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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芙将陆元畅安置妥当,拿了本书让她在炕上看着,自己又开始忙碌地收拾屋子了。
厅里饭桌要整理,还要自己洗漱,等到顾小芙一切都料理停当,夜已深。她四周围检查过户门,进了厨房便看到小狼仔偎着火口睡得香,不禁嘴角浮出了一抹微笑。
顾小芙将小狼仔轻轻抱起,带着它一起回屋。
“芙娘,你怎么把它抱进屋了?”陆元畅见顾小芙抱着狼仔一起进来,笑着问道。
“奴家刚去瞧它,见它在火口那里缩着,看着着实可怜,便想让它在屋里睡,外面天寒地冻的,若是不管它,指不定明早就冻死了。”顾小芙坐在炕边,手不停地给狼仔顺毛,眼中尽是爱怜。
“它是狼,芙娘不怕么?”陆元畅放下手中的书,将狼仔从顾小芙手中拎了出来。
狼仔被陆元畅拎着,一下子就惊醒了,它惊慌地看着周围,那圆圆的眼中满是恐惧之色。顾小芙看着心疼,忙又抱了回来,手柔顺地安抚着狼仔,说道:“奴家不怕,它还小呢,那么小就没了爹娘,怪可怜的,若是我们将它丢了,它能不能活命都难说。”
“你喜欢便留下罢,要是大了凶狠,咱再丢。”陆元畅撇过脸去,淡淡地说道。
毕竟小狼仔的爹娘是她杀的,她心里总有些不舒服。原本她是打算过几日等自己伤好些,就带着狼仔去城里卖了。上流贵族,喜欢圈养一些珍奇异兽,这狼虽说不是特别稀有,但若是能驯化,那也是极为得意的一件事,出去打猎别人家都是猎狗,咱家领的是头狼,别提有多显摆。
而且这头小狼,陆元畅猜想因是那头狼的孩子,背上披着溜黑的毛,四腿却是白色,没有一丝杂毛,估摸着也算是狼中的极品了。
陆元畅看着顾小芙极为怜爱地哄着小狼,突然感到了一阵伤心,她从小无父无母,又受尽众人白眼,可不就和这狼仔一样么,怪可怜的不是。
顾小芙将小狼仔安抚好了,回头发现陆元畅面色有些难过,猜想她怕是想到自己的身世,顾小芙不禁暗恼自己说话不懂分寸,忙寻了些旧衣给小狼垫着,净了手,去了外衣,便上了炕,拉着陆元畅的手,轻轻地唤着她:“大郎,是奴家不好,你别难过了。”
陆元畅轻抚着陆元畅滑嫩的小手,感慨地说道:“这些事都过去了,现下我有芙娘,知足了。”
顾小芙知晓有些事自己劝太多也没用,便放软了身子依偎着陆元畅,希望自己这样做能让陆元畅好受些。
陆元畅见顾小芙如此关心自己,心里暖暖的,再苦再难都过去了,顾小芙也是,她们两人都不是幸运的人,而不幸中的万幸,便是两人走到了一起,以后的日子,会好起来的。
“芙娘可想知道我小时候的事?”陆元畅问道。
“大郎愿意说么?”顾小芙的杏眼一下子亮晶晶的,她确实很想知道陆元畅过往的一切。
“有什么不能说的,外面不都传疯了么。很多事芙娘怕是都听说过吧。”陆元畅顺着顾小芙柔顺的秀发,说道。
“外面的不算,奴家只想听大郎说。”顾小芙搂着陆元畅,说道。
陆元畅见顾小芙兴致颇高,便慢悠悠地回忆起来。
“我们家是军户,阿爹在我三岁时战死了,阿娘很难过,不过为了我,她还是很坚强地活着,不过终是想念我阿爹,在我八岁时,阿娘忧思成疾,病故了。干爹与我阿爹是结拜兄弟,见我一个人孤零零的着实可怜,便将我接了去抚养。那时我啥也不懂,整日只知道练武,那时我便知自己以后要上战场,就想着练得好武艺上战场多杀敌,为阿爹报仇。”
“十一岁那年,不知怎么的,闹蝗灾,地里颗粒无收,干爹家的狗饿死了,和我一起玩耍的几个孩子也一一死去,村里便开始传言我是七杀星入命,克苍生。”
顾小芙听着,便想起那年的蝗灾,那时候她才九岁,家里本就吃不饱,一闹灾更是难得揭不开锅,不过后来不知家里如何得了不少银子,买了高价粮才艰难撑了过去。顾家一个人都没饿死,也没卖儿卖女,但村里好多人家却没有那么幸运,饿死了不少人,有不少和她一起长大的小女孩都被低价贱卖了换钱粮,真真是人间地狱一般。
“村里人怎么能这样说大郎,那时饿死了不少人,难不成这些人命都要算在大郎身上么?”顾小芙难得气不顺,愤愤地说道,只是她绷着小脸的样子,着实可爱。
陆元畅看了,忍不住心中的冲动,搂着顾小芙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这下可把顾小芙弄得不自在了,两人现下只着里衣,又紧紧相贴,陆元畅的眼神又是那么火热,顾小芙怎么能不紧张,回想早上珍娘与婉娘教自己的房中术,不禁羞得脸通红。
