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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眠霜,记住你如今的身份,一旦入后宫,就别妄想离开,你最好将那些男人,给朕通通忘得一干二净,若是让朕再发现你*其他男人,私会情郎,朕就让你去军营做军妓。”语气玄冽至极,没一点温度。
殷卧雪抬头错愕的望着傅翼,他嘴角微微往上扬,脸上的表情一片的清冷与狠决,让她知道,他的话绝非只是单单的威胁或是恐吓,而是真的,他真的会这么做。
心底一沉,殷卧雪福了福身,有些堵气的说道:“臣妾谨遵圣言,下次定会谨慎从事。”
“你还敢有下次。”咬牙切齿,目光刀锋般斩下,危险寂冷,傅翼冰冷的大掌欺上她颈间,强大的力量将她提了起来,压向药柜。
巨大的掌力快让她窒息,殷卧雪却没有挣扎的渴望,不是她想死,而是她深知,他不会要她的命。
殷卧雪倔强而清冷的目光,迎上傅翼愤愤而森寒的目光,在空中擦出火花。
这女人无时无刻都想着,逼自己出手了结她的命,傅翼自知无趣,手下一松,殷卧雪的身子滑落在地,捂住脖子,喘着气咳嗽。“咳咳咳。”
“如果帝君认为来御药房,就是你所谓的与其他男子私会,那么不仅有下次,还有下下次,下下下次。”得到缓解,殷卧雪仰头说道,语气坚定,目光执拗。
两次来御药房都被他发现,不是她的运气衰,而是她的任何行动都在他的眼皮之下。
傅翼一愣,眼底划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你若是想到御药房抓药,大可以白天来,深夜偷偷摸摸......”
“莫非帝君忘了,没有你的准许,臣妾不得踏出景绣宫半步。”殷卧雪截断傅翼的话,最后一句嚼得特别清晰。
傅翼沉默,浓烈的眉如利剑,一双墨黑的眼眸,深如寒潭,闪动着莫测高深的幽光,寡薄的唇紧抿成一线。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明知故犯?”良久,傅翼薄唇开启,在殷卧雪面前蹲下,伸出手指,将她的下巴抬起。
细细的打量着,一身夜行衣的她,不得不承认,却是另一种美,绝艳的令人窒息,那双勾魂摄魄的明媚双眸,更是让人目眩,神魂颠倒。
“给傅歧月的哮喘药,只够他犯两次病。”还有就是她要想办法,为他研制出寒毒的解药,后面的话,殷卧雪没说出来,也没必要,他不会领情,只会不屑与怀疑。
“你两次夜访御药房就是为了歧月?”殷卧雪的话,触碰到傅翼的软骨,傅歧月就是他的软骨。
“不然呢?”殷卧雪撇开目光,她没有直接否认,也没有直接承认,上次不是,这次却是。
“上次那个黑衣人是李权。”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傅翼记得上次她跟李权连手,将歧月从死神手中抢回来,她来御药房是为了歧月,更加能肯定那个男人是李权。
殷卧雪沉默,暗叹傅翼分析能力的敏锐,思维能力卓越,短短几句话,他就能洞穿其意。不过,她也是故意透露给他,她在赌,赌傅歧月在傅翼心中的分量,赌注是二师兄全家老小的性命。
“当时你为什么不说?”想到当时的情景,若不是乞儿出现,李权就死在长风手下。
李权是御医,她会找上李权一起研究歧月的病,傅翼一点也不惊讶,算她有眼光知道找李权,他的医术傅翼知道。
“帝君有给臣妾解释的机会吗?”殷卧雪反问道,很多事情只要静下心来一想便会想通。
傅翼也是人,是人都有弱点,而傅翼的弱点便是他对傅歧月过分的关心。
若非她不是一心只想保护二师兄,向傅翼坦白,说不定就没接下来受的罪。
“如果不是你们表情的*不清,朕会不近人情,不通情达理吗?”说出这样的话,傅翼脸不红气不喘。
殷卧雪翻白眼,这人还真不要脸,说得自己好像是明君,其实整个就是一暴君。
“你那是什么眼神?”冷冽的嗓音扬起,傅翼一脸的怒意,她刚刚翻白眼的动作,摆明了在质疑他的话,傅翼接着追问:“见到朕,当时你们为什么要躲起来?”
