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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熙月今天骑的马还是四蹄,赤赢也如如昨天一样,选了高根。马厩里还有三匹马,都是通体黝黑,皮毛崭亮,一看就是好马。这些马是赤赢家养在草场的,会和家里马厩里的马匹轮换着使用。
两人今天走的方向,与昨天走的方向不同,因为顾熙月隔着广阔的草原,远远的就看见了一座望不到头的山,山上林木郁郁葱葱,枝繁叶茂,随着山势高低起伏的绵延着。
“赤赢,这里也有林子!”顾熙月看见树林,异常兴奋,很自然就想到了她和赤赢当初在树林里求生的事情。不过这里的林子跟他们之前呆过的那个不一样,这个林子更准确的叫法应该是山林,地势起伏,不如他们以前呆过的那个林子平坦。
赤赢告诉顾熙月,这跟地势地貌有关,他们峡谷多山多断崖,所以会有山林,农闲时人们常常进山林打猎,改善生活,这跟西梁过其他游牧部落习惯很像。所以,草原上的小伙子们个个武艺高强,身手矫捷,都是打猎的好手。
赤赢把牛羊赶在了这片草地上,然后牵着顾熙月的马,带着她又向前走了一大段路,走到了一个断崖边。
断崖的岩石上没有草叶覆盖,裸.露出坚硬的岩石。这个断崖很高很陡,一眼望不到底,但是往远处望,又是绿油油的一片广袤无垠的草地,她想这个断崖之下,应该也是一边草原吧。因为地势地貌的原因,偌大的草原被分割成一块块的,形成了不同名字的草原。
赤赢扶着她下了马,领着她走到了断崖边缘,望着远处的绿色,告诉她说:“我阿爸就葬在这里。”
顾熙月一愣,这里?四周都是断崖石头,她并没有看到坟头。
赤赢捉住了她四处乱瞄的小动作,温柔一笑:“我们峡谷和你们东擎的墓葬风俗不一样,不讲究入土为安。我们的族人认为,族人辛苦劳作了一辈子,被大地泥土绑了一辈子,死后就不应该再受束缚,应该让逝者在生前最喜欢的地方,让他的骨灰随风而散。”
他拉着顾熙月蹲在了坚硬的石头上,轻声道:“熙月,来给我阿爸磕个头吧。”
顾熙月乖巧的跟着赤赢一起,朝着断崖的方向磕了一个头。
赤赢说:“阿爸,她叫熙月,是我选的媳妇儿。她很温柔很漂亮,性格也好,对儿子也好,您一定会喜欢的。”
顾熙月望了一眼赤赢,发现他的眼眶微红,眼中含泪,声音也略有些哽咽。
祭拜完赤赢的阿爸,他牵着她往牛羊群的方向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说:“我阿爸这一辈子,大部分的时间都贡献给了草原牧场,这断崖是他最喜欢的地方。他说,站得高才能望的远。他还说,这断崖可以看见峡谷、可以看见草原,也可以看见山林,一步都不用走,就能把他最爱的家乡全部收在眼底。我阿爸是很厉害的,是草原上有名的高手,我们兄弟几个的武艺都是阿爸教的……”
他给她讲他的阿爸,也讲小时候的趣事,两个人在草原上,慢慢悠悠的逛着,看着牛羊吃草,十分的惬意。赤赢手巧,又帮她编了个好看花环戴在了头上,顾熙月高兴的转了几个圈,笑盈盈的问他:“好看吗?”
赤赢一脸痴迷:“好看。”
顾熙月也要学编花环,赤赢就一遍遍的耐心教她。最后,她终于编好了一个,朝着赤赢招手,让他把脖子伸过来,把手中的花环戴在他的头上,然后满意的夸赞道:“真好看!”
赤赢调皮逗她:“是我好看,还是花环好看?”
顾熙月大大方方的朝他一笑,眉眼弯弯:“当然是你好看啊!”
