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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奇等人连夜疾走了七八十里路,见身后无人追赶方才在一地势宽敞处歇息,商议何去何从。
吕久义对大家建议道,离此二、三百里地有一清风山,其山势险要,而且其处山头众多,山寨寨主与自己关系甚好,可投奔于彼。大家当即同意。南宫奇考虑到家眷,吩咐手下十余人另行迎接去了,自己仍统率大队人马随吕久义前行,紫云道长要护送王夫人天照等去希凉城。在小镇遂分三路各往一方走了,紫云道长虑及人多易招人注意,只带了功夫较高,忠心之七八个人随行,其余都吩咐随大队人马前往清风山避难。
欧阳恒通俟天刚一亮,急不可耐率众上山。攻破第二关口,见第二关口处除了几十个草人,几十匹马外并无一人。寻遍山上未见一个人影,欧阳恒通悖然大怒,大骂一通守山将士,将守山将领革职查办。金飞虎本想献寨积功,谁知如意算盘落空,十分失望。
欧阳恒通不顾坡陡路窄亲自上山查看,悬崖上绳索犹存,知是下山跑了,吩咐人搜索追击。派人叫来金飞虎问道:“闻老儿葬在何处,快领我速去。”金飞虎自是知无不言,将欧阳恒通领到丞相坟前。
欧阳恒通下令将坟掘开,打开棺材。欧阳恒通叫人搜遍全身,一无所获。
下山之前放了一把火,将山寨房屋尽数烧毁,道观也一并烧了。
到了山下大帐,欧阳恒通下令务要将余下之人全数捉拿。
紫云道长雇了一个马车,往西北昼夜兼程而去。直走得人困马乏,看看天色已晚,准备寻个店家住下。正好碰到路边一客店,店门大开,紫云道长下车道:“今晚就在这里了。”
这是一个路边小店,楼高两层,有正房厢房两栋,房屋较旧,无疑是一开了多年的老店。
店小二见来了客人三步并作两步,脸上堆起人畜无害的笑容道:“各位客人,来我店住宿,我店提供免费的酒水。”王夫人不放心道:“这里不会有事吧?”紫云道长四下环顾道:“无妨,大队人马上了清风山,定会吸引住欧阳恒通的注意力,欧阳恒通想不到我们会来到这里,今夜且睡个安稳觉。”
用过餐,天色也晚,一路劳顿,大家也不闲话,各自回房歇息。
王夫人及丫环住在楼下正屋,紫云道长与天照住在右侧厢房二楼,剩余之人全在左侧厢房一楼。
一连几日的奔波劳累,大家早已疲惫之极,一放松下来,人人都酣然入梦。一队人马悄悄将客栈围住,轻轻橇开门闩,直入客栈。紫云道长练功之人十分惊醒,听到声响,从窗户探头一看,见大队人马已突入四合院,破门而入,情况紧急,摇醒天照,天照受此一惊,弄清了事情的原委道:“师父,救我母亲吧!”
紫云道长将天照捆在背上:“来不及了,对方人太多。”天照不依不饶道:“师父,你不救我母亲,我就不走了。”
紫云道长劝慰道:“你母亲我回头再想办法,对方人太多了,晚了就来不及了。”不顾天照的祈求,用剑撬开屋顶,纵身跳上屋顶,从屋脊往院落后跃去,瞅准一棵大树离屋子不远,如一只大鸟腾飞上树,天照在紫云背上又哭又闹,紫云道长轻拍其背道:“嘘,安静,你这一闹大家都跑不了,谁来救你的母亲。”天照这才停止了哭闹。
紫云道长自树叶间窥见墙外有两个骑马将官,率了上百人堵住后门,一将官道:“我刚才听到有小孩的哭声。”
另一将官侧耳谛听道:“没有啊.....前面在抓人,听见有小孩的哭声正常的事。”
紫云道长见无人注意,顺枝直向墙外扑下,将一官兵斩落马下,夺马狂奔。
身后官兵受惊一阵骚乱,反应过来后尾随追赶,有人准备放箭,一将官模样的人道:“将军有令,不准放箭,定要活捉。”
紫云道长纵马沿山路驰骋,在转弯处猛抽几鞭,从马上一跃而下,逸入旁边的树林,追赶之人追赶空马而去,紫云道长借着夜色的掩护,向密林深处狂奔。一直跑了几十里地确信无人追赶方才停下歇息。
天照因担心母亲安危,哭个不止,紫云道长也悲伤了道:“不要哭把官兵引来不妙。”听后哭得更凶:“父母都没有了活着有什么用。”紫云道长对其道:“你不要哭这里离你兄长处不远不过一二天的路途赶紧去搬救兵人手太少是救不了你的母亲的。”
天照听后方才收了泪水,止住哭泣。
两人重新买了一匹快马,择小路急匆匆赶往希凉城。
欧阳恒通正于练兵场上观看操练铁甲方阵,左右有军师曾懿、副元帅马龙相陪。
铁甲方阵每百人为组,人与马全身覆盖铁甲,前面一排之人以可活动的铁链连在一起,铁链可随时拆卸,每一排之人使用的武器不一,有长枪,短刀,弓箭,讲究的互相配合。
这时一哨兵送来战报,欧阳恒通看后得知,闻丞相儿子在紫云道长相助下又一次逃脱,闻丞相二夫人已被捉,南宫奇等已上了清风山。欧阳恒通禁不住道:“这些人实在是无用的很。”
下令务必捉住漏网之闻丞相儿子,准备调兵遣将前往清风山。
欧阳恒通在室内盘恒良久,心绪难平。忽然省悟,令在希凉城外路途加派人手暗中巡查。
一老一少两人骑马来到希凉城外十里处一小店,正是化装的紫云道长等两人。准备就餐后再赶路,小店人来人往,座无虚席,紫云道长寻了一僻静之处与人合拼坐下,点了饭菜与天照用餐。来了一伙人向店伙计打听:“小二是否见过一道长带着一七八岁小孩在此经过。”紫云道长头早用布包了,所以并不惊慌。
店伙计答:“没看见,此处人来人往,你自己去查看吧。”
这伙人四处查看,紫云道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与同座之人老者搭话,查看一阵后见无异常,又往别处去了。
紫云道长小声问:“多年未到,近来希凉城有何变化?”
