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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梅显耍手段,还拿捏了梅容的生母索菲,才逼着梅容把船队归为梅家公产。梅显就一直担心桀骜不驯的梅容反咬家里一口。
好在他是个混血胡子,在天京城是翻不出大浪来的。
只是没想到,梅容不知怎么投了楚王的缘法,有楚王撑腰,就没人能制得住了。而且表面上,梅容真占了理。如今索菲也被楚王保护起来,再拿捏不到……
梅容看出梅显心思,心里冷笑一声。
虽然世人不信,可梅容撩开手的时候,唯一要求就是带走生母索菲,真的分文没拿,净身出户。只是后续的事他早算到了,给梅家挖坑,真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因为海贸最有价值的不是资金和船。而是航路,贸易情报,经验丰富的船长水手,才是一个船队最有价值的。
这一切,是梅家无法以“公产”名义夺走的。
航路,贸易情报存在梅容脑子里,而唯一记录下这些珍贵情报的是航海志,不好意思,还在沐慈手里。
把航海志送给沐慈,正是梅容很早就算计好的,梅家绝对不敢上门索要。
至于海图,他画的自然能画第二份。海星盘是他做的,有了巨鹿发明的司南,他能做得更好。领队水手被梅家自己逼走,纷纷投靠了他。
梅家老大梅寰,自以为是控制船只,封了资金就得到了船队,殊不知只捡了一粒芝麻,得到一些死钱,几百艘死船。
梅容确实什么都没要,因为他不需要。他可以随时,用最短的时间建立起属于他个人的,全新的海贸帝国,哪怕没遇到沐慈。
当然,在遇到沐慈之后,他就有了更高的目标。
他要和沐慈一起,征服星辰与大海。
……
梅容懒得和梅显浪费时间,就说:“没事的话,我回去了。”
“这才是你的家,你回去哪儿?”
“回楚王府。”
“你住在王府里?”梅显其实知道,不过要确认一下,顺便引出话题。
“嗯。”
“是自己单独的院子?”
“不是,我和楚王一个院子,住一间房,睡一张床,盖一张被子。”梅容不耐烦士族的弯弯绕,一贯很直接。
梅显虽知道,却不防这个没廉耻的儿子如此直白说出来,一口气噎在胸口险些闭过去……
梅容懒得给他顺气。
梅显自己拍胸,好一会儿他才顺气,憋出一句:“那你……收收性子,听点话,好好伺候楚王……有些不该想的不要去想。”
梅容听这话不对味,故意装听不懂后半句,只追问:“好好伺候?怎么伺候?”
梅显忍了忍,心知这匹野马必须顺毛捋,不敢再说什么刺激他,挥手:“走吧,你回王府去。”
“哟,刚刚不是说这是我家吗?”梅容不走了,十分尖酸刻薄问,“到底怎么伺候?”
梅显爆了,无法再维持世家大族的优雅,变得十分暴躁,大概在梅容这种身世的人面前是不用装的,他一拍桌子怒喝:“你说怎么伺候?你一个大男人不知廉耻雌伏人下,非要人说出来,好听吗?梅家的脸都让你丢光了!”
梅容反而笑了,拍腿哈哈大笑,反问了梅显一脸血:“楚王好男风你今天才知道?我净身出户入了楚王府你今天才知道?我和他在一起,雌伏在他身下,你也才今天知道?怎么之前没听你说我丢了梅家的脸,这会儿是几个意思啊?哈……刚才又是谁让我好好伺候的?到底怎么个伺候法?嗯?梅侯爷,这算什么,卖女求荣之后,如今又卖子求荣?”
梅显一巴掌甩了过去……
梅容还没动作,沧羽跨出一步,轻轻一伸手,铁钳似的大手就把梅显这个养尊处优的侯爷的手腕牢牢抓住,险些捏断。
梅容道:“别脏了你的手。”却是的沧羽说的。
沧羽把梅侯爷甩了开去。
“记住!梅将军不是任何人能动的。”沧羽声音冰冷嘶哑,眼神犹如看死物……
梅显只能……当机立断晕了过去!
