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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骤然暗下,黑暗让人恐惧,傅倾流动了动被地面摩擦的有点发麻的手臂,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让她条件反射的绷紧神经警惕起来,她没有动,而是等待着眼睛适应黑暗,待到眼睛开始能在黑暗中看到一些东西的影子后,她确认身边没有什么危险性的东西,才从地上站起身,捡起一根树枝当拐杖的爬上那个斜坡,视线也跟着她往上爬去,然后,她的眼帘映入璀璨如星河的美丽画卷。
时间仿佛突然被按下了暂停键。像化成了实质一样的轻烟一般线条,轻飘飘而缓慢的在空气中流淌。
傅倾流一瞬间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美丽的梦境中,就像梦游仙境的爱丽丝,所以她才会看到眼前的森林闪闪发光,那些树上一大片一小片的散发着橙黄色的光芒,那边是银白色的,那边是莹蓝色的,地面、树梢、叶间、空中……就像缀满星辰的夜空,美得不可思议。
有一种美丽只有在黑暗中才能看到。
这些发光的菌类植物和幼虫将这个茂盛的充满野性和优雅的森林点缀的梦幻逼人,充满魔力的让傅倾流转眼被它折服。
她以前虽然有一段时间也住在山上,但是夜晚从不出门,就算有事出门也会带上很亮的手电筒,也可能因为那个地方并没有能够吸收磷的植物,所以她并没有在现实里见过这样梦幻的景色,简直不可思议。
傅倾流没有了重新点亮火把的想法,她着迷的看着这些美丽灿烂的光芒,一步步的往前走去,从一株发光的植物身边走过,裤腿擦过它的叶片,它被带的弹动了一下,于是闪闪发亮的粉末一样的东西轻飘飘的散开,就像一个放慢的电影镜头。
不知不觉中,傅倾流走出了这片茂盛梦幻的森林,那是一块绿茵茵的草地,明亮的月光毫不吝啬的将它照亮,就像一个无人表演的汇聚了所以光束的大舞台。
傅倾流抬头,看到没有被城市里各种明亮的五彩灯光映衬的黯淡的夜空缀满星星,就像一颗颗泛着光的钻石,明亮璀璨。
一种从宁静感蔓延至内心深处,傅倾流慢慢走入月光中,清冷的月华将她笼罩,草地的草长得有些高,没过了她的脚踝,所过之处,被惊扰的萤火虫犹如星辰粒子,纷纷飞起,仿佛将她包围,一阵风吹过,她细长的黑发被丝丝撩起,在星辰之下,月光之中,在萤火之间,这个女人就像森林妖精一样。
她微微有些诧异竟然能在这个季节看到不管是城市还是乡下都越来越难以见到的萤火虫,下一秒忽的被什么吸引,淡漠散漫的眼眸忽然轻飘飘的落到对面森林的边缘。
付一旬站在这片草地对面的森林边缘,手上是已经灭掉的火把,目光怔怔的看着草地中间比萤火虫包围着的女人。他的身后同样有大小不一的片片发光菌类,棕色的半长卷发,精致锋利帅气的面容,还有一身神秘而古老的气质,就这么站在茂密的显得危险又神秘的森林边缘,就像传说中的精灵王子。
他们在彼此眼中都是让人无法不着迷的景色,在一瞬间突兀而措手不及的闯入彼此的视线之中,深刻的印入大脑深处。
他们都有些失神,好一会儿付一旬率先回过神来。
付一旬大步的走进草地朝傅倾流走去。
“你……”
