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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魔族?”方镜皱眉,“如果真如你们所说,还是得尽早解决为好。”
秦明点头。色/欲之魔看着可人,也一副娇小美丽无害的样子,却是放任越久越危险。按驱魔界能力高低来说,邵风虽上不了榜上前五十,但也算是中流之最了。——如此都秒速中招,那魔女的引诱力可想而知。
拖的越久,她身边聚集的拥护者也就越多。——届时莫说除掉她,便是接近也困难!保不齐还要过关斩将,自己人打自己人。
秦明道:“我不方便出面,找人的事就麻烦你了。”
方镜道:“界内能抵住魔物引诱之力的,只有秦家的道门心法和牧家那两个小子。是要去找他们?”
秦明嗯了一声,又道:“不要提起我。”
方镜沉默了片刻,笑着说:“...行。不过你得躲好了。”
牧家双子那神一样的直觉可不是闹着玩的。
三人坐在一家咖啡厅,是方镜订的。这里平日出入的都是商政两界高层人士,所以也算私密。邵风一直没说话,趴在桌上有些闷闷。方镜看了他一眼:“那魔物找上他了?”
秦明笑:“嗯。成了他女朋友。”
方镜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什么都没说,秦明却还是从他那嘴角勾起的弧度看出了他的幸灾乐祸。
秦明屈指敲了敲桌子:“别趴啊,这次大牧小牧我不能出面,还得靠你呢。”
邵风那郁闷的声音从桌面传来:“...不是有方镜吗,要我干什么?”
秦明道:“总得有个受害人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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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驱魔界四大世家皆以秦宫马首是瞻,后秦宫覆灭,方家接过大权。最弱的贺家顿时没了天敌,陡然成了界内最强者。——却也没回国,依旧如同秦家在时一样远驻海外。而次弱的牧家却也因为双子的崛起渐渐能与方氏平分秋色。
牧家修习言灵。言之灵术,近乎神语!修得好了自是厉害无边,可难就难在大多数人都只是人,不是神。修得个半吊子水平,不但上不来战场,反倒时常把自己给坑了。
倒不是怕说错话,修习言灵之术的人自小谨言慎行。——而是言灵又对‘灵’的要求极严,哪怕是在修炼途中,一个不小心的言令的发出都可能会抽干其灵力成分。所以就造成了普遍的‘大招不敢用、小招上不了台面’的尴尬现状。
直到牧家兄弟的崛起。
说起大牧小牧,就不免要感叹一声世事无常。
大牧本名牧言,是个结巴。生来便于‘言’之一字无缘。
小牧本名牧安,天生毫无灵力。是界内有名的废人。
——昔日那些断言牧家出了两块废料的人,想必如今是怎么也想不到双子会有这样的成就。
言之灵术大体分为两个修炼方向,‘言’和‘灵’。‘言’者多习吟唱,知晓发声时怎样运气,气声强弱、穿透远近等都要修习。如果说大部分使用灵力者都是讲灵力用出,那么言灵者们就是讲灵力讲出。
终其一生空有灵力无法运用的牧家弟子多其又多,不过这还要算好的。若是空习会了引灵言术,灵力却不达标。那一瞬之间被自己发动的功法吸成人干的,也不知会有多少。
如此苛刻的条件,牧家顶多在出战的时候当个辅助、或是后勤。强者的名单上牧家人出现的次数简直屈指可数。
直到上天怜悯,赐予牧家一对异体同心的双胞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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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镜找到他们的时候,两人正在大学的画室。牧家兄弟在他们几人中年纪最小,现在也才到了上大学的年纪。——许是牧家上层也知道对他们有亏欠,在他们提出要上大学的时候,上层就都同意了。
大牧小牧本就是出来玩的,所以大学也没正经上,倒是大牧迷上了艺术系的画,就直接跳到了艺术系,学画去了。
小牧不耐的很,却又不能离开哥哥太远。——所以每次大牧作画时,小牧就在一旁睡觉。
方镜敲了敲门,自己推开了。
牧安睁眼看了他一眼:“呦!太子哥哥?”