赤赢十分满意她的答案,两个人在草原上笑闹成一团。
赤赢说,要帮她抓只兔子,放在帐子里玩。顾熙月高兴不已,骑上四蹄,跟着赤赢往山林那个方向奔去。
这个林子地势不平,大树和大树之间长满了低矮的灌木,跟草原那边的林子其实很相似。赤赢身手矫捷,很快就抓了一只雪白的兔子。他揪着兔子的耳朵,朝着顾熙月走了过来。
顾熙月喜欢兔子,但她可不喜欢抱着兔子,尤其是活蹦乱跳的活兔子。看着赤赢拎着四条腿乱蹬的兔子作势往她怀里塞,她立即向后退了一步,摇头摆手,急忙道:“那个……你拎着它就好,我不敢抱它。”
赤赢笑的开怀,却没有强迫她来抱兔子。他立即动手编了个笼子,又把兔子拎了过来,装进了笼子里,扭头笑着问她:“这次,抱不抱?”
顾熙月点点头,朝他伸手,要把兔子笼子接过来。
赤赢却上前一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立即退后,哈哈大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好了,我抱过了。”
顾熙月发懵,双臂还傻傻的举在半空。
赤赢笑的前仰后合,一手拎着笼子,一手牵了她,朝林子跟深处走了过去。
赤赢抓兔子很厉害,很快,兔笼子里就多了一只兔子。这只兔子毛色不纯,白中带黑,模样倒是挺俊俏的。不过赤赢却有点惋惜道:“两只都是公兔子。”
顾熙月愣了愣,半天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两只兔子是不能在一起生兔宝宝的。不过,两只她都很喜欢,一只也不舍得放走,便央求赤赢,再帮他捉一只母兔子放进去。
赤赢瞪圆了眼睛,吃惊的看着她,好半天才说:“你是想让它俩娶同一个媳妇儿?”
顾熙月哪里会想到赤赢会这么说,顿时脸就通红,怒喝道:“你羞不羞,才不要呢!”
赤赢却说:“那么一只母兔子,它们两个怎么分?难道要公平竞争,择优而选?”
顾熙月咬牙切齿,恨他明知故问:“那你就抓两只母兔子,然后把分别关在两个笼子里。”
赤赢觉得自己要是再逗弄下去,顾熙月肯定炸毛,于是老实乖巧的摸摸鼻子,故意装憨:“嗯,还是我媳妇儿聪明,想出了好办法!”
顾熙月:“……”
她就说他是故意的,他果然是故意的,哼!
于是,在林子里,赤赢和顾熙月收获颇丰,一个笼子里四只兔子,还有几个她叫不出来名字的鸟蛋。
当时,两个人正走在林子里,赤赢忽然扔下兔子笼子,告诉她:“你在这等着。”然后,一溜烟的爬上了眼前的一棵树,让没回过神的顾熙月看的是目瞪口呆。
赤赢派树很快,高不见顶的参天大树,他用了很短的功夫就爬了上去。顾熙月只看见他在郁郁葱葱的树叶里捣鼓了一会儿,然后就钻出了树叶,抱着树干滑了下来,落地又稳又快,身手矫捷灵敏。他落地后,捧着长袍下摆就朝着顾熙月奔来,献宝似的把鸟蛋送了她面前,眉开眼笑:“今天中午,可以给你改善一下伙食了。”
赤赢心很细,他知道顾熙月并不喜欢干馍馍和干窝窝头,也不喜欢咸肉干熬的汤。可是,牧场里也就这么些吃的,他还真没有办法去弄些别的吃的。
他长袍下摆捧着大约十几个鸟蛋,大小比鹌鹑蛋大一些,又比鸡蛋小一些,蛋壳发白,蛋身圆滚滚的,不知道吃起来是什么味道。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过鸡蛋了,她当初随着昌平公主远嫁时,到了西梁就一路没有吃过蛋类,好像西梁国这边养鸡的并不常见,也很少吃鸡蛋。
一个口哨,见来了四蹄和高根。赤赢把兔子笼子挂在了高根身上,把鸟蛋也放进了它驮着的布袋上,示意顾熙月上马,快活的说着:“走,媳妇儿,我们回去烤蛋去!”
