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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外头忽然传来一片嘈杂声。
“不好了,有人偷马了,快来人呐,有人偷马了…。”听上去似乎是秀儿的声音。
我略抬了抬眼,心中郁烦,这都是些什么事儿?
“你在这好好呆着,我去看看就回。”百里靖终于找到一个好理由转圜转圜气氛,话毕,一个飞身出了窗子。
我向着窗户望了望,这回他总不至于再来问这事了吧,这也算是意外的收获,不过,百里靖方才的那番话我是真的被气到了,我苦笑,我这都自找了些什么罪受呢?
正待坐到*边,忽然窗外飘进来一阵儿奇异的香味,我皱了皱眉,暗道不妙,忙敛了气息,回身看去。
“别憋着,没用的,这迷香闻着一点儿就能起作用。”窗台上此时正坐着一个红衣男子,白希的面庞衬着大红秀金花的衣服,说不出的妖娆阴魅,一双眼睛看向云若熙,不掩痴迷和晴欲,黯沉得能将人勾进去。见云若熙掩着气,嘴角挑起轻浮的笑容。
这个女子可是他玉猫儿从一进泉醴就盯上的,初见之下,差点害他发呆到从屋顶上摔下来。
我暗自思忖,声东击西?不错的计谋。
悠然一笑,在*边坐下,好整以暇的看向那人,挑了挑眉,“*贼?”
玉猫儿被那笑容晃了眼睛,眼眸瞬时又幽暗了一分,但她怎么会笑?她不是应该像所有女孩子一样被吓得尖叫,然后夺门而逃的么?
“你不害怕?”
“害怕?”正好我现在心情不好,能有个乐子也不错,“怕你的那个催情迷香么?”我半睨着他。
玉猫儿犹疑着,“你没事?”这不可能,他的玉凝香可是连众多武林高手都没办法抵挡的。
“有事的可不是我。”我魅然一笑,眨了眨眼睛,蛊惑般的缓缓开口,“天枢、明泉、四汇、昭阳…”
随着云若熙口中一个个报出,玉猫儿忽然觉得自己身上这些穴道竟然有如针扎般的疼痛,那含笑开合的樱桃小嘴吐出的就像是咒语一般,玉猫儿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看着云若熙,白希的面颊上一时青白交加布满汗珠。挣扎着从窗户上摔了下来,蜷缩在地板上,连声音也叫唤不出来。
我见已经差不多了,收口走过去,蹲在他面前,笑容依旧,“你不是要劫我走的么?去哪里?”百里靖就快回来了,要是发现我随随便便整惨了一个*贼,他不可能不怀疑。
现在玉猫儿面对云若熙的倾城笑容不再觉得美了,只觉得前所未有的渗得慌,听着云若熙的话,他只当是她在挖苦他,白着脸色讪讪道,“哪敢呐,您说去哪就去哪。”
我略略思忖了下,反正不能呆这屋里。
眨眼之间,我便和他一道飞出窗子,看上去是他掳走我。
玉猫儿不过半挨着云若熙,他现在可是不敢造次,眼前这朵花美是绝天绝地的美,但不是他有能耐可以摘的。不过,他却是知道云若熙不是心狠手辣的人,反倒有些有趣。
“你叫什么名字?”我悠悠开口,见这人还算规矩,似乎也不是什么大歼大恶的人。
“玉猫儿。”老实回答道。
我嘴角噙上一笑,还真是个*的名儿。看准了前头是一片稀疏小树林,我便拉了玉猫儿下来,不远不近的,刚好他们可以找到。
“小花猫,要是我知道你再敢做这*的勾当小心我…。”突然觉得不合适开口说那话。
玉猫儿咽了咽唾沫,怯怯看向眼前似乎在斟酌的绝丽女子,忍不住不怕死的开口,“怎么?”
一眼瞪过去,转又笑道,“你放心,我心善得很,绝不会杀了你,不过,是不是生不如死我就不知道了。”
玉猫儿心内一阵哀戚,他这是走什么霉运呢?