那声音带着半分戏谑、半分调笑。他知道方镜不喜欢这个称呼。
牧安本是横睡在画桌上的。那画桌靠墙,本是放些同学的颜料、书包之类,现在却是空荡荡只一个牧安。——都教这混世魔王赶走了!
牧安一蹴而下。
牧言手持画笔,安安静静的调色、勾勒。美好的像是自成一个世界。
牧安咧嘴一笑:“这次过来干嘛?方家被灭门了?”
方镜听了也不恼,淡然道:“找你们有事。魔物的事。”
“说。”牧言放下了画笔,平静的回头。
以方镜的能力之强却还来找他们,那魔物必然棘手的很。
方镜道:“一只上魔。能引诱人瞬间爱上她,寻常人对垒毫无还手之力。”
“色/欲?”牧安玩笑道,“长得漂亮吗?”
方镜顿了顿:“...漂亮。”
牧安一脸怀疑:“你到底看过没啊。”
大牧突然道了声:“收。”
牧安翻了个白眼:“他要收拾一下那摊东西。你等着。”说着长腿一跨又坐到了桌子上,冷眼见着牧言在收拾画具也不帮忙,就朝那画呶呶嘴,“看的懂不?”
那是一副刚完打形的油画。大致能看出是一处风景,斑驳的蓝色是天空,绿色、黄色的是草地,那些红的、粉的、紫的、蓝的是些零星的花。——牧言半途学的美术,功底还真不怎么样。
牧安摊手:“我号称是他半/身,也半点看不懂。——就比鬼画符好些。”
牧言正拿着刮刀刮调色板上的颜料,闻言顺手一刀飞了过去,牧安侧头,那不太锋利的刀尖顺着他的耳朵尖儿扎进了身后墙板。
牧安去拔,边拔边道:“说不过我就动手。哪有这样的哥哥。”
牧言被他怼习惯了,只抿了抿嘴,自顾的收拾画具。
方镜向来欣赏牧言雷厉风行的作风,上前道:“要帮忙吗?”
牧言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小牧在一旁惊道:“咦?太子今天倒是好心情?——怎么?谈恋爱了?”
每次见面,方镜无不板着张死人脸,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目中无人的叫人讨厌。
——现在突然这样倒叫人有些不太自在。
方镜看了少年一眼,这一眼倒是有些昔日凌厉的架势:“不要胡说。”
牧安看了他半响,噗的笑出声来:“你还能瞒得过我们么?绝对是发生了什么,瞧你整个人都变了!”
方镜不语。心里道师兄啊师兄,我已经尽力帮你掩饰了。——如果他们这样还能猜出来,那就不能怪我了。
大牧收拾好了画具,朝小牧张开双手。
牧安当没看见。
牧言冷着脸:“抱。”
牧安掏了掏耳朵。这次不能当没看见了,翻身下桌过去将牧言打横抱了起来。
“走吧。我哥的轮椅在外面。”牧安道,“也就你能一句话叫动他,以往我叫他出去他死也不动,就画那破画。”
牧言懒得说他,索性闭上眼睛在他臂弯中养起神来。
他生来结巴,为了不损威严只能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从小到大哪怕心里想的再多,也没法表达出来。——幸运的是他遇到了艺术,他醉心于将自己爱的、想说的一切泼墨于纸上,哪怕是半路出家。
每当想起这点,他就会由心的感谢起牧安来。——若不是他提出离开牧家主宅出来上大学,他或许一生都接触不到这个。
牧言被放到了轮椅上,方镜一手搭着一人的肩膀刹那间形影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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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风起身,朝室内突然出现的人点点头:“你们来了。”
牧言坐着轮椅,邵风看见时颇有些诧异,但也没说什么。牧安站在牧言身后,双子若都板起脸时,便是一模一样的英俊。只是平日里大牧安静些,小牧显得闹腾。
“这位是?”牧安笑眯着眼睛上前打量,“方太子的朋友?”
