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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见到月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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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卓然对她来说是个契机,是她的希望,有苏卓然的相助,她也渐渐建议了一股暗势力,她心里清楚,这是苏卓然给她的,若是苏卓然收回,她又将被打回原形。

    为了将来摆脱苏卓然的控制,她瞒着苏卓然建立别一股势力,只是这股势力不够强大,不足以与那些人对抗。

    “不错,还记得,家主说......”

    “回去告诉苏老板,另选贤能。”阴诺诺转头,继续欣赏蓝天白云。

    阴诺诺真不知,如今的自己已经失势了,苏卓然还派人来找她做什么?她还有什么值得苏卓然利用。

    “哼!”黑衣人冷哼一声,他蒙着面,只留下一双黑墨的眼睛,看不见他此刻的表情,眼里却是如惊涛骇浪般。“你没有说不的权力。”

    “我跟苏老板只是合作关系,并非他的奴役,我有拒绝的权力,还有,若是我不愿意,没有非帮你们的义务。”阴诺诺转回头看着黑衣人,她不怕他,真的不怕了。

    “是吗?”话一落,黑衣人身影闪一而过,大手扣住阴诺诺的肩,不给她反应的机会,迅速将一颗药丸弹入她嘴里,药入口即化,任由阴诺诺如何吐也吐不出来。

    “你给我吃了什么?”阴诺诺伸手抠着喉咙。

    “毒药,服下之人不会出现任何异常,如同正常人般,一年内,若没有得到解药,你将会……”

    “死于非命,还是七窍流血而亡?”阴诺诺眉头未皱一下,心里虽害怕,但她表面却表现出来,死她根本不在乎的样子。

    “死于非命,七窍流血而亡?哼!”黑衣人冷哼一声。“亏你想得出来,与家主合作这么久,难道你不知道家主的手段,他会让你如此痛快的死掉,家主对不听命者,会让她在临死之前痛不欲生,一年后若得不到解药,全身溃烂,内脏化为血水,一口一口的从嘴里吐出,直到将肚子里的东西全都吐出来,死像惨不忍睹,现在你感觉不到,最后一个月你就会感觉到毒性的强大了,在你身体内发作,身体会慢慢开始溃烂,你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全身溃烂。”

    “哼,死像再难看,再痛苦,最后都是一个死,你认为我会怕吗?”阴诺诺挥开搭在她肩上的手,全身溃烂而亡,想想都觉得可怕,可她不能表现出来,这样只会被苏卓然利用得淋漓尽致。

    黑衣人看着她一副将死早已经置之度外的样子,可惜,他还是看出她内心的害怕,因为刚刚她挥开自己手的手在颤抖。“不怕死是好事,如果你死了,家主就会将你最不想让殷卧雪知道的事告诉她。”

    “你……”这威胁对阴诺诺来说绝对是正中下怀,她就算是死也不会让殷卧雪知道,恒儿是她跟傅翼的孩子,不能,绝对不能。“要我怎么做?”

    “接近傅歧月。”黑衣人说道。

    “什么?”接近傅歧月,阴诺诺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么多年来,我跟傅歧月没什么交集,突然接近他,任谁都看得出来我的目的不单纯。”

    “这个你无需担心,家主会安排好一切,你只需照办。”黑衣人说道。

    “然后呢?”阴诺诺问道,让她接近傅歧月,总有目的吧,没有目的,她接近傅歧月做什么?

    “就得你自己见机行事。”黑衣人说道。

    阴诺诺嘴角一抽,见机行事,她见机行什么事,是她不说清楚,还是他听不明白她的话。“我想要告诉,你们让我接近傅歧月,总该有目的,没有目的,我去接近他做什么?”

    “到时候你会知晓。”其实,黑衣人也不知道家主让阴诺诺接近傅歧月的目的,他只是来传达家主的意思。

    “苏卓然是闲着无聊,耍着我玩吗?”阴诺诺深吸一口气,才能控制自己别发火。

    黑衣人不语,其实他也不知道,或许真如阴诺诺所说,家主是闲着无聊,耍着她玩,这又如何,只要是家主的意思,她就得照办。

    “你也不知情。”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只要苏卓然找她做事,都是他来传达,久而久之,对他,阴诺诺也有些了解,她都这么直白的说了,黑衣人还是不肯告诉她接近傅歧月的目的,只有一个原因,他也不知情。

