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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那个小太监现在在御膳房?
想到小时候那只萌萌哒的小太监,楚瑜心里真是柔软极了,说起来,他也算是她的好朋友呢。
她教他识字,给他讲孙悟空大闹天宫,还逗他说要他做她的夫侍。
楚瑜嘿嘿笑,她小时候真是太坏了,总是欺负小正太!
不过,他不是在冷宫吗?怎么跑到御膳房去了。
想到冷宫,楚瑜心脏突然紧了一瞬,她想到一个可能——
会不会?
她屏住呼吸,仿佛发现一个惊天大秘密般,难道也许可能大概,延熙帝就是冷宫小太监真身!
不行,她要吃块糕点冷静一下。
此刻,楚瑜就像是躲在窗根底下,离真相只隔着一层窗户纸,整个人都处在即将戳破窗户纸的忐忑颤栗之中。
那种感觉真是紧张又刺激。
哇哇,她要发现一个大秘密了吗!
其实细细想来,一切都有迹可循,她的顺利入宫,她的独宠,就像是开了外挂般,令人难以置信。
如果说这中间没点猫腻,鬼都不信!
只是,有多少证据证明两只是同一只,就有多少疑点驳斥这个猜测。
其中最大的一个疑点就是,两人生得并不像。
虽然有的人小时候和长大后面貌变化甚大,但是像他们这么完全不像的还真是少数。
时间隔得太久远,楚瑜有些记不清小太监的模样了,但是两个人像不像,她心里面还是有谱的。
另外一个疑点,原著上说过,延熙帝幼年时一直住在地窖之中,白天从不敢上来。既然不敢上来,那就更不可能在冷宫附近遛达了。
而那个小太监,楚瑜模模糊糊记得,他还是挺活泼的,皮肤有点黑,一笑起来就露出一排大白牙。特别天真,她说自己是仙女,他就信了,还傻兮兮地管她叫仙女姐姐。
楚瑜在心底暗暗对比了一下傻兮兮还留着鼻涕的小正太,以及高大俊美,清冷威严的延熙帝。
真是给跪了,明明半点相似之处都没有!
——
吃过豌豆黄,楚瑜心里就存下了这件事。待晚间延熙帝过来时,她就跟小黑猫一样,转溜溜地围着他总是偷看,目光在他脸上扫来扫去。
延熙帝面上不显,心里却要得意死了。
o(≧v≦)o~~好想打滚肿么办?
不行!太影响形象了,还是身体力行吧。
所以,这个晚上,延熙帝在床上就分外勇猛,前戏也是格外的细致温柔。楚瑜只觉得一团火在胸腔烧啊烧,身体完全化成一滩水,随他摆弄。
延熙帝捧着她的胳膊亲,然后还觉不够,沙哑着嗓子问她:“镯子呢?”
提起镯子,楚瑜顿时从眩晕中回神,转头脑袋给延熙帝一个甜蜜的吻,小小声:“我收起来了。”
延熙帝将她压紧,声音也似乎压抑着什么:“戴上!”
现在吗?
楚瑜郁闷了,哼,就是屁事多!
不要啦,她在床上打了个滚,哼哼唧唧,小脚丫啪地踹到延熙帝脸上,蹭蹭:人家不要起来啦!
延熙帝抓起她的嫩脚丫放嘴里咬了一口,大手在她肥屁股上拍了一下,毫不留情:“快去!”
好羞!楚瑜嗖地收回脚丫,爬起来,抓起轻薄的寝衣盖在胸前,结果这样还不如不遮,越发显得她沟壑深深,白嫩丰腴,而且半遮半露,风情难掩。
看得延熙帝瞬间赤红了眼!
