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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尸门受了重创,先是一蹶不振,后来经过门主的一阵讲话,便也有了斗志。可这次大家不敢休息,立刻所有人和僵尸一起上,终于将破坏的墙门修好,重新设了个阵法,防止有人擅入。
姜蓝见叶定榕被找了出来之后,终于松了一口气,又看叶定榕脚上还有些微跛,气不打一处来:“榕榕,伤都没好还不老实呆在哪儿,擅自出来,看吧,受到教训了没?脚上痛吧?”
叶定榕无奈,脚上的确挺痛,便岔开话,“我觉得伤口处似乎不太好,是不是尸毒没拔干净啊?”
姜蓝顿时瞪大眼,“什么?没拔干净?怎么会呢。”说着立刻便去为叶定榕找药去了。
送走这么个磨人小姑娘,她舒了口气,本被抛在一旁倍感失落的追风立刻凑了过来。
他微微泛红的瞳孔紧张地盯着叶定榕,知道她痛,又看了看被包扎的小腿,道:“用不着这么麻烦,我可以将你脚上的尸毒吸出来啊。”
追风还是个行动派,说着便要把叶定榕的腿给抬起来,叶定榕赶紧喊停,她当然知道自己腿上的尸毒已经拔干净了,刚才这么说只是为了堵住姜蓝的嘴嘛.....==
炼尸门这下完全防备起来了,除了修好四周的围墙和阵法之外,杨玄曜差了几名弟子轮流在瞭望塔上值班,一有异动便好通知众人。
许多受伤的弟子有住进了药庐,此刻一见熟悉的环境,立刻感到十分亲切,亲切的眼中一酸——玛德,又住进来了!
杨玄曜找来追风,问他是否认识亡客一族的人,追风只迷茫的摇摇头,表示自己根本就不认识,倒是叶定榕道,之前亡客一族的人曾经抓走过追风,虽然后来他们逃出来了,可是现在一联想起来,竟有恍然大悟之感。
杨玄曜沉吟道:“这可不好了,若真是追风同亡客一族有什么联系,只怕即使钟明坤死在这儿,那亡客一族仍旧不可能放过追风,恐怕还是要来的。”
叶定榕抿唇,刚张口要说什么,便听杨玄曜道:“看来我们需要多加防备了。”顿了顿,叹道,“可惜炼尸门上下受了重创,许多弟子炼的僵尸都没了,只怕......现在是无法抵抗的住了。”说着眉头深锁。
追风在一旁听了半天,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插话道:“这有什么,我去抓些僵尸来便可。”
杨玄曜一愣,目光灼灼地看向了追风,脸上也有了一阵惊喜。
对啊,他怎么就没想到追风的身份呢!
于是,这个夜里,追风便趁着漆黑夜色出了炼尸门,果然抓了几十只僵尸回来了,这些个僵尸缩着脖子,一边是恭敬一边被尸王的威压吓得直抖,毕竟这位僵尸王下手太狠了,刚才有一只稍作反抗的高级僵尸才一起身,便被这位尸王大人一爪戳便给戳没了。
众人惊得眼珠子都快瞪掉了,而追风只是抬起爪子吹了吹,很是悠闲。
在一群僵尸中,追风眼神锐利,以低沉嘶哑的僵尸语对僵尸们说了半天,那些形状各异的僵尸听得眼都不眨,直看得旁边那些炼尸门弟子艳羡不已。
一名弟子小声道:“哇,这些僵尸真听话,师兄,我还从来没见过野生僵尸这么乖顺的呢。”
另一名弟子“啧”了一声,道:“毕竟是僵尸王啊,就是不一般。”
“你说以后我炼尸的时候,有追风帮忙多方便啊。”姜蓝以手捧脸,眼神放在追风身上,几分飘忽几分向往,都快冒出泡儿来了。
冷不丁有人问:“追风能帮什么?”
姜蓝捧着脸笑眯眯:“抓僵尸,追风上;有僵尸不听话,追风上;有僵尸想跑,还是追风上。”
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又响起:“那我干脆将追风送给你好了。”
姜蓝刚想答“好啊”,却猛然一惊,原来一直同她讲话的是......叶定榕。
姜蓝回头,干笑:“榕榕,你怎么来了?”
叶定榕凉凉地瞧了她一眼,道:“我不来的话,只怕你的眼珠子要黏在追风身上扯都扯不开了。”
姜蓝讪讪地笑,一巴掌拍上叶定榕的胳膊:“我说榕榕啊,你也太也太护食了吧,别人肖想一下追风都不行啊?”
这时追风说完了话,便挥散那些僵尸,他嗅到了叶定榕的气息,身形一动便来到叶定榕身边。
看到叶定榕这时正跟姜蓝说话,没顾得上理会自己,顿时黑了脸,立刻拉着她离开了,走前还对着姜蓝呲了呲牙,给了她一个不善的眼神。
姜蓝“.......”她真的错了,原来不只是榕榕护食,追风才是最护食的那个啊——看他那凶狠的眼神!