方镜道:“受害人邵风。”又介绍双子,“这是牧氏兄弟。”
“嗯?受~害~人?”牧安很有些兴趣盎然。大概也是因为在画室憋了几天不见什么新鲜玩意儿。他四下打探:“那个长得很漂亮的魔呢?在哪里?”
方镜摇了摇头:“可能是在他家。也可能不在。”
这里自然不是邵风的家,而是他们临时住的酒店。
“嗯?”牧安眯着眼睛凑近方镜,“耍我?”
方镜嵬然不动,冷眼看着不过咫尺的牧安:“过了一夜了。那魔物又不是没长脚。”
大牧道:“礼。”
“......切。”小牧撇撇嘴,拉开距离。他知道这是牧言在让他注意礼貌,他却坏心眼的曲解,“我哥在问你们要礼呢!——你们找我们驱魔,多少也要有点表示吧。”
牧言皱眉:“闭。”
牧安看着他。
牧言停了好久,“嘴。”
“哈哈哈哈哈!”牧安一点也不给面子的大笑。
牧言不理他,看向方镜:“走?”
他的话就算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说,只要是脑中想的是句子,间隔稍短了些也会结巴。——牧安没少因为这个笑他。
方镜道:“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小牧说的对。”他顿了顿,“本来也不是什么大礼...你的腿......”
牧言摇了摇头。他不是天生的残疾,他的不良于行来自魔物的诅咒。这些年界内界外的,各种方法也不知道试过多少遍,可站不起来就是站不起来。他认命了。
——且真说起来,若不是他的腿残了,牧安也不会被派去照顾他,两人也就发现不了异体同心的秘密。
牧言生下来便是导灵体质,是最适合修习言灵术的人。虽然随着长大,结巴开始掩藏不住了,但总体来说还有希望。——一个字的言灵术也可以很厉害,只要他肯下苦功的话。
牧言就这样孤独的修起一个字的‘言’术来。到了他九岁那年,一次魔潮中,他被带上战场历练。本应只是个后方观望的角色,却不想遇到个潜入的魔,中了诅咒再也不能行走。
不能行走,意味着再也不能参与战斗。他这个结巴也就再没作用了。
与双生弟弟的初见便是在他如此万念俱灰的情形下。——他这时也才知道自己还有个至亲。却是生下来发现毫无灵力的时候,被父母放给一对老仆,随他们养去了。
他现在不良于行,那对老仆就又被唤了回来,把他也带了过去。
那时候的牧安从小长于外界,言灵什么的从没听过,倒是显得比他快活的多。他那时感到自己在被放弃,整个人的情绪都有些不对,直调养了半年多才平静了心绪。
这里不是牧宅。这里是充斥着普通人的普通世界。
之后兄弟俩的关系倒是渐渐亲近了些,毕竟同胞而出,血浓于水。牧言再说起言灵的时候也不像之前那样死气沉沉与满面愤恨,偶尔也会弄些小把戏给牧安看。——一日,牧言坐在床榻上,说了一只笔出来。牧安惊奇的拿过来摆弄:“你说什么就有什么?那你不是神仙?”
牧言结巴的跟他解释言灵的理论。牧安听他说了半天也听不出个所以然,他歪着脑袋问:“跟发音有关?那你再说一遍。我学学。”
牧言想告诉他,他没有灵力,学不来。可最后张了张口,还是说:“笔。”
一只笔出现在他手心。
牧安模仿他道:“笔。”
什么都没有。
又道:“笔。”
“笔!”
......
牧言伸手过去摸了摸那乱糟糟的头发。却听一道熟悉的声音炸在了耳边。——那不是牧安的声线,却是和他一模一样,模仿的半点也不差的...
“笔。”
牧安高兴大叫:“出现了!我也能变出笔来了!”