……
梅容回到楚王府,匆匆洗了个澡回了房,见到趴床上看书的沐慈,就觉得心都安宁下来,冲过去揉在怀里香了好几口,才缓了腹中饥饿把人抱起来:“宝贝,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好,这么趴着看书眼睛不累啊?将来老了仔细眼花。”
“你读给我听呗。”沐慈很自然抱着梅容的脖子,“饿不饿,温着宵夜呢。”
“饿,一起吃。”捏捏沐慈的pp,“多长点肉,抱着才舒服。”
“怕你老了,老胳膊老腰抱不动我。”沐慈笑道。
进入老夫夫模式还能秀人一脸恩爱的两人,黏在一块儿吃了宵夜。因梅容没什么心情,饱暖就没胡思乱想,把沐慈抱在怀里发呆。
“我让你问的问了么?”沐慈问他。
梅容才想起来:“哎呀,吵架吵得太舒爽,忘了问了。”想了想他笑了一声,“妈妈的身契我早要回来了,早在官府重新上回了良籍,不然她也搬不出梅府。至于我自己,应该是没上谱的。就算上了,这会儿梅侯爷也该把我除名了。”
父亲他也不想叫了。
因他和沐慈在一起,德光帝明显对他不满。梅显为了梅皇后和她肚里的嫡子,肯定会急着撇清和自己的关系,摆明立场,免得龙颜震怒,让梅家,梅皇后和嫡皇子受到波及。
再怎么说,嫡皇子是最重要的。
“嗯,”沐慈也清楚其中关窍,亲了亲梅容的额头,“难过吗?”
“有点,不过好在我也没抱有期待,现在彻底没关系了也好。”梅容叹气,“对所有人来说,都好。”
梅容也不想连累梅皇后,今天也有一点故意激怒梅显的意思。他把老父气到昏迷,明天不孝的名声肯定天下皆知,把他除名也是顺理成章。
沐慈心疼梅容,不过也没什么好安慰的,这种事谁遇到都难过。他只能把梅容的脑袋抱在怀里,摸摸他卷卷的深棕色头发,把几根乱了的呆毛顺好。
梅容被安慰到,心中温暖又感动:“若缺,你就剩下你了。要是没有你,我该怎么活下去?”
“不会没有我的。”沐慈道,“我们说好的,你和我一生一世,少一天,少一分,少一秒都不行!死神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恩。”梅容笑了,抱紧沐慈,忽然翻个身把人压在身下,神色很认真,很认真的问沐慈,“我们既然已经承诺彼此,那你为什么……一定要和我成婚?”
一定要走这个形式呢?两人感情好,不比什么都重要吗?
梅容不理解。
梅容问了,显然是在认真考虑成婚的问题。沐慈很高兴,但没说什么甜言蜜语哄他赶紧答应,只理性分析:“我是一定要成婚的,不然楚王妃的位置人人都在盯着。说不定逼急了我三哥,他乱点鸳鸯谱,随便塞个女人或者男人给我。为这事抗旨闹得兄弟失和不划算。你知道我这个人讲规矩守信用,而且婚姻双方都受律法保护,不论我喜欢不喜欢,在婚姻存续期间,我必定会尊重唯一的法定伴侣,保证忠诚。那么你呢,你怎么办?
梅容还真想了想,然后含糊低咒一声:“该死!”
他还真不知道能怎么办?一旦沐慈放手,他是真的没办法了,除非把沐慈抢去海上,一起浪迹天涯。
“星海,我不想让别人来做我的王妃,然后给你脸色看,欺负你,甚至赶走你。我会心疼。”沐慈拥抱梅容,“所以你赶紧把位置霸占住,只要你点头,其他一切都不是问题。”
梅容说实话,非常心动,但他犹豫的始终只是……
“我就怕你压力太大。”
“还好,既然要了你,让你成了我的人,我就做好了准备,能负得起这个责任。”沐慈一脸理所当然,摸摸梅容的脸,温柔道,“我给你的不仅是一个身份,更是一份保障。”
梅容就忍不住笑出声了:“你想什么呢?我难道没本事,沦落到依靠你才能过活了?”
