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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中,小红和唐芸的尖叫声最为尖锐刺耳,女生嘛,音调自是要高一点的。
眼看着胡二的拳头就在落实,陈放猛的一抬肘,一记肘击击在胡二的拳头上,胡二的拳头直接被击开,在惯性的作用下,胡二整个人踉跄一下,后摔了半个身子。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治疗的过程中有可能会出现大家所不能接受的东西,而且你也同意了,若是再动作的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陈放眼角也不扫胡二一下,但却厉色十足。
直到陈放把话说完,大家这才恍然大悟,明白陈放先前为什么会有那一问,为的就是面对如今的局面,不禁有些佩服他的智慧,隐隐的,甚至有人已经开始相信他,觉得他或许真的有能力治好胡大嫂的病。
“那个大夫,不好意思,我们知道了,你继续吧。”胡大尴尬不已,按住还要发作的胡二,静静的呆在旁,看陈放继续施展。
对于胡二的突然出手,陈放并没有生气,其实早在决定掀起胡大嫂衣物的时候,他就已经有心理准备。这个年代的人,能够接受手把手号脉已经难能可贵了,要是在明清时期,程李朱学横行的年代,莫说像陈放这样直接掀起女病人的衣服,遇上稍有地位的女子,就连号脉也都只能通过红线进行。
没了旁人的扰乱,陈放重新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断症上。此时胡大嫂的腹部已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胡大嫂的年纪已经不小了,皮肤早已经开始失水,再加上生了两胎,腹部早已经没有半点美感可言,更何况如今已经几天没有食物下肚,再加上一连吐了两天,整个腹部早已经空空如也,如今就好像一张皱巴巴的皮披在上面,用恐怖来形容,一点也不过。
即便以陈放的阅历,也不免吃了一惊,旁人就更加莫要再提了,直接用惊呼声来表达内心所受到的惊吓。
不过无论美与丑,在于医者眼里却都是一样的。
伸手在胡大嫂的腹部上下左右慢慢按摸了一遍,并没有在腹部摸到硬块的陈放方才松了一口气,他最担心的就是胡大嫂所患的是恶性肿瘤,也就是癌症。那可是连后世都尚且无法根治的绝症。如今没有摸到硬块,基本已经可以排除患有癌症的可能,如今剩下唯一的可能就是……
陈放将左手掌放在胡大嫂的中腹,右手轻拍左手背,“卟”,闷鼓声响起。而后,陈放又在左侧腹和右侧腹分别敲打了一下,同样听到了相同的鼓鸣声。
“刘大夫,不知道听诊器……”陈放有些尴尬,他不肯让刘世庸挂自己的名去推广听诊器,这会却又主动提出要用听诊器,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
坦白,这时陈放已经大致确认胡大嫂得的到底是什么病了,不过在这等嘈杂的环境里,人耳终究是不足以跟器具相比的。
基于自己个人的行医准则,陈放觉得自己在开方子之前最好还是把病情发展到什么程度精确一下的比较好。
陈放原以为刘世庸说不定会借机重提旧事,或者叼难自己,不曾想,这厢话头刚下没有多久,那厢刘世庸就已经把竹筒所制的听诊器给递了过来。
“看着,赶紧看症,发什么呆啊。”见陈放没有伸手接过听诊器,刘世庸眼睛滚圆,催促道。
“多谢刘大夫。”
这一声谢谢,陈放是发自内心的,或者是感受到了他的真诚,刘世庸微微一笑,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不少。
不待刘世庸二次催促,陈放接过听诊器,将听诊器的一头放到胡大嫂的肚脐眼下方三寸的位置,细细倾听起来。
“安静!”见堂内有声音发出,刘世庸悉时的叫了一声,以他的名望,一声既了,所有人都下意识配合的屏住了呼吸。
陈放闭眼倾听了好一会,脸上渐渐流露了放松的神情,结束了听诊。
见他的脸色放松后,所有人竟也都跟着长舒了一口气,这会没有人还在注意刚才的赌局,都在瞪眼看着陈放施术救人,当然有一个人却是例外的。
那就是早已经被人群挤到角落里的刘文勋,他一脸铁青的盯着陈放,不断的在心里诅咒,“绝症,看不好,绝症,看不好”,生怕陈放真的能够诊出胡大嫂所患何症,并且将其治愈。
然额事实却是令他挫败不已的。
“基本上已经确诊了,只需要一味药即可。”陈放神色轻松的说道。
一味药?
