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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陆侯正满目狂喜,完全没有注意到缳琅院的微妙气氛,就连停在角门处太医院的车架也一并无视了。
因为他的内心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他要有儿子了。
原本在刚下朝的时候,陆侯的内心还慌乱不已。
果不其然,御史一早呈上的奏折中,特意提到了侯府晚间的骚动,而太医院方面也将夜间出诊事宜仔细回复。许是缘着当初夺嫡风波,当今圣上对高门世家的掌控尤其严苛,就连他当年嫌弃嫡子不详送回老家,也曾经过了御史的调查。
若不是黎熙昨天机智,找出的合理借口,那么今天陆家不详,祖宗降下天罚的事情便会传遍整个京都。
不愧是他的血脉,果然聪慧有些手腕。于此同时,以前因为相士所言对黎熙的厌恶也少了不少,而尚未入家门便接到下人回报,说继侯夫人有孕一事,更让他欣喜若狂,觉得将这孩子接回来的决定十分正确。
毕竟侯府已经十几年没有传出过这般喜事,当年相士说他命中无子,这么多年也都认命下来,不料人到中年,竟还有如此机遇。然而,他万万想不到,刚一走进卧室,就被眼前的场面给震惊了。
偌大的屋子中只有两个粗使丫鬟随侍,竟连一个有些经验的嬷嬷都没有。虽然角落中站着两个大夫,看打扮其中一个是太医院的,但却不是专注产科的那位。
至于怀着他期盼多年子嗣的继妻,正穿着单薄简陋的衣服站在地上和嫡子对峙,非但没有得到精细的照顾,似乎还发生冲突被气的站立不稳,向前摔倒。
“快,快护着夫人!”陆侯焦急的命令,可已经完全来不及。继侯夫人已经面朝下重重的摔了下去。毋庸置疑,只要肚子着地,这一胎势必会保不下来。陆候焦急非常,恨不得取而代之,但却没有任何机会。
而现下身在局中的黎熙的感觉却完全与之相反。
因为距离很近,他更能够清晰的看到此刻继侯夫人脸上得意的笑意和眼中恨不得将他置于死地的恶毒。
黎熙终于发觉了自己的重大失误。许是太久没有来过这样纯粹的古代世界,他心思算尽却忽略了一样更重要的事,那就是后宅女人的狠毒和严苛的男女大防。
首先他直接进了继侯夫人的屋子,就是最大的错误。
即便他是双儿,又和继侯夫人有一层姨甥关系,可毕竟不是亲生,陆云晞原本又是外男。就算情况特殊,需要他出面来维持局面,也不应该如此直接的走进继侯夫人的卧房,更不应该在明知情况不对的时候让继侯夫人接近自己在三步以内。
然而现在已经为时已晚,继侯夫人带着冷笑的脸近在咫尺,而陆候就眼睁睁的站在门外。
如果继侯夫人这一胎掉了,人证具在,他尽管有千般辩解也脱不了干系,之前费尽心思扭转的局势更会在顷刻间化为泡影。
这女人真的好狠,竟连自己未出世的孩子也能一并算计在内。
黎熙得心里怒火中烧,可时间紧迫却不容他思考,唯有顺势上前将她小心护住。
然而,就再黎熙触碰到继侯夫人的衣角时,却被她顺势推到,接下来,继侯夫人整个身体也从一个奇异的角度用力向他扑来。
不好!
黎熙本能想要反抗,可尚未伸出手将人推开,理智就告诉他不行。因为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让继侯夫人有事,否则,接下来的局面,将会变得寸步难行。
二人重重摔倒在地,旁边的多宝阁也被连带着撞倒,上面摆着的精致瓷器碎了一地,而黎熙和继侯夫人就倒在这一地狼藉之中。
剧烈的疼痛自右手传来,而继侯夫人的身体也顺势压倒在他身上。而被死死压住的黎熙也终于看清了她的目的为何。
原来什么摔倒和陷害都不过都是表面上的假象,继侯夫人真正的目标是他的右手。还有两周便是殿试,若是此刻右手受了重伤无法参加,就要在等三年才有下个机会。而在这三年中,继侯夫人有的是机会让他无法继续,消失在侯府后宅。
“有爹生没娘教的都会这么天真冲动,不过你是侯爷的儿子,如今便也是我儿子,我自当一样一样亲手传授。”如水般温柔的嗓音只让人心底发寒,而黎熙被继侯夫人身体压住的右手随着她在耳边的轻声细语也变得越来越痛。
黎熙抬头死死盯住她的眼,却换来越发恣意的嘲笑:“怎么?终于想通了?可没办法,就算你知道我是故意也不敢把我推开。”似乎注意到有人接近,继侯夫人的声音放得更轻:“陆云晞,你陷害我们母子失宠,我便断了你殿试的路。这是礼尚往来。主要警告你,不要试图忤逆我,否则我会叫你连死都死不明白!就和你那个死前都要为我铺路的愚蠢娘亲一样!”
随着她话落,被意外惊呆的丫鬟们终于反应过来上前将两人分开。而一边的太医也忙着为继侯夫人诊脉。
“怎么样,孩子不要紧吧!”陆候也连忙走进屋里,紧张的守在床边。至于还躺在地上的黎熙,竟完全不加一丝理睬。
“爷。”黎熙的贴身侍从将他扶起,在摸到他袖间湿润的时候忍不住惊叫出声。
和继侯夫人表面毫发无伤的模样不同,被她压在身下的黎熙却是受伤不轻。不知是刮到了哪里,一到血口自手掌开始,一直延伸自衣袖内。流出的血,将整个衣袖都染成了红色,顺着瓷白的指尖滴落在地面。
“不要紧。”黎熙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声张,而后缓了缓身上的疼痛走近继侯夫人床前。
“继夫人胎像可稳?”他开口询问太医。
“幸得二爷反应机敏,并无大碍。”那太医似乎也看出黎熙处境的尴尬,忍不住为他说了句好话。
“即如此,那我也可放心了。父亲已经回来,儿子便先行告退。”听出他的善意,黎熙施礼表示感谢,而后向陆候,转身离开。
至于手上的伤,却是一字未提。至于陆候,却也好似完全没有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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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章阁
黎熙坐在正厅主位上一言不发,任由身边的双儿侍从为他上药包扎。
厅内气氛冷凝,安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爷。”侍从小心翼翼开口:“事儿,就这么算了?”
“自然不会。”黎熙的眼中布满寒霜:“去拿纸笔,我自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