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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循着那隆隆的机械声音,开着天眼通向前走着。突然,眼前模糊了一下,就像老式录像机卡带了一般,眼前的画面突然抖了一下,再定睛一看,尼玛,一个穿白衣的长发女人背影!
我浑身的毛孔突然收紧,冷汗哗一下就全下来了。不是小哥儿胆小,即使是上次跟全身长满蚯蚓状隆起的活死人搏斗时,也没能让小哥儿我动容。关键是,看那身形是个女人!更为关键的是,在这森森的黑洞里站着一个白色长衫,黑发披肩的女人。
各位看官,你别告诉我你在电影儿里啥都见过,好像这玩意儿也就那么回事。可是对于我来说,女人哦不女鬼,是最恐怖,最令人不寒而栗的。
你想想,在这一片漆黑的环境下,要是有个小怪兽啥的,作为男人你是不是还能一拳头糊过去,揍他个丫挺的。
可是,这女鬼背对着你,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夜里,泛着莹莹的绿光,对你回眸一笑,尼玛,你是不是得当场就抽过去!
要是在配上一句小倩式亲情般的呼唤,“宁采臣···宁采臣····”,尼玛,你别说吓死了,请问还有几个有魂儿在的。
各位看官,如果你们够胆儿大,这些都不怕,还有人要扬言,遇上女鬼来者不拒啥的。哼哼,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只能说我不够坚强了。
当时,那个背对着我的“倩影”,突然就开了口:“人!”
尼玛,这是叫我吗?
“人哪······”又一声。
我真的差点儿抽过去。我不断地告诉自己,小哥儿我可是革命战士,绝不怕你们这些牛鬼蛇神。我强打起精神,讪讪地说:“呃···那个,姐姐,你是在喊我吗?”
她仍旧没有回头,尼玛,越是这样我的脑海里就越是翻腾着,这将是一张怎样恐怖的脸。是双眼流血、面色苍白的?还是脸放绿光,怪异冷笑的。抑或是,满脸脓疮还跟你撒娇调笑的?
我实在不敢想下去了。一提枪,做好了最后的准备。
“我的人,那东西伤不了我!你不该来这里的,快回去吧。”
话音未落,那女鬼竟然啪一下就转过身来,惊得我小心脏都快吐出来了。根本就没敢看她的脸。尼玛的,慌乱中,我叩响了扳机,哒哒哒,哒哒哒······
我用胳膊挡着脸,死活不敢看她,可好一会儿觉得没动静了,就战战兢兢地放下了胳膊好奇地准备看个究竟。
尼——玛!
一张女人脸,竟然就与我脸贴着脸!
我大口地喘息着,竟然忘记了躲避。
可是,可是,这张脸,怎么这么熟悉啊。之前想象的各种恐怖脸谱都被否定了,因为,那是一张美丽而冷艳的面孔。
看到这张脸,我的恐怖消失了,但是心却更加剧烈的痛起来。因为,那是贺—天—蓉!
亲爱的人啊,我没有去上大学,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的美丽,配不上你的高贵。我远走他乡,南下中原来当兵,为的,为的就是能够穿上一身马裤呢军官服,在一个秋高气爽的午后,到你当年常去的法桐树下,找你!
告诉你,翔子我不是个坏孩子,是个有出息的人,希望能牵着你的手走一辈子!
你还记得吗?我们分手时,你跟我说的话。你说你知道我喜欢你,但因为你有病,要在一起就只好下辈子。
可是我要告诉你,我根本就不在乎,我根本就不在乎你有什么病。我管你有什么病,只要在一起,就好!
可是,可是,本应该美好的事情,却是那样的结果,你被奸杀了,你被那个坏蛋赵精一奸杀了!那家伙竟然贼心不死,要逃跑,是我,是我把他抓了回来,我就是要亲手枪毙他!即使这样,我也不解恨,若不是法律不允许,我一定会像一个快意恩仇的剑客,一刀剁了他的狗头。
不不不,这样也难解我心头之恨,我要一刀刀地剐了他!碾碎他!炖了他!炒了他!我不仅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我还要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如果不是他,我一定会当一个好兵、好军官、好将军!会给你治病,会让你幸福。会过上一起看夕阳,一起慢慢变老的惬意生活。
可是,就因为他,竟然让我们在这三百米的地下鬼域里见面!以这样一种难以让人接受的,诡异的、肮脏的、变态的方式来见面!
是谁改变了这一切?是谁?
