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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商国内境,寒霜消褪,而他们的队伍已经抵达了湘城。
距离皇城不过四五个城池,远近不一。
回到了自己的地盘,扶卿容又是那个人人都认为的残废郡主,至于有孕一事,在这样的情况下,自然是谨守为好,否则在这样的商国内乱下,很容易惹来有心人的利用犬。
对此事,诸葛琉宴极是赞成,只是跟在扶卿容身边的人,人数越发的多踺。
面对诸葛琉宴的担心,扶卿容并没有拒绝的意思。
回到自己的地盘,反而比外面更加的危险,因为在靖国,多数人都不识得容宴。
商国却是不一样了,在这里想要取扶卿容性命的,想要利用她的,彼彼皆是。
扶卿容靠在轮椅上,微微仰头看着上方飘落的小雪,身后是一身黑衣袍的诸葛琉宴。
“商国的天空就是不一样,”扶卿容呢喃了句。
“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他从后面俯下身来,一只手正轻轻的抚着她的发顶。
“没什么,”脑子却闪过当时边涟拿到画的话,她对那画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这让扶卿容多次想要回头往东辰方向去探个清楚,几次都忍住了。
对自身,扶卿容觉得自己不该探究,对自己没有多少的好处。
“容儿,你没说实话,”他冷冷地逼视她的眼,试图从她的眼底看到里边的想法。
“我没什么可瞒你的,是你自己多想,”扶卿容轻轻甩开了头,转着轮椅回屋去。
看着扶卿容掩饰性的动作,诸葛琉宴眸底的颜色深了深,冲着空气轻轻的一摆手,一道黑影如风而来,垂首在诸葛琉宴的身后,“王爷,消息已经传回了皇城。”
“本王那好六弟,可有准备什么欢迎仪式,”漫不经心的语气幽幽传来。
“王爷,岐王前面吃了亏,这次必然会要回来,我们还是小心应付为好,待属下前去做最好的准备,岐王敢动,必重重回击。”
“不必给他喘息的机会,”诸葛琉宴淡淡地摆手,下了命令。
那人脸上凛意闪过,重重地抱拳,“是,属下定然会替王爷扫平前方障碍。”
雪下身影如光般消失,屋内靠着窗处,静静地坐着一人,将他们二人的话如数收入耳。
冬雪一直未曾有停歇的意思,一行人如同游玩般回程。
扶卿容对这样的行程十分的赞成,难得的舒服游玩这古代的冬雪日,身上还有一个大暖炉,自是逍遥自在之极。
这简直是一种人生享受,扶卿容就从来没有像这几天来这么的放松。
不禁的在想,如果诸葛琉宴只是这国家中的普通人,而她也只是个普通的女人,这一切,是不是就像此时此刻这般?
但这些都是痴心妄想的,如果他们都是普通的农民,此刻也不会如此愉快的游玩,而是正为生活愁得团团转了。
靠在诸葛琉宴的怀里,扶卿容不时的传来低叹声,但这人就是一副雷打不动的样子,任她如何扭动,如何的发出叹息声,都没法让他动一下眉毛。
“诸葛琉宴,我们离开商国,到处游山玩水可好?”她抬手,抚着他俊美无厮的脸道。
诸葛琉宴低垂着目光,无情地打断了她的痴心幻想,“不好。”
扶卿容哼哼地放下手,索性闭上眼,想着回到商国后,自己又该如何的头疼了。
诸葛琉宴将她圈住在怀里,轻轻地提起,让她更舒服的靠睡在自己的身上。
那只温厚的大手,还不时的伸出去,替她揉着曲起的双腿,那里还没有好痊。
扶卿容十分享受男人的服伺,不禁的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
诸葛琉宴看着她舒服的样子,情不自禁的俯下身,在她的唇上夺了吻,轻轻摩擦。
扶卿容咧嘴一笑,主动伸的捧住他的头,迎合他暧昧的动作,加深这个吻。
