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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戎狄人,什么身份还不明了,他来汾城的目的,估计就是冲着云烟姑娘而来,私贩盐铁买卖,应该是个幌子。他寻云烟姑娘,很明显不是为才为色,那又是为了什么呢?
三人一商量,由陆元畅与冯怀汇合,暗查云烟姑娘的底细,另外两人,则是在闻香楼外头等待,与费战一起,查清戎狄人的老窝。
陆元畅施展轻功,轻盈地摸至闻香楼后院,按着冯怀所留的暗号,一路寻去,在某个小院的屋顶,找到了冯怀,此时冯怀,已掀了屋顶上的瓦片,正朝里面细瞧。
“谁!”冯怀觉得有人,警觉地压低身子喝道。
“冯怀,是我。”陆元畅作了个禁声的手势,便蹲着冯怀身边往里看,只见乌璐巴耶正与云烟姑娘对欣,两人不时有说有笑,但没有肢体接触,根本不像入幕之宾的样子,到像是好友相聚,聊的话题,也是无关痛痒。
陆元畅两人在屋顶吹冷风,房中的两人却是暖阁美酒,很是逍遥,到得丑时,乌璐巴耶便离开了。冯怀见状,忙要去追,陆元畅急忙拉住冯怀,给了他一个稍安毋躁的眼神,两人继续看向屋内,过了一会儿,冯怀眼中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云烟一改在外的柔弱,她眼神坚毅,取了文房伏案写了一封信,然后打开暗格,捉了一只鹰隼出来,将信折好置于鹰隼脚上,开窗放了出去。
鹰隼的速度极快,黑夜之中,很难寻到它的踪迹,陆元畅无奈地看着鹰隼飞离,却是毫无办法。两人又看了一会儿,直到云烟就寝,才轻轻地退去。
“老大,你来之前,那汉子给了云烟一封信,云烟那看过便烧了,然后从暗格里拿了一幅画卷给那汉子。”冯保报告着自己的发现。
“是什么画,可看清了?”陆元畅问道。
“没有,那汉子只匆匆展了一角,便收了,我瞄了一眼,像是山水画,不过好似画卷正是戎狄想要的,汉子笑得很满意,老大,一个戎狄人,怎会对山水画感兴趣?这云烟姑娘定有问题!”冯保说道。
“嗯,咱先回营,等张成那边传来消息再说。”陆元畅觉得很遗憾,若是能看到那幅画,便能明白他们的阴谋,若是能劫得那封信,便能知晓云烟背后的人,可惜了,乌璐巴耶极为谨慎,云烟居然有鹰隼,这非人力所达,只盼着戎狄老窝那边有些进展,才好计划下一步的打算。
临近天亮,梁保回来报信,另两人继续留守监视。梁保等人追踪到了戎狄人的藏身之处,不过其他消息却是没有打听到。
陆元畅坐在营房中沉思,另两人也不敢打扰,汇总了消息想着套路。
到得开市,也未理清头绪,陆元畅便带着两人上市集收保护费了,昨夜花去了二十两,今日总得捞回一些,陆元畅已融入到收保护费的角色中,反正大伙儿都这么做,自己也就从善如流了。
避过了铁骑赌坊,三人一路向前而行,路边有个卖书画的摊子,陆元畅随意看着,摊上有福字,有人物画,花鸟画,也有山水画,是个落魄书生在自画自卖。陆元畅驻足于山水画前,看着看着,突然灵机一动!
若是如她所想,那可是天大的事!
“冯怀,梁保,咱去将军府,快。”陆元畅一边说,一边向着将军府急速而去。
到了将军府,便听闻王超带了人去了校场,陆元畅恨得牙痒痒,申请了马匹带了人从南城向北城赶去,三人三骑在大街上奔跑,行人看了,无不纷纷让道,将军府亲军当街飞驰,莫不是汾城出大事了?
陆元畅飞马奔驰,刚到校场,便看到王超带着人出来,她不顾大冬天满头的汗,拱手行军礼说道:“将军,在下有要事相禀!”
王超见往日的翩翩美少年惨白着脸,便知她确有要事,说道:“你且随我来,徐文武跟上,其他人在账外听用!”
几人到了帐中,也顾不得其他,陆元畅单腿下跪,抱拳禀告:“将军,我等昨日发现戎狄人在汾城活动,且行动颇为诡异,来者不善!”
“哦?你且起身细细说来,莫要惊慌。”王超淡定地说道。
陆元畅谢过起身,将昨夜所探情报和盘托出,说到最后,她随意抹去头上的汗,镇重地说道:“将军,冯怀匆匆一看,说像山水画,今日属下在街上,看到书摊上的山水画,有所启发,属下斗胆猜测,乌璐巴耶手中的,不是山水画,而是军防分布图!”
