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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少爷……少爷您没事吧?”
林湖安听着耳边格外熟悉的声音,缓缓睁开双眼。
林远山见他睁开眼,终于松了口气,“少爷你醒了!您刚刚晕过去真是快要吓……”
“林、林伯?”
林远山停住了口,疑惑的看着林湖安:“诶,少爷您怎么了?”
林湖安看着林远山怔了许久,微微摇了摇头,脸上的神情显得人有些呆滞,“……无事……无事……”
林远山见林湖安这副样子,心中更生了几分担忧,“少爷,刚才老仆已经去叫下人唤大夫了,待会儿等大夫来了,您让大夫为您好好看看吧。最近这些天您为了会试不眠不休,身体……”
林湖安听着林远山的絮絮叨叨,乱成一团的心缓缓定了下来。
是梦吗?
不……
如果这一切只是梦的话,那也未免太过真实了些……
那、那他现在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林伯还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模样和记忆中一模一样,发色乌黑,面容上都没有一丝苍老的痕迹。
……会试?
他?
“林管事!大夫来了!”
“嗯,快让大夫进来吧!”
老大夫放下随身的木箱,对林远山询问了一番林湖安的情况并把脉后,拿出纸笔写了个药方,向林远山交代了几句便拎着木箱离开了。
林远山看着桌前仍坐着一动不动的林湖安,低头看了眼手中的药方,微微叹了口气。
“少爷,会试虽然重要,但再怎样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您如果不养好自己身体,在会试上又怎能发挥的好?您这样,老爷怕是也不会放心的。”
林湖安忽然抬起头,双眼微亮的看着林远山,低声道:“林伯,爹他……现在还好吗?”
林远山微微一愣,“老爷?老爷自然很好,今早用饭时还问起了您呢。”
林湖安听着他的话缓缓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有些木然,“好,那就好……林伯,我现在去能见到爹吗?”
林远山看着林湖安眼底下的青黑,微微叹了口气,轻声劝道:“少爷,您要见老爷什么时候都可以,但现在您已经两日没有休息了,您还是暂且先躺在榻上休息会儿吧?要不然老爷见着您现在这副样子,肯定也担心的。”
林湖安缓缓垂下眼,低声道:“是啊,爹一定会为我担心的……”
林中海的义父原隽已年逾半百,十一年前就辞去一身官务在家颐养天年,平日里林中海无事就会去到原府陪原隽下棋聊天,原隽共有一子二女,现也都长大成人各自嫁娶,孙辈八人里,最小的老幺现在也和林湖安差不多般大。
原隽手中拿着棋子,看着棋盘低头细细思考着,虽然如今已须发皆白,但他的脸色红润显得格外精神。
俞飞于也拿着棋子仔细观察棋局,虽然他对下棋这方面不是很精通,但至少公司的棋艺培训他还是及格了的,而且再不济还有林中海的记忆习惯在。
原隽抬起手在棋局上缓缓放下棋子,微微吟了声,低声道:“再过半个月便是会试了,湖安最近怎么样?”
俞飞于低头看着棋局,声音沉稳回道:“还可以,他最近都在房里读书用功。”
原隽微微叹了口气,“会试的日子越来越近,那孩子心中的压力怕是不少啊,毕竟有你这么个爹,不紧张也……”
俞飞于听着原隽又开始调笑着说些老不正经的话,没有理会他,低头看着复杂的棋局,抬手放下了棋子。
“不过,中海啊——”原隽语气一转,抬眼看着俞飞于,认真道,“你说实话,你希望那孩子在会试上作何成绩?”
俞飞于抬头看向原隽,“义父这话应该去问湖安。”
原隽没有去继续拿棋子,而是和俞飞于继续道:“名高引谤,当初你夺魁首得会元时,朝中上下都对这个结果议论纷纷,尤其是在你和我之间的关系大做文章……”
“中海,你可要知道,树大招风啊——至你入朝为官到今日,你已经吸引了太多的注意,朝中各个党派之间的纷争你可以躲避,但现在特殊时期……”原隽微微叹了口气,低声道,“那位的身子骨越来越差,想着那个位置的几位爷可都不是心善之人,依你的聪慧或许能避得了,但湖安能吗?”
俞飞于垂下眼帘,遮住了眼中的深沉。
原隽摇了摇头,看着这个棋局,“哎——这棋局太乱,不下了不下了,趁现在还容易收拾。”
陪着原隽在后院池塘里又钓了会儿鱼,俞飞于便准备回府。
刚出原府大门,一名侍卫骑着快马奔向前来。
俞飞于微微停住,那名侍卫身形利落的翻身下马,恭恭敬敬道:“林大人,皇上请您入宫一趟。”
俞飞于点头低低应了声,转头看着刚从原府侧门赶出来的马车,对马夫吩咐道:“进宫里。”
江淮帝最近病情稍有起色就又开始处理积压的政务,虽然平时也会让皇子和内阁大臣从旁辅佐,但大部分时间还是会熬到半夜三更。
李常快步走到书案前,俯身低声道:“皇上,林相已经来了,是否现在就宣他觐见?”