牧言感受着体内灵力的流逝,一时有些震愣。
他的弟弟,一个健康、活泼的灵魂,能完全模仿他的声音,引出他身体里的灵力。
——于是久久不见的希望朝他透出了一点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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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风带着牧家兄弟从酒店出发,一路朝他家驶去。方镜没有跟过来——他不敢托大,若是过去一趟成了什么护花使者可就搞笑了。以他的实力大牧小牧绝对打不过。
邵风倒是不用怕,哪怕是神志清醒,大牧小牧收拾起来也毫无难度。
出乎意料的是,那魔物竟然当真住到了第二天没走。三人进门时少女欣喜万分的迎上来道:“你们回来了,咦?这两位是?”
邵风乖乖介绍:“我朋友的朋友。他们过来有些事情。——昨晚留你一个人在家真是抱歉......”
“没事。”姑娘笑笑,抿起两个酒窝可爱又迷人。
牧安勾着笑意走上前来道:“你果然长得不错。”
女孩像是被他轻佻的动作吓到了,无措的看了眼邵风。
邵风立刻护住她,隔开牧安的视线:“这是我女朋友。”
牧安抬眼戏谑:“这就中招了?”
“你在说什么?”邵风皱起眉头。
“......没劲。”牧安半是不屑的扫了眼邵风,刹那间换了声线:“回你的房间去。”
邵风整个人震颤了一下,两眼渐渐失去焦距。
他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催眠也是言灵的一种。若是平常他还可能不一定中招,但现在邵风本心被蒙蔽,自然轻易的就听从了指令。
少女惊慌的去拉他也没拉动。——她的爱似乎不管用了。
牧安双手搭在他哥的轮椅背上:“美女,你哪儿人啊?”
“浙、浙江的。”少女见状不对,眼神有些闪躲。
“不对吧。应该是魔界的吧。”
话音未落,一道凌厉的紫色雾气罩面袭来,像张巨大而锋利的网,带着割裂他们的气势!
牧安八风不动的张口:“风来。”
刹那间,未知处来的风从二人背后骤然涌上,吹的双子衣袍猎猎作响,绞的那紫雾猛地退散了一大截。
“不可能!这不是普通的雾,怎么可能被风吹散?!”雾后,有个声音说道。
牧安笑笑:“这也不是普通的风啊~”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能不受我的引诱?”
“哈哈哈!——自然不是一般人。”牧安心情不错,又张口道,“万剑并发,束敌为牢。”
凭空数百道寒光直闪而过,朝那雾中的身影射将而去!
剑光寒影并发、金玉之声听镗作响!事毕,牧安弄来一阵风彻底吹开了魔雾,露出大厅本来的面貌来。
那姑娘吓得直抖,被百十把剑围成的囚牢架在了中间。
牧安皱起了眉头:“...被它逃了。”
室内,魔气一散而尽。很显然,这姑娘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被魔物藏在心灵缝隙的普通人。
“咚!——!”邵风的房间传来重物落地声。
片刻,邵风揉着脑袋,推了门出来:“...你们搞定了?”
客厅已是狼藉一片,到处都是利剑的划痕和魔气的腐蚀。妹子显然被吓的不轻,泪眼汪汪的望了过来。
邵风移开了视线。
牧安笑了一声,几步跨到他跟前:“嘛~也算是搞定了。——入侵她内心的估计也只是那魔物的一个虚影。很显然,它的真身不在这儿。”
一个虚影就这么厉害?——以往和秦明在一起时,他从未有过这样的实力差距的认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和这帮人的相差有多大。
邵风松开了拳头:“多谢。”
“呵~”牧安突然笑道:“问你一个问题。你是怎么清醒的?”
“魔物驱散自然就清醒了。”邵风答着,有些奇怪这不是常识吗?
牧安眯着眼睛:“这个我当然知道。可我问的不是这个。”
他道:“附在这女孩身上的魔物的确是上魔族。虽然真身没有来到地面,可引诱之力却没有半点削减。”他踱着步子,将这大厅转了一圈,“从刚刚你的表现来看,也不像是能自我突破引诱的人...——那么是谁去找的方镜?”