顾熙月玩的也十分的开心,骑上了四蹄,跟着赤赢,一路赶着牛羊,回了帐子。
赤赢他们在草场放牧,都习惯中午回到自家帐子吃饭。据赤赢说,上午和下午分别赶着牛羊群在草场上来来回回的走几次,不仅能让牛羊更加肥硕健壮,还能使牛羊肉质更加味美,产奶量也会增多。
顾熙月不懂放牧,他讲时,她就细心学着,暗暗的记住,想着如果有一天,她也可以自己来放牧。赤赢听了她要自己放牧的想法,倒没有惊讶,反而说:“在我们草原上放牧的姑娘有很多呢,一般未出嫁的姑娘们,她们除了会在家帮助阿妈做家务之外,也会包揽家里牧场的工作。因为姑娘家力气小,放牧比起田里劳作更适合她们。”
顾熙月眨眨眼,原来草原的姑娘们都这般厉害,不像他们东擎的姑娘,一天到晚的待字闺中,等着父母待价而沽的把她们嫁出去,然后又在男人的后宅里关上一辈子。她忽然觉得,草原上这种恣意妄为的生活,才是真正的生活,才是证明着她真的活过!
她好奇的问赤赢:“草场到底有多大,你不是说这草场里还有其他牧户吗?可是不论男女,我怎么一个都没有见到?”
赤赢耐心的给她解释:“这个季节,正是放牧的好季节,为了使牛羊肥壮,大家都是四处寻找更加肥沃的草地,走的路很远,相互碰到的机会很小。等过一阵子,稍微清闲时,大家会相约喝酒吃肉,赛马比武的玩上几场的。到时候,我带你去。”
说曹操曹操到,刚说完草原上看不到其他人,远远的就有一群与赤赢年纪相仿的小伙子们,骑着扬鞭,朝他们跑了过来。
那几个骑马而来的小伙子们,遥遥的扬着马鞭,大喊着赤赢的名字。
他们应该是跟赤赢是认识的,骑着马笑着围着赤赢,几个人叽叽喳喳的讲作一团,有打听赤赢什么时候回来的,有的打听他在外面的所见所闻。其中一个看见了赤赢身后的顾熙月,立即献殷勤的跑到她面前,笑着问道:“这位就是熙月姑娘吧?熙月姑娘,我可以请求钻你的帐子吗?”
顾熙月原本想要礼貌的与赤赢的朋友打招呼的,没想到突然听到这么一句,顿时面红耳赤,急的躲到了赤赢身后。
赤赢的长鞭已经举起,挑眉看向那人,语气挑衅:“行啊,你小子出息了?竟然敢当着我的面,嗯?”
与那小伙子一起来的几个人,起哄的闹了起来,有的说:“敢抢赤赢的人,你打得过吗?”
有的说:“人家姑娘只喜欢赤赢,只允许赤赢钻帐子,我们只能远远围观了!”
赤赢虽然语带威胁,但也与他们说笑,显然并没有真的准备干上一架。他理所当然的应道:“我媳妇儿,当然只能我钻帐子,你们几个,哪来的滚回哪里去!”
又是一顿哄堂大笑,有人高喊:“我们的万年和尚赤赢终于开出来桃花喽!熙月姑娘果然是天上的仙女,连我们的冰山美人都给感化了,功不可没,功不可没!”
“哈哈哈……”这些人哄闹了一番,又各自骑了马,跟赤赢和顾熙月告别,很快就看不见身影了。
赤赢带着顾熙月回来帐子,把今天得来的鸟蛋分成两份,一分放进了锅子里,煮着吃。另一份,他放进了炉灶内,烤了吃。
两种做法,味道完全不一样,两种顾熙月都很喜欢吃。赤赢见她喜欢,就把所有的都让给了她。顾熙月起初没发现,后来就不肯吃独食了。赤赢笑道:“你快点吃吧,我爬树厉害,总能吃到。”
顾熙月不肯,亲手往他的嘴里喂,赤赢象征性的吃了一枚煮鸟蛋,便再也不肯吃了,最后所有的鸟蛋都进了顾熙月的肚子里。
两个人吃完饭之后,赤赢让顾熙月去小睡一下,自己则去了帐子外的小棚子,收拾他们的生活物品。
吃饱喝足,顾熙月美美的睡了一觉,等到赤赢叫她起床时,她还赖在床上不愿起来。赤赢使坏,用她的辫子发梢,去挠她的脸,挠的她痒痒的,最后她不得不屈服起床。
做了坏事的赤赢,哈哈大笑,亲了亲正在揉眼睛的顾熙月,轻声说:“乖,我一会儿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对于赤赢的亲近行为,顾熙月并不反感,反而是享受,她回亲了一下赤赢的脸颊,听话的穿鞋子,跟着赤赢一起赶着牛羊,往西边的草地走去。
走着走着,顾熙月就知道赤赢这是要去哪里了。她吃惊的问赤赢:“我们是要去湖边吗?”