“一个后妃,一个御医,深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本就说不清,道不明,躲起来,只是正常人在遇到危险的情况下明智的反应。”如果不是担心连累二师兄的家人,殷卧雪才不会向他解释。
“你也清楚你们彼此的身份。”傅翼眼神里充满了寒意,冰冷的声音如刀子般犀利,居然敢当着他的面,拐着弯在说他是危险人物。
“正因为清楚,才会躲起来。”殷卧雪小声的低咕,都是那该死的老鼠,如果不是它,他们怎么可能被发现,还真是哀到家了,他都走到门口了,那该死的老鼠好死不死的就跳了出来。
“你说什么?”傅翼提高了音调,声音里充满警告与愠怒。
“没……没什么。”混蛋,没事耳朵这么敏锐做什么?殷卧雪在心底骂,她的下巴还被他钳制住,都快僵硬了。
“殷眠霜,你若再敢在心底骂朕,朕会让你尝试一下,后悔莫及的滋味。”傅翼恐吓道,放开她的下巴,手搭在她肩上,挑起她垂在肩上的长发,随意的把玩着。
“不敢。”殷卧雪错愕的一愣,他该不会有读心术,或是窥探人心的本领吧?下巴得到自由,让她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僵硬的下巴。
“不敢最好,记住你的身份,上次的事,朕可以当作没发生过,日后来御药房,你也不用偷偷摸摸,光明正大跟李权商讨傅歧月的病情,你们若是能把傅歧月的病治愈,朕就......”
“不可能。”殷卧雪直接截断傅翼的话,对于他的“大度”,殷卧雪感激,随即又道:“哮喘是打从娘胎里带出来,就算臣妾和二......李御房的医术再精湛,也不可能将傅歧月的哮喘治愈。”
“殷眠霜。”傅翼脸色一沉,咬牙切齿的叫道,该死的女人,就不知道骗他吗?以前的她不是很擅于说谎骗人吗?这时候要她说谎,居然诚实了。
“臣妾只能配制缓解哮喘的药,让他在发病时减轻痛苦。”殷卧雪直言道,傅翼的眼神告诉她,他对傅歧月是真的关心,如果不是傅歧月跟他差不多大,还真怀疑傅歧月是他的儿子。
傅翼沉默不语,眼神是毫不掩饰悲痛,对,此刻他的眼神流露出的就是悲痛。
他擅长掩饰自己,或许他笃定,殷卧雪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和神情,才毫无顾虑的显示出最真实的一面,熟不知,殷卧雪跟他一样,有在黑夜视物的本领,宛如白天般清楚。
“哮喘真不能治愈吗?”傅翼再次不死心的问道,他现在最放心不下的人便是歧月,最担心的就是歧月的哮喘,只要能治好歧月的哮喘,倾尽一切也在所不惜。
“不能。”睨了傅翼一眼,殷卧雪斩钉截铁的道。
对没有把握的事,殷卧雪不会拍着胸脯给人承诺,况且哮喘是真的不能治愈,只能控制与减轻发病时的痛苦。
“你不是大夫吗?”对傅歧月的病,只要有一线希望,傅翼就不会放弃。
“大夫也是人,不是神。”殷卧雪抬手揉搓着眉心,真是头痛,第一次,她跟傅翼心平气和的说话,话题却是围着傅歧月的病转。
又是一阵压抑的沉默,漆黑的御药房,因两人的沉默,恢复寂静,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为什么对歧月如此上心?”傅翼突然打破宁静,他残忍的对她,傅翼可没指望她会以德报怨。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就是现在的他,殷眠霜给他的记忆太深刻,深刻到想起来都觉得痛。
为什么?殷卧雪愣了愣,回答道:“医者父母亲,那是骗人的鬼话,只因他身上的哮喘。”
如果是其他病,殷卧雪只怕连看也未必帮他看一下,更别说治。
“什么意思?”傅翼蹙眉,他并不觉得,她是想挑战哮喘。
“破浪也有哮喘。”殷卧雪脱口而出,说完之后她就后悔了,因为她看到傅翼妖艳的面容浮上一抹冷厉之色,凤眸里幽深不见底,菲薄的唇角噙着丝丝冷意。
殷卧雪暗叫糟糕,这是他发怒时的前兆,她又将一只沉睡的狮子惊醒了。
眸光阴鸷的看着殷卧雪,话越发的冷冽,拨开她黑色如绸缎般的长发,露出那完美的雪颈,指腹在柔滑的肌肤上磨擦着,傅翼冰冷的眼神里染上晴欲,嘴角却勾勒起嗜血的杀气,幽幽的问道:“你很爱他是吧?真心的是吧?”
