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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三确认四周没有其他查克拉波动后,柚树如释重负,脱力倒地。
柚树躺倒在地,余光落在不远处死相惨烈的尸骨上,叹了一口气,嗑了两颗军粮丸,待恢复些许体力后翻身而起,小心翼翼地靠近竹取一族的尸体。
——虽然说自己没有余力管七管八,不过这事要是放过不管,以后再想追究也难了。
尸体已经彻底失去人类的体温,也由于查克拉耗尽,身体表面的骨骼灰败而龟裂。它的左胸因为直接受到爆破的冲击,枕骨以下,右锁骨中线以左,第五腰椎以上的部分全被炸的粉碎,头颅仅靠脖子上一圈骨化的皮肤与身躯连接在一起。
而其余勉强维持完整的部分,也面目全非,脱离人形——乍看之下倒像个带壳的外星生物。
——除此之外并无任何异常。
……或许还是自己少见多怪吧。
检查完毕,偷袭者除了自身的血继限界外,没有任何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
——除去刚刚战斗收集的一些能力情报,其余一无所获。
真是奇怪……接受任务的忍者应该会随身携带任务卷轴或者行动文书。若是害怕暴露机密而藏起来,那么至少也会带上外出所需的钱财。然而这个人除了武器什么都没有,甚至连干粮和水囊都没有准备!
——就像真正的杀人兵器一样,不需要任何人类的本能需求。
……臭名昭著的竹取一族,还真是不负战斗狂的虚名。
调查取证的工作结束,柚树也差不多休息够了。
他拍拍衣服站起来,退离尸体五步远,双膝着地,耳朵贴近地面,整个人趴伏在地,通过地面的震动,粗略计算宇智波斑的方向和距离,略加思索,决定继续按先前判断的路线行动。
——靠军粮丸补充的查克拉需要精打细算地使用,爬高太浪费体能,相比之下,沿用之前收集的情报虽然会与实际产生不小偏差,却是最省力的方案。
至少按地面的动静来看,宇智波斑恐怕还未走远。先前的判断和实际应该差距不大。
然而——
越是往宇智波斑所在的方向靠近,地面传来的震动越小。明明是冲着震源跑去,结果却好像绕了一个离心的大圈,距离目标越来越远。
惨了……
森林,浓雾,落单……
——接下来就该轮到丑陋的异形或者惨死的怨灵从意想不到的角落登场,制造一个完美惊悚的3d特效吧……
话说……现在好像也不是吐槽鬼片套路的时候……
刚刚还动静不小的地震山摇现在已经完全感觉不到——就好像宇智波斑被人干掉了一样!
——这简直比鬼片还惊悚一百倍!
深知这事概率比铁树开花还低的柚树失意体前屈——有件事不得不承认——号称“拥有鸟类确认地磁场信号能力”的自己居然也有马失前蹄的一天。
不出意外,自己也许……可能大概恐怕是迷路了。
总之先冷静!
至少有两件事可以确定——首先,自己没中幻术;其次,方向感也没出差错……
……然而还是走岔了路。
虽然不知哪里出了问题,但继续原来的路线只会无意义地消耗体力。
目前还有两件事可以确认——第一,宇智波斑不会失败;第二,在宇智波斑耐心告罄之前,他不会丢下学生先走。
至于宇智波斑的耐心底线在哪……柚树也不敢保证。
——也许再过五分钟甩头走人,也许五分钟前就已经骂骂咧咧地跑了。
……
…………冷、冷静!总之现在放弃还太早!先想想一般在森林落单应该考虑什么!
啊!对了!
一般而言不都是这样发展吗——主角坠入崖底后会遇到不出世的高人指点,或者捡本武功秘籍修炼成圣突破武学境界后成功飞出山谷!
……
…………话说这里也不是山谷啊!
嗯?水流声?
柚树放慢脚步,观察起四周的景物——斜前方的流水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拨开像窗帘一样垂下的藤蔓,眼前是个差不多十米宽的水潭,背靠一座山崖,山崖的石壁上还有潺潺山泉流入其中。潭水水质清澈,不过水面雾气缭绕,无法确认是否有生物生活其中。
水源啊……
柚树松开捂住腹部的手,摸摸身上的衣服,从口袋翻出一包检验水质的试纸,抽出一张,蹲下|身沾了一些潭水。
——没有毒,居然还是可以饮用的标准。
柚树松了一口气,咬牙掀开衣服——伤口的血液早已凝固,腹部的里衣和伤疤黏连在一起,为了暴露伤口强行撕开里衣,腹部狰狞的伤疤再次渗出血液。
先前柚树用医疗忍术勉强止血,但没能及时清理的伤口依旧免不了化脓发炎的风险——任务途中受伤可以,但必须避免发烧这种长时间影响判断力的不良状态。
水温意外的适合,没有他预期中的冰冷。这附近应该有一处地热,水面的雾气和森林的不同,是由地热蒸腾上来的水汽。温度适中的水流很舒适,让人忍不住多享受了一把。
清洗伤口后,柚树用干净的小刀刮去结痂,露出新鲜的伤口浇上酒精——
酒精对伤口的强烈刺激,让柚树忍不住啧了一声。他忍痛使用查克拉促进收口收缩,接着撕下里衣干净的部分,简单对腹部做了包扎处理。
这样就没问题了,接下来该考虑出去的问题……
“你还真是容易满足啊……”
熟悉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在那嘲讽的声线出现之前……即便是现在……柚树也感知不到有任何自己以外的生物存在。
震惊之后,柚树也淡定了,毕竟那个阴阳怪气的家伙算得上是“老熟人”——虽然出现的方式诡异到让人怀疑人生。
“……这算什么?幻觉?果然还是中了幻术吗……”
“幻觉?”