“嗯。”他应了一声,抬手指了前方,道:“湖已经到了。”
随着赤赢的话音落下,顾熙月已经看见了眼前的湖。草场的湖有大又广,她站在草地上,踮着脚,也望不到这个湖的尽头。赤赢已经先把牛羊赶到草地上,让它们尽情的吃草。他小跑着跑回顾熙月的身边,拉起她的手,往湖边走去。
顾熙月任由他牵着,一路小跑的跟着他。湖水很清,迎面扑来的水汽味道清新,水波涟漪一圈圈的荡漾,说不出的好看。
她知道这个湖就是赤赢平日里提水的湖,草原上很少下雨,主要的水源就是湖水。赤赢蹲在湖边,笑着朝她招手。
顾熙月走了过去才发现,赤赢蹲着的地方,是一块巨大的石头。石头是长条形的,正好是朝着湖水里延伸,表面很光滑,也不知道是天然就这般光滑,还是因为人们总是踩在上面才光滑的。
赤赢蹲在石头上,一只手探在水里,撩起几朵水花。他笑着说:“今天天气不错,日头很足,水温也正合适。”他一边说,一边收回手,开始解上身的袍子。
顾熙月愣住,诧异问:“你脱.衣服干什么?”
赤赢回头:“当然是下湖捉鱼,晚上给你烤鱼吃。”
一听到鱼,顾熙月也跟着跑到了石头上,一脸好奇的往湖里看,可是湖水又深又黑,她看了半天,什么也没看见。赤赢怕她脚下不稳,掉进湖里,伸手扶着她,耐心解释:“湖里的鱼不多,这么看是看不见的。”
听他解释完,顾熙月不仅没有放松,反而担心了起来:“可是,这湖很.深吧,你不要下去了,太危险了。”
赤赢倒不在意,看见顾熙月直了身子,小心翼翼的在石头上站稳,他松开扶着她的手,继续脱衣服:“没事,我从小就是捉鱼的好手,你就等着吧!”
说完,他把脱下来的衣服放在石头旁边,一个扎猛子,头朝下迅速钻到湖里,溅起一串串水花,平静的湖面被荡起了大的涟漪,很快就看不见赤赢的身影了。
顾熙月紧张兮兮的站在石头上,不安的叫着赤赢的名字。片刻之后,湖面又一次波动,赤赢便从水里钻了出来。
日头十足的明亮阳光,照耀在他光.裸湿漉的胸膛上,水珠的折射,让他更加梦幻迷人。他皮肤白皙,肌肉健硕,不多不少,八块腹肌,强健有力,配上脸部柔美的线条,细长的脖颈,还有半截白裤之下修长的双腿,浑身上下,竟然寻不出半点缺陷,就如那芙蓉出水,出浴美人。他手里举着一条一掌长的大鱼,朝着顾熙月欢快的比量着。
那条鱼在他的手里不断的挣扎,可是赤赢的手掌很大,牢固的掐着那条鱼,朝着顾熙月游了过来。他游到石头边,让顾熙月去拿四蹄身上的布袋,然后把鱼放在了布袋中,扔在草丛旁边,得意道:“今晚我能让你吃上鱼了。”
顾熙月心下满满都是感动,今天中午的鸟蛋,下午的鱼,都是赤赢在帮她加菜。鱼和鸟蛋一样,在西梁都是罕见之物,偌大的湖里能捉住一条,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天气很暖,赤赢也没有擦身子,就穿了一条半截白裤,随意的坐在了石头上,等着身上的水气自然干。他把自己的两只大脚放在水里,清凉又舒爽。
转头看见顾熙月被日头晒得满头都是汗,他喊她坐到身边,让她把鞋袜脱了,把脚放进水里,解解热气。
顾熙月犹豫了一下,摇摇头,不肯动作。
赤赢奇怪,想了想,想到了东擎的民风,女子是不能在外人面前露出三寸金莲的。他拍了拍她的肩头,向她保证:“草原上只有我,你脱了鞋袜,别人肯定不会看见,放心吧。”