殷卧雪闭上双眸,大气不敢出,眼睛闭上,那在她脖子上磨擦的指腹,那*的动作,让她一阵寒颤。
“你忘了朕对你说过的话吗?”傅翼扯掉束着她青丝的发带,柔软的青丝瞬间流泻,如瀑布般直流而下,顺着她优美的颈项,凌乱地披散在肩上。
“夜深了,我该离开了。”殷卧雪看着傅翼如墨的凤眸里,闪烁着炽热的光芒,那是嗜血的晴欲。当下快速将他推开,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窗户掠出。
忘了一切,甚至连东西也未带走,有种落荒而逃的味道。
看着一关一合的窗门,傅翼没立刻追上去,抬起手,看着挂在手上的黑色发带,脸上笼罩着一抹阴冷的寒霜,嘴角溢出一抹残忍的冷笑。“这可是朕的后宫,你是后妃,能逃到哪儿去?”
收起殷卧雪还来不及带走的药材,傅翼身影闪动着,那速度快得用肉眼看不真,只见几抹幻影在闪动,当他达到景绣宫,停下脚步,幻影渐渐归为一。
离开御药房,殷卧雪没有急着回景绣宫,深夜又不知往哪儿去,只是四下蹓哒,有些乏了才回到景绣宫,推开门,见坐在藤椅上的傅翼,殷卧雪一愣,有转头逃走的冲动,可冲动归冲动,理智还尚存。
见到傅翼,殷卧雪虽心惊胆战,但还是定神深呼吸,盈盈走向傅翼,跪拜在地。“叩见帝君。”
“去哪儿了?”傅翼眼眸灼烧着熊熊的怒火,该死的女人,夜深人静,出了御药书居然不回寝宫,跑到哪儿去潇洒了?
“随处走走。”殷卧雪平淡的回答,态度不卑不亢,直起身,毫不畏惧的眸光,迎上傅翼森寒的目光。
“随处走走?”傅翼咬牙切齿从牙缝里重复着她的话,起身走向殷卧雪,蹲在她面前,凤眸幽深不见底,教人猜不出他心里的想法。“爱妃还真有闲情逸致,夜深人静,还悠闲的在月光下漫步。”
爱妃两字,殷卧雪听得毛骨悚然,就知他不会放过自己,逃得了一时,却逃不了一世。
见她不语,傅翼邪恶地在她耳鬓边厮磨呵气,引来殷卧雪一阵悸动。
她的反应,让傅翼极其满意,凤眸深处却尽是恶意的戏谑。“看来,爱妃还是喜欢朕这么对你。”
“没有。”殷卧雪急于否认,脸色煞白,想到那*,他狂妄霸道的摩挲索取,没有初经人事的缱绻,只有永无止境的痛。
“是吗?”傅翼勾起嘴角,邪恶一笑。挑开她的衣领,露出那圆滑的雪肩,火热的吻,从她雪颈滑落在了她的肩头,那种麻酥和怡情,让殷卧雪想推开他,可她却不敢,他想要的没有人敢拒绝,尤其是她。
双手推着傅翼的胸膛,殷卧雪还是有了拒绝之意。
“没料到,你跟其他嫔妃一样,都喜欢玩欲拒还迎的游戏。”傅翼低眸看着胸前推拒着他的双手,嘴角扬起鄙夷的冷笑。
“我没有......”她不是欲拒还迎,而是真的拒绝,发自心扉。
“是吗?”傅翼张嘴,狠狠的在她肩上咬了一下,令她吃痛的惊呼出声,这种酥麻的刺痛感,让殷卧雪得心也跟着颤抖了下。
“爱妃,为感谢你出手救歧月,今晚,朕还你一个温馨的洞房花烛。”没给殷卧雪拒绝的机会,下一刻,傅翼冰冷的唇瓣,直接覆上她那娇艳欲滴的樱唇。
殷卧雪猛然一愣,面对傅翼的强势霸道,最终连思索的空间都被剥夺......
