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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容应下成婚,沐慈就飞快把王府众属都请了来,说了这件事。拜托各位道:“我和星海想要成婚,还有许多麻烦要解决,要多仰仗诸位与我协力了。”
大家心里有数,和梅容相处久了很容易被他的个人魅力折服,并不反对。
婚事归戚焱管理,他说:“前朝也不是没有过迎娶男……呃,王君的例子,各项仪式典礼倒有成例,稍改一改就行。只是……是按照……”看一眼梅容,娶回家吗?王爷只说成婚,却没说个娶字。
“三媒六礼,按最高的规格准备,但一应物事应该改成男人的都改一改,还有不需要嫁车盖头,和我一样骑高头大马用男子礼服,一起出来敬酒,我的王君不是女人。你有空去翻翻当年的例子,能借鉴的借鉴,不能借鉴,你以公平为原则。”
戚焱心里有数了,看这一对眉目传情的样子,也懒得去劝什么,又问:“头一步纳礼,要请个媒人的,殿下要请谁?”
“找个媒人啊,我这边找姨父姨母,你那边呢?青王行吗?”沐慈问梅容。
青王就是原来的清河王,梅容笑着点头。
沐慈就拉着梅容的手说:“那我们递帖子亲自去一趟青王府,请他出面做媒。”
“好”梅容想象一下青王的表情,笑得更欢快。
乐恕因为改为良籍,准备明年科举又要议婚,早放下了对沐慈的心思,犹豫一下,不得不打断,提醒:“殿下,您的王君,是要正式记入皇家玉碟的,您看……”
梅容震动了一下,他知道阻力重重,却一时没想到,还有个皇家玉牒压在头上,这一关是最不好过的。
沐慈却一脸理所当然;“是应该的,你提交奏折,说我要请封王君。”
梅容把沐慈拉到怀里,蓝色的双眼如温柔海洋:“如果太麻烦,就简办吧。”
沐慈摇头:“为什么简办?越是麻烦,就越要大办一场。别操心了,一切交给我,我既然对你求了亲,自然有办法让宗正寺把你的名字记入皇家玉牒。”
众人都无语了,也不知道梅容走得什么狗屎运,居然叫殿下这么倾心相待,事事处处为他打算。
……
青王被请入楚王府,茶还没喝到嘴里,听到楚王开门见山说出目的,手里的茶碗直接脱手,洒了茶水。他顾不得擦手,张口结舌:“你……你……你们……”半天组织不好语言,不知道该怎么说,说些什么。
沐慈只说:“多谢叔公大媒。”
青王知道他摆脱不了干系,于是气弱问:“你们……是深思熟虑的?”
沐慈说:“我是!他一直不同意的,最近被我诚心打动,才同意了。”梅容知道沐慈这是顾着自己,忍着笑跟着点头。
沐慈的回答表达了许多信息,表示这事的始作俑者是沐慈自己,那这事就要办成,必须滴。
青王擦一下额头的汗,对梅容说:“这事我应下了,你先去办公。”把人支开,青王才认真问沐慈,“你这样做自己会受什么影响你清楚吗?”
