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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长青喷的是什么?防狼喷雾剂是也!
在凶险重重的江湖行走,他实力低微,为了保命只能想一些“旁门左道”。枪械这类东西对付真正高手是没有效果,可对付二三流的却绰绰有余,只是徐长青根本没路子获得枪械,他就退而求其次,弄了些其他的物件,比如防狼喷雾剂,比如电击器,比如强力弹弓,等等。
此时防狼喷雾剂正好用上。
“我的眼睛!”被防狼喷雾剂这种辣椒精纯提取素、芥末提取物等天然强刺激物质喷到眼睛里,李天逸只觉得双眼刺辣剧痛,泪流不止,鼻腔里也喷入一些,吸进去的空气都仿佛火一样灼热,剧烈咳嗽不止,难受至极,“你这个卑鄙小人,竟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啊!”
江湖上,除非是穷凶极恶的邪魔外道,否则是绝不会在打斗厮杀中用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的,哪怕是不黑不白的中间派人士也不会。
行走江湖为名为利,暗地里如何暂且不说,表面上却非常看重自己的名声和节操。一旦用了下三滥的手段,那名声一下子就会臭不可闻,便是胜了也会给人说一声“胜之不武”,不会有人瞧得起,为天下人所不齿。
徐长青的三观可和纯正江湖人的三观不同,天大地大,保命最大!即便是他能够被奶活,可他吃饱了撑得想要死一回?为了这十年的功力,他已经失去了“两条命”,难不成还要再失一条?
此时徐长青看着李天逸捂着眼睛大声嘶吼,连忙拉开和他的距离。
李天逸一手捂着眼睛大叫大骂,屠苏刀胡皮乱砍,每一下都发出尖利的劈空声音,直听的人心惊胆战。徐长青甚至看到李天逸的身上已经冒出了扭动的蒸气,立即就判断出李天逸乃是一名二流阶层的高手!
到了二流阶层已然配得上“高手”二字了。
徐长青连忙将射虹剑换成弓箭。“物品栏”就一点不好,收取东西需要过至少三秒。弓仍是白桦弓,是一石弓,猎弓不比战弓,但杀伤力同样不俗,之前这弓可是也射破了熊瞎子的皮。
一把箭衔在嘴里,徐长青摘了一支瞄准李天逸就射。
练功习武之人耳聪目明。李天逸纵然双眼近乎失明,可耳力还在,听到尖利破风声,二十多年练刀练剑的不能就驱使他的手劈出一刀。那支箭就给劈偏了,断成两截。
李天逸又惊又怒:“他怎会有弓箭!?”不等他多想,又挥刀上劈,截断了第二支箭。李天逸听风辨位,状似疯魔的冲向徐长青。
徐长青这个时候已经和李天逸拉开了十多米的距离。他真气搬至双臂,只觉得力大无穷,这第三支第四支第五支箭接连射出,嗖嗖嗖作响。
李天逸挥刀如屏障,一支支箭撞击在上面立即就断成两截儿。徐长青头也瞄准了,教也瞄了,愣是射不进去。眼看着李天逸就要劈到跟前儿,徐长青当即将将白桦弓抛了出去,一展“凤飞翼”就拉开距离。
李天逸一刀断弓,怒吼一声,宛若发狂的野狗追在徐长青的背后,突然纵身跃起,手中屠苏刀力劈而下!却是毫无招式花哨可言的怒劈,这一刀虽然劈空,可那刀斩在地上,地面豁然出现一条两尺多长的沟。
李天逸含恨含怒,竟不顾肉身与经脉的承受能力,将体内真气灌注入屠苏刀中,硬是劈出了刀芒。这本是一流阶层强者的玄妙,二流阶层高手若强行催动真气也能做到,便如同那半桶水,使劲儿晃荡还是能把里头的水晃出来。
芒,是一流强者的标识!
徐长青直往远处的密林掠去。中途有一块半人高的石头拦路,徐长青一跃而过。下一刻那块石头就被如影随形的刀劈成了两半。
李天逸怒吼:“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受死!”突然他就撞在一棵树上,那棵碗口大的树就“咔嚓”一声,给他撞断了。李天逸的额头上擦破了皮,鲜血直流。
徐长青冲进树林中,同时也拿出了另一件利器——强力弹弓!抓一把绿豆大的钢珠塞进兜里,用力拉到最大,豁然松手,一颗颗钢珠呼啸破风激射而出。
这下子,任凭那李天逸耳力如何,刀法如何,也截不住那一片零碎钢珠,虽也有射空的钢珠,但射中的却也不少,尤其有三颗射中了李天逸的脑袋,绽开了三朵血花。
“啊啊啊!”李天逸嘶吼连连,“有种便和老子堂堂正正的打一场,用这些下三滥手段算什么英雄好汉!你这种人也配用老子的射虹剑!?”此时他心里除了仇恨和愤怒,更有一种虎落平阳被犬欺的屈辱和悲凄。
想我李天逸自学武以来,行走江湖二十多年,历经的凶险不计其数,何曾像今天这般?
徐长青甫一个进入江湖世界的现代人,对江湖上的恩仇义气,对剑都没有特殊的情怀,他自然完全无法感受到一个武人此时的憋屈,以及心爱的兵器被人夺走的羞辱,他的想法很简单:你都要杀我,要剥夺我生的权力,那我对你做什么都不算过分!
徐长青道:“简直可笑!我若不是运气好,早就成了你的刀下亡魂,你竟然还有脸说我用下三滥手段。你之前不是说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吗?这句话也是我要送给你的!这一切也都是你自找的,怪我咯?”
徐长青躲到一颗大树后面,故意大声喊话,就是要将对方引诱过来。
李天逸听了徐长青的话“哈哈”大笑,师父常说“常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又说“出来江湖混,迟早都要还”,前一句他用了二十多年体验到了,而后一句他直到今天才刻骨的体会到。
那还有什么说的?江湖恩怨江湖了。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李天逸怒冲而出,“砰”一声狠狠的撞在了徐长青面前的大树上。这棵大树可以一人合抱那么粗,哪那么容易撞断?李天逸踉跄几步,倒在地上。
徐长青照着李天逸再射一片弹珠。这次距离极近,散碎钢珠打在他的头上,顿时把他的脸颊打的血肉模糊。尤其其中一颗好巧不巧射入左眼,鲜血绽放,他那只左眼算是废了。
李天逸惨吼不止。
徐长青立即抓起插在地上的射虹剑,剑指李天逸,咬着牙:杀,还是不杀?
上次杀人还可以说是正当防卫。可这次这一剑若是刺下去了,就算徐长青没读过《刑法》也知道这妥妥的是故意杀人了。
“靠!这里是江湖世界,更是乱世,我把现实的法律搬到这里,不是有病吗?我现在放过了他,将来他能放过我?”徐长青目露凶光。
杀!
射虹剑一剑刺下去。
眼看着射虹剑就要刺入他主人的咽喉中,突然一声尖啸骤起。
啸——!
当——!!
一粒东西射在射虹剑上,剑身嗡嗡剧颤,徐长青便觉得虎口撕裂的疼痛,长剑险些脱手。
那粒东西坠落在地。
徐长青下意识看去,登时震惊不已。
那赫然是一粒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