牧安看着他。眼神不算凌厉,却似乎让人无所适从。
这魔物的厉害之处便在于此。你若是中招,便成了她那一方的护卫,怎么可能再去搬救兵?
邵风答:“我没去找方镜,是方镜来找我的。他发现我不对劲,给了我一种药,让我清醒了片刻。”
驱魔界的确有一种能让人片刻清醒的药。唤作‘明秀草’。
“哦?方镜找你?——你和他关系很好吗?”牧安还是有些怀疑。
“......我们关系一般。不过正巧有事务往来而已。”他推到了工作上。
牧言推着轮椅冷着脸:“回。”
他向来不喜在外界多呆。特别是听着自家‘活泼’的弟弟滔滔不绝。
牧安当做没听见,继续带着笑问:“哦?——对了,你的室友呢?”
邵风平淡的回答:“他老家有事,正好不在。”
这小鬼果然和方镜说的一样,敏锐的厉害!——邵风表现的一派淡定,想着千万要遵守住月月的约定,不能暴露出他这位室友的身份。
牧安坏笑:“你在掩饰什么?——你们暴露出来的疑点有够多的了!”
邵风心里咯噔一下。面色还依旧保持如常。
牧安道:“方镜那样傲慢的家伙怎么可能和你这样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做朋友?——当然,你也不可能和他会有什么工作上的来往。”
“还有他最近的变化...”牧安像是想到了什么,嗤然一笑,“绝对有问题!——本来还不确定,到了你这里倒是知道了一二。”
他下了个定论:“跟你那个室友有关吧!”
......邵风一手摸向腰间的锁链:“何出此言?”
“呵呵~你知道这魔贯来的恶趣味吗?——他最喜欢引诱两个情同手足的男人爱上她,再叫他们因嫉妒而相互残杀。——可为什么你的室友不在这儿?或许他真如你所说,回老家了;而还有一种更大的可能......”
牧安下巴一扬:“她是个女的!”
邵风:“......?”
他咳了声,放开了覆上锁链的手。
牧安热情极了:“她一定是个女的!”他斩钉截铁,“方镜那死人脸都几百年没笑过了,现在这样绝对是谈了恋爱!——如此,事情就很清晰了。室友为什么会不见身影?因为她被魔女赶了出去。然后方镜听到了事情的经过,又带着药来救你。——是不是这样?”
邵风又咳了一声。认同道:“对。就是这样。你说的一点没错。”
牧安说的神采飞扬,牧言头疼的喝他:“安!”
“切。”他身子一垮,无趣的转身,“好了好了,我来推你。反正那虚影被打散了...——我就说嘛~魔界的上等魔哪是那么容易就上来的......”
“咳。”邵风过去开门,“这次多谢你们相助。”
“没事没事。”牧安道,“对了,那姑娘你得要消除记忆。忘忧散有吗?”
“呃...方镜应该有。”
“......算了。”牧安耸耸肩,“好人做的底,送佛送到西。我去吧。”
那姑娘被剑阵缚在中间已经10多分钟,看起来可怜巴巴的。——不过牧安可一点都不同情她,如果不是她自己心灵裂缝夸张的大,也不会引来上魔。
牧安收了剑,一指点上姑娘的眉心:“忘记所有非正常的事。”
一道道白色的记忆丝线从指尖相连的地方涌出。女孩软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门口,大牧震惊的望了过来。
牧安猛地收回手,不可置信的后退了一步!
秦大哥!——他还活着!
他怔怔的看向自己的指尖,眼圈募然红了。——好险!好险他就要离开。好险他就要错过这样的真相!
......方镜啊方镜,你骗的我们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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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秦明瞒着两兄弟的时候,方镜就在心里感叹一声必定瞒不了多久。他们几人都曾在一起成长,彼此太过了解。尤其是牧安。他身为半点灵力,在被接回牧家之后一直都是作为牧言的附着物存在,修炼也只是单纯的模仿而已。——所以之后牧家家主才把他送来秦宫,学些外功剑术。那时的秦明还很是新奇这个从外界来的孩子,亲手教了他几年,牧言倒是之后才来的。
两个孩子在他们之中年纪最小,秦明和他都很照顾他们。每每有了什么新鲜玩意儿都很先给他们带一点。
所以兄弟俩都爱极了这位大师兄。
方镜有些头疼。
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秦明那厮也太过小看他们之间的情谊了,不在眼前就罢了,驱魔都驱到了他的房子里,怎么有个不发现的可能?