顾熙月红了脸,踌躇了片刻,最后还是羞涩的点点头,坐在了赤赢身旁,伸手去脱掉自己靴子,然后又停了手,不好意思去脱自己的袜子。
她虽然和赤赢亲过抱过,但还从未在他面前露出过自己的脚。闺中有训,姑娘家的脚,是绝对不可以暴露在外人眼里的。可是,赤赢对她来说,不是外人……
她纠结很久,赤赢却等不及了,伸手一把将她捞进怀里,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手掌直接向下,摸上了她的右脚,将她的罗袜直接扯了下来。
他的动作太快,顾熙月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时,她的一只脚已经赤.裸,顿时脸羞得更红,比那夕阳的日头还红。赤赢的性格是雷厉风行的,迅速的又扯掉了她另一脚上的罗袜。顾熙月想要阻止,也已经来不及了,她的白嫩如玉的双脚,已经暴露在男人眼前了。
赤赢没想到,她的脚竟然那般小,那般白皙滑嫩,小巧的脚趾晶莹剔透,珠圆玉润。他大掌捧着她的脚,一时间竟然看痴了,愣愣的没有了反应。
顾熙月正等着他把她的脚放下来呢,可是迟迟不见他的动作,再扭头去瞧他,只见他竟然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脚看,羞恼的伸手去拧他的胳膊。
赤赢疼了一下,被顾熙月叫回了神,红了脸,憨厚的朝她一笑,傻傻的说:“媳妇儿,你的脚真小,又嫩又软,我真想吃了它们。”
他说完这话,忽然茅塞顿开,眼睛一亮,越来越觉得自己这想法是可行的。于是他把顾熙月抱着放到了一旁,让她坐到了他脱掉的外褂上,大掌握住了她的脚踝,捧着她不到他半个巴掌大的细嫩小脚放在嘴边,轻柔的吻了起来。
顾熙月一直懵懵的,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她抱到他外褂上,心里想着,刚才他不是说,让她在湖水里泡脚解热吗?直到赤赢俯身,吻上她的脚趾时,她才回过神,惊呼不已:“赤赢,脏,你别!”
赤赢贪婪的吮吸她的脚,小巧水嫩,一点其他味道也没有,吻起来更是勾魂摄魄,让他欲罢不能。他一边吻着她的脚,一边含糊不清的答:“我喜欢!”
顾熙月已经被赤赢的这种香.艳孟浪的举动弄得羞愧难当,双腿乱蹬,不停的反抗。赤赢只得意犹未尽的放过她的脚,心中并不满足。他说:“媳妇儿,我帮你洗脚吧!”
刚才他那个样子,顾熙月此刻哪里肯依,说什么也不同意,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人高马大的赤赢直接弯腰将她抱了起来,抱到湖边的石头上,让她坐好,把两只细嫩小脚放进清凉的湖水里。
湖水没过她的脚面,淹过了她的脚踝,带着微微族里,清清凉凉的,在这日头正浓时,舒服的很。赤赢却没有坐在她的身边,而是转身就跳进水里,扶着石头,站在了她的双腿旁。
顾熙月恼他:“你跳进水里做什么?”
“帮你洗脚。”赤赢大言不惭,温热的大掌已经贴近了她光.裸的脚踝,小心翼翼的捧起,撩着湖水,往她白嫩的小脚上一下一下的浇了起来,动作温柔又细致。
他一边捧着顾熙月的脚,一边说,“我曾经听说过你们汉话的一个词,叫做‘清水濯足’,是形容我这个样子吧?”
