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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沐慈病了好几天,回王府又有朝阳郡主在,牟渔也昏迷不醒。梅容都好些天没和沐慈亲热了,在回家的马车上就忍不住,搂着沐慈一直亲,一路蹭,还说:“我的王,都歇好些天了该缓过劲儿来了吧。”
真是直白又热辣。沐慈被他蹭的上火,瞪他:“你有没有点良心,别人眼里我这样就是命不久……”
就被梅容堵住了嘴,口腔里扫荡了个遍,末了梅容还舔舔被带出来的银线,道:“童言无忌啊,我帮你把胡说八道吞了。”
最清楚沐慈身体的除了乐镜就只有他这个经常和沐慈“深入接触”的人了,要真命不久矣,沐慈能在床上把自己给折腾的……
沐慈被吻得气息不定,眼角发红,回了府就把挑火的人拽去了长乐楼的卧室,好好“调、教”了一番。不过沐慈到底病症刚好,梅容就有分寸,舒爽了一回就消停了,把沐慈搂在怀里摸摸过手瘾,问:“今年这个年应该是在王府里过的吧。”
“恩,快下雪了,山路难行,你大姐还有二十多天生,不走了。”
梅容就笑了:“大姐生了,你真抱一个孩子来?”
“看情况,是双生子就抱一个小的回来,龙凤胎就不抱。我还有好长的日子可活呢,急什么?只是我估计宫里有人要趁机做文章,已经加强你大姐那边的防卫了。好在她仁明殿的人手和侍卫,都是我筛选过的……”说到这里,沐慈反应过来,看着梅容笑,充满爱意摸摸他的脸,“亲爱的,你是不是不想要孩子?”
“哎呀,不是……就是……”梅容知道沐慈的良苦用心,他大姐的孩子和他也有血缘,抱一个来养是对两人最有利的,也能让两个男人的家庭关系更稳固。只是不管几个孩子,毕竟都是她大姐十月怀胎生的,只怕大姐舍不得。将心比心,他就不想夺走大姐,或者说任何一个母亲的孩子。
可他更清楚,这话他不能说。沐慈比谁都更通透,道理不是不明白的,可有些事必须做。毕竟在宫里,双生子的确容易引起继承问题,若非沐慈肯出手,说不定真要溺死一个。
如果大姐真生了儿子,舍不得也要送一个给沐慈的,这也算上天都要送给他们一个孩子。
可道理归道理,不一定过的了感情关。梅容于是哀怨把脸埋在枕头里,闷闷道:“你这么喜欢孩子,可惜我不能给你生一个。”
沐慈也不担心梅容真伤心,摸脸的手沿着他的脖子,肩膀,腰线划下去,在他臀间打着圈:“也不一定,说不定我努力点,你就能生了。”
梅容不防自己这样“郁闷”还被调,戏,“嗷”一声如饿虎扑兔,把沐慈扑在身下,蓝眼睛瞪得圆圆的:“怎么不是你给我生?”腰部往下沉一沉,又有抬头迹象的某处虚张声势戳一戳……“说不定我努力点,你也能给我生一个了。”
梅容真的只是开玩笑,谁料沐慈勾唇一笑,抛个风情万种的媚眼给梅容,抬起双腿夹着梅容的要,勾着梅容往下:“那你试试,我这体质和旁人不同,说不定还真能生。”
梅容呼吸一滞……
沐慈这意思……信息量有点大。
“爷,国公爷醒了。”外头乐镜大声报喜。
梅容:……
沐慈:……
两人大眼瞪大眼,然后梅容哀叹一声,往旁边一翻又栽倒在枕头里,含糊抱怨:“还真是我的好大舅子啊,就不能多睡一晚明天再醒啊?”
……
经过朝阳郡主七八天的精心护理,又有沐慈持续不断用精神力帮助疏散牟渔脑中的淤血,带动他的精神力场运转。还有乐镜调理他的身体。加上牟渔本身的体质就非常好,求生意志也强,所以他比预期的更早清醒了过来,看着又哭又笑的朝阳郡主,笑着用沙哑到不行的嗓音问:“诶呦,身上都僵了,我这是躺了几天了?”