老者回答道:“以前到还平静,闻总兵在此几年,老百姓享了几年的安稳生活,现不知怎的得罪了当权者,被杀了头,这世道呵,过不了多久恐又天下大乱…。”说完嘘唏不已。旁边一男子道:“三叔,可别乱讲,当心闯祸。”天照听见,神色大变,忍不住流下了眼泪,紫云道长赶集掩饰道:“这孩子胆小,看被吓的。”付了钱上马掉头就走。
到了无人之处天照放声大哭,想自己家门频遭不幸,亲人一一个个惨遭不测,自己再无亲人在身边了,悲伤夹着怨恨,冲击着幼稚的心灵,泪水如放闸之水,不能止歇,紫云道长已暗自垂泪。紫云道长安慰道:“你且先不要哭,我们先去清风山搬救兵,看是否能救出你的母亲。”
天照闻言,这才收住泪水,紧握父亲留下的宝剑:“不用搬救兵也要救出我母亲,我不能等了。”紫云道长道:“孩子,我知道心里所想的,不要说你一人,加上我可能也救不了,还是去清风山再想办法吧。”天照急了:“难不成就不管我母亲?”紫云道长道:“欧阳老贼只要一天不抓住你,你母亲就不会有事。”
天照的心中重又燃起了希望。当下两人翻山越岭向清风山而去。
南宫奇等已上了清风山,欧阳恒通感觉心烦,欧阳恒通正与太傅孟文修室内商议,欧阳恒通对孟文修道:“我接到战报南宫奇人上了山,有人看到山上还有孩子,闻丞相的小儿子一直没有消息,无路可逃,极有可能逃亡山上,丞相,你看如何处理?”孟文修道:“这清风山易守难攻,清风山有很多山峰,差不多每一山峰都有山寨,互相响应,确实易守难功,上百年也不知用了多少次兵,都没有拿下来,我看朝政未稳,暂不用管他。”欧阳伯坤不以为然道:“不可,斩草定要除根,不可让其坐大,何况,借此机会铲除,好立威于朝廷。”
欧阳恒内心通忌恨紫云道长:“紫云道长是南天岳的人,收拾完清风山,再去收拾南天岳。“孟文修反对道:“南天岳天下闻名,实力较大,高手如云,不要轻易去惹他,何况是以前大夏朝祭天的圣地,恐怕太后不会同意。”
欧阳恒通道“南天岳先放在一边,明日奏明皇后及帝王,多派兵丁剿灭匪穴。”
正商议间,一人进来附耳边向欧阳恒通:“闻丞相二夫人也押到。”
孟文修见机赶紧告辞。
欧阳恒通到了城外关押王怡之处,怕人知道,羁押在一道观之中,道人早驱散了,欧阳恒通摒退众人,一个人独自进去。
门外守卫听到两人激烈争吵,大约一刻钟时间欧阳恒通怒气冲冲摔门而去,显然不欢而散。
师徒两人合骑边走边问走了将近一个月,方接近清风山外几里,远远望见数十几座山峰高高耸立。大道偶可见官兵纵马而过,少有行人。紫云道长心中疑惑不已,莫非行踪暴露,官兵正撒网等待。本想找个小店吃点东西,一连好几家都关门闭户,好不才看到路边有农家开门的小店,店小二正愁眉不展,两人踏进小店,店小二赶紧上来招呼,满面堆笑:“客官请进,本店物美价廉。”店里空空,没有其他客人,店小二当然不愿放弃这档生意。
天照见冷冷清清,店小二又热情难当。悄悄对紫云道长道:“师傅,莫不成是一个黑店。”
店小二也看出师徒心中之疑惑:“以前我们这里可是生意最好的一家,人来客往,可热闹了。”
紫云道长忍不住问:“为何现在有官兵来往,家家关门闭户?”
店小二叹了口气:“唉,你不知道,二十天前来了二十几万官兵把清风山全都围住,兵荒马乱的谁还有兴趣来吃饭,我也是等个人,否则早关了。”
紫云道长忍不住问:“这些官兵是来干什么?”
店小二递上菜单道:“两位来点什么?等会我再给你们讲讲”
紫云道长用餐本是随便之人道:“有什么,随便准备些,炒几个菜,将就吃得了。”
店小二本闲得无聊,遂将情况一一道来。
最高的一座居中的山叫清风山,其他几座如熊岭,飞来峰,仙子峰,驮背山等,时间长了都没有人叫了,大家都把这一带叫清风山了。
紫云道长问道:“这些山寨的人是不是劫匪,靠打家劫舍过日子?”
店小二笑道:“道长你错了,这些人其实是种庄稼过日子,为防兵匪每族各占一个山头,该种庄稼时种庄稼,遇有兵匪时,随时拿起刀剑。”
紫云道长大为不解:“谁能把这些人团在一起,可了不起。”
店小二有些卖弄道:“你有所不知,一寨就是一族之人,最大的一族姓赵,全族之有上万人之多,十多个寨子加起来有五六万之多,这些寨子互相响应,只要交了粮,纳了税,平时连官府也不太管,但这次不知如何得罪了官府,一下子来了这么之多的人,已经破了好几个寨子,有几个寨子见势不对已经降了。”
紫云道长师徒二人听得暗暗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