“星海,我知道你是个大男人,有手有脚有头脑,不依靠我也能活得很好,但那是你的本事,你再强大再厉害,也不是我不用负责的理由啊。”
这话,梅容听懂了,十分感叹。
对比一下从前他被梅府算计,最后一无所有投奔沐慈。沐慈明明比梅侯爷权力大得多,可沐慈却从不以他的弱势来欺辱他,给了他公平。也不以他的强势为由,理直气壮在得到他之后让他一个人去扛,而是对他负责。
这世上,再没有比沐慈更好的人,更完美的爱人了。
沐慈生怕筹码不够,继续陈述理由:“同样,你是个大男人,所以比女人更需要一份保障,因为你跟了我,就绝了后嗣。如果我还让你没名没分的,受贬低不说,万一将来我不在了,没人给你撑腰……”
梅容以吻封缄,堵住沐慈,然后道:“别说什么你不在了的话,你有万一,我会跟着你去的。”他扣住沐慈的手,与他十指紧握,放在唇边一吻,“我们说好的,一生一世,死神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好,那不说这个,来说说成为我的王君的好处。”沐慈也握紧梅容,带点调皮地笑道,“你成了我的王君,代表可以合理吃醋,你要觉着我身边人太多太烦,完全可以帮我清理干净,我决不可能有意见。”
“成了我的王君,也代表可以合情管束,哪天我不小心多看了谁一眼,你可以教育我,罚我跪瓦片我也得听话啊。”
“成了我的王君,代表可以合法打脸,哪天我不好了,你都不用忍着我,再不好还可以申请和离,理直气壮管我要赔偿,分走我大半财产,然后潇洒自在,再找个更好的人幸福给我看。”
梅容:……
“如此合理合情合法的事,不做亏本啊。”沐慈笑道。
梅容:……
梅容说不出什么话来,他喉间有些哽咽,眼眶发红。
生父和爱人,谁才是真正值得的人,从来都不需要比较。
一个真正爱你的人,不是看他说了什么,而是看他做了什么,能把什么交给你。
沐慈不仅给了他一个承诺,一个保障,让他将来不至于一无所有,老无所依;更给了他一个身份,一个权力,真正让他可以并肩,与沐慈站在一起。
甚至连一个称呼,都为他想到了,不是女子用的正妃,而是为他专设的“王君”一称。
梅容从前不懂,为什么明明两人情比金坚,沐慈还那么执着要与他成婚。
原来,给一个婚姻,给一份保障,虽然不是爱的最终意义,却是爱的最高承诺。
说实话,梅容真的意动了。
别的不说,成了王君,谁不长眼,敢动摇自己的地位,来撬墙角,梅容可以直接伸手拍死,不用忍气吞声装不在意,等沐慈来处理。
沐慈多敏锐的人,赶紧抓住机会,翻身起来跪在梅容面前,拉着他的手,深情款款道:“我,沐慈,字若缺,今天郑重向梅容,梅星海求婚。我们之间不分嫁娶,不分主次,共甘共苦,风雨共担,一起照顾双方的父母家人,不论疾病还是死亡都不离不弃,携手一生。”
梅容笑了,也爬起来跪在沐慈跟前,温柔抱怨:“我想说的话都让你给说了,我说什么啊?”
“你还可以说‘我愿意’啊。”沐慈认真建议。
梅容心中的欢喜和感动几乎要溢出胸膛,他也不是个矫情的人,立即点头:“好,我愿意,我们成婚!”
本来这个时候,应该要多浪漫又多浪漫的,最好直接吹灯拔蜡放床帐……可沐慈只抓着梅容的手放在嘴边咬了一口:“我就知道,你迟早是我碗里的肥肉。”
梅容:……
沐慈幸福到叹息:“这样多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