牧安拽着他的领子,像是头桀骜的小狼:“说!是不是你把秦大哥藏起来了?!”
以往这个时候,牧言都会开口制止他,可这回就连牧言也冷眼旁观了起来。
邵风不在这里。这两小子还算聪明,没在那屋子里当场发作,而是直接跑过来找到了他。
方镜一动不动的站着,牧安这小子虽然气势十足,但身高上,他还是有着绝对优势的:“小牧,你冷静一点。”
“冷静?!——你来我牧家大杀特杀的时候,你有冷静吗?!”
“我现在就很冷静。”方镜低头看他一眼,“你知道我能瞬移的。”
牧安咬牙:“你现在不能!因为你欠我一个解释!”
“......不。欠你解释的不是我,是秦明。”方镜说着,一如往常的板着张扑克脸,“事实上,在不久前,当我得知秦明还活着的时候,我也想像你一样狠狠的揪住他的领子。”
“你做了?”
“不。我有修养。”方镜的声音平平无波。
牧安死死的盯着他,眼圈比适才还要红。——想必来找方镜之前,狠狠的哭过了。
牧言冷声开口:“放。”
牧安愤愤的放开他,拳头握紧又松开,最后干脆一个翻身坐到他的办公桌上。
“我不管!你给我把他找出来!”
方镜整了整衣领:“你现在就像个闹脾气的大小姐。”
少年狠道:“不要逼我对你用言灵!”
“......”方镜沉默了片刻,“...你知道他为什么不想让你们知道的。”
牧言推着轮椅缓缓过来:“回。”
牧安装作没听见。
方镜道:“小牧,他在担心你们。”
秦明身上有秦家宝藏的秘密,他们都知道那是一个怎样荒唐的流言。可只要秘密存在一日,‘秦明’的存在就会是个巨大的麻烦招引器。
要避开这个麻烦,只能是秦明的死。——或者是正如现今这样,假死。秦明因此过了五年的平静生活就是最好的证明。
方镜打开窗户,眺望起未知处的远方:“当年我们几个回国后,都去过秦宫的旧址。——当年的秦宫出了多少俊杰?神风榜上半数都是秦家的姓名。如今却是尽数覆灭。他不想我们也招惹麻烦。”
“可...秦宫的那次浩劫不是由内战开始的吗?”
方镜扯了扯唇角:“谁知道呢。”
“......阿镜哥。”秦明唤他阿镜,两个小孩便都唤他阿镜哥。如今牧安这样叫他,真是久违的一句尊称了。少年抬起头来,目光灼灼的直视着他,“我们去帮秦大哥报仇吧!”
方镜淡淡的:“他不想报仇。”
牧安握着拳头,热血上涌:“为什么他要东躲西藏?秦大哥昔日可都是神风榜榜首!以他的实力再加上我们的力量,掌握整个驱魔界都不在话下!”
“......”
“还有贺哥!如今我们几个都成长了,贺哥更是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带着整个贺家都崛起了起来。——秦大哥要是回来,方家、牧家、贺家都是他的后盾!什么样的仇报不了?!”
方镜叹了口气:“......所以秦明才不想告诉你啊...”