“你那个迷香的解药呢?”我抬头看他。
“干什么?你不是没事么?”玉猫儿疑惑。
“你那迷香还熏着我屋子呢,不找两个人来打扫怎么成?”再说了,百里靖可不知道我用不着吃。
玉猫儿顺手扔过来一个小白瓷瓶,我略看了一眼便径直塞进袖里。玉猫儿倒是一脸意外,“你不怕我蒙你?”
我略略笑道,“你不敢。”
玉猫儿却是一副默认吃瘪的样子,动了动嘴没说什么。是,他不敢,只要眼前这小祖宗不找他麻烦他就谢天谢地了。
我觉察到有几股气息正往这边来,忙道,“小花猫,今晚上的事不准说出半个字,那迷香也不准再用了,立刻给我走得越远越好。”
玉猫儿一怔,她要放他走?
“你说什么?”
“我要你快走。”百里靖看来已经追过来了。
“你真放我走?”玉猫儿还是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我白了他一眼,“随便你,我不介意你留下送死。”百里靖武功可比他好太多了,话毕一个转身,“哎哟。”脚踝一阵刺痛,整个人忽然往地上跌去。
玉猫儿下意识的上来扶我。
结果,这一切在将将赶来的百里靖眼里就变了味儿了。
顿时,小树林里一片阴寒的煞气,我看着百里靖睚眦俱裂,心下暗道不好,推着已经差不多傻了的玉猫儿示意他赶快走。
但百里靖更快的挥过来一掌,力道浑厚刚猛,满含杀气。
我瞬间运气,渡过玉猫儿抵住大半,借势让他顺着百里靖的掌风打出去老远,看似伤势严重,但实际不然。
玉猫儿回过神来,深深看了我一眼,便即刻头也不回的飞身而去。好在这家伙逃跑的手艺没有打折扣,轻功还不错。
眼见着百里靖还要去追,我忙捂着脚脖子叫唤起来。
“你怎么样?伤到哪儿了?”百里靖一听到我的声音,马上返身回来,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我,弥漫着焦急和担忧。
我闷着头不说话,支起身子一瘸一拐的往回走,根本不理会他。
百里靖倒是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云若熙,知道她还在生气,“你现在还伤着,我们先回去了再说好不好?”
我气愤的甩开他的手,自顾向前走,“要你管。”
百里靖一见,心里又是无奈又是心疼,他知道这丫头真倔起来可是不管不顾的,这么着回去,她那脚估计要废了,于是,便三两步上前将云若熙强行打横抱了起来。
“你…你…。”我有点不知所措,还不及多说,百里靖便将我整个的埋进怀里,下颌靠着我的发丝,缓缓道,“对不起,熙儿。”似乎疲惫似乎无奈又似乎无法掌控的挫败。
我一下停止了动弹,发呆般的静静窝在百里靖的怀里,他居然跟我说对不起,他那么骄傲的人对我说对不起…我曾经想我和百里靖之间不是一个对不起就可以解决的,可是因为这一句对不起,有许多东西正在改变,是什么我说不上来。
感觉到怀中的人似乎安分了下来,百里靖嘴角浮上一抹轻笑,这个丫头啊,真的是吃软不吃硬。
“哎哟,疼…九月你轻点。”我可怜巴巴的看向红肿的脚踝。
九月一脸不忍却又幽怨的看着我,“小姐,你今晚上又是唱的哪出啊?”
“还能唱哪出,我是受害者好不好?”我郁闷回敬。
九月却是一脸不敢苟同的样子,凭她家小姐的本事,恐怕真正的受害者是那个逃之夭夭的*贼吧。只是顺道把自己弄成了这样到底算怎么回事?