这样娇羞的顾小芙,让陆元畅越发把持不住,原本她就对顾小芙有着别样的心思,现下话都说开了,怎么还忍得下去,看着顾小芙鲜艳欲滴的红唇,感觉那里对她散发出强烈的召唤,便俯身下去,想要一尝芳泽。
“大郎,咱们好好说话好么?”顾小芙见状,忙用着小手捂住陆元畅迎过来的嘴,害羞地说道。
陆元畅没得到自己想要的,心有不甘,在顾小芙的小手上亲了一下,把顾小芙吓得忙缩回了手。
“蝗灾过了,大家都艰难,后来我也大了,便从杨家回来,自己单过。那时传言已盛,我也不计较村里人的话,关起门自己过自己的。后来我长到十四岁,干娘便为我求亲,这才发现,那些谣言已经传得很广了,不仅是我们洛溪村,周围的好些村子都听说了,便不敢将闺女许给我。”此时,陆元畅已经趴在顾小芙身上,闻着那少女清香,说话有些词不达意。
“那后来呢?”顾小芙根本不敢与陆元畅对视,撇着头红着脸问道。
“后来我十六,村里来了个老郎中,干爹安排他住我家,那时我已来月事,想着今后要上战场,女子身份不便,便求了老郎中开了药,让我绝了那月事,又听了老郎中的嘱咐,束胸两年,直到你来后我才解了。”
“大郎怎能做此傻事!”顾小芙这下可顾不及害羞了,抚着陆元畅的脸心疼地说道。
“世道艰难,吾辈不幸,只要能活下去便成了,哪里还能顾及那么多。”陆元畅满不在乎地说道,其实她的心中并非如此潇洒。
顾小芙想着陆元畅的身子,先前她全都见着了,那时她是何等震惊,可现下,她只有深深的心疼。一个女子,居然被这世道逼成这样,其中的心酸,真的不是只言片语就能说尽的。
顾小芙泪眼汪汪,她觉得自从来了陆家,她十六年的眼泪全还了回来,一日都能哭上好几回,全是为了面前这个人,这个人让自己感动,心疼,现下这个人搂着自己,将她藏在心中十几年的酸楚说与自己听,这便是要把心交到自己手上。
顾小芙抹去了泪,壮着胆子,抬起头,将自己的红唇轻轻盖在了陆元畅之上。
第一次的唇齿相依,令得两人心头极为震憾,那柔软湿滑的触觉,那吻中带着的绵绵情意,都在彼此间传递。陆元畅觉得顾小芙的唇是那样的美妙,湿湿的,软软的,让她好想咬上一口,于是,她微张着唇,将她所期待地含了进去。
生涩,不知所措,这是顾小芙心中的唯一想法,感受着陆元畅笨拙的动作,顾小芙紧紧地抓住陆元畅的前襟,心跳如鼓。
陆元畅并不懂得如何亲吻,她只是随着自己的心,尝着那诱人的芬芳,可顾小芙也是第一次体会亲吻的美好,她被陆元畅吻得天昏地暗,不经意间发出了一声呢喃。
那一声低吟,仿若擂鼓一般,重重地敲在了两人的心头,陆元畅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顾小芙,她不知,为何顾小芙会发出如此娇羞的声音,这是她一直未听过的,可是,这种声音,却是因着自己而发,陆元畅突然有种不能言语的感觉,只觉得自己的心都是满满的。
顾小芙羞得抬手盖住了陆元畅明亮的双眼,娇嗔道:“大郎欺负奴家!”
陆元畅将顾小芙的小手拿下,看着穿着粉色里衣,露着红色肚兜的顾小芙,胸前大片的雪白肌肤暴露在眼前,那红得粉嫩的小脸,连同粉色的修长颈项,都让陆元畅欢喜极了。
“我一直不喜村民对我的流言,但今日,我却是感谢他们,若不是他们,我怎能有芙娘。”陆元畅哑声说道。
“大郎傻了么?”顾小芙听得此话,心中自是欢喜。
“若不是他们的传言,我怎会娶不上媳妇,怎会等得到与芙娘相遇,现下,我万分庆幸郑二的无耻,这才让我能将芙娘接来。怜芙娘不弃,此生得芙娘,再无遗憾。”陆元畅紧紧抱着顾小芙,她有一种感觉,因着顾小芙的到来,她的命运将会有着重大的改变,也许那“少刑冲”破“七煞”的命格,并非子虚乌有。
陆元畅傻愣愣的一番话,让得顾小芙心中极为踏实,她依偎在陆元畅的怀中,感慨地说道:“奴家亦是感谢老天,虽然幼年不幸,但最终,给了奴家一个好归宿。”
两人絮絮叨叨地互诉衷肠,见天色着实已晚,这才息了灯。
只是陆元畅却钻进了顾小芙的被窝中,想重温刚才的那一番温存。
“大郎,夜深了,你还有伤呢,早些歇息罢。”
“芙娘,我。。。”
“大郎,听话,来日方长。”
“芙娘。。。”
“大郎,唔。。。”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有些肉末了,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