江淮帝提着朱笔,头也不抬的仔细批改奏折,“嗯。”
俞飞于候在殿外,见李常走了出来抬头看去:“李公公。”
李常浅笑着道:“皇上宣您进殿,林相随奴婢来吧。”
俞飞于微微点了点头,抬步跟着李常走进殿内。
除了有些颜控以外,江淮帝称得上是一代明帝,登上皇位后勤勤恳恳处理政务,为晋国上下费尽心血。自他登基的这几十年里,晋国无论是军事还是经济上发展势头迅速,对待自己却极朴素,吃的用的都和民间人家一样,咸菜稀粥,时不时的就带着几名侍卫在民间微服私访体察民情。
不过也正是江淮帝这般,才会不惑之年便得了一身病痛。
江淮帝见着俞飞于放下手中的朱笔,抬手笑道:“子平不用多礼,李常,给林相赐座。”
“是。”
俞飞于朝李常微微点头,半坐了下来,“皇上,不知您召臣进宫来有何要事?”
江淮帝如今也只比俞飞于大的几岁,双颊瘦削,脸上皱纹多的看着就比俞飞于老了一轮。
江淮帝说到正事,看着俞飞于后脸上的笑意微微收敛了些,神情正经的对俞飞于道:“子平,对于这边关战况你有何看法?”
俞飞于微微垂下眼帘,“……边关有陈将军带兵,敌军虽然在时间上占的一丝先机,但陈将军用兵之术高强,战绩斐然,必定会带着将士们成功退敌。”
江淮帝神情渐渐变得有些深沉,他看着俞飞于没有说话,看不出他对俞飞于的回答是否满意。
俞飞于神色淡然,尤其是在知道剧情走向和熟知江淮帝的本性后。
过了一会儿,江淮帝嘴角微微勾起,语气轻快道:“其实朕这里有一个好消息,陈将军已在一个多月前成功击退了敌军,如今凯旋归来,约莫不出两天便可回京了!”
俞飞于语气平淡道:“那可真是一个好消息。”
江淮帝缓缓摇了摇头,叹息道:“子平还是和以往一样,反应一点也不有趣。不过,朕这次宣你进宫来也是和件事这有关。”
江淮帝收敛下唇边的笑意,“朕身体抱恙,几日后陈将军抵京,朕打算让子平你替朕迎接陈将军与诸位将士……”
俞飞于坐在马车上,心中回想着剧情。
在原剧情里,陈山算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角色了。如果说朝中文臣之间是以林中海、刘宣和其他几位内阁大臣为首的话,那么朝中武臣就是以晋国镇国大将军的陈山为首。
陈山手握虎符重兵,其亲自练出的陈家军几乎算的上是晋国最强悍的精锐,朝中武臣们都对他无比信服,文臣们对于陈山各种忌惮不屑鄙夷,但在陈山面前时却都毕恭毕敬,不敢露出一丝真实的想法。
其实如果在原剧情里陈山一开始就站好队,那么接下来的剧情也就不会那么复杂了。
马车渐渐停了下来,车外传来了车夫的声音,俞飞于掀开布帘从马车走上下来。
快步往书房走去,远远的在后院廊道上俞飞于就看到站在书房外的男主。
微微放缓了脚步,俞飞于确认了他现在的状态不会被男主识破后,深吸了口气,挺直了背大步往前走去。
林湖安站在书房门外,直到现在他依旧没有理清心中的思绪,稍微一闭上眼,脑海中又会回想起那些个画面,林伯惨死,林府被抄家,还有爹大半辈子的心血和清誉全都因为他而……
林湖安缓缓深吸了口气,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林湖安忽地睁开了双眼,转过头看向身后。
“爹……”
“湖安?”
依旧是那熟悉的面容和语调,林湖安鼻子忽然开始发酸,眼眶渐渐湿润,扑上去一把抱住了俞飞于。
声音微微发颤道:“爹……儿子好想你……”
俞飞于看着身前紧紧抱着他的男主,内心稍稍松了口气,看来暂且没有被发现,还好还好。
林湖安将头埋在俞飞于肩上,双眼睁着一闭也不敢闭,生怕一眨眼,眼前的一切全都没了。
脖颈处很快被打湿了一大片,俞飞于抬手轻轻拍了拍林湖安的背,低声道:“湖安为何哭?因为会试心里有压力吗?”
林湖安也不想哭,因为流泪时候视线全都模糊了,他想要多看看爹的模样,可现在他却完全控制不住那泪水往外涌。
摇了摇头,林湖安吸了吸鼻子,抬手快速擦了下眼泪。
此时此刻,见到爹之后,他心中那些理不清的思绪全都平息了下来。
现在的一切不管它是梦也罢,他都不会再多想了,只要爹还在,林府还在,不管是什么都无所谓了……
如果这是老天见他可怜,特意让他重新回到这里,重来一次的话……他必定不会重蹈覆辙!
一切都怪他识人不清,殚精竭虑的帮助那个家伙登上了皇位,却在功成后被顶上个莫须有的罪名,余生只能在牢狱中度过!
更是因为他,林家和原家皆被牵连!爹都还没来得及安享晚年,最后却是在牢狱里因病痛缠身而去!
林湖安紧咬着牙关,心中的悲痛化为愤怒,眼神渐渐变得狠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