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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愿意吃她剩饭的男人。
遥想跟林赫谈恋爱那两年,可能是没有这样的机会,但是的确也没有这样的情况。
连汤带饭,胡烈消灭的一干二净。
路晨星就站在那不知道该说什么又该做什么。
“发什么呆,明天下午我要去工地一趟,要到后天才能带你出去玩。”
路晨星笑说:“没事,你还饿不饿,要不再叫点餐来。”
胡烈摸着自己的下巴,不怀好意:“是饿,你喂?”
路晨星眉头跳了下。
跟在胡烈身边,其他没学到,就这种黄腔能秒懂,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又是一整天闷在酒店里,没有东西玩,除了电视就是电脑,路晨星头一次觉得没事做,没人说话,真的是一件特别难熬的事。
从包里抽出一张纸票,带上手机和房卡,路晨星去了一楼大厅,拿了本杂志,趁着外头阳光正好,靠着窗户晒太阳,也算是种经济实惠的享受。
就这样,路晨星度过了一个下午,直到太阳落山时,路晨星才在酒店门口看到了送他回来的那趟车。
路晨星站起来,从胡烈下车开始,目光就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在这样完全陌生的城市里,好像都会把她那点敏感的小情绪扩大无数倍。
她需要他,并且在等待他回来。
胡烈在酒店门口和程总告别,进门的时候还没看到她,脚步利落地往电梯那走,路晨星跟了上去,在电梯门打开的那瞬间,从胡烈背后扑了上去,真的是扑。
胡烈都被她突然而来的冲击力撞得往电梯里趔趄了下。
电梯门关上的时候,只看到一个留着身量匀称的女人,从背后抱着一个体型高大的男人。
胡烈其实在电梯门口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她在身后了,却还是被她这样的举动所惊吓到。
“怎么在楼下?”
路晨星抱着他的腰,不让他转过身。“一个人在房间里太无聊了。”
“叮——”电梯门开了。
“先松开,到了。”
路晨星倏地缩回手,先一步跨出电梯,头也不回地往前走,直到房间门,拿出房门卡刷了锁跑进去。胡烈紧随其后伸手压住就要自动关上的门,脱了外套扔到沙发上就去找路晨星。
而路晨星早就龟缩到卧室里了。胡烈也没装什么绅士,拦腰抱住,低头就是亲。
要多黏糊有多黏糊。
路晨星双手攀着他的肩头,头越低,越偏让,胡烈欺近的越肆无忌惮,直到路晨星避无可避,像是试探一般,想要不露痕迹地用舌尖触碰一下他的唇,却被胡烈接收到了她这次几不可察的回应。
快三年了,她终于肯心甘情愿给他一点回应,简直让他欣喜若狂。面上却还是不改色,吻得更深入更投入,而这次也不单单是胡烈单方面的进攻,里应外合,这样的床事,顺其自然,不激烈,身心都是欢愉的。
“今天怎么了?”结束的时候,胡烈搂着她,右手还不肯闲的一紧一松的捏着她的臀部。
路晨星感觉自己好像对他有好多话,又多了好多不切实际的想法。可是她都不能说,免得自己变成一个笑话。
“就想你了。”这样近乎是撒娇的话,挠得胡烈整个人发麻。
胡烈微笑:“傻子。”
两个人就抱着温存了几分钟,胡烈伸手去摸床头柜上路晨星的手机,看了下时间,说:“起来,带你去吃这里的特色烤鱼。”
路晨星重重地点头。
来之前路晨星以为,胡烈出差来谈生意,谈完就走,那么搭上这么一辆市内公交,就成了另外一场未知的旅程。
而这样的公交内里就算贴了禁止吸烟的标题,也照样不会有人去遵守。
快过年了,回家的人都大包小包地挤上车,一个中年男子,好容易挤上来就着过道坐在了他们身边,嘴里还叼着一根烟头,黢黑的脸,朝他们笑笑。
严重超载。
“要不要换出租?”胡烈有点后悔看着方便就上了这辆公交,没想到这车半道载客,上来这么多,空气里都是各种怪味的混合,闻多了头晕脑胀。
路晨星看看窗外,摇头:“不用,也不好换车,我觉得蛮有意思的,这是要去哪?”
“回老家过年。”
这趟车开了大概两个多小时才到,路晨星忙不及的从人挤人的夹缝里挤出去下了车,脸都白了。
车颠得太狠,还用急刹车,胃里的东西都快泛上来了。
胡烈提着行李箱下车,拧开矿泉水瓶递给她,看她那受罪的苦相,忍不住嘲笑:“还有意思吗?”