楚瑜心觉不好,赶紧逃走,光着脚跑去梳妆台下头取镯子。
镯子一套到手腕上,延熙帝的小兄弟就激动得直跳,只见一片雪白之上一抹殷红,乍眼诱人得紧。
楚瑜觉得她这只手已经不是手了,而是猪蹄,瞧瞧,延熙帝啃得那个带劲。
……
终于,一切尘埃落定,两人清洗之后,换上寝衣,搂在一块睡觉。
夜色朦胧,两人头碰着头,温馨舒意。
延熙帝每次完事后都会变得特别好说话,楚瑜觉得,此刻正是试探的好机会。
“陛下。”楚瑜开口,她的声音里还在带着情、事的余韵,滑嫩嫩,听在延熙帝心里,格外舒坦。
“嗯?”他伸出手,在她手腕上划着,爱不释手,仿佛格外喜欢雪白之上那一抹殷红。
“陛下。”楚瑜双手合十枕着,“您听过孙猴子的故事吗?”
延熙帝身子一僵,眼眸划过一抹晦暗,他转了转目光,眉目沉沉,嗓音之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不悦。
“没有!”他说,随即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寥落,“睡吧。”
楚瑜不敢做声,憋着气小幅度呼吸,感觉到他睡着了,才长长舒了口气。
真是帝心难测,刚刚还开心呢,结果一转眼就不悦了。
只是……为什么会不悦?
想了一会,楚瑜心里生发出一个大胆的猜测:难道是陛下真是冷宫小太监,他听过孙猴子的故事,但是因着自尊心强,并不喜欢旁人提及晦暗的过往,才会不悦?
楚瑜后悔了,她真是嘴欠啊!
楚瑜就在这般的自我厌弃中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她这边沉睡,那边李茂却睁开了双眼,黑亮的双眸在这样静寂的夜里显得格外幽深,像是无边的夜,诱人沉沦。夜明珠柔和的光芒打在他脸上,光影一波三折,面部线条立体精致,带着令人窒息的英俊。
他转转眸,目光落在楚瑜脸上,嘴角轻轻上弯,而后蓦地收回,眸光波涛汹涌。
胸中凶兽几乎破膛而出,他猛地起身,走到折屏另一边的窗前。夜晚微醺的风清凉舒爽,徐徐吹走他胸腔的烦闷。
李茂心中叹息,他真是越来越贪心了,拥有她还不够,还想占有她的一切,哪怕是记忆也不放过。
他低下头,捏了捏手指,他讨厌孙猴子!
——
楚瑜早上醒来时没有见到延熙帝,愣了半秒钟之后,颓丧地扑在床上。
完了,皇上跟她生气了!
她忧伤地缠着白嫩的手指头,心脏一缩一缩地疼,感同身受般,呜呜,她怎么能那般戳开延熙帝的伤心事呢!
一直以来楚瑜都是一个容易心软的人,因为善良所以心软,她还特别会替旁人着想。比如李氏,楚瑜没有怨恨她虐待自己,想杀了自己,反而体谅她少女时期被强盗掳走的遭遇,她心疼她。
对延熙帝也是,她心疼他幼年的遭遇。而且因为是他,是她喜欢的人,这份心疼又被无限放大。
打个比方,如果你在新闻上看到一个小孩被虐待,肯定会怜惜,还要痛骂虐待之人不是人。可如果这个小孩是你的孩子,那完了,真是恨不得以身替之,痛不欲生。
这就是亲疏之别!
以前变态的延熙帝只是书中一个虚幻的人物,所以,楚瑜没感觉;而现在,他是真实的,是有血有肉的,还是她喜欢的人。
她当然要心疼了!
有些事,真是不能细想,一想就难受。
呜呜,可怜的小茂茂!
楚瑜脑海里已经脑补出无数的悲惨画面,可怜的小婴儿安静地躺在地窖中,因为怕他的哭声将旁人引来,所以,地窖很深,没有一丝光亮。小婴儿没有见过白天,只有在寂静的夜里才会被抱出来看一看星星,他咬着小手指头吃吃地笑,以为星星的光亮就是白日。
……
真是越想越心疼,楚瑜已经流了一大摊眼泪,被子都浸湿了!
这样晦暗的童年,他一定是做梦都不敢回忆,她怎么能提起呢,怎么能勾起他的伤心往事呢?
她真是太不应该了!