这日白天,追风说什么也不去棺材睡了,硬要跟着叶定榕,叶定榕赶都赶不走。
后来叶定榕想着只要不是正午,日光对追风没有太大强烈的影响,便也没有坚持让追风回棺材了,只点着他的额头道:不许乱跑。
追风回手握住她的手指直点头。
叶定榕随着众人到炼尸门各个地方,幸好她会画些阵法,便在城门处画了些,门口甚至设了个触动阵法,若有外来者出现,便会将消息传到大家手中。
而追风则是帮着炼尸门弟子搬运东西,偶尔展开翅膀飞上飞下,倒也忙的有趣。
炼尸门弟子闲暇之余仰头看,有人大声笑道:“追风,好样儿,等忙完了请你喝好酒!”
别以为这话是虚的,这不,闲下来了,还真有人抬着大缸的烈酒来请大家喝酒。
这时追风嗅到酒香,便有人递给他一碗琥珀色的酒,他一点都不推辞,仰首便饮尽。
大家看的目瞪口呆,片刻后拍掌叫好,又递过去一碗。
于是等到叶定榕过来的时候,便见追风这货喝得走路发飘,两眼红的鲜艳欲滴。
叶定榕脸黑了。
忙完这些天色已暗,回了院子后,追风依旧是脚下发飘,虽面无表情,可叶定榕却觉得追风却似有些不大对劲儿。
走过一路花红柳绿,叶定榕一个错眼,便发觉追风不知从何处弄来一堆花朵,叶定榕的脸皮一抽;这是要干嘛?
谁知追风似乎是想了想,然后拿着捧红红绿绿的花草回了房,没理她了.....
叶定榕觉得很不对劲儿,悄悄跟了过去,于是看到追风正在对着一面镜子....往头上簪花!
末了还对着镜子里的人看了半天,还把手上剩下的草往头上弄。
只见镜中人长眉入鬓,红瞳慑人,鼻梁挺秀,端的一个冷酷的俊美公子模样,然而他那头顶处的红红绿绿显得尤为怪异搞笑。
叶定榕在一旁笑得直打跌,她还从来没见过这个样子的追风,这时一见便是止不住的笑了。
镜中多了一人当然引起了追风的注意,可能是酒精对他有些影响,见了叶定榕没有立刻反应过来,及至反应过来时,也只是眨了眨眼,甚至还从头上摘了朵花送给叶定榕。
叶定榕拿着朵焉儿了花:“........”
于是等到追风醒了酒,想起自己曾做的事,顿时......==
他黑着脸,将头上的花瓣和草屑挥下,最后
叶定榕忍俊不禁为他梳理头发,然而发现似乎是不管用,便准备给他洗个头,准备好皂角和热水,便朝着暗自懊恼的追风招招手,示意他可以过来洗头发了。
这时是黄昏,虽日近西山,红霞遍天,但还是有些余温,叶定榕便在院子选了个有树影遮挡的地方,指挥着追风将一应要用的用具搬运过来,准备就绪便让追风躺下。
叶定榕坐在矮几上,位于追风的身侧,手上拿着个小瓢,轻柔地往追风头上淋下热水,便开始涂抹起皂角。
对于叶定榕的动作,追风表现地很乖顺,一双红眼瞪得大大地朝上看,看的当然便是叶定榕了。
叶定榕担心水会进到他的眼睛里,便道:“把眼睛闭上。”
追风眨眨眼,一双红眼仍是灼灼。叶定榕无奈,只得放轻动作。
晚风轻拂,叶定榕的长长发丝微动,不经意便和追风的长发缠在了一起。
她的神色温柔,她的唇角微微翘起,像是花瓣上柔软鲜艳的色泽,带着淡淡的香气,这一切都让他的心为之波动。
不知为何,追风想起那日不经意瞧见男女相互交缠亲吻一幕,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催促着他。
追风忽然道:“榕榕。”
叶定榕的眼睫一颤,抬头:“怎么了?洗的不舒服吗?”
追风不答,只是抬起双手,抚上了叶定榕的的脸。
叶定榕一呆,紧接着唇上覆有一阵冰凉柔软。
追风的长睫沾上水珠,被风吹动,像是露珠在颤动,一双红瞳里的神色深邃,仿佛浩瀚海洋上波浪涌动泛起带着微光的海潮,动人心魄。
而叶定榕只感到自己陷入酒香的包围之中,目光看入追风的眼,她鬼使神差般地竟不想挣开,脑中一阵空白,甚至身出舌轻舔了一下。
唯有一个念头浮现在脑海:追风的唇,还挺香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