“不要随意勾-引我,我不想弄伤你……”
低哑的声音溢出,扶卿容识相地放开,无奈的只能闭上眼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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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一来回,已经过去了两个月了,成为宴王妃也刚好足三个月,这个孩子也就是他们第一次时怀上的,也许是因为扶卿容的身体好,竟然没有任何过激的反应,扶卿容几乎以为自己误诊了,可是确确实实的存在了,所以,这让扶卿容有些纳闷。
这也许和以前的扶卿容吃过的东西有些关联,但这个时候没有任何反应,反而是件好事。
只要没有医者摸中她的腕脉,肚子没大起来之前,不可能会有人发现。
“王爷,王妃,前面我们就要进皇城了,”外面是风祈的声音传来。
“嗯,”诸葛琉宴慢慢地睁开眼,轻嗯了一声,怀中的人也随着这一声幽幽转醒。
进了皇城,再也不能太过放松了。
靖国被闹腾了这一通,只怕要休养很久,而这段时间,够他们做任何准备了。
依照龙傲天的个性,只怕不会对商国手下留情。
一路平安归来,皇帝领着文武百官相迎,可见商国对宴王的重视。
长长的道路上,扶卿容先取道而回,之后会如何都不是她能管的了。
诸葛千募望着尽头的马车,马车停在几丈之处,走出来的,却只有那一身黑的宴王。
宴王妃竟然没在?难道真如他们所闻的那样,宴王妃一直在宴王府中调养身体?
诸葛千募等人将笑扬高,大步朝诸葛琉宴迎上去,“五皇弟,辛苦了!”
“臣见过陛下!这是臣该做的事,”冷冷淡淡的动作,声音如同他的人,冰冷无温度。
“平安归来就好!走!皇兄今夜给你摆了酒宴,随皇兄一道回宫!”诸葛千募温和笑来,那亲妮的样子,仿佛他们是多年未见的好兄弟!
诸葛琉宴目不斜视地颔首,对于百官的目光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
“靖国一事,皇弟做得甚好,甚好!”年轻皇帝夸奖的话刚出,所有大臣们都跟着顺话。
不时的对宴王夸上几句,损他国几句。
诸葛琉宴从头到尾,眉头都没动一下,步伐冷沉。
大家早已习惯了,到是没有任何的尴尬,仍旧面含笑容的与这个永远不会应和的人说笑。
放眼看去,一派的和乐融融!
其中有多少的真诚,也唯有他们自个知晓。
在这样尔诈我虞的权贵中,没有人敢说自己什么都是真的。
诸葛琉宴冷眼将这些尽收眼底,谄媚奉承是这些大臣们的本色,他早已见惯了才对,可是今夜却格外的难看,宴席进行到一半,就有人明显的感觉到宴王的不爽了。
那些试图巴结的声音渐渐的少了,宴上多数人都盯着宴王的脸色变化,气氛也随之压抑。
而那边坐着的诸葛紫荆不禁冷笑一声,当日那个妩媚无双的紫荆公主,此刻的脸上,不复往日的风采,已受风霜催毁得一干二净。
“五皇兄此次回来,怕是急着回府见皇嫂吧,尔等却在此处阻拦,若是平常时的五皇兄,必然起身离去,何须管这些庸臣,呵……”讽刺的话从她嘴里轻轻吐出。
原本就不如何再吵闹的酒宴突然间陷入了一片死寂,诸葛千募难得的大皱眉头,修长的手一摆,“紫荆公主醉了,还不快将人扶下去了。”
这话道得严厉,旁侧的人立即反神过来,匆匆将有些摇晃,两眼无神的紫荆公主带起。
“放开,”诸葛紫荆一挣,凄冷一笑,“皇兄,我没醉,怎么,难道妹妹连祝贺哥哥的权力都没有了吗?”
那微晃的身体,慢慢地站起,拿起酒杯和酒壶替自己斟满一杯,遥遥向诸葛琉宴举去。
“五皇兄,妹妹敬你一杯,祝你与皇嫂白头偕老!”说罢,饮尽一杯。
诸葛千募更是皱眉,新婚早已过去,她这会儿说这些话是要什么?