“九月,有些事你知道也就知道了,什么也别问什么也别说。”半响,待九月帮我处理好伤后,我缓缓开口,眼眸依旧只是看着我的脚踝。
九月闻言微叹了口气,她知道小姐身上有很多东西不是她能够了解的,小伤小痛她大呼小叫,真到痛不欲生的时候却是微笑淡漠着不吭一声,什么都自己受着。“九月明白的,小姐早点睡,不要再多想了。”
“嗯。”我点点头,冲她淡淡一笑。
月至中天,本是人睡得正酣的时候,可偏偏今晚上整个周记客栈都注定无法入睡。
周老板和秀儿正打扫着方才为马贼和捉马贼的人弄乱的院子;马叔和南萧以及其他几名宿客都在清点东西;白明夏和陌坐在大厅,观望着云若熙的房间,放不下心又不好进去。独独不见了百里靖、玄墨和冷轻尘。
周记客栈的外院里,百里靖负手而立,一身暗紫长袍仿佛沾染了腊月的寒气,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眸却是幽邃冷冽,阴沉得吓人。居然敢打云若熙的主意,他真有种将那*贼碎尸万段的念想。
方才,他一进云若熙的房间,见窗户洞开,人却没了,空气中似有若无的飘着点点的异香,他就猜到不好,一瞬间血液都似乎凝结了一般,那样的感觉让他现在都心有余悸的后怕不止。玄墨已经奉命去查了,那个人他绝对不会放过。
身后一阵轻微的脚步,让百里靖回过神来。
“朗月星稀,夜公子独自一人似乎有心事。”冷轻尘依旧一身月白袍子不染半点尘埃,轻摇折扇,嘴角噙一丝若有若无的笑,眼眸却是清冷无波。
“冷阁主似乎有话要说?”百里靖转过身,眼眸敛在阴影之下看不甚分明。冷轻尘一直叫云若熙熙儿,看上去同她关系匪浅,难道她一个名门闺秀真的和江湖有什么瓜葛么?
冷轻尘勾了勾唇,也不拐弯抹角,“夜公子是聪明人,今天晚上的事大家都看在眼里,你是何样的居心我也是能猜个透亮,但熙儿不是你能打主意的人。”
“哦?”百里靖含笑,面色幽暗,“那在冷阁主心中什么人才有资格呢?”半分挑衅的语气。他不会看错,眼前这个人恐怕也是存着同样的心思。
冷轻尘一怔,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转而苦笑,“恐怕当今天下没有人有这样的资格了,她曾被一个人伤得太深,生无可恋,我只求能在她身边好好守着她看着她就够了。”不是他没有尝试,只是谁也无法消除她眼中深隐的悲伤和绝望,尽管她可以笑得很美。“而你,是最没有资格的那个。”
百里靖眼波微动,他知道云若熙是喜欢着一个人的,可是他不知道竟是达到了这样的程度,生无可恋,好深的字眼,扎得他的心一阵生疼。“你,知道那个人是谁么?”他缓缓开口,一直都在好奇到底是何样的人物能得她的倾心相付。
冷轻尘摇摇头,“她从来都不曾提他半句,但我知道必定是刻骨铭心。”他又怎么会告诉他,那个人就是他自己!?
将凝儿伤得如此深的人不配得到她的爱。
“她不是云家小姐的么?怎么会与冷阁主相识?”良久,百里靖开口。
冷轻尘闻言略停了停,斟酌好字句后回道,“百里京都花宴后,曾在明月阁中偶听得熙儿纵幽若曲,一时以为天籁,不才以随身所带紫潋萧相合,引为知音。”熙儿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喊的,从那一天起,凝儿就不复存在了,她说她要从此以后鲜衣怒马。
百里京都花宴,云若熙曾代明月阁舞过《照影》,百里靖记得的。
“冷阁主请放心,夜不会强求,但也不会放弃。”沉默了半天,百里靖沉然开口,踩着稳健的步子头也不回的离开。
冷轻尘没有动,仰头看着头上那一轮越发清辉的明月,脸上是一抹淡淡苦笑,情爱果真是碰不得的,沾上了一丁点就会让人痴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