路晨星漱口假装没听到。
“接下来要去哪?”
不等胡烈开口,就听到马路对面有人叫道:“胡哥哥!”
胡烈转头看了眼,再转回来问:“怎么样,能不能过去?”
路晨星站直了身体,说:“没事,现在好多了。”
“好,跟我过马路,自己注意看车,有人来接了。”
来接的人是个跟路晨星差不多大的女孩子,皮肤有点黑,但是胜在眼睛很明亮。
“胡哥哥,我妈一大早就念着你来了。”女孩笑眯眯的样子,显然很喜欢胡烈。
胡烈没搭理,空出的右手和路晨星十指相扣。
女孩视线在他们交握的双手上停留几秒后,笑容就显得有些勉强。
“胡哥哥,她是——”
“她是我的女人,你叫我哥哥不叫叔叔,我过年可就不给你红包了。”
女孩有点尴尬,干笑了两声,说:“快走吧,我妈还在家等着你。”
两个人手牵着手跟在女孩身后,路晨星看了胡烈一眼又很快收回眼神。
“她是我一个,嗯,过世了的朋友的女儿。”
“她喜欢你。”路晨星小声说。
胡烈轻笑,“大概只是一种心理上的依赖,喜欢肯定是谈不上。”
路晨星沉默了。胡烈这句话其实无意之中也成了她的一个心结。
那么她对胡烈又是一种怎么样的心境?
女孩领着他们到了一处平房前,看着还像是新建的。
矮矮的烟囱里正阵阵冒着白烟,一股饭菜香扑面而来。
一个手里还攥着把大蒜的男孩子从他们面前走过,停下脚步,咧开嘴叫了声“叔好。”就要来给他们提行李箱。
胡烈也没客气,点头交给了男孩。
“他是这家的弟弟,小伟。”
路晨星惊讶道:“他真叫你叔叔?他多大?”
“二十不到吧,离他远点。”
路晨星努嘴没再说话。
刚进厨房就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女人在灶前忙活,见到胡烈,高兴得不得了,双手在衣服上来回擦了几下,“快进来坐,进来坐,来得时候路上人多吧。妮儿,去给叔和婶倒水。”
路晨星这二十多年听过各种对她的称呼,唯独没听过“婶”,还有点别扭。
厨房里堆了一堆沾着泥的青菜萝卜。胡烈也没去坐,自己捡了一个矮凳坐下,开始择菜。胡烈都这样了,路晨星是更没理由进去白坐着,蹲在胡烈身边跟着择。
“这是我嫂子,叫人。”胡烈从那堆菜里,挑了个萝卜,在旁边水桶里洗了下,就咬。路晨星乖乖叫了人。
中年女人连声应着,就没看到妮儿过来,又喊了声,还是没影,放下锅铲就要亲自给他们倒水,路晨星赶紧起身拿了杯子去接。
“婶,吃糖。”刚才给他们拿行李的小伟手里捧着糖和瓜子放到桌上。
胡烈还在那剥一块萝卜皮,咬一口,嚼的呱嗞呱嗞的,就看着她怎么窘迫的应付着这家母子的热情。
她这会是真尴尬,去给嫂子帮忙做饭不对,就坐那干吃也不对,回头再看胡烈,那点坏心眼全挂脸上了。
“胡哥哥。”妮儿这会进来了,叫了声胡烈,又看到路晨星坐在那逗脚下那只橘猫玩,就是不高兴,脚一跺,把猫给吓跑了。
路晨星看着妮儿严肃的表情,强笑了下。
“你别被它咬了。”
“它咬人吗?”
“说不定,陌生人它都不喜欢。”
这话说的,路晨星当然听得出来,但是跟一个要叫她“婶”的姑娘计较,怎么都说不过去。
“我家以前这样过猫,它们好像。”路晨星还是笑,“猫防备人,不过多看两天就熟悉了。”
妮儿嘴皮子其实并不利索,被路晨星的话堵了下,转身就去给她妈帮忙不搭理了。
“婶,你吃呢。”相比之下,小伟就比妮儿友善很多。
胡烈吃完了一个萝卜,从矮凳上站起来,坐到路晨星身边,“去给你妈择菜。”
小伟黑瘦黑瘦一张脸,“嘿嘿”笑开了一排的白牙。
等小伟也离开了,胡烈说:“晚上你跟妮儿睡。这家里房间不够,我跟小伟睡一间。”
路晨星听了有点垮脸:“她不喜欢我。”
胡烈乐了,“你就这么想跟我睡?”
路晨星脸涨红得跟猪肝似的。
他绝对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