他说的及时行乐，是抱着和他结婚的期望的吗？
还是说女孩子都会有一样的期望？
他始终记得那晚他问齐一言是不是第一次，齐一言那样认真地摇头，她为什么会认为自己不是初次呢？那么齐一言认知里的“初次”，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吗？
陈绪感觉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叫做妒忌的情绪，他在嫉妒一个他连半分模样都脑补不出来的人。
林倩半天没有收到陈绪的回复，期初还觉得过瘾，慢慢地，又感到不安。
感情的事情从来都是如人饮水，她是不是插手太多了？她是过足了嘴瘾，但干涉别人感情的事，哪怕是打着为谁好的旗号也是不能做的。
齐一言还在厨房里忙活着，饭菜的香味已经传到了客厅里。
晚上齐一言下班，才出门便看见了陈绪，之前他也会在这里等她，穿着他夜跑的运动服。
天气是不太热的，但毕竟运动过，陈绪额头上还残留着湿漉漉的痕迹，显然是留了许多汗的。
齐一言看着忽然有些疑惑，他们亲热的时候，她额头后背总会渗出汗珠来，脸上也热得很，但陈绪却不会，她还一直以为他是鲜少出汗的体质。
原来不是。
陈绪走上前，再自然不过地牵起她，捏了捏她的手掌，说：“似乎真的瘦了很多，手掌上的肉都少了。”
“哪有那么夸张。”
“不夸张，就是心疼。”说着，抓着她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亲。
齐一言往边上看了看，连忙挣开了，尴尬地道：“我晚上写了粉笔字没有洗手呢？”
“是吗？”陈绪问。
齐一言感觉他的语气有点奇怪，抬头望过去，陈绪趁机低下头来，吻住了她的唇。
陈绪很快放开她，还特意往四周望了望，笑说：“别紧张，没人看见我把吃嘴里的粉笔灰分了你一半。”
齐一言也望了望，说：“走吧。”
走到岔道时，陈绪拉着齐一言停了下来：“我有话想和你说，去我那儿吧。”
“可你不是说送我回去么？”齐一言犹豫着，想拒绝。
“就一会儿。”
“可是小倩......”
“我和林小姐说过的，走吧。”
齐一言再找不到其他借口，只好老老实实跟着陈绪往陈绪的住处走。
明明是走过许多遍的路，也不过是隔了几天，再走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