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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瑜直到回到寝殿仍旧没有回神,呆呆的,比小黑猫还呆。一双妩媚的桃花眼也失去了水润,半合着眼帘,悄咪咪无生息。
延熙帝坐在榻上,转眸看了她一眼,再看一眼,然后扶额,无奈叹气。
这么傻,真是一会不看着都不行。
“过来。”他招手。
人在巨大的惊吓后,会有些疲软,提不起劲。楚瑜整个人都愣愣的,之前的恐惧还有些余韵在缠着心脏,导致她行事分外小心,连眨眼睛都不敢用力。
听到延熙帝唤她,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直到小黑猫用爪子扯了下她裙角,才算彻底回神。她小心翼翼地凑过去,这个时候心里还是有些怕的。但当她整个人都被延熙帝卷在怀里,耳边听着他咚哒沉稳的心跳,鼻腔满是他的气息时,委屈瞬间蔓延。
就像是雨天无家可归的毛绒小鸡,全身淋得湿答答,然后突然回归温暖的窝窝。
满是委屈和无助!
楚瑜抬头瞅了眼延熙帝,喉间哽咽,声音好委屈:“陛下,我、我吩咐过……”她真的吩咐过。
见她可怜巴巴的模样,延熙帝有点想笑,但这样似乎不厚道,所以,他低下头,封住了她嘴巴,用行动表明,他信她!
延熙帝吻得很细致,像是抚慰,温柔地含着她的唇舌,吞吐推缠,温馨而浪漫。
楚瑜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等一吻结束,她就已经忘记之前的恐惧了。而是小脸酡红,小脑袋羞答答地埋在延熙帝怀中,心中满是羞涩和欢喜。
你说,不过是两张嘴巴碰来碰去,她怎么就这么喜欢呢。
心跳加速,呼吸不顺,身体发热,都是不舒服的表现,但是结合在一块却又舒服至极。
她忍不住想再亲一下。
于是,楚瑜抬起头,闭上眼睛,噘起嘴巴凑过去。
延熙帝低头瞥见,没忍住,噗哧笑出声。
楚瑜脸蛋顿时红成了猴屁股——啊啊啊,好丢脸。
人在丢脸丢大了时,通常有两种表现,一种是羞红着脸,逃之夭夭,找个没人的地方画圈圈;另一种就是将错就错,死鸭子嘴硬。
楚瑜呢,她下意识是想跑,但是被搂在怀里,动不了。那就破罐子破摔吧,她心急地想掩饰自己的尴尬,一个虎扑窜上去,咬住了延熙帝的嘴巴。
……
结束时,两人已经滚到了榻上,皆是衣衫不整,面色潮红。
延熙帝伸手摸了摸楚瑜脖颈上的红痕,想到堂前教子,枕边教妻,遂清了清嗓子,道:“知道你今天错在哪吗?”
楚瑜心忽悠一下,瞬间紧张起来,难道延熙帝不信她!
她眨巴眨巴眼睛,长长的眼睫毛有些湿。她转身趴在手臂中,心里的委屈多得无法宣泄,她不要跟他说话了。
延熙帝无奈,伸手将她脑袋掰过来,亲亲她的红鼻头:“问你话呢,不许哭,说——”
还这么凶!楚瑜更委屈了,垂下眼帘故意不看他,“我、我做事不该粗心,应该多吩咐几遍,太后年纪大了,让她动怒,是我的不是……”说到最后声音已然带了哭腔。
“错!”延熙帝口吻严厉。
楚瑜眼泪都被吓回去了,连脚边的小黑猫都喵了一声,惊恐地跳下去。
延熙帝身手,摸了摸她脸上的泪痕,表情一本正经:“你最大错处就是不应该跪得太早,你都承认了,那不是你的错也变成了你的错。”
嗯?
这画风有点怪啊!
楚瑜抿抿唇,小声辩解了一下:“可是太后……”
延熙帝打断她,手从她衣摆探进去,轻柔地抚着她后背:“太后年纪大了,容易被奸邪小人蒙蔽,所以你更应该硬气一点,以防小人欺凌太后!”
楚瑜似有了悟,整个人都精神起来:这、这就是所谓的厚黑吗?
真黑啊!
延熙帝继续:“比如今天这事,你要做的不是跪地解释,而是要掌控局势,先拿住钱女官,再拿膳房之人。”
哇唔!
楚瑜瞪大眼睛,崇拜地看着延熙帝,不过,还有一个问题:“可若是太后不让呢。”
延熙帝皱眉,大手离开后背来到前面捏了她鼓鼓一下,冷哼:“无脑!”
楚瑜黑线——好个隐晦的胸大无脑!