“暂时的。”沐慈说。
“那你想过没有,大家不会针对你,但所有的指责都会冲着梅三郎,你会害了他的性命,甚至危害宫中皇后。”
倒不是危言耸听,沐慈只说:“放心,我自己的人我护得住,皇后肚子里也有护身符。”
“这事成不了,”青王清楚这不是儿戏,“我管着宗正寺,不可能会给你记一个……胡子的。”
“我自有应对,叔公能尽力就尽力,做不到也不勉强。”
青王憋屈道:“就算这事成了,以后呢?你想过梅三郎的以后吗?说句不中听的,你们不会有子嗣,而你的身体……你自己知道。”
青王又说了一段自己知道的一段野史:“五百多年前的大汉文帝想册封男皇后,经过了二十多年艰苦卓绝的努力,两个人都快老了才成功。那男皇后出身世家,血统高贵纯正,而且对大汉做出了卓越贡献……就这样,还是被一些史书贬丕,皇宫里教皇子们,说起这一段历史,那都是用来引以为戒的。最后,因为没子嗣,文帝死后男皇后的下场也不怎么样,野史上有说他是自愿殉葬,也有说是被新登基的年轻皇帝逼死的。
沐慈笑道:“应该是殉葬吧。我和星海也说好了,同生共死。”
青王:……被赶鸭子上架,不得不摸鼻子认了。
……
皇宫,紫宸殿偏殿,清心殿
这天刚好十五,德光帝难得歇口气,看过梅皇后,虽然肚子已经很大,但看起来并不吃力,养得气色挺好,眉目间有一种更温柔的母性的光辉……德光帝心道:梅皇后还是个好的,她教出来的弟弟也不会差,怎么就是个胡子呢?
德光帝叹气,摸了摸皇后的肚子,赏赐了好些东西,再次免了梅皇后去太妃处请安,叫她静养。
虽说皇后不用给一个太妃请安,但梅皇后自入宫后从不懈怠,被幽禁的时候,梅皇后见不到也是要在外头问安的,十分周到关怀。
也因此梅皇后得到了孝顺的好名声,德光帝也高看她一眼。人都有私心,就算太妃有点难缠,可毕竟是生他养他的亲母。
虽不用上朝,政务还是要处理。为着西凉求和的事,赵咎已经在皇帝耳边念叨了好几百遍“兵者凶器也,”,想让德光帝答应求和,不要提太无理的要求。总之,要慎重。意思是楚王可以说他年轻气盛,可皇帝不年轻了,不能气盛。
要是九弟,会直接把赵咎给贬到犄角旮旯吧,也不对,赵咎可不敢对着九弟叨叨叨……德光帝就更觉得九弟说得对,他屁股底下这倒霉催的位置,还真不适合九弟那性子的人来坐。
德光帝就随手翻看奏章,随便听赵咎念经,又想起九弟说的——文臣归文臣,武将归武将,打仗的事都交给武将,别叫文臣掺合。
德光帝深以为然。
纵观史书,多少本该胜利的战役,甚至整个国家的国运,都毁在了一帮子只会吟诗作对,高谈阔论,纸上谈兵,还偏要去领兵抗敌,试图用大国礼仪之邦的满口仁义道德(割地赔款丧权卖国)的行为去感化敌人的刀剑,最后抗着抗着被完虐,不是自刎就是反叛的文人头上。
这是九弟的原话,还真不客气,却真对,虽然偶有几个智勇双全的文人成为良将名帅,但大多数还是九弟嘴里的那种。
忽然,德光帝听得“啪”一声,他看向声源,竟然是新进的紫宸殿侍讲,新科榜眼苏岷手里一本奏章掉在了地上——这可是大不敬的罪名。
苏岷立即拾起奏章,一躬到底,险些没给跪了。
腿软,他真的想跪了啊。
德光帝绷着威严的脸问:“怎么了?”看苏岷想要藏在怀里的奏章,似乎是明黄边角的,宗室的?
苏岷哆嗦嘴唇,说不出话。一个小内侍最机灵,飞快上去拿了那奏章,那苏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敢抓着不放,叫小内侍使了个巧力才夺了过来,恭敬呈给皇帝。
德光帝拿过来翻看,一边看一边眼睛就瞪大了,忽然就一把摔了奏章,脸色狠戾,暴怒大吼:“给朕把皇后叫来!”又大吼,“御林军!御林军!”
