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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好痛…嘴巴好苦……我揉着疼痛的太阳穴,浑身提不起一丝力气,睁开眼,看到是回了杜府,安了心,转头一看,瞬间瞪大了眼睛。
月儿?她怎么在?!
忙全身检查了下,发现外衣虽然被脱掉了,里衣还是昨日穿的,有些安下了心,松了口气。再看向月儿,这才发现她趴在床沿上睡着,莫不是她昨晚因为照顾我才这样?突然有些不忍。
“月儿?”天凉,她趴着睡了一夜对身子骨不好,我决定叫醒她。
“公子”刚醒的月儿眼神有些呆滞
“你昨晚就待在这?”我皱眉问她
“恩,昨夜杜安带少爷回来,少爷喝醉了,需要人照顾”听她解释,我心更不忍了。
“我现在没事了,你回屋去睡吧”我劝她
“月儿没事啊……”月儿猛地站起,想证明自己不困,不想昨夜睡着压了一夜左腿,猛地站起气血没供上,朝着床沿就要磕下去。
我赶忙伸手去拉,在险些要磕上的时候,将人拉了回来。
“还说,看你这样,快回去躺着睡去!”我训她,女孩子怎么不注意点,不说地凉对身子不好,就那么睡着,脊椎长歪了怎么办,非等到骨头不好了才知道注意啊。
谁知月儿赌气,不走。
我无奈了,前辈子做什么欠她了……
“你睡这床吧”
听我这么说,月儿瞪大眼一脸惊讶望着我。
我穿鞋,下床让位。能怎样?她因照顾我一夜未睡好,是我欠她。
凌晨冷风吹过,脑袋清醒了些。找到了杜安,问他昨我醉后发生了什么事。
“昨日萧公子让小人带少爷回府,少爷醉了,杜安便让月儿照顾少爷,别的?没发生什么啊”听他这么说,我安了些心,回了院,月儿已经叠好了床被。
“少爷,洗漱的水已经准备好了”月儿将水端了进来
我蒙了下脸,清醒了。
月儿又将水端走,再次进来,已经将早饭端了过来。
我心有惊讶,她比杜安可熟练多了。
月儿准备了醒酒汤,尝了口,酸辣开胃,又吃了别的食物,感觉整个人活了过来。
月儿刚端着饭走,杜安就急急忙忙冲了进来。
“少爷,前院,前院来了好些人,听说少爷病了,来拜访。”杜安喘着气说完
我目瞪口呆,想了下道:“外面不都传了很久了吗,怎么现在来了?”
杜安摇头:“不清楚,小人刚刚听来的人说,之前还以为是谣言,今儿确认了是真的,所以来看望您”
我暗道,估摸是因为昨儿个的事,才全知道了,也罢,反正怎么也有要面对的一天。
“少爷,老爷不在府,夫人在应酬,夫人让您过前院见一下亲戚”
“那走吧……”我无奈,见亲戚?是被人家当猩猩看一圈吧。
……
杜家大家族,亲戚体系庞大,我用三天的时间清楚了这个事实。什么姑婶叔伯,姨舅表亲,还有杜构同朝为官的好友同事,同事的同事,总之有点关系全来了,我当马戏团的猴子转了一圈又一圈,收到了无数的同情。
“少爷”
“又谁来了?……”我苦着脸看向杜安,当动物园猩猩三天,嫌弃至极。
“是苏公子、萧公子和孙公子……”
他们?我脸更苦了,他们来做什么?上次就因为跟他们出去,才碰到王贱男,才会给灌酒,才会难受了好久,于我而言,他们就是灾星无疑。
“杜安,出去告诉他们,就说我不小心摔了,脚不能走。”我命杜安
杜安有些奇怪地偷瞧了下我的脚,想到我是说瞎话,不过还是出了屋去传话。
没一会,杜安突然急匆匆跑了回来。
“少爷……”杜安纠结万分,“孙公子说……您若不出去见他们,就,就……”
“就什么?”
“就将您调戏郑都知不成反被鄙夷的事情传遍全长安……”
……
胡说八道!我愤怒,杜三全是怎么认识这样人的?!无耻。
杜安看我脸红脖粗、气愤不已,小声地喊了声:“少爷……您可要出去?……”
出去!为什么不出去?我还要这脸,毁了怎么办。
我黑着脸,大步往前院走,快到大堂时忙停了脚,思虑一转,崴着脚别扭地挪进大堂。刚进去就瞧见孙禄堂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忙转了视线,免得露破绽。
“三全?才几日未见,你怎地这样了?”苏宝同看我崴脚模样,疾步上前询问。
“昨个走路没当心,崴着了,无甚大碍”我皱着眉,苦着脸,朝苏宝同摆了摆手,慢慢扶着塌沿坐下。
“啧,可真不凑巧”孙禄堂听了连连摇头叹息。我奇怪地看向他。
“今日有苏家的马球队比赛,我们本想邀你一起,哎,可如今你却崴了脚……”孙禄堂摇头惋惜不已
我心喜,听这话看来是可以不随他们出去了。心中狂喜,可面上还是一副惋惜无奈的表情。
“这样,那可真是……”
“不过三全你大可放心”孙禄堂突然抢了话头,“我知你甚是喜欢马球,所以已经命了人去取竹椅轿子过来,你无需担心,不会累到伤处”
我恨孙禄堂……
接下来,我黑着脸扮演一个崴脚人。装,就该装到底,这是职业道德。
从看台上往下看,下面是宽敞的马球赛场,双方队员已分别准备就绪,一列的骏马也仰着头,等着片刻后的冲锋陷阵。
唐代马球兴盛,在民间受欢迎程度,从看场上,男女老幼摩拳擦掌急不可耐的神情便可看得出来。
我本来对马球没什么向往,来这也实属无奈之举,可等到赛事开始时,听到观众如山般的呐喊,也被这份热情感染,关注起了场上的赛事。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我连苏宝同家的马球队是那支都不知,心却跟着场上那颗球飞了起来。
场上一身着褐色窄袖袍的男子纵马奔驰,动作轻快娴熟,看模样是打前锋的。开场只一会,他已打了三球,连连洞穿对方大门,引得观众呐喊声不断。
我被这种简单粗暴的运动感染,竟也觉得自己就如场上队员一样,策马奔驰,潇洒挥杆,无情撕破敌人的防守。
场上那男子又带球穿梭于赛场上,与队员配合无间,转眼间已将球带到了对手门洞前。众人都紧盯着,等待他在休息前再进一球。持杆之手猛地挥起,我听到周围一片倒吸气的声,落下,怎么打空了??再看旁边,竟是对方一人在他落杆前将球打飞了。
反应过来的观众骂骂咧咧起来,我也有些失望,突然却听见身旁有人高声喝彩,一时将全场目光吸引了过来。
“做的漂亮!宝同,希望你家球队能在下场追上。”是孙禄堂
什么??还没进球的是苏家的?……
意识到助错威的我,忙在三人还未发觉之前收了回来。想想都冷汗直冒,若刚刚喊了出来,想必苏宝同能不认杜三全这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