对方嬉皮笑脸的样子让人恼火,不正经的德行一看就心怀鬼胎,自以为完美的笑容让人有种打掉他门牙的冲动——事到如今,柚树终于体会到自己不讨女人喜欢的原因。
“为什么要把我否定成幻觉?我们可是一心同体的存在啊……还是说你从我这里看到了自己失败的人生?”
“老实说,从你身上我确实能立马总结出一堆自己搭讪失败的理由。”
那个男人……或者说和过去的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表情浮夸地笑出声:“本来就不打算成功的你,事到如今还在假惺惺地懊悔什么?”
“……”
“还记得吗?我们的‘草莓蛋糕’理论——”
在柚树打算进攻的瞬间,场景切换——浓雾弥漫的森林,变成了快被自己遗忘的农家小院。
“没用的,”轻浮的男人语气轻佻地耸耸肩,“现在的你处于自己的精神世界,而现实中的你……应该倒在水潭边呼呼大睡吧。”
“问题果然出在水上吗?”
对方笑而不答,只是默默地走向院子的一个角落。他的身体渐渐退化,从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慢慢逆生长为一位五六岁的小男孩——
黑发黑眸的男孩蹲坐在墙角的阴影中,捧着画板和红色水彩笔,边画边嘀咕着什么。
男孩的画令人生理性地感到不快,称不上艺术的画作,入目只有猩红的凌乱。男孩似乎在画这栋农家小院,画面上除了房子还有四个人,不用男孩解释,柚树也知道画的分别是谁——收养自己的亲戚夫妇还有他们五个月大的女儿。
唯一的例外是他自己,男孩把自己画在画面中心,周围的人物和房屋都围绕着自己扭曲,整幅画远远看去就像一个杂乱红线构成的漩涡,透露着一股不详的气息。
……说起来,柚树从小就是个不讨喜的小鬼。不仅是因为他拖油瓶的属性,更大一部分原因在于自己那股不擅掩饰的“邪恶”。
印象中年幼的自己很爱笑,因为笑容可以为自己换来一个安稳的环境。
然而他似乎笑过了头——开心的事在笑,委屈的事也在笑,恐怖的事更是笑的不能自已,甚至所有人都感到悲伤的时候也只有他一个人意味不明地保持微笑——这么一个性格诡异的小孩,换做现在的柚树估计也会吓得睡不着觉。
至少,十岁以后,柚树就开始懂得一个混在白羊群中的黑羊所能做到的最完美的模仿不是模仿他们开心的样子,而是披上白羊的皮毛,学习他们的悲伤和愤怒——唯有懂得负面情绪的人类才是会被他人托付信任的存在——这是碰壁多次后,柚树总结出来的经验。
这时,绘画结束的男孩站起来把画作递给柚树,除了红的刺眼的图案外,还写了一句意味不明的题词——“我今年的生日愿望是——世界毁灭!”
……
…………柚树木然。
这种感觉就像藏在床底多年的臭袜子被第一次来家里做客的女友翻出来一样——简直就是会心一击!又羞耻又尴尬恨不得立马找个地缝钻进去!
男孩看着柚树纠结的表情笑出声:“怎么?是不是不忍直视?”
“……这种埋在黑暗大陆最底层还填上钢筋混凝土的黑历史真亏你挖的上来……”
男孩笑容爽朗道:“不是说了吗——我们是一心同体的存在啊!”
真抱歉……他可不认为自己会乐意重温这段中二病的黑历史。
男孩取回柚树手中的画,毫不怜惜地撕碎抛上天空,纷纷落下的碎片投射着不同时期的记忆片段——
“这是过去的你,也是最真实的你。在你学会人类的伪装之前,最接近起源的姿态——其实现在的你也一样,不是吗?
自以为能体会人类的情感,自以为会为他人感动——一切不过是你的自我满足罢了!”