    “我知不知情并不重要。”黑衣人的意思很简单,家主又不是叫他去接近傅歧月,接着又说道:“你现在的身份已经不再是帝后了,傅氏皇朝的后宫无后,亦无妃,其他小国早已窥视傅氏皇朝的后位许久了,他们都想将自己国家的公主和亲来傅氏皇朝,不得到后位,也要得妃位,明着在竞争,暗着有许多国家已经暗渡陈仓了。傅翼知道这点,所以他并未将你同其他嫔妃那般遣送出宫,不可否认,他是顾及你是傅恒生母的身份,其实也是在让人误导,他对你有情,他对你有没有情,你心知肚明,他是想让你成为其他人的眼中钉,从而保护殷卧雪。”

    黑衣人所说,阴诺诺明白,只是她很好奇,其他国家既然已经窥视这个后位了,为何傅翼不说明,真如黑衣人所说吗?将她推到风口浪尖上,从而保护殷卧雪,若真是如此,心里对殷卧雪的怨加剧。

    “所以呢?”阴诺诺故作不知。

    “下任帝君,有可能是傅歧月。”黑衣人说道。

    “不可能。”阴诺诺反驳,怎么可能是傅歧月,恒儿呢?恒儿才是太子,傅翼那般疼爱恒儿,怎么会把皇位传给傅歧月,而非恒儿。

    “你在这后宫运筹帷幄,如履薄冰这么多年,难道你还看不清楚傅翼吗?”黑衣人蹙眉,对于阴诺诺的反驳很是不屑。

    阴诺诺不语,这么多年她小心谨慎的活着,五年前,殷卧雪死后,她以为自己熬出头了,孰不知,天公不作美,人算不如天算,一切功亏一篑。

    “家主还让我转告你,只要不触及到他的底线,一切好商量,不然翻脸不认人。”黑衣人提醒道。

    黑衣人走后,阴诺诺久久无法回神,真不愧是苏卓然,交待她办事,还不忘警告。

    “接近傅歧月。”阴诺诺喃喃念着,她要如何接近傅歧月呢?她接近得了吗?傅歧月是谁?傅翼的侄子,这么多年来,傅歧月对她不讨厌,却也不喜欢,视她如陌生人,即便是在宫里遇见,他也对她视而不见,傅翼给了他在宫中的权力。

    若是她突然跑去接近傅歧月,瞎了眼的人了会看出,她定有什么企图。

    阴诺诺深吸一口气,纤细的手指在窗台上敲打着,苏卓然还真看得起她,竟给她出些难题,他就如此笃定自己能胜任吗?

    殷卧雪回到东宫,远远地便见到傅翼陪着恒儿在玩,而歌凤横眉竖眼的站在一边瞪着傅翼,歌凤不喜欢傅翼,只要见到傅翼,她就瞪眼,歌凤虽是萧莫白的丫环,个性天不怕,地不怕,除了萧莫白的话,谁的话都不听。

    歌凤不喜欢傅翼,并非因她的关系,而是萧莫白。

    “姐姐。”恒儿眼尖的看到殷卧雪,坐地上爬了起来,迈着胖乎乎的短腿朝殷卧雪跑来。

    “恒儿。”殷卧雪展开双臂,蹲下身体,迎接着恒儿的小身子。

    “姐姐,你去哪儿了?”恒儿扑进殷卧雪怀中,很是不高兴的问,明明是姐姐陪着他睡,醒来就不见姐姐了。

    “去见韩茹雅阿姨了。”殷卧雪摸着小家伙的头,起初,恒儿叫韩茹雅是叫姐姐,不知什么时候,改叫阿姨了。

    “见韩茹雅阿姨,为什么不叫恒儿去?”小家伙嘟着小嘴,很是不高兴,太坏了,居然不带上他。

    “恒儿在睡觉。”殷卧雪笑着解释,一听这个,小家伙低下头,哦了一声。

    睡觉的时候,他真不喜欢别人叫醒他,心情会很恶劣,甚至会不依不饶的大哭,任谁也哄不好他。

    傅翼走向两人,问道:“你跟韩茹雅走得很近?”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殷卧雪抱起恒儿,看着傅翼反问,她跟谁走得近,都跟他没关系,哪怕是出于关心她,她也不会领情。

    “她是如风的王妃。”傅翼意在言外,韩茹雅是跟他没关系,却跟莫如风有关系,只要是关系到莫如风的事,傅翼都觉得跟自己有关系。

    “你还记得她是莫如风的王妃。”殷卧雪冷睨了傅翼一眼,抱起恒儿朝屋内走去,傅翼跟在她身后,殷卧雪又问道:“莫如风的伤已该无碍了吧?”

