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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界,只要有钱,来去几百里不过半天的时间。天梵和一名白须高僧,带着众多和尚驾着白鹤浩荡而来。
司渐季第一眼便注意到了天梵,虽然隔得还是很远,却仿佛又回到了当年一样,他穿着一拢白衣,玄纹云袖,乌黑长发垂直披肩,唯一变化的是,他看起来似乎更难以接近了。
眼中难免沉淀着怀念,司渐季不得感叹当年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很快活。
天梵神色冷漠,五官立体似雕刻,刚从白鹤身上下来犹如俯视他的臣民,难以掩饰自身携带君临天下的王者气势。
隔得越近,司渐季打量得越肆无忌惮,虽然从这个位置只能看见他的侧脸,他的眸子似乎什么都装得下,又什么也装不下。高高的鼻梁,和薄薄的唇时不时轻启与炎鸿交谈,司渐季却知道他的唇有多热情,和他的冷漠外表成了相反比例。
天梵就像被天神眷顾一样,不仅自身天赋脱俗,脸部轮廓也几乎临近完美,是司渐季一生中见过最好看的男人,一身雪蚕织成的衣袍腰间系一根衣带,他更清楚的是解开衣带,里面的尺寸有多长有多大。
烟都快吸到了肺里都还不自知,几声清脆的咳嗽声显然引众人注目。
“瘾君子。”老和尚的声音虽然沧桑低沉,却不失稳重雄浑。
炎鸿也见过好几次司渐季吸那个奇怪的东西,只觉得闻起来怪怪的,没什么好稀罕,听德惠高僧这么一说,也好奇起来:“瘾君子是什么?”
司渐季短促一笑,抬了抬手中的烟斗,对德惠高僧道:“你这老和尚知道得可真多,瘾君子啊,这可是好东西呢。”
德惠高僧双手合拢,低首道:“阿弥陀佛…”
司渐季吸着烟半睁着眼睛,悠闲的坐在梨花椅上,没有再做解释的意思,己人在旁边尽量减低存在感,毕竟这么多佛修,不知道师尊能不能保住他,应该说师尊想不想保住他。
可许多事情,你越不想让人知道,别人越是想挖掘,就在己人犹豫要不要躲在司渐季背后的时候,一个年龄不大的筑基期和尚指着己人大叫:“师父!你看,那个不是鬼修吗?”
这和尚也算见过不少的鬼修魔修,不会像欧阳清那样魔鬼分不清。
德惠高僧眉头微微脓起,他盯了一眼缩着脖子的己人,又瞄了一眼司渐季手中的烟斗,对身边一个貌美的和尚说:“慈心,你去看看,那施主是不是中了鬼修的道。”
“是,师父。”被称为慈心的和尚声音平平淡淡,神色与世无争,不过这样的气质却加在他那张光洁白皙的脸上,丹凤眼超凡脱俗,迷人的嘴唇轻轻抿成一条线,塑造出一个禁欲的迷人和尚,真想把他那身黑色夹着红色的衣服扒下来。
“慢着小师傅。”炎鸿阻拦住了慈心,对德惠高僧道:“大师,我不知是什么原因让你以为司弟中了鬼修的道,但依炎某所知,那小子是司弟的徒弟。”
德惠高僧低首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才对炎鸿解释道:“城主有所不知,我观那位施主吸食瘾君子,瘾君子顾名思义为瘾君子是因为此物不易多食,不然就算大乘修士也会被体内残留的瘾君子掏空灵气,甚至精神恍惚不得不靠瘾君子活下去,却也一生无法修真。”
这下炎鸿算是可惊可愕,他没想到司渐季吸食的东西,令修真界所有修士都忌惮。
更重要的是,司渐季不像在吸食毒品,更像是享受,尽管德惠高僧的话已经落入他的耳,他却也未曾变色,一如既往的我行我素。
“司弟,把它扔了!”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炎鸿都不想司渐季从此丧命,也许前不久他想与他生死一搏,但自从这次生死之交之后,炎鸿便一直是真心对待司渐季的。
司渐季哼笑一声,眸中却没有一丝笑意,只见他在众人眼中摇摇晃晃站起,惊起那群和尚齐齐上前一步随时准备攻击,更是引得司渐季开怀大笑。
故意忽视德惠高僧身旁的天梵,司渐季到德惠高僧身旁,要不是德惠抬手阻止,想必那群和尚已经攻过来了。
“老和尚,你说什么呢?难道你只看出我手中的东西是瘾君子,我身边的人是鬼修,却没有看见我徒儿和我签下的契约和我已经活不过两个月了?”
经司渐季这么一说,德惠定晴一看,己人和他确实有契约相连,但他看不透司渐季的命,忽上忽下,左摇右摆,这命就没有定下过。
叹了一口气,德惠和尚合拢双手:“大悲无泪,大悟无言,大笑无声,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施主,冤冤相报何时了。”
而司渐季却弯腰笑个不停,指着德惠道:“你这和尚倒说得轻巧,人世间本来就有不同的道路,不过是你我选择的道不同,你修你的佛道,我修我的剑道,本就两不相干,活了一辈子,仇人怎能不手刃剑下。”
“司渐季!有种你杀了我!又何必在那里侮辱我!”欧阳清气得脸色铁青,咬牙含泪,倒是一番楚楚模样。
可惜司渐季生来薄情,残忍的时候还有点辣手摧花,对他的样子视而不见。
欧阳清却把算盘打在了天梵身上,一副若不经风地前进两步,身体摇摇欲坠,楚楚声道:“天梵灵尊,你可还认识我吗?”
天梵淡漠颔首,别人根本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欧阳清捂住断臂低眉苦笑:“我这条右臂,就是司渐季所断,而他伤我的原因却是他和魔修同流合污被我所知,然后想杀人灭口罢了!”
仅仅几段话却惊魂众人。
己人紧紧抓着司渐季的手,担忧抬首道:“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