诸葛琉宴对这样的话到是不反感,反而爱听,破天荒的竟与这个不亲近的妹妹举了举杯。
诸葛紫荆见状,无声地扯着一个大大的笑容,长袍一拂,这次并没有再晃悠,直走离去。
看着那高挑的身影,有人不禁微微皱起了眉。
那方,诸葛正岐缓缓地起身离席,对于这样的欢宴,没有再呆下去的意义。
对诸葛正岐的离开,同样没有人去理会,诸葛紫荆和诸葛正岐之间向来比较亲密,所以,诸葛正岐追上去也实属正常。
“六哥,”诸葛紫荆并没有走远,由宫人扶坐在小湖边上,湖上早已结了冰,天上落着雪花,那幽暗下的一幕,极是唯美!
女子低幽的声音轻轻的发出,又仿佛没有叫。
诸葛正岐高大的身形慢慢地停在了她的身边,两人没有言语的陷入了一阵的沉默。
“六哥,该放手了,”她低低的说,“过平静的日子才是最适合你的。”
诸葛正岐低眸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然后负手离开。
诸葛紫荆咬着下半唇,盯着这个狠心的人离开的背影。
“公主,夜雪冰寒,回宫吧。”谫忴微微上前,垂首劝说。
诸葛紫荆那微微涣散的目光被这一声劝,唤了回来,终是沉默地起身随宫女离开。
待她离去,那消失在宫廊一边的背影才慢慢地移动,一切都是无声的!
然,这一幕却被另外一人尽收眼底。
站在湖岸另一边的身影,等那湖对面的人离开了,这才缓缓现身出来。
“小姐,岐王和紫荆公主之间——”
“宫闱秘事多,以后管好自己的嘴巴,今夜所看到的,完全没有任何的证实,”枯木下,沈雪柳眼眉如同这冰雪,眉间同样染上了一层厚厚的寒冰。
沈家是灭了,可是她们这些女眷还活着。
沈家只要有他们在,必然还会东山再起。
有种涛天的恨,升腾在心口,不断的再燃烧。
“是,小姐!”贴身丫鬟绣儿低垂下眼眉,对这些人的恨,与沈雪柳同等。
亲人被杀死在沈府中,岂能不恨。
沉默半晌,绣儿左右望了眼,“小姐,那这宫宴可还要去?”
宴王回来了,本来以为小姐是高兴的,不想小姐反而更加的伤心,连宴会都拒绝了。
“去,怎么不去?如今的沈雪柳已经不是当初的沈雪柳了,而他,亦也不是当初的宴王,我沈雪柳很快,就会成为他的皇嫂。”一抹冰冷的笑容,划过沈雪柳的嘴角。
绣儿握了握双拳,“小姐——”
“走,”沈雪柳理了理身上的微乱,转身离开冰湖边。
而此时的宴王府内,扶卿容正躺在床上沉睡了过去,也许是因为有了身孕后,就容易嗜睡。
“王妃已经睡下了,有何事明日再禀报。”
守在门外的柳赋,看到四大护卫之一的白寒一身寒气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白寒抬首看了那紧闭的门,放低声说:“东辰国的人,潜入商国,企图查获王妃的消息,我们已将人擒住。”
柳赋眉一扬,“王妃现在不适合处理这些锁事,禀报王爷即可。”
“王爷那儿,已有风祈去禀。”白寒道。
柳赋回头看了一眼,回身正要将白寒拉远,就听见噫呀的一声,门被打开了。
扶卿容一袭白衣站在门前,目光有神地盯着白寒,缓缓地吐出几字,“东辰国?”
“是,”白寒重重颔首。
“杀了,”扶卿容干脆地挥手。
白寒愣了愣,“王妃,他们似乎有所图,不然再加烤问再杀也不迟。”
扶卿容手一摆,“没有那个必要,他们不会说。”
既然是东辰国的人,那么就有可能是那位女将军派来的人,如此猜测,必然是因为那画的原因,难道她已经知道了?