“胡言乱语,乱找借口,你快快停下,不要洗了……”顾熙月被他弄得越来越羞,放在湖水里的脚也不配合,乱蹬了起来,蹬起的水花,溅得赤赢脸上和头发上全是,加上他之前头发也没有晾干,发上的水滴顺着他的脸颊一路向下,淌过他的脖颈,划过他露出水面的胸膛,最后与湖水又融为一体。
脸上的水珠乱淌,有的滴进了他的眼睛里,他随意的抹了把脸,半眯着眼睛,一点都不在意,却执着的不肯放开顾熙月的脚踝。
顾熙月心疼他,也不敢在乱踢,生怕他站不稳,跌进湖里,便只能闭着眼睛,任由他一下一下的帮她洗脚。他的动作太慢太细致,顾熙月几次都忍不住催促,声音娇娇弱弱的:“赤赢,应该洗好了吧?”
赤赢睁着眼睛说瞎话:“还没有!”
顾熙月无奈,只得戳穿他:“可是,你都已经帮我洗了快两刻钟了。”
赤赢恋恋不舍的放开顾熙月的脚踝,双臂扶着石头,趴在石头上,仰头望着顾熙月:“媳妇儿,下来,我们一起凫水吧!”
顾熙月一听,双脚立即从水里抽了出来,连连摆手摇头:“不行,我不会凫水。”
赤赢朝她伸手:“没事,你下来,我教你,你肯定能学会。”
顾熙月依旧拒绝,这一次脸色都变了,声音发抖:“我不想下水。”
赤赢疑惑:“为什么?媳妇儿,你怕水?”
她的不自然,根本没有瞒过赤赢,一下子就被他发现了。顾熙月老实承认:“我怕水。我十岁那边,被人推进了家里后花园的人工湖里,差一点淹死。”
听她这么一说,赤赢自然不会再强求顾熙月下水,而是爬上了岸,坐到了她身边,给她讲草原上各种有趣的事,转移她的注意力。
顾熙月知道赤赢这次怕她想起以前害怕,故意逗她,心里开心满足,身子懒洋洋的倚在赤赢身上,撒娇道:“赤赢,我要你每天都在给我讲故事,讲有趣的事。”
赤赢听完之后,还真当真了,略有些为难道:“我讲的这些趣事,你要是在这里生活久了就都知道了,以后……我可能不会天天都有有趣的事讲给你听。”
他说的老实又真诚,没有半点甜言蜜语,也不耍滑头。她的赤赢,就是这么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诚实可靠,绝不撒谎。
她笑着安慰他:“没事,你可以把一件事重复的讲给我听。”
这回,惊吓的是赤赢了,他有点难以置信:“难道我把一件事翻来覆去的讲个七八十年,你也不会腻味吗?”
顾熙月起初还没明白,为什么是七八十年,而后突然间就顿悟了。原来,在赤赢的意识里,他们是要在一起生活七八十年的,所以他才说,不会天天都给她讲有趣的事。
顾熙月伸手搂住赤赢的脖子,将自己靠在他身上,贴在他耳边,悄声的说:“赤赢,对我来说,与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每一刻,都是有趣的事,更是幸福的事。”
赤赢默不作声,却大力的将她抱进怀里,紧紧的扣着,坚定有力的应道:“嗯!”