察觉到延熙帝完全是站在她这一边,楚瑜胆子就大了起来,还有点小赖皮,挺了挺胸,往前蹭蹭,“那,陛下喜欢吗?”
延熙帝手上力道一重,眸光幽深起来,撂狠话:“晚上再收拾你!”
楚瑜嘻嘻笑,她喜欢被收拾呢,不知羞!
似乎手感颇好,之后延熙帝就没有松手,而是把玩起来:“都说了太后年纪大,糊涂,容易被小人蒙蔽,你怎么能让太后被小人利用呢。先狠狠地打,事后再跟太后解释。”
“陛下英明。”楚瑜恭维,“是您救了妾身呢。”
“哦?”延熙帝挑眉,“那小鱼儿拿什么谢我。”
她整个人都是他的了,还谢?
哼,夫君救妻子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楚瑜哼哼唧唧不说话。
延熙帝盯着他,也不说话。但他那目光实在让人无法逃避,气势太盛,楚瑜只能松口,讨好地亲亲他:“这样谢,行吗?”
延熙帝皱眉,显然对她的敷衍不满意,直接将她卷到怀里,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v⊙)
楚瑜羞愤:坏人!
——
永安宫
小丫头陈罗扒着门缝听外头的动静,小脸煞白,像只受惊的小老鼠。
陈瑛看不过眼,将她叫过来:“你在那能听见什么?反正也不会将你捉走,担心什么。”
陈罗都要吓死了,泪汪汪地看着陈瑛,之前她还因为能跟着姑娘进宫而开心呢,一转眼全变成惊吓了,这皇宫也太恐怖了。
“姑娘?”陈罗好奇,“你就不怕吗,据说是奸邪小人蒙蔽太后。唉唉,姑娘你说,这宫里的奴才还真是胆大,连太后都敢蒙蔽,连贵妃的话都不听,那可是太后啊太后,还有贵妃。幸好皇上英明。”
陈罗在那边叽叽喳喳,陈瑛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陈罗看向陈瑛,见她家姑娘神情落寞,一时心疼,安慰道:“姑娘莫多想,虽然将军和夫人过世了,但您如今入了太后的眼,有太后和皇上看重,日后一定会更好的,说不得还能得门好亲。”
陈瑛苦笑两声,“什么好亲啊,我这辈子也许就要待在宫里了。”难受之余想到延熙帝的丰神俊朗,心情稍微好受了些。
其实,想开点,这皇宫也未必不是个好去处。她无父无母,族中无长兄,日后出嫁,没有依仗,也免不了被婆家欺负。何况皇上龙章凤姿,是世间最伟岸的男子,入宫伴驾,总比委身世俗猥琐之人强。
诶?陈罗眨眨眼睛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眼睛立时睁得老大,压低声线:“姑娘、姑娘的意思是……”
“嘘!”陈瑛瞪她一眼,“我不过是一猜,你可别说出去,坏了我的名节。如今我正在守孝,还有三年呢,未来的事,以后再说,父亲母亲会在天上保佑我的。”
姑娘你确定?陈罗有点不信,她爹娘也是早早死了,非但没有保佑她,反而把她一坑再坑,幸好遇到她家姑娘,否则她还在坑里出不来呢。
这么悲伤的话题,陈罗没兴趣谈下去,转而起了另外一个话头:“姑娘,贵妃娘娘是不是很好看啊,奴婢只远远瞄了一眼,没看清。外面人都传,说贵妃是天仙,有三只眼,两张嘴,两陛下迷得神魂颠倒。”
陈瑛没板住,噗哧笑出声,斜了陈罗一眼:“傻丫头,若真是有三只眼,两张嘴,早被当成妖怪抓起来了。”
陈罗摸摸头发,嘿嘿讪笑:“那姑娘,贵妃是不是真的像外头人传得那么好看啊?”
陈瑛摸着下巴,回忆起来,然后重重点头:“好看,我从没见过像贵妃那样好看的人,而且她和陛下站在一块,就像是一对璧人。”
“哇~~”陈罗只是听着就陶醉了,她好想看一眼贵妃啊,哪怕是闻闻她脚底的味道也行啊!
陈瑛被她恶心到了,起身去书房抄写经书。
——
另一边,太后对着重伤的钱女官抹眼泪:“陛、陛下也太狠了些!”
