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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天的准备,并没有让何静书胸有成足。律师每问她一句话,她都在想自己此时此刻在做什么,是正在跟别人密谋着攻击凌少远。然而,当说到母亲的确是不在了,她就死死的咬紧牙关,满心的怨恨要凌少远偿还骟。
今天是正式上庭的日子,九点钟的街道阳光明媚,冬季的寒冷仿佛急需阳光的温暖,街上的人们都在幸福的享受着。她坐在慕晨曦的车里,沉默不言的看着窗外。没想到凌少远会心甘情愿,不做任何的准备就接受了法庭的通知。或者说,他早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只是她无论如何都不会知道,在结尾的时候输了的会是她。
“昨晚没睡好?”慕晨曦问。“你这样子比凌少远被关押还难受似的!你要是想要原谅他,忘记你母亲死去的伤痛,放弃对他应有的报复,丢开他应有的下场,现在呢,还来得及——”。
“一夜未睡,”她叹气的样子,收回窗外的视线,看着自己的手表。“你说,你做我的证人,可以让他认罪吗?”
他错愕的表情,事到如今她是在担心凌少远赢了还是根本就不想让对方坐牢。路过台北大学的时候,慕晨曦放慢了车速,缓慢的移动。他心里暗忖,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跟凌驾的人对立太明显。
“你还记不记得这儿——”慕晨曦指着那个转弯的街角。何静书抬头看过去,那个转交仿佛藏着一个人,在她记忆的深处紧紧相随。就在那个地方,凌少远每次周五放学都在那里等她出来校门口。直到有一次,凌高贤看见这一幕,才发现她违背了凌家的教训。那年的秦玉,凭着自己的能力开着一辆QQ出现在这里,现如今过得是明星的风风光光。而她呢?正在赶往法庭的路上,被告和原告的两个角色成了她跟凌少远。
也许今日的何静书不是昔日的何静书,凌少远也不是昔日的凌少远了。两个人之间,到底该以怎么样的方式存在,都已经不那么重要。
“走吧——”良久,她已经低下头不愿再看,不愿多想。
到了法庭,律师等在门口。每个人的表情都很严肃,背影清冷。何静书跟慕晨曦刚一下车,凌家的家人就陆续来了。当然,人群中没有那个他。她想,他应该在警务人员的关押下出现,他的样子应该很疲惫,而蒋小蕊也并不会随他一起过来,即使在大陆发展演艺事业的蒋小蕊知道了这件事情。凌北川的夫人朝何静书看过来,何静书全身就像是有蚂蚁撕咬,脚步都没有落在地上的感觉。
在何静书看来,许多相关证据和准备都没有具备的前提下,原则上是不会开庭的。可慕晨曦从一开始将日期定在这个时候,就一直都没有改变过,而且法院竟然也能如期开庭。慕晨曦在这当中操劳了不少,费了不少心。很多事情,何静书根本就不懂,而且光靠她一个人也不能做成什么事情来。
陪审团陆续就做,原告被告就座。坐在最前排的最瞩目的莫过于凌家人,再者就是凌家人都很好奇的,正在凌天集团供职的行政总裁慕晨曦也在现场。这里有电视直播,在还没有正式开场之前,法官大人审判长还没有出现,记者可以在这里面做采访。这时候,凌家人已经有些按耐不住的烦闷。记者问不出半句话,又全部聚集到了慕晨曦这边。所有记者跟凌家人一样都很好奇,慕晨曦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当然他的回答,很巧妙,在闪光灯下记者的录音笔前,说自己是代替凌董事长前来的。除此之外,还公正的说了几句铺垫的话,诸如此类的什么法庭是最公平最公正的地方,是真理存在的殿堂之类的话语。他一副高贵气质,唇红齿白,言行之间竟然有些在安慰凌家人,给何静书听来就像是站在凌少远那一边铪。
正当何静书思考的时候,凌少远就出现了。他真的很疲惫了,胡须像是几天都没有清洁,头发没有了平日里的清爽。然而,那双眼睛的光芒从未减弱。双目对接的那一刹那,他眸光的变化突然又变得那么熟悉。她为之一颤,双手抓的更紧,指甲仿佛就要深深刺入肉里面一样。