两人在湖边玩了一下午,牛羊吃的差不多时,两人合力的把牛羊赶回帐子,让它们入了圈。处理好牛羊,赤赢开始着手生火,把鱼处理干净,架在火上烤了起来,不一会儿,鲜美的烤鱼味就传了出来。
赤赢把烤好的鱼交给顾熙月。顾熙月接过来,放到了盘子里,然后将这条鱼用筷子,一分两半,把其中的一半放到了另一个盘子里。
赤赢发现她的意图,立即阻止:“媳妇儿,你自己吃就行,我不爱吃鱼,不然刚才我就多抓一条了。”
顾熙月也有借口:“这么大一条鱼,我哪里能吃得了,放到明天也是坏掉,只能你帮我吃掉了。”
她知道赤赢舍不得夺她口粮,不过她说的也是实话,鱼确实又大又肥,她还真是吃不了。赤赢确实不是很喜欢吃鱼,或许说他们村子的人并没有吃鱼的习惯,不过他不挑食。既然明白顾熙月挂念他的心意,他也不会让她失望内疚,所以开开心心的把那半天鱼吃了。别说,这鱼的味道,比他想的要鲜美的很多,他点头夸赞道:“媳妇儿给的东西,就是比别处得到的好吃。”
正在吃鱼的顾熙月被他弄的哭笑不得。
这天夜里,比往常夜里要冷一些,帐子外面的风也很大,呼啸而过,吹得帐子的幔布呼呼作响。顾熙月被风吵得,睡得十分不安稳,半夜又惊醒了。赤赢一直抱着她,把她搂在怀里,替她挡住寒气。她这么一醒,已经睡熟的赤赢,也迷迷糊糊的睁了眼睛,下意识的就替她掖了掖被角,又把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这才放心的闭上眼睛,轻拍她的背,哄她睡觉,最后甚至给她用夷话唱起了他们村子里阿妈唱给小孩子的催眠曲。
顾熙月虽然从未听过这首歌,但她知道赤赢唱的很好听。他的声音沉稳而润泽,略带着刚睡醒的鼻音,歌声缓慢而悠扬。她闭着眼睛,感受着赤赢的手掌一下一下的轻拍着她,动作耐心又轻柔。
那一瞬间,顾熙月竟然生出了一种“赤赢会是个能耐心哄孩子睡觉的好父亲”的想法,然后又一想到,赤赢的孩子要她来生,她的脸就红的发烫,甚至惊动了赤赢。
感觉到她异样的热度,他慌乱的去摸她的额头,又摸她的脸颊,担心询问:“熙月,你哪里不舒服?”
顾熙月哪里肯说实话,自然摇头,告诉赤赢,她很好。
可是赤赢并不放心,执意要下床点灯,帮她去熬些姜汤驱寒。顾熙月没辙,只能哭笑不得跟赤赢保证,她一点事也没有。赤赢最后又摸了摸她的额头,热度正常,这才算半信半疑的相信了她的话。
这一晚上,后来顾熙月竟然睡得很好,一夜无梦,醒来时嘴角还挂着笑意。
见她神色不错,赤赢的心总算放了下来,竟然哼着小曲去做早饭。顾熙月开始反思自己,自从跟着赤赢来了牧场后,她竟然一次都没有做饭,忽然觉得她这个媳妇儿当得可真不合格,于是紧跟在赤赢身后,说什么要自己做一次。
赤赢坳不过她,所以主动负责帮她生火,陪着她把早饭做完。
吃过早饭,正准备放牛羊出圈,赶着它们去放牧,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了一阵马蹄声。马蹄声离他们的帐子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他们帐子前。来人是个满脸胡子的大汉,跟赤赢一样,身材高大健硕,他远远的就喊着:“沃西在吗?沃西在吗?”
赤赢迎了出去,那人吃了一惊:“赤赢,是你在这啊,沃西呢?”
“这个月我在牧场,我二哥回村子了。”
“哦,”那人随意里的应了一声,接着说:“我来这就是告诉你一声,我今天路过桑普的帐子时,看见了地主老爷家里的那恶霸干儿子又去找她麻烦了,你赶快去看看吧,别到时候真出了事!”
赤赢皱眉,不悦反问:“她被找麻烦,为什么要我去管?”
那人不解的瞪着赤赢,理所当然的回了句:“以前都是沃西去管的,他不在,当然就只有告诉你了。反正我是好心来通知你们家了,至于你去不去就不归我管了。我家里还有事要忙,就先走了!”他说完,马鞭一扬,骑着马就走了
听完他的话,赤赢的脸顿时黑了,语气不快:“桑普出事,关我二哥什么事!”说完,甩了袖子,转身就向牛羊圈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