“太后慎言。”钱女官艰难地起身,抬手握住太后的手,“娘娘,您可千万不要再听信音姑娘的撺掇了,她要是想争,就自己争去。其实,您只要好好地在这,就是她最大的依靠。”
太后用空着的手擦了擦眼睛,点头。
看着这样的太后,钱女官只觉得无力,望这次之事能让太后吃一堑长一智,万不能再听信音姑娘的话,被她哄骗了去。
钱女官勉强打起精神,柔柔相劝:“娘娘,陛下还是想着您的,否则奴婢这条命也留不下。”
太后小声辩了一句:“可是他把你打成这样……”
“娘娘!”钱女官语气严厉,“您可千万不能这样想,您仰仗的是陛下,您能有这么尊贵,都是陛下念着旧情。人与人之间的情分,是不能随便挥霍的。娘娘,您要认清楚,您所依仗的是陛下,不是音姑娘,您可一定要想明白啊。”
太后点头,“你放心吧,我以后决计是不敢了,我哪也不去,就安静待在永安宫,过自己的小日子。”
“您能想明白就好。”钱女官欣慰,太后虽然性子天真耳根子软了些,但好在胆子小,听劝。
——
后配殿里,楚瑜正在逗弄小茂茂,小茂茂超级萌。楚瑜把两只手放在榻上,一只抬起来,它就用毛绒小黑爪按下去,小黑爪外圈还有一圈白毛,下面是粉嫩的小肉垫。
楚瑜左手抬,它按下去,右手抬,它按下去,就这样两只头碰着头玩了半个时辰。
一旁的米苏眼睛都看花了,昏昏欲睡,“娘娘,您不累吗。”
楚瑜吧唧在小黑猫毛脑袋上亲了一口,“怎么会,小茂茂多萌啊!”
米苏是不敢像楚瑜那般,管小黑猫叫小猫猫的,她们这些伺候的人都叫黑殿下,是楚瑜起得霸气名字。
哼哼,小黑猫在外人面前就是黑殿下,只有在楚瑜面前才是小茂茂,她一个人的小茂茂。
跟小茂茂玩了一会,楚瑜就去练舞,延熙帝不许她减肥,她就迂回从之,说是要学舞。这下延熙帝满意了,还亲自挑了一支极其妩媚露、骨的舞蹈让她练,搞得楚瑜脸红红,学个舞蹈都要害羞。
唔,忘了说一点,她的舞蹈师傅是小狐狸白芷。
自从上次被延熙帝泼了冷水之后,白芷就沉默了许多,不过她还是很会说话,跟她在一块比孟楠要舒服得多。
像是好朋友的感觉,是那种不着痕迹很舒服的讨好,楚瑜总觉得她们的友谊又回来了。
比如楚瑜一个下腰的动作做完,白芷立刻双目闪亮,眸光晶莹,激动道:“太好了,娘娘真是天赋惊人!”
总之她经常夸奖楚瑜,但又不会太夸张,给人谄媚的感觉。
跟她一块学舞,楚瑜学得是又快又开心,连小茂茂也跑过来围着两人转圈,间或迈着小猫步扭一扭。
学了一个时辰,楚瑜已经全身汗津津,口干舌燥,连吃了两牙西瓜才好。
近日来,延熙帝管得越发宽了,连冷水都不许她喝,只能喝温开水,所以,她只能吃西瓜解渴。
白芷恭维楚瑜:“娘娘学得很快,相信再过两日,就能熟练了。”
楚瑜嘿嘿笑了两声,摇摇头:“还是你跳得好,超美。”她叹了口气,“唉,我什么时候要是能有你那么细的腰肢就好了。”胖人羡慕瘦人,真是条颠扑不破的真理,虽然楚瑜一再安慰自己只是丰腴,但她还是十分羡慕白芷的小蛮腰。
白芷掩嘴笑:“娘娘您这是富贵福气,我等不知道有多羡慕呢。”
楚瑜撇撇嘴不信:“那你也胖起来,陪我一块吧。”
两人正说着话,陈喜走了进来,“娘娘,前头传信,陛下让您去练功房。”
哦?
楚瑜惊讶,然后低头闻了闻袖口,身上满是汗味,她不想这么臭臭的去见延熙帝,遂道:“等会,我换身衣服就过去。”
白芷识趣,忙躬身告辞。
楚瑜点点头,吩咐陈喜赏了她些东西,就去净房了。
殿外,小宫女捧着一匣子珠宝跟在白芷身后,喜不自禁:“宝林,娘娘真是疼您,这些可都是好东西啊,嘿嘿,孟宝林她们看见,一定羡慕坏了。”
呵,宝林,也只有宝林会羡慕她了!白芷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后转头望向练功房方向,心如鼓擂。
陛下现在一定在练功房,而贵妃正在沐浴,如果……如果……白芷闭了闭眼,入宫时,大家地位还一样,而如今却已天差地别。
难道她一辈子都是宝林吗?楚瑜、楚瑜也并不比她强多少,只因得了帝宠,就能高高在上,就能俯视她们。
不行,还不是时候,她要稳住。白芷摇了摇头,加快脚步,似乎是想尽快远离练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