值班的易青迅速进来。
德光帝暴怒吩咐:“叫上三百人,给朕围住了承恩侯府,把梅显那个老匹夫还有一干亲眷通通抓到天牢,一个都不许走脱。特别是他那个胡姬的妾。”然后红着眼睛指着那奏折,“你还真敢……还真敢啊……”
小内侍从没见过这样的陛下,战战兢兢拿了奏折,也不敢看,呈给了皇帝。
德光帝又看了几遍,还是摔了那奏折,那奏折不堪虐待,就从中间撕成了两半。
德光帝拍桌大吼:“御林军!”
易青又进来。
德光帝咬着牙问:“梅容你认不认识?就是承恩侯府那个杂血胡子。”
“属下认识。”那胡子是楚王独宠,又是首个拿朝廷俸禄的胡子,如今是八卦界头榜,风口浪尖的人物,谁不认识?光凭那独一无二的长相和举世无双的狗屎运,就得认识啊。
“去,给朕杀了他。”皇帝不能乱杀百姓,但杀一个胡子不会被追究责任,说不定御史还会称赞皇帝。
易青单膝就给跪了:“陛下,他……是楚王殿下的……”
不提还好,一说这话,又把德光帝点爆了,他直接推翻了紫檀木的沉重书桌,暴喝:“杀了他,有事朕担着。”
易青苦着脸,不是他不执行命令,问题是梅容是楚王的人,他杀不掉啊,锦衣卫是摆设么?
赵咎悄悄看了那可怜的奏章内容,也想跪了,手都哆嗦了,这是要翻天啊。他看皇帝还喘着粗气,就劝:“陛下,冷静!冷静!不可为了一个胡子,伤了您与楚王殿下的和气。”
九弟就是德光帝的紧箍咒,立即就将他的理智唤醒,他开始在大殿里踱步,问赵咎:“老师,朕该怎么办?”
这话问得微妙,实在因为德光帝知道九弟的性子,我行我素,任性妄为,又智计百出,翻脸更无情……连对他也毫不留情。他根本没有能制住九弟的时候。一般都是他被九弟吃得死死的。
“不如请楚王殿下入宫来,您当面……冷静一点……问问?”赵咎提议,陛下暴走,一般也就楚王能拿住他。
“皇后驾到……”门外有內宦传音。
德光帝就气咻咻冲过去,一脸想要杀人的狠戾,立即被赵咎搂住了腰:“陛下使不得,皇后娘娘怀着嫡子龙嗣,不能有失啊。”
问询赶过来的彭予也去抱腿,给门口的內宦使眼色,那內宦悄悄溜出去,过没多久,就传来內宦惊呼“皇后晕倒啦……”
德光帝再生气也没办法对一个晕倒的还怀孕的女人撒气,只好咬牙运气半天,看在未出世的嫡子面子上,沉声大吼:“叫御医去仁明殿……”继续在大殿里走来走去,最后忍无可忍,说:“召楚王进宫。”
有倒霉內宦被点名,只能飞快去通传了。
……
沐慈这会儿在冥想,在殷留的指点下,逐步完善体内气脉的运行,被夸了一句“纯净灵体,通透如玉。”所以沐慈炼气感,并没有任何阻滞,只因为气血差体质弱,而有点肉体力量上的欠缺。但相比从前,沐慈的身体已经好多了,好好养着,应该不会出现青王担心的,他“先走一步”的情况。
沐慈淡淡点头,又在殷留心目中留下不骄不躁,自在风清的评价。
然后戚焱过来,一脸凝重说:“宫中请您入宫,陛下召见。”压低嗓子说,“陛下发了很大的火,梅皇后险些遭殃,国公爷不在,您要慎重。”
因为征西军要回来休整的两个番号,会带着伤兵先回来,牟渔最近在外头忙着准备药材和军医院扩建。
微生疏过来,也脸色难看,说:“殿下,您增派去保护梅总的人说,有三百御林军想带走梅总,但我们没让。”
沐慈点头:“做得好。”
又有夜行卫过来:“殿下,承恩侯府被围,陛下把梅总亲眷都下了天牢。”
沐慈眉毛都没动一根,淡淡道:“哦,我那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