一点没怀疑过自己和朝阳都死了,从不觉得两人是在阴曹地府,显然对沐慈很有信心——就是他半只脚踩进了鬼门关,他也相信沐慈能把他拉回来。
朝阳哪有空回答,哭得稀里哗啦!扑在他身上怕他肋骨受不住,只好扑在他肩膀上说不出一句整话。
哭得形象全无。
可这女子哭得丑丑的样子,恰是当初打动牟渔心脏最柔软处的样子啊。牟渔心中一片绵软,没有了说两句玩笑轻松气氛的心情,收敛了刻意露出的笑容,慢慢伸出手……最终落在了朝阳郡主的手上,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朝阳感觉到了,立即反手紧紧回握,就摸到了牟渔缠在手上的纱布。这手掌因为拼命拉住马车而磨得血肉模糊,几可见骨。她赶紧放手,展开牟渔的手,再抬眼,眼眶发红,眼泪流个不停,哽咽问:“你怎么……那么……你傻瓜啊……那么高,那么重,你干嘛……不放手啊?”
牟渔用拇指摩挲朝阳的手背,声音不知是许久没说过话的嘶哑还是情绪起伏造成的暗哑,只道:“那个……我不哄你,当时……我没想那么多。”
朝阳:……
这个男人可真不解风情,弄得朝阳一句:“为什么救我”都问不出口,毕竟人家当时……没想那么多。
不过,会甜言蜜语,说的天花乱坠哄女人的男人,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了,朝阳已经在其中一个手里吃了大亏。现在她碰到一个连甜言蜜语都不会说,只会用行动表达感情的……不知道该说是内敛沉稳还是要骂笨蛋的男人,心里却泛出了万般的感叹与爱怜。
她破涕为笑,擦干眼泪,嗔道:“就因为你不放手,那天很多人都看见你抱着我了,你说以后我该怎么办吧?”
“啊?那个……事急从权……”牟渔面对多少敌人都不怕,可面对这么直白的朝阳,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活了快三十岁都没有多少和女人谈恋爱的经验啊,该怎么办?在线等!急!
朝阳都叹气了,道:“因为这,我和王重戬和离了。”
牟渔这会儿才有正常男人的反应,双眼睁大,“噌”一声被点亮了,忙问:“真的?和离了?”
“恩,买凶伤我的就是王重戬,我本来想休夫的,但懒得把时间浪费在那种人身上,就干脆申请和离,赶紧摆脱了他。”
“王重戬!”牟渔咬牙,触动了受伤的肋骨,咳嗽起来。
朝阳赶紧过去抚摸他的胸口:“他被终生监|禁服苦役了,你小心些,身上到处是伤。”
牟渔不咳嗽了……
朝阳才发现,两个人距离已经很近了,近的呼吸相闻……
牟渔躺着起不来,男性的本能占了上风,手放在朝阳的背上,慢慢将她压向自己……
“哎呀,阿兄真醒啦?”梅容的声音在碧澜池的卧室外响起……
朝阳触电般起身,然后红着脸退开起码有八米远。
牟渔:……
该死的梅总,好好的不睡觉,不去和沐慈滚床单,跑来这里搅局干嘛啊?
……
沐慈多精乖啊,看朝阳的面色就知道自己搅了什么好事。而牟渔更是熟悉沐慈身边的一切,看梅容一脸欲求不满,故意出言,也知道自己清醒的“不是时候”。
牟渔和梅容对视一眼,这不是同根生的兄弟,深知“相煎何太急”不利于各自感情的发展,若是继续互相拆台必定得不偿失,于是很有默契宽容了对方,相视一笑,意味深长。
朝阳看这两个人的笑就深觉不是好事,一跺脚出去了,道:“我先回家啦!”
“哎,姐。这会儿太晚了,明天回去吧。”朝阳正要拒绝,沐慈赶紧道,“阿兄身体状况,不知道夜里会不会反复。”
朝阳就迈不出腿了,回去肯定也是会担心,睡不着的,索性以此为借口硬着头皮留了下来。好在沐慈并没有继续调侃。
牟渔问:“我身体怎样了?”
沐慈坐在了牟渔身边,笑眯眯道:“距出事那一天已经过去了10天,你才醒来,这说明状况可不好。断了几根骨头,断了一条腿,手掌磨破了将来会影响精细动作。还被我取掉了一颗右肾,脑中有一些淤血未散可能压迫运动神经让你不良于行,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不好了。”
“啊?”牟渔伸手摸自己右肾的位置。
男人的肾,可不能有失的啊……还有……什么叫不良于行?