“嘘。”傅倾流忽然伸出一根手指挡在付一旬嘴前,在付一旬错愕的视线下像是喝醉了酒一样有些醉人和神秘的笑了,“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风声,风吹动树叶沙沙的声响,它从叶隙之间穿过的声响,撞过一堵石墙,然后蘑菇云一样绵软优雅的散开,还有瀑布声、鸟叫声、溪流声,叮叮咚咚,形成一曲迷人只有某些人才能抓住的旋律。
傅倾流忽然弯腰,对付一旬摆出一个邀请他跳舞的姿势。付一旬在她眼里看到一种沉迷和疯狂,是那一类疯狂但绝对优秀的艺术家们特有的特质,他们总是想要邀请别人跟他们一起疯狂,只是很多人虽然理解他们的疯狂却并不会跟他们一起疯狂。
付一旬没有办法拒绝傅倾流。
在那个被月光笼罩的没有观众的大舞台里,那两抹身影贴着,在舞台上拉出一抹亲密无间的影子,两只手交握,她的手搭在他肩上,他的手扶在她腰上,仿佛有一曲优美的华尔兹在飘荡,前进、后退、旋转,萤火虫围绕着他们浮动,连带着两个人都遥远而梦幻了起来,好像那是一个很古老很古老的时空里的城堡里的舞台,身着盛装的国王和王后在上面缓慢了时空般的舞动,美得叫人神魂颠倒。
风停,曲毕。
余味在心底慢慢沉淀下来,他们看着彼此,然后在对方的眼里清晰的看到彼此的身影,傅倾流看到那双棕色的眼眸深邃的如同深潭,蕴含着危险的漩涡,仿佛要将人的灵魂都吸走,深处有一簇火苗骤然燃起,让他的眸子越发的深邃起来。
握着她的手的手忽然放开,顺着她的手臂滑到她的肩上,再滑到她耳畔,大拇指轻轻的,带着某种暗示的轻轻的磨挲着她的耳前肌肤,她看到她下意识的瑟缩的收了收下颚,精致黑亮的眼眸眸光潋滟,唇红如玫瑰花瓣,他脑子里忽然间便想起不久前他将她压在餐桌上,双唇肆意蹂躏的场景,就像宿命的牵引,他有些情迷意乱不受控制的缓缓低头朝她靠近,她微微屏住呼吸,眼眸猫一样缓缓的眯起,紧张又期待着什么。
心跳声如雷捣鼓,因为紧张而短促的呼吸喷洒在彼此脸上,柔软的唇瓣轻轻的碰触,像是蜻蜓点水般的试探,再试探,一次又一次,一次比一次重,然后终于确认了什么,骤然犹如星火燎原,变得激烈滚烫起来,在这个萤火纷飞,星光熠熠的夜空下。
“那边有人影!”一道大嗓门从远处的森林里传来,在寂静的环境里显得空旷又有些远。
正吻的恨不得把对方揉进自己身体里的两人忽的一僵,睁开眼,这么近距离的瞪着彼此,唇上的触感清晰的传进脑神经,噢,付一旬的舌头在她嘴里!
“砰!”两人触电般的骤然分开,森林那边恰好跑出来几道举着火把的人影。
“嘿!是Simon!”那个大嗓门回头冲着森林里喊了一声,更多的火光朝那边汇聚了过来。
有那么多外人在,脸颊滚烫通红的两人迅速的一抹嘴角,齐齐面无表情的看着那群人,不看对方,好在火光本就在照得每个人脸通红,不用担心被看到。
一群人举着火把飞快的跑来,萤火虫就像消失的尘埃在这些耀眼的火光下渐渐消失不见,白慕琳也在队伍里,看到傅倾流的时候眸光微微一闪,看到两人颜色不大正常的唇瓣,神色蓦地一暗,然而那速度是如此之快,快的叫人抓不住尾巴。
“Simon,还好吗?这位是?”白慕琳疑惑的看向傅倾流。
“傅倾流。”傅倾流自己道,她还想说是莫成风带她来的,就听到后面传来莫成风的声音。
一群人扭头看去,只见草地另一边的森林里莫成风举着火把跑了过来,他累的气喘吁吁,看到跟这一群人在一起的傅倾流的时候明显松了一口气,一靠近就弯下腰一手撑着膝盖喘息,“我说你……呼……呼……怎么乱跑,也不跟我说一声……呼……”急死他了。
傅倾流对于莫成风颠倒黑白有点不满,“是你乱跑好吗?我是为了找你才离开扎营地的。”
