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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雾气从方乐眼前飘过,他咽了一口唾沫,方伯背对他淋着热水,他没有看见自己这个躲在暗处的老鼠,这时候方乐是这么觉得的,他感觉自己在此刻的方伯面前自己就是个丑陋的老鼠,自卑、卑微得可怕。
方伯‘咦’了一声,那一瞬间方乐以为自己被发现了,全身麻木,血液亢奋快要冲破皮肤。
方伯笑了一声,声音清脆迷人,带着一股懒散的韵味,他低声道:“这身体真敏感。”在知道被偷看的时候居然会有这么大反应,他的声音磁性就像刻意勾引人,那一瞬间方乐似乎看见他眼中的波光,一下子深陷水泥中踏不出来。
眼尖的方乐睁大眼睛,看见方伯的股间流出白色的液体,他耳尖和脖子都通红,好像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方伯却没有他想得那么多,他早知道原身是双性人,会有一些地方不对劲,不过流出的东西黏黏的,是精/液?方伯也有点迷茫。
……
关掉喷头,方伯取下浴巾擦了擦,看向被大大打开的小门,那里空无一人,方伯好像自言自语,更向对谁说道:“这风都把门吹开了。”
方乐靠在墙上,慢慢地退出方伯的房间,他向楼上跑去,撞见了方易,方易猛然见到方乐,道:“方乐,你放学了?”
方乐放慢了脚步,可是脑海里全是方伯的身影,最后他脸色有点苍白躲在房间里,因为两人相处模式,方易只是在门外询问了几句,听见屋内的方乐没事就放心的走开,下楼的时候看见围着浴巾抱着胳膊的方伯靠在门口。
方伯看着方易笑了一声,从他这个角度能清晰的看见方易腿的不适,笑完他便把门关上。
他不知道这次故意的作为会给那小孩带来什么样的影响,但不会更坏就是了。
而且原身的愿望值得深考,当时原身说了一句话就消失了,表面上那句话的意思是高调的活着,这个高调可以在学校里,生活上,社会上。
根据原身的藏着的浓浓爱意,这高调必然不在以上其中,而是方家这几个兄弟中。
高调?如何高调?是爱还是恨?方伯只感到满满的恶意。
几声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便是门被打开,方伯头都不用回便知道是谁,唇角勾起道:”女士,不知道进别人的房间时先敲门吗?”
方夫人神色冷漠,可以说她不喜欢方伯,也不在意方伯,她的声音如同她的神色一样冷漠:“如果你不想读书,趁早去办退学手术,别给家里人添麻烦。”
方伯笑了一声,转过身对方夫人道:“不如这样好了女士,我自己搬出去住,我不需要你的一分钱,也不需要你负责,毕竟我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如今我父亲死了,我守好我父亲的墓,你管好你的家人怎么样?”
方夫人冷漠的脸终于破裂,有点怒也有点厌恶道:“我就知道你和你父亲一个样,不知好歹,你想搬出去,就趁早搬出去!”说完便踩着高跟鞋走了出去。
方伯舒了一口气,心道,这不能怪他不想留在这个地方,实在是这家人都挺变态了,不受待见的日子和大多数无视的日子,再加上至亲的离去,至爱的抛弃,恐怕这就是原身自杀的理由。
方伯把原身的东西全部带走了,没带走一分不属于他的东西。方伯提着行李回头看了一眼高大的别墅,一笑道:“我会回来的,完成死去的人愿望。”
一家融合的吃着饭,方乐忽然道:“外婆,小叔叔呢?我刚才看到你去找他。”
方斯皱着眉,好像提到那人的消息就会令人作呕。
方夫人吃下最后一口饭,喝了一口水,才慢慢道:“他走了,从此以后家里再也没有他。”
仅仅一句话,众人除了方乐都没有反应,方乐激动的站了起来,他对方夫人欲言又止。
方易放下碗筷问他:“怎么了乐乐?”
方乐胸口明显的浮动,最终坐下道:“没事,走了就好,那种不三不四的人。”显而易见,方乐这句话纯属气话,可众人的默认让他心里有点寒冷:难道在这个家他真的这么不受待见吗?难道会离开。
傍晚,方乐抱着枕头,眼睛微张。
方伯住在原身以前和方父住的小屋子里,那里不管春夏秋冬都是潮湿的,转了几圈也没发现什么值钱的东西,就连电视都没有,破烂的衣柜配上用木板搭成的小床,两个男人恐怕都挤不上,以前这张床是生病起不了床的方父睡的。
原身对方父撒谎在朋友家睡,其实一直睡在门外,尽管原身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却是个极度孝顺的人,如果没有方斯的打击,和方夫人他们不公平对待和冷战,想必原身就不用死了。
但没有如果,方伯把所有的东西都归回原样,还是找了一张脏帕子把所有破烂得没人要的家具都擦了一遍,虽然没多大的改观,却也顺眼多了。
在整理家具的时候,方伯找到了方父的照片,方伯神色一沉拿着照片看了许久,然后好生收起照片出门去电话亭。
拨打电话薄里记载的方夫人电话号码,接电话的方夫人声音没像昨天那么刻薄。
“女士你好。”
“方伯?你找我有什么事。”
方伯缓慢道:“父亲的坟墓在哪。”
方夫人愣了一下,后又冷笑一声,从机器那边传来显得更加无情,她道:“方伯,我以为你很孝顺,看来也不过如此,你父亲一辈子都瞎着眼睛。”
最终,方夫人还是告诉了方伯,方伯挂上电话向南边跑去。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方父便是他的哥哥。
那是方伯第一次看到个未出生的小孩腹死孕妇胎中,因为种种机缘,方伯便进入孕妇胎中,可能因为终究不是本体,方伯从小身体就不好,没到八岁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