朝阳赶紧拿手抓住他的手:“别乱摸,小心伤口,”
“哎?”牟渔愣愣的,问,“那以后我会有什么影响?”
“要长期做复健又不能做太多运动,康复后也不能操劳,不能做重体力活,你可以提前学一学老人家是怎么休养的了?”
牟渔有些愣神,刚刚和心中喜爱的女子呆在一起的甜蜜不翼而飞。他扑下山崖的时候真的没想那么多,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全须全尾地活下来。但有心理准备是一回事,真正要面对又是另一回事。
牟渔知道,他这么多损伤,能活着已经是奇迹,这意味着他不可能继续掌控沐慈慈身边那么多的力量了。
他年纪轻轻就要退休了?!
朝阳郡主非常的愧疚,眼泪又流下来:“都怪我,如果没有以前那些事……”刚才来不及细说,她把定国大长公主和平原县主,借助着源小和尚的事情,设下一个圈套,想要杀死自己的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
牟渔赶紧道:“这怎么能怪你呢?这是别人有心伤害你,我保护你是我自愿的,受伤完全是……意外。”
沐慈笑道:“好啦,活着就比什么都好,别的事先放一边。”又对牟渔道,“反正再怎样,你总是我的义兄,这一点永远无法改变的。”
牟渔苦笑:“我知道,但需要点时间适应。”又看向朝阳,“你别哭了,真的,朝阳,我不会有事。真有能力的男人,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不会碌碌无为。”
这话还真是顶天立地的男人才能说得出的,朝阳对牟渔更为钦佩,喜爱又多了几分。
沐慈看两人的样子,笑道:“护国公府都快变成荒园子了,我请懂得园林设计的,好好给阿兄你收拾收拾。”
“这么快要赶我走了?”牟渔瞪眼。
沐慈身边的梅容神助攻道:“作为一个真正有能力的男人,要把老婆娶回家不得先有一个自己的窝吗?”然后对朝阳郡主挤眉弄眼,其意昭然若揭。
朝阳对梅容可不客气,白他一眼。
沐慈忍俊不禁,道:“身体休养好了,赶紧把婚事给定下来,朝阳姐姐的名声要紧。”
“啊!哦,好……”牟渔回答。
朝阳一跺脚:“谁要嫁给你啊!”就转身出去了。
沐慈和梅容相视一笑,然后冲牟渔道:“这些天都是朝阳姐姐在照顾你,嘴对嘴哺喂的那种,你想不负责也不行的。”
“我本来就会负责!”牟渔毫不犹豫道。
“嵠丘宫的女子怎么办?”沐慈突然问。
牟渔还反应了一下,才恍然沐慈问的是天授帝赏赐给他的女子,道:“嵠丘女子是不能带下山的。”
沐慈也没斥责牟渔享齐人之福,这是古代的常态,他这种一对一的才是奇葩。他只提醒:“这事也不能隐瞒,要和朝阳姐姐说清楚。”
牟渔想了一下,道:“嵠丘那边,因是先帝赏赐,不能推辞,也不能放着不碰,若说感情……其实也不能说一点没有,毕竟鸢娘是我第一个女人。”他看看沐慈,还有身边坐着,永远知情识趣知道在什么时候不用做声的梅容,道,“我知道我说这话怕是要招你们笑话,从前我并不觉得多养几个女人有什么不好。只是我一直忙,没时间打理私事。”
梅容道:“我不会笑话你,很多男人的想法都和你一样。”
“现在不同,我觉得阿弟有句话说的很对,真爱一个人,怎么舍得让她受委屈,让另外的女人来碍她的眼,伤她的心。”牟渔沉默了一会儿,叹口气,“我会抽空上嵠丘一趟,把事情对鸢娘说清楚的,以后断了来往。”
“恩,作为兄弟,你的决定我都会支持。嵠丘宫中人不能下山,但我已经允许行宫中女子与嵠丘守军自由婚配。你一年也难得上山一次,与其让鸢娘苦等,不如放她自由,让她自行找中意的嵠丘军嫁了,你可别不舍得?”沐慈道。大幸风气开放,二婚并不是新闻。
“应当的,我再做些赔偿,权当给她添妆。”牟渔叹气,总该有所取舍,好过最后几个人都长痛。而且,鸢娘不能下山,有更好的选择,也不见得愿意一直苦等他。
“那以后呢?还纳妾吗?”沐慈问。
牟渔苦笑:“别开玩笑了,守着一个喜欢的女人过点顺当的日子就行了,何必自找麻烦,弄得家宅不宁?”