这才是陆元畅吓得满脸苍白的原因,若是军防分布图到了戎狄手中,这仗还怎么打,整个大周,如同蝼蚁一般,任人宰割,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王超闻言,脸色不禁也异常凝重,这幅图,不管真假,都不能带出汾城,这种事,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你敢确认否?”王超慎重地问道。
“将军,军防分布图只是属下猜测,但以戎狄人的言行,属下坚信,他们必有可疑。”陆元畅也不知怎么就生出了一股豪气,这一番话,等同于将自己的性命赌上了。
“帐外将军进帐听命!”王超思量片刻,高声道。
“属下听令!”一排将军进帐,整齐地行军礼。
“四门守城将,现下马上传令,城门严加排查,只准进,不准出。”
“是!”
“徐文远,你马上派两队人,一队去闻香楼,将一干人等全部拿下,另一队,由陆元畅领路,直扑戎狄老窝,务必将人给我拿下,不得有遗漏!”
“是!”
王超命令一发布,各位将军领命行事,不过,北城守将范云龙,却是脸色有些苍白,可惜没人看到。
当士兵杀进闻香楼时,闻香楼里的姑娘们还在好梦中,一个个吓得花容失色,崔妈妈却是极为淡定,已猜测出这事与陆元畅决脱不了干系,心中恨极了。原本她就觉得陆元畅有问题,可是一时贪恋她的温柔,便将此事搁了下来,谁想短短一夜,居然起了如此大的变化。不过就算她能镇静下来又如何,她此时已无脱身之法,面对全副武装的数百士兵,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只得束手就擒。
另有一女子显得很平静,那人便是云烟。
浩浩荡荡的士兵,压送着一群莺莺燕燕向军营而去,场面极为壮观,路边立满行人看热闹。
而另一边,因着行动迅速,消息没有泄漏,戎狄人全数被抓,也压去了军营。
王超得报所有人都无一落网,才松了口气,手中拿着陆元畅呈上来的图,忐忑地展开,这一看,王超脸色极为发青,果如陆元畅猜测的那般,是大周北线的部分军防分布图。
“此图,你可有看过?”王超咬牙问道。
“属下未曾!”陆元畅被王超那冷眼,看得汗毛都竖了起来。
“为何不看?”王超紧紧盯着陆元畅,怕遗漏了蛛丝马迹。
“不该属下知晓的事,属下没兴趣知道。”陆元畅信誓旦旦地说道,她在王超的眼中,看到了杀意。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你很好!”王超相信陆元畅的话,因为这个人,是条光明磊落的汉子,在当初比武的时候他便知晓,陆元畅能及时报信,才免了大周一场浩劫,但这军防图,却不是陆元畅这个层次的人应该知道的。
王超见陆元畅依旧紧绷着脸,便知刚才自己吓到了她,他缓了缓神色,安慰道:“此事多亏了你,你且先去巡城,事后我定有嘉奖。”
“谢将军,此事非我一人所能为之,全靠底下兄弟不畏死,敢用命。”陆元畅真诚地说道。
“呵呵,小小年纪,会逛青楼,会为属下讨赏,陆元畅,你还有什么不会的。”王超听了,阴阳怪气地说道,传闻陆元畅对娘子极为钟情,谁想才到汾城,就学着逛青楼了。
“将。。。将命,属。。。属下,属下只是去喝杯酒,啥也没干呢!”陆元畅无力地辩解着,因着害羞,脸都红了。
“你先去吧。”
王超抓了人,自然也要审问一番,不过戎狄人极为刚烈,见重刑压身,齐齐咬了嘴中毒囊而死。王超听到戎狄人都死了,什么也没问出来,气得直骂娘,便差了人,对闻香楼一干弱女子进行盘问。
这群莺莺燕燕,也是无妄之灾,她们哪里知道要说些什么,便将平日听到的八卦事全都抖了出来,什么哪家公子与楼中哪位姑娘好上了,什么哪家少爷要为姑娘赎身与家中娘子闹翻了,全是些无用的事。而这群女子,最会装可怜,眼泪一落,小嘴一扁,一声声“哥哥”地叫唤着,让得盘问的士兵们极为无奈,娇滴滴的女子,他们哪里忍得用刑,有些定力不足的,还倒过来安慰她们,真真是热闹非凡。
当然,王超的目标,其实只有两个,一个云烟,一个崔妈妈。军防图这种事,不可能所有闻香楼的人都知晓,只有极少数人参与到其中。而闻香楼内,云烟是直接送出军防图的人,必是知情,崔妈妈,做为闻香楼的主事人,也许知情。
王超经过智囊们的分析,派了专人去考问云烟与崔妈妈,可是两日下来,却是毫无半点进展。
这两天里,王超也不甚其烦,不断有些平日里结交的权贵出言相求,让他释放一些心仪的姑娘,自然,要求释放云烟的最多,王超顶着压力,将其他人都放了回去,但不许姑娘们随意出门,而崔妈妈与云烟,则是转移至将军府,派专人日夜考问。
这一晚,陆元畅带着人在府中当职,盘算着还有两日便可回去见顾小芙,心中满是期盼,两人相隔甚近,却不能相见,这是何等的煎熬。
“老大,想嫂子了罢。”冯怀见陆元畅傻呆呆的样子,揄揶道。
“你要是有了媳妇,也会想的。”陆元畅直言不悔。
“听说,嫂子的糕点做得很香,我们沐休之日,老大可否让我们跟去尝尝?”冯怀猥琐地说道,吃糕点事小,见嫂子事大,能让陆元畅日日夜夜记挂在心里的顾小芙,让得冯怀很好奇。
“行,前几日兄弟们辛苦了,沐休之日,你们都随我去家中用饭。”陆元畅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
此话一出,四大金刚都挺高兴的,他们打光棍多少年了,能吃上一口家常菜,那是天大的福分。
几人巡至王超书房,见有个师爷急急来报,崔妈妈受刑不过,死了,而云烟,则是奄奄一息,可是嘴巴很硬,就是不肯招。
王超如何气愤不说,陆元畅心中却是不好受,以她的推断,崔妈妈恐不知事,是被牵连的,就这样一个柔弱妇人,被用刑至死,怎不让人唏嘘。陆元畅有些内疚,若不是因为自己,崔妈妈必不会枉死。
而那云烟,虽说有通敌卖国之嫌,可到底也是别人的一颗棋子,陆元畅身为女子,怎忍心看到其他女子遭受酷刑。
“属下陆元畅有事禀报。”陆元畅思量再三,还是打算争取一下。
“进来。”王超气愤难平,口气也不太好,他不耐烦地说道:“你有何事?”
