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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臂,出腿,转脸,低头,她的目光没有落地,她似乎不再站在这个大厅里,她似乎站在了春暖花开的齐国大山中。
桌子后面坐着的是她的爱人因齐,他在对她笑着。
她轻轻的旋转,她慢慢的回旋……
勃日烈火僵直的站在桌子边。他的目光一刻也离不开场里的人儿。
那白色的狐狸皮的长裙舞动起来,慢慢的成了一个旋转着的雪莲花。如瀑的长发,在空中飞舞,所有的,都像一把把的利剑,刺向了勃日烈火的心脏。
疼,一种难言的疼在勃日烈火的心里漫开了。
在回旋的舞步里,蓬蒿茫然的,伤痛的眼神,让勃日烈火的心里一片冰冷。
她在那里舞动着,银亮的白,毛茸茸的白,所有的白色都变成了一朵,一朵的雪白的莲花。勃日烈火的眼前出现了一大片,一大片的盛开在冰原上的贺兰山雪莲。
在勃日烈火的身后,还站着一个心里同样疼痛的人,那个人就是雅琳。
她看着在那里轻盈漫舞的蓬蒿,她的心里疼痛的喘不过气来。
她的公主,她的可怜的公主啊。
不知过了多久,那片白,最后回落成了一地的白。
蓬蒿舞尽了最后一丝的力气。
她伏倒在地上。地上有厚厚的毛毯。可是,她的心里却没有一点儿的温暖。
她的脸伏在了一片毛孔的白狐狸毛里。泪从她的眼睛里流了出来。滑过脸孔,落到地上……
那一滴滴晶莹的泪,看到了勃日烈火的眼睛里,他心里的狂热一下子降了下来。
他被一种无助袭击了。
他这是做了何事,他怎会对她做出这样的事。
她是那样的柔弱,他不是要好好保护她吗?可,他都做了?
大厅里的人都看傻了。她们在王宫里,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见过,什么样的舞蹈没有见过。可是,这个中原的小美人,她跳的这一支舞,却让所有的人都心动了。都像走在一个梦里的一样了。
“胭脂。”
最想清醒过来的是雅琳,她忙跑过去,扶起地上的蓬蒿。
蓬蒿,总是这样任性,她就不知道爱惜一点儿自己的身子吗?她总是这样让爱着她的人心疼。
“胭脂,”
“雅琳扶起了蓬蒿,蓬蒿柔弱的身子伏在雪雅琳的身上。
“美人。”
勃日烈火走过来,大手一伸,就要抱住蓬蒿。
铮,
一声响亮的金属相撞的声音惊醒了所有人的迷梦。
“美人,你?”
勃日烈火不能相信的看着自己的胸前,他胸前的一串金珠被锋利的匕首划继了。叮当叮当的掉到了地上。
滚落了一地。
他的胸前的白色的棉布内衣也被匕首划开了一道口子。
蓬蒿这一下子是使尽了她全身的力气的。这一击,使她再一次向后倒去。
手中的那把镶金渡银的小巧玲珑的匕首落到了地毯上。
雅琳在大惊之下,扶住了蓬蒿。
要不是勃日烈火本能的闪过去,也许这一下,非给他的胸前划一道口子不可。
勃日烈火不可相信的盯着这个柔弱的随时都能被风吹倒的中原美人的眼睛。那双水汪汪的大眼里,充满了泪水和仇恨。
他只不过是想过去扶她一下而已。并没有轻薄她的意思。她用得着这样吗?她居然会杀人。这个小美人。她就这么的恨他,恨不得让他死吗?
“刺杀狼王,抓住她。”
帐外的卫士听到响动,冲进来,几个如狼似虎的卫士冲到了蓬蒿面前,有几个自然的站在了勃日烈火的身后。
“退下。”
勃日烈火沉声的说。
他走过去,一直走到蓬蒿的面前,
蓬蒿知道她失败了。她是最没有用的。她的眼睛看向了地下的匕首。她想,她真的不该做刚才那样的愚蠢的事,她该把匕首刺入自己的胸膛。
勃日烈火的脸如此近的凑到蓬蒿的脸上,近的能闻到蓬蒿皮肤上发出的香甜的味道。蓬蒿闭上了眼睛。雅琳紧张的紧紧抱住蓬蒿,她不能阻拦狼王对蓬蒿的伤害。可是,她能在最紧要的关头,用自己的身子为蓬蒿挡住那最初的一击。
“美人,你真甜美啊。可惜,这甜美不是为了本王。”
勃日烈火吐出的热气让蓬蒿禁不住发起抖来。
她的胃里一阵难受。嘴一张,一股酸水喷了出来。
勃日烈火躲的及时,险象环生的躲过了脸,但还是被吐了一身。
“你?”
勃日烈火说不出话来。他看着大吐特吐的美人,那样苍白的小人儿。吐的脸色更加苍白。摇摇欲坠的挂在奶娘的身上。
这样的一个小人儿,让他如何对她啊。
唉。
勃日烈火失败的退后一步。
“来人,传医师。”
蓬蒿被雅琳扶走了。
一室目瞪口呆的宫人们,看着一脸阴沉的狼王。都低着头,不敢出声,生怕下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
哼,
勃日烈火冷哼一声,走了出去。
他不放心,他要回寝宫去看一下那个恨死他的小人儿。她吐的实在是太厉害了。
寝宫里。
火炉燃起来,卧榻上堆积如山的皮毛,毯子,这些都不能让躺在床上的蓬蒿的身子温暖起来。她发着抖。她的脸白的几乎成了透明的。没有一丝温度一样。躺在那里,就像一个没有生命的玻璃娃娃。
雅琳忧伤的看着蓬蒿。
她的心里一时不能消化刚才医师说的话。
医师说什么?医师居然说蓬高怀的孩子。已经七个月了。身体极度虚弱。随时有流产的可能。老天爷啊。这该如何啊?只说在这里哄过这个狼王几月,然后,她想法子到犬戎去找大王。再回来把蓬蒿救出去。
可是,现在如何呢?
蓬蒿居然随时都会早产。天啊,这可怎么办啊。
那个野蛮的狼王,他随时都会轻薄蓬蒿,可公主的身子。失去那个不知道是什么身份的男人,已经让蓬蒿心如死水了。看样子,蓬蒿很喜欢那个男人,可是问她那男人情况,她又死活不说。唉,看来,也是有难言之处的。蓬蒿不说,雅琳也就不问。要是再失去这个孩子,怕是蓬蒿连一天也不能活啊。
雅琳的心里烦乱极了。
她盯着桌子前忙乱的医师,心里恐慌着。她紧张到连勃日烈火走进来的脚步声都没有听到。
“参见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