当衣衫尽褪,二人赤身相对,灯光摇曳下,芙蓉帐内,*旖旎。
*苦短,天际破晓。
“帝君,该上朝了。”静寂的寝宫中,刘图的声音响起。
傅翼睁眼,侧头看着枕着他手臂,睡在他怀里的殷卧雪,心底升起莫名的满足,居然还有种可怕的想法,若一辈子能如此,此生无憾。
“帝君。”门外再次传来刘图的催促声。
傅翼微微蹙眉,随即放轻手脚地起身,穿戴好后,转身朝门口走去,开门之际犹豫了一下。
转身走回来,为殷卧雪轻轻地整理了一下被子,看着那长长的睫毛覆盖着,在眼帘下投下阴影,那红润的双颊,白里透红,那红润的唇瓣,馥郁香还残留在他鼻翼间,俯身在她红肿的唇瓣上温柔落下一吻,才带着万分满足的笑容,朝殿外走去。
听到轻微的关门声,殷卧雪坐起身,任由被子从她身上滑落,抚摸着他刚刚吻过的唇瓣,她能感受到爱怜的暖意,昨夜的他很温柔,她也从中获得满足,一扫那夜带来的阴霾。
脸颊泛着桃花般潮润的红晕,一头墨黑的长发披散在后背,遮掩住背后的*,嘴角扬起,那甜美的酒窝,美得如同泼墨浓韵。
“娘娘。”红袖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殷卧雪一愣,随即拉起被褥,掩藏自己的身体。“进来。”
“娘娘,热水为您准备好了。”红袖提着一桶热水朝屏风内走去,帝君昨夜在这里留宿,不用想也知道娘娘会遭遇到什么,上次的事,也将她吓着了,所以这次帝君一走,她就将准备好的热水提了进来。
“红袖。”殷卧雪见状,叫住了红袖,她知道红袖所担心的事,为她的心细和关心,心底划过一阵暖意。
“娘娘。”红袖停下脚步,转身不解的望着殷卧雪。
“不......不用了。”殷卧雪尴尬的说完,昨日的回忆立刻浮现,面颊瞬间通红。
“可是......”
“我很好,红袖,谢谢你,我真的很好,只是有些累,想再休息一会儿。”殷卧雪抓住被子缩了进去,扭头看着身边空着的位置,殷卧雪脸颊愈加的红了起来,傅翼身上的气息与冰冷的温度还留在那里,气息充斥着她鼻尖,冰冷的温度加深她要研制出寒毒的解药。
“那奴婢就不打扰娘娘休息。”红袖犹豫了下,还是提着热水走出殿外。
红袖走后,殷卧雪闭上双眸,没一会儿就睡着,还做了个梦,梦到小时候,她死缠着夜星的情景。
下朝后,傅翼没有像以往先去永和宫,再去御书房,而是朝景绣宫的方向走去。
半路上,被永和宫的宫女挡住脚步。
傅翼蹙眉,看着挡住自己步伐,气喘吁吁,满脸惊慌的宫女。
“何事如此惊慌?”刘图上前一步问道,如果是其他宫的,直接一脚踢开,可是永和宫,可得小心谨慎。
“奴婢叩见帝君。”宫女反应过来,扑通跪拜在地。
“起来。”傅翼深锁的眉峰愈加蹙起,脸色也更加的阴郁,永和宫的人,不会随便当他的驾,除非诺诺出事了,一个上前,拽起跪在地上的宫女,寒声问道:“她怎么了?”