“听闻崔妈妈用刑至死,云烟姑娘只剩一口气,属下觉得,许是用刑之事有些不当。”陆元畅斟酌了字眼,小心地说道。
“用刑且不能招供,不用刑她还能自己说!”王超一把将桌上的文案扫落在地,显然他对陆元畅的提议并不满意。
“将军,云烟只是一颗棋子,并非幕后主谋,云烟若死,那咱们的线索便断了,将军如此做,岂不是帮幕后主谋杀人灭口?”陆元畅冷静地说道。
王超闻言,也慢慢从愤怒之中平静下来,这幕后主谋,若是没有猜错,八成是沐王爷。沐王爷虽与皇帝非一母所生,可他的母亲是前朝贵妃,当朝太妃,极为显贵,沐王爷与皇帝关系还不错,这空口白牙的指认他是幕后主谋,非被他倒打一耙不可。
可是云烟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却有着极强的意志,不管他们用了怎样的重刑,都无法让她开口。
“你有何良策?”王超问道。
“不若好好相待,以温情徐图之。”陆元畅这话纯粹是瞎说,重刑都不能撬开云烟的口,难不成好吃好喝相待还能招供不成。
可是王超,听了却是眼前一亮,说道:“那便让你看管她如何?”
“将军,属下如何能当此大任?”陆元畅怎么都觉得王超不怀好意思,不自觉地推辞道。
“我看就你能,美人爱英雄,你又是如此俊俏的英雄,用温情慢慢感化,说不定那女子为了你,愿意开口了。”王超调笑道,他如何不知此法拙劣,可现下他还真无其他办法,云烟是孤儿,没有亲人可要挟,又不怕重刑,再下去,怕是真要被折腾至死了。
王超已接到宋大将军的亲笔信,宋大将军已将此事告知京中的文丞相,文丞相是誓死报国之辈,定会在朝中与沐王爷暗中周旋,王超此时已极为后悔,他大张旗鼓的抓人,这事捂不住,崔妈妈死了,沐王爷必是知道的,他这算是打草惊蛇了,往后要抓沐王爷的把柄,更是难上加难。
“将军,您不会是与我说笑罢。”陆元畅真想一头碰死,原想着救人一命,现下到是把自己拉下水了。
“就你了,我命人在将军府中安排一小院,让人严加看守,云烟你去料理,限时一月,若是她再不开口,我便弃了。”王超脸上露出了狠决之色。
陆元畅无奈领命,由人带着去了密牢,入牢一看,她不由震惊了,密密麻麻的刑具之中,一个赤身*的女子躺在地上,闭着眼,已是晕迷,那遍布全身的伤,看着触目惊心,而女子的下、体,居然有着不少干涸的血迹。
陆元畅无法相信,前几日那个活色生香的满城花魁,居然就是眼前之人,而她更难以想象,是何等残酷之人,才能下得了这个手,将一好端端的女子,折磨成这样。
陆元畅知道,她做的事是正确的,可是看着眼见的惨烈之状,心中不禁反问,她真的是对的么?
作者有话要说:往后去就要展开战场情节了,本君一方面很期待,一方面很担忧,因为文笔不好,不知道是不是能把握,智商也不高,不知道能不能写出精彩的谋略。
被人收藏的感觉真好,继续求收藏,本君好贪心,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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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拖鞋与花花的祝福,本君也祝你们能与媳妇长长久久,白首到老。
果冻也学会了全家福,是不是觉得很有爱?
依旧鞠躬感谢大家的支持,不管是雷,是花,是收藏,是坚持正版阅读,本君都是极为感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