“好了,不管怎么样,人总算是齐了。”白慕琳松了一口气般的说道,笑着对傅倾流道:“我是白慕琳,这次野营的发起人,欢迎你。”
傅倾流点点头,人那么多,她不好说出点啥来扫兴,当然更重要的是,她的大半注意力都在付一旬身上,她没想到付一旬会在这里,还有之前的共舞、亲吻……那显然让人无法轻易忘记的一幕幕。
为了找人今晚每个人几乎都做了不少运动,累得要死,白慕琳干脆提议大家今晚就在这里扎营休息好了,地势平坦还有明亮的月光,至于帐篷之类的东西,让那群保镖去拿过来吧。
于是一群人又忙着给自己重新搭帐篷,在这块宽敞的草地上,不知道是不是意外,傅倾流的帐篷在莫成风和白慕琳的中间,白慕琳的隔壁则是付一旬,两人被隔了起来。
付一旬很快搭好自己的帐篷,然后面无表情的经过白慕琳的帐篷,走到同样已经搭好正准备铺睡袋睡觉的傅倾流帐篷前面。
“你怎么会在这里?”
傅倾流见他表情正常好像前面那个情迷意乱的吻没有发生过的样子,眼眸微微眯了下,随后聋拉着眼皮慵懒散漫的抬抬下巴指了指笨手笨脚搭帐篷的莫成风,“那家伙把我掳来的。”
付一旬回头看了莫成风一眼,眉头狠狠的皱了下,心里一阵不舒服,回过头对傅倾流一本正经的道:“以后离他远点,他是个没有女人就活不下去的花心大萝卜,情人可以捆成好几打。”
傅倾流懒洋洋的点了点头。
付一旬微微黑着脸问:“他为什么要掳你?你们什么时候扯上关系了?”
“哦,他要我当他情人,我拒绝了,所以他就对我动粗了。”傅倾流慢条斯理的说着,把睡袋铺开,坐在上面。一抬眼,就看到付一旬那双棕色的眼眸里一片冷厉,一瞬间让人产生一个尊贵高傲的王者被冒犯激怒的错觉。
“付一旬?”
“你不用理他,剩下的事我会处理,不会再让他再乱说话了。”付一旬目光朝莫成风的方向去了下,他背对着那火光,面容也显得有些晦暗难明,让人看不清。只是傅倾流感觉到,他的视线很快又落到了自己身上,她抬眼看进去,一个不慎看进了那双深邃而精致的棕色眼眸之中,就像一瞬间踏在云端,让她有片刻突然踏空坠落的失神感。
傅倾流与他对望,付一旬看到那双黑葡萄一样黑白分明的眼眸,想起她眼里盛满调皮捉弄的笑意,疯狂而沉醉的注视着他,又或者没心没肺的笑容,主动向他奉献的红唇……而无一例外的,那双眼里盛满他的身影。
这个女人暗恋着他,她是属于他的。
他的瞳孔微动,忽然弯下腰凑近她。
傅倾流眼眸微微睁大,脖子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直到退无可退,她睁大着眼眸看着那男人尖的十分精致漂亮的下巴,直到额头上传来柔软微凉的触感。
噗通……
傅倾流心脏徒然漏跳一拍般的。
“晚安。”男人在耳边耳语一般低沉又微微沙哑的声音在耳边风一般轻轻响起,让她耳朵发痒,痒到了心里去。
她怔怔的看着男人退出她的帐篷,那双艺术品一般修长的双手从外面把门拢在一起,挡住她的视线。
傅倾流怔怔的坐在睡袋上,好一会儿微微低头,乌黑的发潺潺的流水般的从肩上滑下,她伸出手把帐篷拉链拉上,然后钻进睡袋里,一直钻到把自己的脸颊盖住,只有一双亮的惊人的漂亮眼眸露在外面,精神十足的盯着帐篷顶端,隐约的带着些许羞涩。
付一旬面无表情的大步走回自己的帐篷,时不时因为卷发抖动而露出的耳朵红的彻底,他钻进自己的帐篷里,拉上拉链,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狭小的帐篷内如雷捣鼓。