    “如风自己有打算。”傅翼知道她想问什么,这么久了,如风身上的伤是无碍了,他也不知道如风为何不去见韩茹雅,而是继续赖在他的寝宫,不过,他猜这绝对跟银面有关系。

    殷卧雪脚下一顿,考虑了许久,看着傅翼说道:“提醒他一句,因小失大。”

    “因小失大?”傅翼蹙眉,随即一笑,说道:“你想太多了。”

    银面跟韩茹雅,他们之间绝对不会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银面对韩茹雅或许是很好,很容易造成不知情的人误会,银面对韩茹雅好,只是因为韩茹雅长得太像蓝茹雅,两个除了姓,连名字都一样。

    殷卧雪睨了一眼傅翼,抿了抿唇,最终什么也没说,继续迈步,她知道他误解了她话中之意,不误解才怪,若是他轻易能听出玄机,自己早就把韩茹雅给出卖了。

    殷卧雪陪恒儿玩了一个时辰,傅翼一直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两人,没人理会他,殷卧雪自然不会主动理他,恒儿玩得太入神了,忘了傅翼的存在,傅翼不忍心打扰他们。

    恒儿毕竟小孩子,有些累了,殷卧雪让歌凤带他去休息,殷卧雪见傅翼没有离开之意,问道:“你很闲吗?”

    傅翼一愣,回答道:“没什么重要事。”

    他不闲,甚至可以说很忙,但他眷恋此刻。

    “对你来说,找回孩子不算重要事吗?”殷卧雪的声音很平静,平静的让人心悸。

    这一句话,如一支利箭,刺中傅翼的心脏,不见血,只感觉到痛,痛得他连喊痛的资格都没有。

    对你来说,找回孩子不算重要事吗?

    傅翼的心,那叫个……

    傅翼后悔死了,他怎么回一句,“没什么重要事。”呢?

    不敢在待下去,傅翼逃难似的逃出东宫,殷卧雪看着落荒而逃傅翼,在没有孩子消息之前,估计他是没脸再出现在她眼前了。

    傅翼有妙招,殷卧雪也能见招拆招。

    傅翼走后,殷卧雪也离开东宫。

    殷卧雪来到了离东宫不远处的荷花池边,此时此季,正是荷花盛开的季节,青翠欲滴的荷叶,躺在水面上,荷花有些盛开,有些含苞待放,水光的映照下,越显清雅脱俗,还带着韵致,尤其是含苞待放的花苞,半掩着姿容,仿佛娇羞的少女,雅致透着神密,给人想要一窥究竟的*。

    殷卧雪坐在池边的石头上,欣赏着荷花,同时也沉浸在淡淡的幽香之中。

    一个宫女来到殷卧雪身边,问道:“请问你是萧王妃殷卧雪吗?”

    殷卧雪一愣,敛起思绪,抬眸看着宫女。“我是。”

    “奴婢见过萧王妃。”宫女朝殷卧雪福了福身。

    “有事吗?”殷卧雪问道,她不认识这个宫女。

    “姑姑想要见你。”宫女回答。

    “姑姑?”殷卧雪蹙眉,姑姑是谁啊?

    正在犹豫之际,宫女笑得恬淡,声音轻柔婉转:“萧王妃,可否跟奴婢一起去,姑姑说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重要的事?殷卧雪微微怔了怔,找她会有什么重要的事,她又不认识宫女口中的姑姑是谁?看宫女提起姑姑时,是一脸的尊敬。

    殷卧雪想要拒绝,见宫女的语气诚垦,态度和善,完全没有阴诺诺派来请她的那个宫女那般不屑之意。

    难道还是阴诺诺?不能怪殷卧雪多想,这后宫早就重洗了一次牌,认识她的宫女早就不知去向了,更别说什么姑姑,除非是阴诺诺故意为之。

    殷卧雪冷淡的扫视宫女一眼,婉拒道:“不好意思,我身体不舒服,可能没办法跟你去见你口中的那个姑姑了。”

    宫女微微怔了一下,她没料到殷卧雪会拒绝,从袖袋里拿出一样东西,稍微俯了俯身,不卑不亢地道:“姑姑说,你若是看到这个,定会跟奴婢去见她。”

    殷卧雪目光落到宫女手中,当她看清楚躺在宫女手中的那半块玉佩时,整个人被雷劈中了般,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一把夺走宫女手中的半块玉佩。

    她岂会不认识这半块玉佩,这是她的,这是破浪哥哥送给她的生辰礼物,她准备等孩子出生,就将玉佩带在孩子身上,因为破浪哥哥说过,这块玉佩是开过光的,会保佑带的人平安,本来是一块,怎么成了半块。

    即便只有半块,她还是认得出来,上面刻着她的名字,卧雪两个字,这半块上有个雪字,有卧字那半块去哪儿了?