“回帝......君,帝后娘娘晕倒了。”宫女好不容易说完,身子就被人丢在地上,只觉一阵风刮过,眼前也不见傅翼的身影。
永和宫。
殿内一片寂静,宫婢太监战战兢兢的跪了一地。
傅翼在殿堂内踱步,情绪已达到了盛怒的边缘。
“月胧姑娘,你可来了,快劝劝帝君,这时候也只有月胧姑娘能劝说得动帝君了。”刘图一见月胧,如获救星,眉头松开,迎了上去。
“我的时间也不多,我是背着太后过来的。”月胧扫了一眼跪了一地的宫婢太监,最后目光落在不停踱的傅翼身上,他居然没发现她来了。
“那可得赶紧。”刘图朝跪一地的宫婢太监使了个眼色,他们立刻起身退下,路过月胧身边均向她投去感激的眼神。
林长风见状,面无表情的离开。
偌大的殿内,只剩下月胧跟傅翼。
“见过帝君。”月胧上前,正欲往地下跪拜而去的时候,一只大手抓住她的手臂。
“月胧可是忘记了?朕曾说过,月胧见到朕,无需行任何跪拜之礼。”傅翼将她扶好,才松手,又问道:“你来这里母后应该不知吧?”
太后不喜欢帝后,众所周知。
“嗯。”月胧点了点头。
傅翼沉默,眉宇间深锁着愁云。
“帝君,帝后娘娘的情况怎么样?”月胧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她的时候真不多,回头若是被太后发现她来永和宫,只怕是又要生气了。
“清玉师太正在为她医治。”傅翼眼底溢满担忧,如果说傅歧月是他的弱点,阴诺诺皆是他的弱点之一。
月胧一愣,惊愕的望着傅翼。“清玉师太又来皇宫了?”
只怕这后宫又将不平静,月胧想起三年前的事,就因清玉师太一句话,帝君血洗后宫,所有的嫔妃全处死。
“月胧。”傅翼目光一寒,颇有警告的意味,这话是出自她的口中,若是别人,傅翼早就要她的命了。
面对傅翼警告的眼神,月胧垂下眼帘。“对不起,月胧只是担心......”
“担心什么?担心贫尼造谣生事?还是造谣惑帝君?”月胧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清远的声音打断。
一个身穿道袍的中年女子从内室走了出来,一扬拂尘。“贫尼参见帝君,若帝君误以为贫尼心术不正,贫尼大可离开,只是苦了帝后娘娘。”
“师太哪里的话,是月胧胡言乱语。”傅翼赔礼一笑,转身看着月胧,目光一寒。“月胧,跟师太道歉。”
“对不起。”月胧愣了愣,这不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而是不想让傅翼为难,她心里清楚,若是坚持不妥协,傅翼不会把她怎样,只会让清玉师太难为他。
他也不喜欢清玉师太,帝后娘娘却需要她。
“如此勉强,贫尼受不起。”清玉师太一拨拂尘,高傲的姿态一点也不像出家人。“帝君,贫尼只是跟帝后娘娘有缘,三年前贫尼路过救了帝后娘娘一命,三年后的今天,贫尼再次路过,又助帝后娘娘脱离危险。”
“师太的恩惠,朕感激不尽。”傅翼在清玉师太面前,放下了高贵的姿态,她出手救了诺诺是铁一般的实事,就如诺诺救过他一般,有些恩惠无需记,却有些恩惠需铭心刻骨。
“三年前,帝后娘娘被后宫嫔妃所害,痛失腹中龙子,余毒未清,留下祸根。本以为帝后娘娘终身无法孕育子嗣,岂料上苍被帝后娘娘的行善积德,宽宏慈悲所感动,让她再次怀上龙种,只是......”