也许是因为只有他一个人,这就像独属于他一个人的小秘密,他有一种羞耻的兴奋感,有什么甜滋滋的东西从心底蔓延向四肢百骸,每一个细胞都受到了这种不知名的能量滋补了一般,让他整个人都充满了力量,连带着那张本就精致锋利帅气的脸都在晦暗的帐篷里显得容光焕发起来。
有不少人都注意着付一旬和傅倾流,只是刚刚付一旬的晚安吻由于傅倾流在帐篷里,所以他们根本没看见,在他们眼里只看到付一旬弯下腰小半个身子伸进帐篷里不知道干什么,然后又出来了,谁知道他进去是干什么了?也许只是说了句什么话。
白慕琳帮着莫成风搭着帐篷,一边搭一边闲聊般的问道:“你怎么会带着傅小姐到那边去?我们爬山都不爱爬那边的。我还以为你会带朋友去你最爱的瀑布那里呢。”
“别提了。”莫成风一脸郁闷,“迷路了。”原本想要带傅倾流去他最喜欢的瀑布那边的,制造一个浪漫的让女人怦然心动的场景,然后顺理成章的发展奸情,这是他早就打好的算盘,谁知道千算万算,他算漏了自己的糟糕的方向感。
白慕琳动作一顿,眼角斜乜了莫成风一眼,又轻笑道:“说起来,这位傅小姐长得可比你以前那些情人有味道多了,是你新对象吗?”
莫成风为自己看人的眼光小小得意了下,“不错。”
“呵呵,那可真稀奇了,你看起来还没有得手呢,魅力不比当年啊。”白慕琳打趣道。
“怎么可能?那女人迟早被我迷得神魂颠倒!”
白慕琳眉头骤然皱了皱,“你要的是她的心?”
莫成风眼睛一亮,“没错。”对了,简单来说,他要的就是她的心,得到她的心,他就算是征服那只有利爪的小野猫了,想想她为他神魂颠倒没有他就活不下去的场景,他就觉得通体舒畅。
白慕琳笑了笑,低下头被发丝阴影眼盖住的眼眸一片冰凉。
夜色渐深,月光越发明亮。
在这片缀满星辰的夜空中,一个个支起的帐篷里,人们陷入各异梦乡。
清晨露珠轻轻从叶尖滴落,啪嗒一声,陷入泥土之中。
清新的带着森林里特有的植物香气的空气清凉的如同已经到了初冬,雾气悄悄的将整个岛屿笼罩,让它仿佛成了一个朦胧的梦境一般的世外桃源。
傅倾流昨晚很晚才睡着,却在清晨早早的醒来,她盯着帐篷顶部,好一会儿起身拉开拉链往外看,看到一个雾气弥漫朦朦胧胧的清晨,整个草坪都被白色的雾气遮掩,连周围的帐篷都不能看齐全,只能隐约的看到最近的一两个,有点凉,她又缩回去,重新拉上拉链,不让雾气跑进来打湿她的发和衣服。
她下意识的摸口袋想要拿手机看看时间,结果摸了个空,才想起手机被莫成风抢走了。
而另一边,同样很晚才睡早,也很早就醒来的付一旬精神的躺在睡袋里,他喜欢跟大自然亲密接触的感觉,在这种地方他不认床了,洁癖不严重了,各种苛刻的要求都不会再那么苛刻了,要是以往他肯定能一觉睡到太阳出来后,精神饱满心情愉悦,他今天心情愉悦,但是却好像不是大自然给他的那种愉悦。
两个隔着一个帐篷翻来覆去睡不着的男女直到雾气散开,阳光洒下,所有植物都反射出露珠的晶亮,变得璀璨晶莹,才跟着其它起床的人一起出了帐篷,收拾东西准备返程。
付一旬对这些很熟练,三两下就搞定了,弄好后他就往后走了走,直到能看到傅倾流那乌龟一样慢吞吞收拾东西折叠帐篷的模样,这绝对是他有史以来见过的最慢吞吞最懒散的女人了。
付一旬一边嫌弃一边忍不住想过去帮忙,结果他才迈开步子呢,莫成风便笑眯眯的从他身边跑过去,付一旬下意识的就是一扯他的后衣领,把人扯住,不让他继续靠近傅倾流。
“你干嘛?”莫成风回头看付一旬。
“Simon,阿风。”已经干练麻利的收拾好的白慕琳微笑着走了过来,看了傅倾流一眼,“傅小姐好像不太会弄这个,是很少出去野营吗?”