男孩随手一抓,抓住一张飘落的纸片,反手摊开——那是在收养自己的夫妇事故身亡的葬礼上,抱着他们年幼的女儿,默默微笑的自己……
顷刻间,记忆的碎片像散落的繁星一样,围绕在自己四周——
从只懂得用笑容表达情绪的自己,到学会用悲伤和愤怒来融入社会……这么多年来只有一点唯一不变——
“你啊……真正喜欢上的——”男孩顿了顿,同情又残忍地笑出声:
“——只是自己温柔的样子罢了。”
“……”
柚树默默地注视着那个和过去自己长相相同的黑发男孩渐渐变为白发,从眉眼到脸型都变为如今这个“千手柚树”的样子——
“千手柚树”摊开双手,温柔道:
“起源是一个人的原始冲动,你选择不死的理由并不是想成为‘自己一个人的英雄’这种孩子气的愿望——
如果‘自身的死亡’让世界回归平稳是常理的话,那么你的本性会难以自控地渴望打破这个规则——
——这才是支撑你逃亡多年的真正理由!”
男孩露出苦恼的笑容,握住柚树的手,语气温和道:
“我们……本质上就无法成为一个好人……”
场景再度切换——柚树十岁时暂住的亲戚家,开了一间蛋糕店。年幼的柚树每天最期待的一件事,就是阿姨把店里卖剩的草莓蛋糕打包回来。
坐在桌子前一脸幸福地吃着草莓蛋糕的男孩,刻意避开了蛋糕上的草莓——在把盘子剩下的奶油舔干净前,他都不会动用草莓——他喜欢把草莓的甜味完完整整地留在味蕾。
白发男孩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表情怀念道:
“小时候吃草莓蛋糕,你总爱把草莓留在最后享用。然而,不知什么时候,你渐渐把收集草莓当做乐趣,一盘满满草莓的成就感,反而让你失去了食用的*。”
男孩把一盘草莓拖到自己面前,在柚树反应过来之前,不带怜惜地把盘子倒扣在桌面上——
“回答我——你真的是想守护这些可爱的草莓?还是遗忘了彻底霸占隐忍*时的快|感?”
“……”
沉默良久,柚树认命地叹口气:
“你说的不错,我不是一个好人,从前不是,现在也不是。”
柚树上前,把“自己”扣在桌面上的盘子掀开,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继续道:
“对于自己守护的事物,我总有一种打破它们的冲动……这也不假。”
“我是什么样的人,从我选择带上微笑面具的那一刻起就心知肚明——我的爱好是打破既定的法则,所以在能力觉醒前,尚为弱小的我选择给自己带上面具,以期待打破它的一天。”
“不过……”
柚树突然侧身抱住了“自己”,那个“自己”本能地挣扎,挥舞的手臂将桌面上的草莓扫落一地,还打碎了盘子。
然而柚树反而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你也知道,隐忍越久的东西到口越是美味。这酒一酿这么多年,还不是急于打开的时候——我们之间的那堵墙一旦碎裂,我们就不得不融合在一起,到时候我们谁也不在,有的只是起源本身。那个时候,我们才是真的死了。”
“还有一件事,谢谢你让我想起来——我是因为喜欢自己温柔的样子,才会选择温柔的自己——至少这一点并不作伪。”
“所以——继续沉睡吧……年幼的我……现在还不到梦醒的时候。”
梦境中的场景支离破碎,彩色的画面如同罢工的老旧电视机被黑白所取代,现实解体,人声画面都在远离——
清醒过来的时候,柚树一时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森林的雾气散了,天空蓝了……确切说连森林都不在了,四周尽是光秃秃的树桩,远处还有火烧的痕迹——看样子整片森林都被某人砸干净了。
视线与翘腿坐在树桩上瞪着自己的宇智波斑对上,柚树顿时感到一个头两个大。
“怎么?”宇智波斑随手把另外三个昏迷不醒的宇智波扔在脚边,恶狠狠道:“解决掉了分|身就随便找个角落呼呼大睡吗?”
柚树默默注视着被垒在一起的宇智波们,以及躺在最上面被斑狠狠踩在脚下的裕人,一脸黑线——你就不能稍微有点同族爱吗?好歹也是一族之长,哪有这么践踏族里花花草草的长辈?
柚树明智地规避了这个话题,弱弱的举手道:“……事出有因,我可以解释……”
他眼角的余光忍不住打量四周,好奇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没什么。”
宇智波斑用一副“我就出门打个酱油”的淡然表情道:
“——无那家伙像个跳蚤一样躲躲藏藏,我烦的不行,就干脆把这里剃光了。”
……你还真是干脆的不得了……
——这么大一块地说砸就砸!还砸的一干二净?!!
柚树咳嗽两声,换了个话题道:“话说……裕人这小子怎么也晕了?之前不还活蹦乱跳的?”
宇智波斑啧了一声:“他太活蹦乱跳了,索性让他安静一点。”
“……”
裕人……你还活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