“师太但说无妨。”傅翼凤眸微微眯起,转动着手中的两颗铁珠,冷峻的脸上一片阴霾。
“以目前帝后娘娘的身体状况来看,不宜怀孕,就算勉强坚持,也撑不过七个月,随时会有生命危险。”清玉师太停顿了下,接着又说道:“这也是帝后娘娘,今天为什么突然晕倒的原因。刚刚贫尼已把此事告诉了帝后娘娘,可帝后娘娘却硬要生下孩子,无论冒任何危险,就是陪上自己的命,她也甘之如饴。”
“师太可有良计。”傅翼深知她多渴望为自己生下孩子,能理解她会如此执着,当年痛失那个孩子,几乎差点要了她的命,怕她看到其他嫔妃怀孕,勾起她的伤心事,这就是傅翼这么多年,没让任何一个妃子为他生下子嗣的原因。
清玉师太想了想,一脸难为的说道:“有到是有,但是这个方法极为残忍,贫尼想还是算了。”
“师太但说无妨,无论任何代价,牺牲所能牺牲,朕也要让他们母子平安。”这是他的决心,也是他唯一能偿还她恩情的机会。
“帝君。”月胧忍不住出声提醒,在她眼底,清玉师太就是穿着道袍,打着出家人的旗号,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所有人都能看清楚,唯独帝君看不清。
“月胧。”傅翼脸色一沉,看着月胧,换上满目的冷冽。“退下。”
“是。”傅翼的话,月胧不敢违背,临走前,最后看了傅翼一眼,那原本明亮的眼眸中,一种意蕴流淌着,竟似伤楚。
“师太请说。”收回目光,刚刚月胧最后看自己的眼神,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
“以子救子。”清玉师太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道:“虽残忍,却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以子救子?”傅翼重复着清玉师太的话,还是不明白。“请师太明示,何为以子救子?”
清玉师太走近傅翼,在他耳边低语。
“这个方法简单,只要朕一声令下,想要多少有多少。”听完后,傅翼眉宇间的愁云瞬间散出。
“需要帝君的亲生骨肉,这才称得上以子救子。”清玉师太退后一步,无奈的说道。
不觉深凝了眉,傅翼想了一下,随即道:“也没问题,这件事请师太帮朕瞒着诺诺。”
清玉师太点了点头。“既然帝君都如此说,贫尼也不再多言,给贫尼一点时间,看看后宫嫔妃中谁适合,若都不适合,贫尼只能走一趟宫外了。”
“有劳。”送走清玉师太,傅翼才走到内殿去看阴诺诺。
走进内殿,傅翼透过纱幔,看着躺在*上,脸色苍白到近乎透明的阴诺诺。
“翼,你来啦。”听到脚步声,阴诺诺睁开眼睛,坐起身,纤细的柔荑掀开纱幔,扯动嘴角,朝傅翼绽放出一抹虚弱而温柔的笑。
只是这样的笑容,更令人怜惜不已。
“别起来,快躺下。”见她欲起身,傅翼迅速回神,一个箭步迎上去,扶着她的双肩,准备让她躺下。
“别担心,我没事。”阴诺诺牵强的笑了笑,抓住傅翼的大手贴在自己平坦的腹部。“我们的孩子也没事,他很乖,安静的待在我肚子里。”
傅翼神情有些复杂,想到清玉师太的话,看着她一脸的期盼,加深了心底的决定。他不是有眼无珠,或是分不清好坏,清玉师太是怎么样的人,他一眼便能洞穿,但是只要她对诺诺无害,其他的事他都不在乎,哪怕是再次血洗后宫。
后宫的那些女人对他来说可有可无,偶尔去*幸一下,懂得明哲保身聪明的女人,能在后宫安然无事,嫔妃互相争斗,他也由着她们,若是起了贪恋,觊觎帝后之位,那么他绝不容姑息,直接杀无赦。
“翼,你怎么啦?”看着思绪飘远的傅翼,阴诺诺抬眸望着他,柔软无骨的小手贴在他脸膛上。“是不是又为国事操劳?翼,跟你说了多少次,国事重要,身体也重要,你体内还有寒毒,若是有什么闪失,你让我们孤儿寡母如何是好。”
越往下说着,声音有些哽咽,眼泪也流了下来,活像是傅翼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似的。
“瞧你瞎担心什么?你现在不比以前,是两个人,心情不能过于激动。”傅翼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缓缓把她搂进怀中,拍着她的肩安抚。
“嗯,我知道。”阴诺诺吸了吸鼻,吸起眼泪,郑重的点了点头。静静的靠在他怀中,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片刻之后,阴诺诺才问道:“翼,清玉师太她?”
“什么也别想,你就安心的养好身体,生个大胖小子出来。”傅翼低下头,将脸深深埋入她颈窝。
殷卧雪醒来已经晌午后,睁开眼睛,就见乞儿笑得甜美的容颜。
“雪儿姐姐,真是贪睡的小猪,都过晌午了,还赖在*上。真是的!”乞儿边说,边去拉殷卧雪身上的被褥,殷卧雪一不留神,被子就被乞儿拉到腰际。雪白的肌肤上,布满吻痕,咬痕到处可见。“啊!雪儿姐姐,你没......月哥哥,快点转过身,非礼勿视。”
殷卧雪囧了!