对边涟所知道的,扶卿容十分的好奇。
但她知道,自己必须打断这个好奇,否则会惹来无尽的麻烦。
“是,”白寒接下命令,身形在原地消失。
柳赋眉一皱,“王妃。”
“不
过数日,只怕我们就该与东辰国的某人碰面了,”扶卿容用一种极是笃定的语气说。
柳赋一愣,没接口。
“诸葛琉宴什么时候回府?”扶卿容有些不耐地抬头看了看天空,不禁暗叹。
没有那人在身边,她根本就不敢安心入睡,回到了宴王府,她的每根神经更是紧绷着的。
没有诸葛琉宴在身边守着,她不敢将自己的身心释放。
“估计今夜会晚些回府,”柳赋似看出了扶卿容的想法,“回到了商国,王爷要处理的事情恐怕会更多。”
扶卿容抬了抬手,皱眉,她当然知道,正因为是这样,所以她才没有办法在没有诸葛琉宴在的时候安心入睡,“沈府那些女眷可何了?”
想起沈府的那些女人,扶卿容并不放心。
只要没有除根,那么就无法心安,女人有些时候往往要比男人更令人生惧。
柳赋默了默,道:“沈家二女已进了宫,入选这批秀女……”
扶卿容眸光一眯,“不能以官臣嫡女入宫,就用这种方法吗?沈雪柳真是令人意外。”
以诸葛千募对沈雪柳儿时的爱护,必然会给予更多,两人有共同的回忆,后面的发展,只怕会十分的顺利,对她扶卿容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可那是人家诸葛千募要娶沈雪柳,并不是她这个宴王妃能插手的。
如今看来,她还是小瞧了沈雪柳了。
内心充满仇恨的人,那可是极为可怕的魔鬼,被她盯上了,就难以脱身了。
现在在沈雪柳的心中,她扶卿容就是头号的仇敌。
如此一来,自己就随时有可能有危险。
“做皇帝的妃子,确实是一个好招,沈雪柳啊沈雪柳,你当真以为做了皇帝的妃子就能压人一筹了吗?”扶卿容脑门更是抬了抬,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王妃,这沈雪柳留着不安全,不如……”
扶卿容一摆手,“既然是燕北尘自找的,就让她再蹦哒段时日吧,燕贵妃这回,可有对手了,”扶卿容的心情突然变得很美,特别是想到燕北尘那后悔的嘴脸时,心情更加的好了。
柳赋并不知扶卿容的打算,也不多话,王妃的决定总是有道理的。
“这件事不必告知你们王爷,沈雪柳必竟是他儿时的玩伴,指不定会坏事,”扶卿容的声音越发的冷了。
柳赋愣了愣,了解到王妃此刻的心境,不禁大抹冷汗,替王爷担心今晚还能进屋睡床吗?
“是。”
……
诸葛琉宴一身酒气回府,直往寑室来时,被柳赋好心的拦住了,“王爷,今夜您还是先睡书房吧,王妃特意吩咐的。”
诸葛琉宴眸色一黑,半声不响地转身去了书房,柳赋见此,不禁松了一口气。
可等到半夜,王妃房里却突然传来一句低骂,柳赋无奈地摇头,隐入黑暗中。
诸葛琉宴觉得扶卿容的脾气越来越大了,对此,他很纳闷,越来越难以撑控扶卿容脾气的他,总是在不经意的惹了她,极是吃亏。
所以,诸葛琉宴这回学乖了,直接找了懂孕妇的女人来了解了一些,才知晓,女人在怀身子的时段,不光是胃口独物,就是脾气也会变得不可理喻,你根本就不知道她会什么时候心情好,什么时候心情坏。
就像昨夜,差点连房门都进不了,实际上他确实不能进,只是偷偷溜进去,说来也是可笑,在自己的王府,他堂堂宴王竟然沦落如此,说出去,根本就没有人会相信。
“你会不会梳头?”扶卿容从铜镜里狠瞪了一眼身后的人,说要给她梳妆,结果弄了半天,头皮都被他扯破了,这头都没梳得出来。
声刚落,扶卿容整个人突然从椅子上腾空而起,惊呼了一声,瞬间就落入了身后人的怀里,诸葛琉宴已经坐在她刚刚的位置上,而她则坐在他的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