——
延熙帝下了朝,坐在紫宸殿中,书案上奏折很高,但他却一本也看不下去。
他很后悔,早上怎么能一声不响地离开呢?小鱼儿会不会伤心,会不会失落,会不会怨恨他?
延熙帝真是要被这些猜测折磨死了。
唉,小鱼儿一定是生他的气了!
果不其然,中午时候,她都没有叫他过去用膳。
一个人对着满桌子菜,延熙帝实在是没有胃口,寥寥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撤下去吧。”
李友财微怔,踟躇半晌,终是道:“陛下,多用一点吧,这可是贵妃娘娘亲手做的。”
“什么?”延熙帝转眸,仿佛是被巨大的惊喜懵住了,整个人看着有点呆。
李友财重复了一遍:“回陛下,这些菜是贵妃娘娘亲手为您做的,听说忙乎了一上午。”
闻言,延熙帝蹭地站起来,大步向门口走去,结果半路又折了回来,坐回食案旁:“盛碗饭过来。”
李友财使了个眼色,立刻有小太监上前,送上一碗米饭。
延熙帝端着碗,细细咀嚼,原本没滋没味的饭菜瞬间化为珍馐美味,怎么吃也吃不够,没一会就将一桌子菜一扫而空。
这桌子菜就是一个信号,表示着她没有生气。
延熙帝坐不住了,站起身,“去后配殿。”
后配殿里,楚瑜正抱着小黑猫凑到它耳旁跟它说悄悄话:“我叫你茂茂好不好,你就是我的小茂茂,这是你的名字哦,喜欢吗?”
因为移情作用,拥有了延熙帝名字的小黑猫在楚瑜眼中也成了小可怜,楚瑜那个稀罕,抱着它亲来亲去,不住地叫它小茂茂。
“茂茂乖啊。”
“我最爱茂茂了!”
“你叫它什么?”耳旁突然传来一道悦耳的男声,吓了楚瑜一跳。
她猛然转头,就看见延熙帝长身玉立,站在一旁,好看的眉眼蹙着,似乎是有什么不解。
他怎么不声不响地就过来了,楚瑜赶紧把小黑猫放到窝窝里,解释道:“是小猫的猫,妾身觉得这个名字好,小猫猫。”
延熙帝皱了皱眉,心里面虽觉得不妥,但也没说什么。
“陛下,坐这里。”楚瑜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等延熙帝一坐下,她就爬过去,揽着他的脖子,还将伺候的人都赶走。
延熙帝觉得今日的楚瑜有些不对劲,但他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只觉得怪怪的。
“陛下。”等人都退下,楚瑜就开始表白了,“对不起,我昨夜不该提起您的伤心事的。”
延熙帝莫名其妙,有些反应不及,问了一句:“我早上冷落你,你不生气吗?”
“不会。”楚瑜连连摇头,心里又酸又软,在延熙帝唇上亲了好几下,“都是我不好,害得陛下想起了幼年往事。”怕延熙帝生气,她赶紧又道,语速很快,“妾身很心疼,唔,都是我不好,您罚我吧。”
“你……”延熙帝只觉一颗心泡在温水里,从没有过的柔软,他终于听懂她话里的意思了。
延熙帝瞥瞥脸,不想让她看见他眼角的湿润,同时怀抱收紧,紧紧揽住他,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嵌入骨血中。
“真是个小傻瓜!”平静后的延熙帝转过来,唇角碰碰她的额头,眸光温柔似水,这么笨,又这么心软,连被冷落了都还要为别人着想。
他真担心她日后会人欺负!
“我很聪明的。”楚瑜不高兴被说傻瓜,哼,总是这么说,万一她真傻了怎么办?本来就很笨了,若是再笨一点……
呜呜,楚瑜真是不敢想象!
楚瑜板着小脸一本正经反驳的样子逗乐了延熙帝,他低笑出声,胸膛震动,有种说不出的爽快恣意。
“傻瓜!”他低下头一把擒住楚瑜粉嫩的双唇,眸光暗沉。
偷来的记忆又如何,他是绝不会放手的,谁也别想抢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