此言一出,围观的百姓突然觉得刚才白给陈放信任了,刘文勋也觉得自己白白担心了那么久,一味药就能起死回生不是不可能,除非是神仙药,可是这世上谁又真正能拥有神仙药呢?
“一味药?什么药?”刘世庸也是诧异非常,不过他的反应并不像其他那样一味的质疑,而充满了好奇。
“番泻叶。”陈放不以他人之意为怒,淡然道,大夫嘛,总有被人质疑的时候,有的时候钱花少了,药用少了,病人就会觉得你不够尽心,是敷衍他。有的时候钱稍微花多了一点,药用多了一点,病人也会有异议,觉得你是在坑他们的钱。陈放若是连这点都看不透,那就白活这些年了。
“番泻叶?”刘世庸喃喃一声,不禁好奇的问道,“番泻叶什么药?有什么功效?”
其实不止他,在场懂得药理的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可是根本没有一个人听说过番泻叶这一味药,不禁竖起耳朵,想要了解一二。
只是并不是所有人都乐于看着陈放卖弄的,刘文勋就是其中一个。
“哼,什么番泻叶,根本没有听说过,别不是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下药,所以才胡乱虚构一味药来唬弄大家。”刘文勋有不屑的说道。
“闭嘴!”陈放还没有发飙,刘世庸先发了火,他怒瞪着刘文勋骂道:“哼,天下药物何其之多,神农尝百草亦不能尽得之,你才多大点人,你见过多少种药物了?我看你根本就是学艺未精,今年医学院今年的考核,你不去也吧。”
“爹,我……”刘文勋急着要解释,只是他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就被刘世庸给瞪了回去,灿灿不敢再言语,不过望向陈放的目光就愈发充满了怨恨。
擦,长得帅就是麻烦,又让人给恨上了。
陈放摸了摸鼻子,表示很无奈的同时,又替刘世庸感到可惜,一身的医术和医德估计在这一代就要失传了。
不屑理会刘文勋的记恨,陈放向一众解说起番泻叶的功效来,药如其名,其实就是一味泻药,后世不少减肥茶品或者药品都有这个成分,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适合服用,患有过敏症、痔疮、完全肠梗阻的病人,与及正处于经期、怀孕期间的妇女,都是不能服用的。
一众衣者听完番泻药的特性之后,纷纷长哦一声,以示长了见识,刘世庸随即表示,类似番泻叶功能的药物春和堂也有,只是他有些犹豫,给如此虚弱的病人吃泻药真的合适吗?
中医的进步在于辨症与及药物研究,面对质疑,陈放没有生气,这种问题就算在医学水平高度发展的后世仍有不少人质疑。
体虚不应该进补吗,为何还要下重药,下毒药?
实则不然也,明时李时珍所著的《医案》一典有所记载,体虚大补实为食毒,凡体虚者应当先排体之害气,巩固本元,徐徐加之。
是以,陈放只是笑笑,以一句话回应道,“泻药,难道不也是一味药吗?”
PS:下雨虽然以中医为荣,但是世事与时俱进方得完美之功,即便是中医看症,下雨也觉得不能局限于手板眼看的功夫上,配合科技,两厢齐下,方为未来之根本。
然,以上仅下雨个人观点,现实中得不到应有的支持和信任,本宝只能在书只一抒其志,奈何矣?奈何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