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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绪开着车,一路驰骋,来到之前带齐一言去过的薛子铭的那套房子。
半个小时前,齐一言打电话给他,说自己在他家门口等他。
可他来到这儿,门口一片漆黑,也没有齐一言的踪影,他喊了几声,又等了足足十分钟,始终没有等到齐一言。她的手机也已经关机了。
他在Y市的家,他只带齐一言来过这一处,也不可能跑到陈家去。
即使没可能,总还要去看看的。
他又给薛子铭去了电话,问了田寓的号码,薛子铭嘟囔着:“你们可真奇怪,不是认识么,早怎么不留下联系方式,你问我要她的,她又问我要你的。”
陈绪没理这抱怨,记下田寓的号码之后立即给她去了一个电话。
田寓听他问齐一言可有回来,又疑惑又担忧:“小言今天出去了一趟,之后就一直没有回来。你先再找找,我打电话给姑父问问。”
“好。”陈绪应了声,加快车速往陈家去。
陈爸爸正在客厅和客人喝茶,见陈绪急匆匆进来,面色一沉,假装根本没有看到。
陈绪瞧这架势,齐一言应该也不会在的,于是转身又要走。
陈妈妈喊住他,陈绪想了想,把陈妈妈拉到一边问:“江董一家怎么会在这儿?您和爸爸真的不问我的意见要给我和江小姐订婚?”
陈妈妈说:“其实这个江小姐挺好的,好过......”难听的话她说不出来,索性没继续说下去。
陈绪说:“妈,我之后会跟您解释清楚的,您也和爸说说,现在他一意孤行,到时候只会闹得更难看。”
他说完便不做停留了,和齐一言失去联系一家快两个小时了,他现在还是没有找到她。
叶芝找了齐一言,而他也被林明朗约去见了面。
林明朗告诉他,叶芝将他和叶芝的财产分割协议给齐一言看了,齐一言现在已经知道了他的欺骗。
林明朗又说:“言言一直喜欢用过激的方式引起别人的关注,但她本性不坏的,不道德的事情她不会去做,甚至深恶痛绝。”
这些话何须林明朗来和他说,齐一言的为人他清楚得很,她太容易钻牛角尖,有些事情在她那里说不通,她就不会苟同。
他原本是想隐瞒一辈子的,谁知道中间会发生这样的变故。
林明朗还说,叶芝爸妈发现了他和齐一言的关系,冲进齐家对齐一言又打又骂,她自尊心那么强,怎么会受得了这样的责骂?而且这责骂还是稀里糊涂的。
最后,林明朗对他说:“言言说她不喜欢我了,她一直是这样,她的喜欢很脆弱,容易被击碎。但她恨起来,却会恨很久。”
他哪里听得下去,尤其是林明朗一口一个“言言”。
齐中林和田寓都称呼齐一言为“小言”,他以为“言言”是他的专属称呼,原来在他之前,已经有人这样称呼她了。难怪,第一次他这样喊她时,她会有一瞬间的恍惚。
陈绪开着车,在Y市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转来转去,齐一言始终没有消息。
田寓打电话过来,说齐一言并没有回齐家,听齐中林的意思,好像他们父女俩又闹矛盾了,并且闹得比以前更严重。
那么,齐一言现在会去了哪儿呢?
陈绪想到林倩,打开微信,点击语音通话。
林倩那边接得很快,还很不可思议:“陈先生,你这大晚上找我有何贵干啊?”
陈绪问她:“言言和你联系过了吗?”
“齐一一同学?”林倩诧异,“没有联系我啊,难道你们又闹矛盾了?你们不是都已经见过家长了?”
陈绪没时间给她答疑解惑,只道:“如果言言联系你,请你马上告诉我。”
挂断通话,陈绪忽然眼睛一亮,将车往高速路段开。
回到H市已经凌晨三点了,陈绪出了电梯,紧张到无以复加。如果齐一言不在这,他真的不知道该到哪儿去找她?
万一,她又发生之前在小巷子发生的事情可怎么办?
所幸,他看见他的家门口蹲坐着一团小小黑影,瞬间松了口气,快去走了过去。
“言言,言言?”他蹲下来喊了几声。
那团黑影闻声动了动,飞快地扑入了他的怀里,声音带着哭腔:“陈绪,陈绪,你怎么才来?我好害怕。”
揽着齐一言站起来,陈绪掏出钥匙把门开开,抱着齐一言走了进去。屋内漆黑,他却好像能视物一样,将齐一言放到沙发上,而后去将车打开。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齐一言很不适应,抬起手臂挡在眼前。
陈绪走过来问她:“言言,先洗个澡再睡,现在先休息一下。”
齐一言点了点,从沙发上站起来,跟着陈绪一起去了卫生间。
往浴缸里放好水,陈绪也不知从哪儿找来一根皮筋,给齐一言绾了一个松松垮垮的丸子头,走一步晃个两三下。
齐一言伸手摸了摸,倚进了陈绪怀里。
陈绪亲了亲齐一言的额头,伸手帮她将衣服褪去,又脱了自己的衣服,抱着齐一言进入了浴缸里。
齐一言腻着陈绪,任他给自己擦洗身子,他擦左边,就右边挨着他,擦右边,就左边挨着他。
陈绪又好笑又享受,等将两人都清洗干净,便抱着齐一言回了房间。
齐一言窝在他的怀里,问他:“你今天加班么?怎么加这么晚?”
陈绪伸手将灯关掉,紧紧搂着怀里的人:“我回Y市了,林明朗说找我谈你的事情。以为你在Y市,一直在那儿找你。”
齐一言笑了一声,似在感叹:“叶芝也说找我谈你的事情,林明朗可真闲。”
陈绪说:“是我的言言太好了,他念念不忘,始终惦记着。”
“都是过去式了。”齐一言脑袋在陈绪颈窝拱了拱,“我好困,明天再找你算账。”
陈绪笑:“好,可不要轻易放过我。”
齐一言肯来找他,就证明那件事并没有给她造成太大的困扰。想不通的事情她不会苟同,这是不是说明她已经想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