要不是忘忧散对双子没作用,他早就叫他们忘记这一切了。
“秦宫的事情有些复杂。三大世家也不想你们想的那么简单。”方镜沉着的开口,“你们两个就不要添乱了。现在知道归知道,不准和任何人透漏半点消息。”
牧安撇嘴:“那我现在想见他。”
牧言道:“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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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时候的道长,正住在本市的某座酒店里。他穿着浴袍,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靠在床头玩电脑。
方镜叫他躲起来,可他家不能回,又能躲到哪儿去?想着现在也不差钱了,就搬进了这家酒店。为了防止穿帮还特地回去把诸如剑呐、道袍啊之类的能明显表达他身份的东西搬了过来。
他知道大牧小牧的能力,所以一点也不担心那边的驱魔进度。——他又练了个号,可惜才不久的那个七秀萝莉给了叶倩倩了。
再入选号界面时,想着果然还是纯阳的技能用着熟悉一些...鼠标移了移,选中了纯阳的少侠体型。
一个一米五左右的正太。
......
“叮咚——!”
门铃响起。
秦明将笔记本从膝盖上放下,下床汲着拖鞋走去开门。
是邵风。
“那边好了?”秦明问,顺便侧开了身子让他进来。
“嗯。”邵风笑着,望着他关上了门。
——那笑容不知怎的竟比往日多了几分邪异。
秦明煞风景的打了个哈欠,也没正眼看他。道是邵风过来的这样平静,那边自然是没出什么问题了。——他走向卧室,挥了挥手:“都交了钱了,今晚我就不回去了。你自便。”
“嗯。那屋里现在也是一团糟。我也不回去了。”邵风跟了上去。
秦明坐上了床,笔记本又抱到了怀中。
邵风靠在床头看他。秦明顿了顿:“...只有一台...你去问前台要要看?”
邵风轻笑,三分轻佻七分撩人,加起来便是十分的荷尔蒙四溢。他凑到秦明耳边,盯着屏幕:“你玩的什么?”
“...咩太。”秦明不自在的往旁边让了让。又皱起眉头,“你有些不对劲。”
他侧头看他,正撞进邵风那对点漆似的黑瞳里。两人距离太近,呼吸暧昧可闻。——秦明有些发晕。
那双眼睛募得多了些往日不曾有的魔力。秦明失了话语,感到了些难耐的干渴。
下一秒,那双唇覆了上来。
“碰!——”是笔记本砸到地上的声音。
秦明被他顺势压下,一双魔手撩开他松垮的浴袍,滑入他的衣内。那人的吻技实在超然,青年被吻得天晕地眩,眉目间涌出动情的颜色。
两人吻了许久。秦明喘了声,长腿一跨,翻身将那人压下。
蓝色光晕覆上秦明的周身,男人看着眼前被撩到几乎半裸的青年刹那间变幻出一套严严实实的白色道袍来,颇为有趣的勾了勾嘴角。——两人都有些喘,秦明缓了下,问道:“色/欲?”
男人轻笑。声音透着一股情/欲撩人的低哑磁性:“正是。”
“上魔族?”
“你不是都猜出来了吗?”男人朝他邪气的笑着。明明是同样的脸,可却仿佛间像是变了另一个人。——也的确不是同一个人。
秦明冷冷的开口:“上魔一族一直是魔界的管理者,从不轻易来往地面。——驱魔人也从不轻易与上魔一族为敌。这是常识。”
“宝贝。常识就是用来打破的~”那人轻佻的笑。
“所以你一开始盯上的也不是邵风,而是我?”
男人笑:“你不觉得现在说这些,太过煞风景了吗?”说着,双手又抚上他的腰,“你也知道我是色/欲,以我们现在的姿态~......”
秦明冷笑一声,右手伸出,诛魔剑凭空闪现。
身下的男人一愣。
“秦宫世代镇守魔界入口。你以为与魔将打过交道的,都死绝了吗!”
“你!你从哪里拿出来的!”他明明四处都找过了,这次有恃无恐的过来!
秦明举剑,颇有雷霆之势迅猛斩下,却又停在了剑尖离这人不过咫尺处。
魔物何其狡猾。在他举剑时便从邵风的体内冲了出来,逃走了。
邵风瞪大了双眼,一脸无辜的看着离他双眼还不到一厘米的剑锋。
秦明收回了剑,从邵风的身上下来。道:“你有心灵缝隙?”
“......”邵风一脸茫然的摸了摸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