全体起立,然后是随着审判长的一锤敲下,庭审就开始了。双方的律师仿佛比当事人还深仇大恨,一环扣一环,大有一种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味道所在。法官从中问及,辩护人可有异议的时候,被告人一方摇头,板着脸,双眼冷漠,这时候何静书才正常的呼吸了一口气。
这其中讲究的策略,不亚于诸葛孔明当年的伤脑筋。各方都有制胜法宝一样,拿出各自的看家本领,为的就是一个宣判结果。
开庭到中场休息,庭上凌少远半句不说。中场休息的时候,被警方人员陪在身后,这时候他仿佛才感觉到不适,何静书看得出他有一股子脾气。慕晨曦没有作为当场证人,只有律师的竭力。凌家的人一点也不担心。下半场基本上都是轮到了凌少远的律师提出上诉,所以最后的结果仍然是未知数。
凌家的人自然是偷来鄙夷的目光,她胆子小却变得越发的麻木。
下半场一开始,凌少远这一方的律师就提出了辩护,一听就是做出了精心的准备。凌少远没有因为此而露出欣喜,在陪审团坐着的家属倒是胜券在握的样子,还传出了这根本就是一次坏了规矩的申诉。
法官敲锤,示意安静,审判书进入商讨期,不过多久结果就会当中宣布。
审判长示意大家安静,宣判结果已经拿在手中,看了一遍后递给宣读审判的法官。站在台下,正中位置,宣判的法官一字一句,语速不缓不慢的宣判。
结果自然是凌少远赢了,证据不足的是何静书。当时何静书心里面一下子就着急了,加上慕晨曦没有出庭做证人。昨晚还说的好好的万事俱备,可今天怎么就感觉是来给凌少远的律师做陪衬的。看着凌少远心不急心不慌的赢了,看着他轻轻松松的走出法庭,自由自在的回了家,她那恨如刺却都刺在了自己身上。
从法庭出来,她内心的矛盾犹如五味杂陈。
慕晨曦走在最后,现场的人已经几乎走完,他才开着车出现。
“上车——”他并不打算安慰何静书,败诉的结果令他自然有些难以置信。充分的准备,还是没有让凌少远受到应有的惩罚。这个结果,令他在心底更加的很凌高贤。
“我要自己回去——”她看到是他的车,才停下脚步,站在公交车站的遮阳篷下面。遮阳篷是蓝色的,衬映出她脸色的黯淡。恍惚的样子,分不清自己要去哪,一时间想不出来要坐几路公交车。
“在生我气?”他下车,给她开车门。
“哪敢生慕大总裁的气!”她不领情,转身要走,被慕晨曦挽住,本能的一甩,“你放开我!”。
慕晨曦原本心里面就有些苦闷了,不料她还要这番,一股火就冒上来,“不久是败诉嘛!用得着这样吗!如果你有心不放过他,他会比待在监狱还难熬!!”
“我放不放过他,关你什么事!你做你的总裁去!何必来管这种烂事情!”她转过身,撕心裂肺的样子。
“你疯啦!”他抓住她的肩膀。
“对!疯了!”她恍惚的点头,两眼的泪花刷的一下就落了下来,“我疯了又关你什么事……”
他受不了她哭泣,这是一个弱者的表现,此刻他需要的不是这样的何静书。在两米之外,他拖着逼她上车,她抱着一棵树,死死不放。路人投来异样的目光,她也不敢不顾。
电话突然想起,一看是母亲慕爱琳,他才停下来接了电话。不过是两句话的时间,他皱着眉头说,“有人去了我们家吗?秦玉在外面都做了什么!”
“你也别老是一想就想到是秦玉的错!”母亲在电话里说。
“不是我老是说她,只有她整天带你出去外面!”母亲说有人发现了一些事情,老是有人在家附近逗转。看人像是凌家的人。说到是凌驾的人,他心里立马就有些担心。“好了,妈,我马上回来!你别担心!”
慕晨曦送她到楼下,人没下车只是看着何静书走出了几步,不等她回头看,不过半分钟就加速往自己家里赶。
所以并没有看到守候在门口的会是什么人,当何静书看见守在门口的人正在抽烟那刻,自己还站在楼梯中间。她想后退几步,然后快速的离开这里。然而,前面仿佛是高山难上,后面亦是陡坡难下。
“你失望了吧?”他熄灭手中的烟,身上还是法庭上穿的外套,“一直没穿上囚服,让你失望了——不过,你能上法庭起诉的勇气,我真的一点也不知道你哪来的!不过也是,连腹中孩子都敢杀的人,上个法庭算什么!我真的是愚蠢至极了,都弄不清什么该恨什么该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