沐慈点头,表示满意,道:“好了,现在你只管好好休息养好身体,婚事我们会张罗的。”然后不打扰牟渔休息,告退了。
退出去的时候,梅容在一根柱子边看到了一点衣角。他捅捅沐慈。
沐慈意味深长笑了,就是知道朝阳在外头,他才故意问牟渔那些问题的。过去的事,是在遇到之前的事,计较纠结根本没意义,只有未来,两个人生活在一起,忠于彼此,尊重彼此,爱护彼此,才能一直长久下去。
……
晚上天冷,沐慈和梅容也就不回去了,直接在碧澜池属于他们的卧室里休息。门一关,梅容直接把沐慈按在了门背上,先亲得他喘息不过气,才问:“刚才,你说的话什么意思?”
“刚才?”沐慈双目迷离,“我说很多话了,哪句?”
“别装傻!”梅容故作凶悍。
沐慈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魅笑,双手勾着梅容的脖子,一个用力两腿盘住他的腰。梅容也立即伸手抱住了沐慈的臀,免得他摔下去。
沐慈凑近,鼻尖顶着梅容的鼻尖:“你是说,让我给你生儿子的话啊?”
“是啊,什么意思?”梅容气息越来越急,心跳越来越快,抱着沐慈走到床边,放他躺下,压了上去……“告诉我,我没理解错……”
“没错啊,不过……”沐慈伸指头弹了一下梅容太过激动的旗子,“你知道的,这里隔音不太好。”
梅容又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哀怨得翻身,栽倒在了枕头里……
沐慈目光温柔又爱怜,将梅容的脑袋抱在怀里,下巴摩挲着那乱七八糟的棕色小卷发,道:“你急什么,我们一辈子都会在一起,日子那么长,你还怕我不给你生?”
其实梅容也没有那么伤心,也不一定就要今晚。只是因为沐慈居然毫不犹豫说出那种话……沐慈是一个亲王,他只是个混血胡子,身份天差地别。若是以前还在海上的梅容,根本不敢去想象,沐慈有一天会对他说出这种话。
虽是玩笑,男人怎么可能生子?可这代表沐慈……他竟然是愿意的!!
梅容自己就是个男人,肯雌伏人下,只是因为过于深爱,而非天性如此。好吧,沐慈的技术很好,让他感觉很舒服,但他……不是没想过对沐慈……让沐慈也欲仙|欲死……
可只是想想而已,他从来不提。
梅容不是害怕,不敢提,两个人交心已久,他相信自己要求了,沐慈不仅不会生气,还肯定会答应他。可他要的不是妥协……说他矫情也好,敏感也罢,总之他不希望沐慈是因为妥协,而希望他能自愿。
就像沐慈以前一直在耐心等待,等待他自己准备好,自愿为沐慈躺下,打开身体一样。
今天,在这个并不特别的日子里,梅容说“生孩子”真的只是一句玩笑,却不成想得到了沐慈那样的回答。足见……沐慈给他的信任,给他的爱与公平,是多么广博深厚,多么的珍贵难得。
梅容有点过于兴奋,却没办法宣泄。
如今他在沐慈的怀里,沐慈没有做过激的动作,只是那样温柔的抱着他,他就被抚慰了,感觉到了满满的爱的表达,搂着沐慈的腰安心的闭着眼睛,闻着清新温暖的香气,幸福到叹息:“其实我不在意这些,也不一定要你……给我生。”想起这玩笑话,不知怎么他就是想笑,便笑道,“总之,我们怎么在一起不重要,谁给谁生也不重要,有没有结婚的仪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在一起,永远在一起,死神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伸手与沐慈十指交握。
沐慈撤开一点,看着梅容海蓝色的深邃双眸,一眼就能望到底,那么澄澈真诚,满是爱意如海,真是……半点不舍得叫这么可爱的人受委屈。
“我爱你,我的一切都属于你!身体和灵魂都只属于你!”沐慈动情道。
“我也爱你,愿为你奉献一切,包括我的生命和灵魂……晚安。”梅容亲吻沐慈的额头。
“晚安!”沐慈嘴角带笑,今天一天很疲惫,他很快入睡了。
梅容的额头碰着沐慈的肩膀,也慢慢沉入甜蜜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