她听我聒噪了这么一大段,惨白的脸上竟然流下了晶莹的泪来。她抽泣起来,说:“翔子,我多想跟你在一起,多想!可是,我已然不是个人了,没有这个奢望。我只求你平安,快些离开这里,离开这暗黑的鬼域,离开这肮脏的所在吧!”
我咬着嘴唇摇着头,说:“不——我要铲平这里!”
她痛苦地说:“别,翔子,真的,你没有这个能力!”
我仰头大笑,“我要做的事情,是从来不会去衡量什么利弊的,认准了,哪怕头破血流,哪怕身首异处,也绝不低头!”
贺天蓉哽咽着说:“你刚才开了枪,枪声会遭来横祸的,你快逃,快逃吧!”
我咆哮着说:“既然这群鬼物已经知道了我的行踪,那么,就让他们来吧!我要铲平这里,然后带你走!”
“不,翔子,你现在没有这个能力,你要从长计议,记住你的身世,佛莲盛开就意味着你还有使命在身,千万不可逞强!”贺天蓉几乎变成了哀求。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世的?我从来都没有说过啊!”我不解的问。
“以后你会知道的,不光你自己的身世,还有我的身世,你都一并会知道的!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赶紧走!”她急切地催促着。
我下定决心,一定要跟这些鬼物来一个鱼死网破!
突然一阵怪声从矿洞的深处传来,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击中了贺天蓉,她身子一软就瘫了下来,我赶紧抱着她,望着她,心疼着她。
贺天蓉看着我的表情,也深情地看着我,伸出她惨白的手抚着我的脸庞,嘴角流出了鲜血(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会流血,鬼会流血吗?),神情痛苦地说:“翔子,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英雄,记住你的使命······”她竟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我蹲在地上搂着她说:“使命?爷爷交代我要解开佛莲盛开的秘密,这个算使命吗?”
她如鲠在喉,艰难地说:“不,不,翔子,你的使命是,是拯救天下苍生!”
说完她就化作点点光斑消失在了我的怀里,眼睁睁地消失了。
这时,一头巨大的板足鲎,挥舞着两只大钳子,匍匐到离我不远的地方。一张嘴,满嘴的锯齿形长牙,沾着蓝色的粘液,向我示威。果然那些所谓的虫珀就是他的幼崽,看来这个古老的海洋节肢动物还真藏在这几百米的地下。
我款款地站起身,扒开胸膛,露出发达的胸肌,目光里充满了仇恨!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表现出巨大的仇恨。即使是贺天蓉被杀,我表现出的也只是无尽的伤心和懊恼。因为,我没有亲见她被凌辱、被杀害,所以,一直以来都有各种的疑惑和不解在我的脑海里盘桓。
但这一次不一样了,她就眼睁睁地倒在我的怀里,眼睁睁地看着她化作点点光斑,变得魂飞魄散!于是,复仇的怒火,充满了我的整个胸膛。我浑身的肌肉开始暴涨,把衣服都崩裂了。
那大虫子,没有直接奔过来跟我肉搏,一张嘴,伴随着一声类似狮虎般的巨吼,一道寒光飞过,像一把匕首,我腾空打了个璇儿,伸手接住,落地一看,竟然是一把骨质的短刀,尼玛,不是刀,是它的牙齿!我定睛看时,那大张的虫嘴里,一个新牙正在缓缓地长起来,原来,刚才射死贺天蓉灵魂的,就是这个东西。没想到这老虫精竟然还有这样的能力。
不过看它那牙刀新旧更替的速度,我还是可以抓住机会的。事不宜迟,我抓住时机,一个前滚翻,来到它面前,直接把枪管插进它的巨口里,死扣住扳机不放,哒哒哒,哒哒哒,一弹夹子弹全部射进了他的嘴里。
停了几秒钟,它的喉结涌动了几下,似乎是在吞咽着什么东西。我靠,花生米儿竟然伤不了这玩意儿!
只见它更加愤怒了,一钳子就夹住我的身体,想把我抡起来,可我并不是刚才那个矮小的普通人,我变身后的块头,它根本就没有那个力量把我抡起来。它试了几次,都不成功,然后就用钳子死命的夹着我。尼玛的,这玩意儿据说是蝎子的老祖宗,那钳子内侧的锯齿锋利异常,我的腹部竟然让它夹得一片血红。
我挥起八一枪,朝它的钳子猛砸了几下。不顶用,太坚硬了,根本就无济于事。眼看着我腹部开始大量的出血,就要被这老虫精夹死的时候,我突然改变了攻击方向,快速给长枪安装了军刺,朝它的眼睛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