    “你口中的姑姑,是殷眠霜吗?”殷卧雪问道,颤抖的语气昭示着她此刻内心的激动,有多少次她想过,只要能找到这块玉佩,就能找到孩子,现在找到了半块,找到孩子的机会愈加大了。

    “殷眠霜?谁啊?”宫女一脸茫然,殷眠霜是代替了殷卧雪的身份,被封为雪妃,所以,宫女自然不认识殷眠霜是谁。

    “是阴诺诺?”殷卧雪更激动了,殷眠霜给她打了预防针,抓着宫女的肩。

    “不是。”宫女摇头,

    不是?这次换殷卧雪茫然了,不是殷眠霜,也不是阴诺诺,那会是谁?

    “萧王妃,跟奴婢去了,你就会知道了。”宫女说道。

    殷卧雪不再多问,跟着宫女走,一路上宫女并不多话,带着殷卧雪去了不远处的亭子,四周全是树,很少有人会来这里。

    “萧王妃,请稍等。”宫女走出亭子,没一会儿,殷卧雪便见她扶着一个杵拐杖的白发老人走向凉亭。

    “姑姑,您坐这里。”来到凉亭内,宫女将老人扶到殷卧雪对面的石桌前落坐。

    “人呢?”老人问道。

    殷卧雪一愣,她就坐在老人面前,居然还问宫女人呢?难道她的眼睛看不见。

    “姑姑,萧王妃就坐在您对面。”宫女说道。

    老人哦了一声,目光锁定在一处,伸出手在桌面上胡乱的摸着,宫女用眼神提醒殷卧雪。

    殷卧雪了然,伸出手,握住老人的手,那是一又布满皱纹而枯瘦的手,殷卧雪却感觉特别的暖心。

    “你就是殷卧雪?”老人反握住殷卧雪的手问,她看不见,所以不放心。

    “我是。”殷卧雪点头,随即又觉得多余,她看不见,点头显得多余。

    老人只是握住她的手,却不说话,也不知她是岁数大了,被岁月沉淀得她除了淡然,并未多余的表情了。

    一名女子,奉着茶具走了过来。

    殷卧雪目光一闪,她认识那个女子,月胧。

    月胧……她不是?

    转念一想,傅翼跟月胧的关系不一般,傅翼怎么会真让月胧为皇太后陪葬。

    事情似乎比她想象中的要复杂得多了,发展到她无法想象的地步了,眼前这个老人是谁?月胧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这半块玉佩怎么会在她们手中?在调换孩子的这件事情上,她们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太多的疑问,太多的想不通。

    殷卧雪用生平最大的定力,让自己镇定自若。

    “姑姑。”月胧放下茶具,对老人行礼。

    “月胧啊!你来了。”老人伸出手,月胧立刻伸手抓住老人伸来的手。“快泡杯茶给我的客人。”

    月胧看了一眼殷卧雪,和善一笑,淡淡道:“萧王妃,请稍等片刻。”

    殷卧雪点头颔首,突然之间,她不着急问半块玉佩的事了,她想要看看她们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月胧垂眸,落坐在一旁,取过茶挟子,用沸水将茶具烫洗,再用挟子将茶具依次放置一旁,打开瓷坛,用茶勺取出适量的茶叶,将素绿的茶叶放在白纸上,略分粗细,修长莹白的手指,微动移动。

    此刻的月胧很认真,也很安静,忙碌中一缕发丝从她额间滑落,随着清风吹拂,妩媚中透着清纯,娴雅而淡然,让人赏心悦目。

    整个凉亭静得只听见,茶叶的悉窣声。

    殷卧雪静静地看着,静静地等着,若是在平常见到这半块玉佩,她一定淡定不了,岂能像现在这般静静地等候。

    “泡茶的月胧是不是很美?”突然,老人问道。

    殷卧雪一愣,回眸看着对面的老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