不太会弄?傅倾流奇怪的看了眼自己弄的,这不是挺好的吗?她只是习惯慢吞吞而已,虽然池非每次都说看到她这样特别想打她,不过又不是什么急事何必急吼吼呢,慢吞吞也是一种享受嘛。
“我确实不大喜欢有房子不睡跑到在野外喂蚊子的活动。事实上我讨厌一切运动项目”傅倾流不客气的说道,继续慢吞吞的收拾。
被傅倾流这么干脆毫不做作的回答弄得噎了一下,白慕琳又打趣道:“呵呵,傅小姐是慢性子的人呢。幸好你是在工作时间比较宽松的画廊工作,要不然你上司恐怕会很生气哦。”
一般老板都喜欢手脚麻利勤快的人,傅倾流很显然不是那种嘛。要是给付一旬这样的人工作就更糟糕了,肯定不到几分钟就要被炒掉,廖康之所以能在付一旬身边工作那边多年,他的办事速度是原因之一。
付一旬欣赏的是独立、智慧、干练、有教养、跟他有共同爱好的女性。他是完美主义者,缺一都不可。傅倾流直接就Pass掉了两个。
白慕琳看向付一旬。
付一旬看着傅倾流,语气平淡的道:“任尔东南西北风,我自岿然不动。不是很好吗?”
傅倾流蓦地抬头看他,竖起大拇指,“说得好,我喜欢!”以后池非再说看到她慢吞吞想打她,她就能用这么高大上的回答回击他了。
付一旬霎时被傅倾流突然的反映给弄得耳尖微红,瞪了她一眼,暗骂她不知羞,光天化日之下,说什么喜欢啊!立刻拖着莫成风走人。
白慕琳眼底发冷,微笑着朝她点点头,也跟着离去,听到莫成风竟然那么少根筋的在应和付一旬的话,心里气得简直要吐血,真是只猪队友!
一个个人整装好自己的帐篷行李背着登山包有说有笑的下山,那些从小到大没搞过这些的男男女女经历过昨天之后收拾起来倒也麻利上不少,只是依旧落到了后面,并且落在了慢吞吞的傅倾流身后。
傅倾流背着自己的东西走在中间,前后都是外国男女,西方国家的人虽然比较开放热情,但是贵族始终有贵族特有的矜持傲慢,他们还是古板的出名的英国人,哪怕不像以前那些老贵族一样把平民当成垃圾,但也不会轻易认真跟那些想要攀关系的交谈,看看那些死皮赖脸的跟来,但是怎么都无法打进他们圈子里的小姐公子就知道。
只是因为她是莫成风带来的人,长得漂亮还有一种很奇特的气质,这会儿竟然不像后面那些人一样给他们让路,反而挤在中间,叫他们有些惊异和好奇,有人不经意的跟用英语跟她攀谈,她淡淡的回了一句,英式发音并且十分正统的伦敦腔调让他们眼前一亮。
要知道现在大部分人学英语都是美式发音,并且很多人都是带着东方口音的,像这种明明是东方人却能把英语说得跟母语没两样甚至连伦敦腔调都带上的人可是少之又少,像后面那些男女,一开口就是各种口音的美式英语,这叫这些传统的英国小贵族们实在不想跟他们多说话。
他们不知道,傅倾流也可以一转眼变成美式发音,她这人要么就不学,要么什么都要学最正统的。
“真不敢相信,你的英语学多久了?”