“出去。”听到乞儿的话,殷卧雪一把抓住被子缩了进去,余光瞄见一抹身影,挑了挑眉,这丫头,自己来就算了,居然还带个男人来,这要是被傅翼碰见,又得捉狂了,而傅翼一捉狂,倒霉的就是她。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雪儿姐姐,你先更衣,等会儿我们再进来看你。”乞儿连连道歉,跑去抓住那人就往外拖,她也没料到,帝君哥哥又*幸了雪儿姐姐,想到那次帝君哥哥*幸完雪儿姐姐,所遭受的净身之苦,惨绝人寰,想想她都觉得毛骨悚然。
两人一离开,殷卧雪赶紧起身,用被子包裹着身体,拿着一件衣裙,朝屏风内走去。抓住被子的手一松,失去被子的遮掩,傅翼留在她身上的印记,一览无遗。
一会儿后,殷卧雪穿戴好,从内殿走了出来。
“哇!雪儿姐姐真艳丽,再俗的衣裙穿在你身上,都是美若天仙般亮丽绝艳,与后宫那些只知道涂脂抹粉,穿华丽的宫装*帝君哥哥的妃子,简直就是天壤之别。”乞儿一眼殷卧雪走出来,整个人眼前一亮,迎了上去,毫不吝啬直夸。
“你可以再夸张一点。”殷卧雪白了乞儿一眼,这丫头,嘴抹了蜜似的。
殷卧雪身穿雪白芙蓉缎子,长发垂肩,玉簪轻挽,宛如一株遗世的雪莲花般,浑身散发着淡雅如仙的气息,举手投足间尽显高雅的气质,目光轻轻流转间,足以收服每一颗心。
“人家哪有?”乞儿无辜的道,目光转向一边的人,问道:“歧月哥哥,我有夸张吗?你说雪儿姐姐美不美艳?是不是有梅的清傲,有兰的幽静,有竹的虚心,有菊的冷艳。”
对于乞儿的话,一身太监装扮的傅歧月倒是有几分惊讶,要知道,乞儿是从来不去夸她不喜欢的人,若是真心喜欢,她才会赞不绝口。
见傅歧月摇头,乞儿一脸得意洋洋。“看吧?歧月哥哥承认了。”
殷卧雪这才将目光移向傅歧月,见是他,目光闪了闪。他怎么会来这里?
乞儿顺着殷卧雪的目光望去,脸上的笑容愈加灿烂,拉着殷卧雪的手,扯到傅歧月面前。“雪儿姐姐,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
“行了,你这丫头就别多事了,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用得着你介绍吗?我比你还早认识她,她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温润的声音缓缓的划出,傅歧月脸上依旧是温润的笑容,曲指在乞儿额头轻轻一弹。
乞儿抚摸着被傅歧月弹痛的额头,惊叫出声。“什么丫头?没大没小,你该叫我丫头吗?该吗?你叫帝君哥哥皇叔,你应该叫我皇姑,丫头丫头的叫,真没礼貌。对了,雪儿姐姐怎么会是你的救命恩人?”
“一边凉快去。”无视乞儿鬼叫,温润的目光看向殷卧雪,傅歧月道谢。“上次真是谢谢你。”
殷卧雪只是淡淡一笑,她也不知道自己上次为何要救他,也许是他身上的哮喘,也许是想借故与二师相认,也许是其他因素,反正她也不弄不清楚。
“我怎么不知道?”乞儿嘟着嘴,一脸的抱怨。
“你这丫头知道什么,整天就知道瞎胡闹。”傅歧月看着乞儿有些无奈,眼底的*爱却很浓烈。
“人家哪有?”乞儿否认,也不去纠正傅歧月叫自己丫头,她虽长他一辈,却没有他年长,若是换成是她,叫一个小自己几岁的人叔叔,她也会觉得苦恼,所以她度量大不跟他计较。
“对了,你为什么叫霜妃雪儿姐姐?”傅歧月看着乞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