“噢,你们听听她的声音,如果不看她的脸,我都要以为她是英国人了!”
“……”
事实证明,有一口正统的外国腔调口语是很有好处的,就像你在国外听到有外国人说自己国家的语言还说的特别溜那样,总是惊喜又惊奇的。
后面廖锦溪等人一脸惊奇的看着傅倾流莫名其妙的就跟那一些高傲难以亲近的小贵族打成一片。
后面的吵闹也吸引了在前面的付一旬莫成风白慕琳几人,他们一回头,就看到傅倾流被那一群英国贵族围在中间,她一脸慵懒散漫仿佛只是很随意的跟他们聊天,全然没有想要抱大腿或者讨好他们的神色,可偏偏就是这么不当回事的模样,挑起了那些骄傲贵族的兴趣,从而在跟她聊天过后被她渊博的知识量和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魅力吸引产生好感。
莫成风和白慕琳眼里满是诧异,付一旬却是微不可查的勾了勾唇,一副早就知道的模样。
白慕珍却是骤然嘴巴一扁,眼里流露出不满的神色,向来只有她被这些人众星拱月,还没有别人敢不自量力抢她的位置,当下便娇娇弱弱的转身走了过去,“你们在聊什么呀,这么热闹?”
白慕珍一出声,就坏了整个气氛,冷场了几秒钟后,有人看在白慕琳的面子上重新挑起了个话题,一个个鬼马的跟傅倾流眨眨眼,然后围着白慕珍往山下走去。
白慕珍自认为抢回了众星拱月的位置,骄傲得意的回头蔑视了傅倾流一眼,哼,看吧,属于她的位置可没有人能抢走,不过是一个不知道从哪来的女人罢了。
傅倾流觉得,这年头神经病好多啊。
莫成风几步穿过那些人来到傅倾流身边,一脸惊奇,“没想到你还藏着这一手,外语说的可真好。”
很多时候你没有刻意的去嚷嚷自己会多少懂多少,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让别人自己去发现的时候,那种刮目相看的惊艳感会比你自己在一开始说出来多少好几倍,所以别着急,被人一时的看不起也没关系,因为当他们发现你还藏着一手后,惊艳感会很强烈。
傅倾流只是懒洋洋的笑笑,阳光洒落在林间,不经意间落在她的身上,衬着她没心没肺淡漠冷酷的笑容,就像一只遗落在人间的美丽薄情的没有心肺的妖精。
莫成风看得有些痴,还没来得及多看几眼,背后忽然被一扯,他后退了一步,险些摔倒,不高兴的一扭头,看到付一旬面无表情的盯着他,深邃锋利的棕色眼眸冷冷的看着他,叫他瞬间头皮发麻,冒出一身鸡皮疙瘩。
“怎、怎么了?”莫成风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到他不爽了。
付一旬没回答他,抓着他的后衣领把人拖走,细长的眼角悄悄扫过傅倾流,恰好被她抓了个正着,一瞬间两人脑子里飞快的冒出那亲吻的画面,都产生了一种在众目睽睽之下偷偷传递纸条说悄悄话一般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人心跳加速,又有点羞耻,以至于他们飞快的错开目光,装作若无其事,可眼角眉梢却又忍不住要带上几分甜蜜。
白慕琳远远的看着他们,眼底一片冰冷,拳头捏的死紧。
而此时,队伍最末尾处,那几个吊车尾的几个跟廖锦溪走在一起的小姐嘀嘀咕咕的。
“你们觉不觉得那位傅小姐的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嗯,我也这么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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