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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如霜坐着没动,又不是她要偷看,是这两个人走到了前面,而且唐筱雪知道她在这里面坐着。既然唐筱雪如此的做派都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原本就不理亏的唐如霜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唐筱雪哭着哀求文定侯夫人,仰着头哀哀的不停的说着什么,文定侯夫人大约的也是被她的可怜样打动了,过了好半天叹了口气,终于把她拉了起来,说话的声音温和了很多,声音也小了,不只是说的什么,唐筱雪就又是激动又是落泪的。
文定侯夫人摇着头去了,刚刚显然是气愤之下走错了地方,这会儿就转身往回走。
唐筱雪并没有跟上,站在原地擦着眼泪,她的丫鬟还给她拿了个小铜镜出来,她拿着手绢细细的将脸上糊了的妆容擦了,然后丫鬟又拿出来脂粉盒子,打开了送到她跟前,唐筱雪就细细的开始重新上粉。
她知道唐如霜在花厅里,好像是专门叫她看一样。
唐如霜这会儿都真有些哭笑不得了,原来……自己还在这里一厢情愿的觉着唐筱雪可怜,甚至还同情她,其实……人家有数的很!哭也是一种手段,可怜也是一种算计!
唐如霜摇头,唐筱雪其实还差得远,这点点的手段真的不算什么,博得别人一时的同情而已。在自己面前又如此的显示一下,好像不甘示弱的样子,告诉自己她是耍手段呢!不是真的可怜……想想真的也是够无聊可怜的了。
唐筱雪在外面重新上了妆,这才特意的往花厅看了一眼,往回走去。刚走到了院子门口,迎面的就遇上了走进来的常瀚涛,她猛的一下顿住了脚!
她是没忘了常瀚涛还打过她一巴掌呢!
常瀚涛看她居然从这个园子出去,微微的有些奇怪,然后马上蹙起眉头横了她一眼,快步的往这边走,知道从玻璃外面看到唐如霜好好的坐在软榻上,一副看戏的样子倚着靠垫,安安稳稳的,这才放心。
从外面进来,就问道:“怎么唐筱雪刚刚在这里?”
唐如霜摇了摇头道:“别提了,给我演了一出好戏看呢……”她笑着摇头,转了话题:“怎么样啊?是不是伯爷叫你留下的?现在说完了?”
常瀚涛点头又摇头:“是叫我留下,不过现在还没有说完……走吧,今天伯爷看样子是没时间了,叫咱们先回去,等以后有时间了在慢慢说。”他把唐如霜一扶:“经纶去了安宁侯府,看样子也等不到他回来了,下次再说吧。”
唐如霜便站了起来,收拾了一下跟着出来了,上了车之后,常瀚涛才道:“文定侯爷带着他儿子来的,就是问二太太的事,虽然没说太过分的话,不过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定亲的时候是好好的千金小姐,这会儿母亲因为不孝顺被休了,这名声不好听,婚事要重新考虑。”
唐如霜就问道:“张黎靖怎么说?”
常瀚涛摇头:“能指望他?我看他比他父亲更心急想退婚,只不过这‘退婚’两个字不好说出来罢了。不过文定侯爷可真够奸猾的,话里话外都是暗指伯爷做事过分,成亲前这个节骨眼叫二儿子休妻,给他们家出难题。把责任全都推给了伯爷,看样子今后要是退婚,也得说是伯爷逼得。”
“那伯爷怎么说的?”
“伯爷就是说休妻是没办法,也不是给谁难堪,给谁添堵,事情就是这个时候发生了,到了这个地步,那也没办法。”
唐如霜叹了口气,把刚刚看到的情形也说了:“唐筱雪看样子是一定要进文定侯府的门的,不惜一切。她现在大约的已经把这个府当成了火坑,一门心思的要跳出去。”
“她是真想不通,这件婚事就算是黄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伯爷能不管她吗?再给找个好点的……如果不看重门第,好人家总还有。”常瀚涛道。
唐如霜想了想道:“应该是担心名声吧,毕竟如果被退了婚,这名声就不好听了。”
常瀚涛就道:“名声是很重要,但是找个好人更重要,张黎靖之前的所为就不说了,不过这事出了之后不是站在未婚妻这边,反而只顾着自己的面子,这样的人有什么好?被退亲确实不好,但是真要是安下心来慢慢找,也不是找不到。”
唐如霜叹了口气:“各人想法不一样,侯门小姐自然是把名声看的比命还重要,再说不注重门第,这话说起来容易……算了,不说这事了,反正我觉着伯爷没有做错,即便是等着唐筱雪过了门再叫二叔休了二太太,那不还是一样?那一家子人觉着丢脸一样还是会觉着丢脸,到时候唐筱雪照样还是要受冷脸。现在这样反倒还能有个选择的机会……当然她大约觉着这不是什么机会罢了。”
“是啊。”
说着已经到了家里,两人下了车回府,到了上房之后,少不得被常彭庭和张氏叫去问问亲家现在的情况。
伯府年前出那么多事情,常彭庭和张氏也是知道的,自然也是关心,听了两人说的,老夫妻俩同样也是摇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初三,常瀚涛就提着酒肉,带着唐如霜去给他的上司指挥使孙大人拜年。
孙大人家在城里,不过只有他一个人在这边,府里面也就是几个下人而已,家眷什么的全都在老家,往年都是回老家过年的,今年是因为过了年就要告老还乡了,因此这才在这边呆着。
看到常瀚涛领着媳妇来了,孙大人很是高兴,拍着常瀚涛的肩膀道:“你可准备好了啊!年前我的辞呈已经递到兵部了,也推荐了你,过了年就看你的了。”
这事常瀚涛知道,笑着忙道:“多谢大人栽培!”
孙大人失笑:“你还有这么会说话的时候?我当你能贫一辈子呢!”说着进屋去提了一罐子酒出来,笑眯眯的拍着常瀚涛的肩膀:“走走走,去你们家!我知道你们家热闹,吃的喝的准备的也丰富,我这里什么都没有,喝酒不过瘾!”
常瀚涛笑了,果然又和唐如霜并孙大人一起回来,张氏一看孙大人来了,忙就赶紧去厨房叫准备酒菜,这边唐如霜回屋去歇着。
孙大人来了,常彭庭当然也高兴,叫常瀚涛赶紧的温了酒,三个人就喝了起来,常彭庭问了问孙大人递辞呈的情况,叹气道:“你说你年纪也不大,这是做什么……瀚涛跟着你是学了不少东西,可真的得好好谢谢你!”
孙大人摆着手笑着道:“瀚涛人聪明,会来事,有能力,当这个指挥使顺理成章。不过再要是想往上奔,上面就是兵部了,那就得靠自己了。”他‘兹儿’把杯子里的酒喝完了,道:“兵部那地方,说起来虽然是武职,可里面都是文官当家,真要是想有出息,还得去考科举。”
常彭庭一听就扭头看常瀚涛:“考科举,你行吗?”
常瀚涛失笑:“怎么可能……那寒窗十年的人都未必能考得上,我哪行?干着这个行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常彭庭就摇头看着孙大人道:“我儿子啊,做事可以,叫他读书?以前都坐不住,现在更不用说了……走科举这条路是行不通喽。”
孙大人笑着道:“不过话说回来,瀚涛有个好丈人家,就算是再往上走,好歹有照应的人,不像咱们,一点人脉都没有……所以说,瀚涛今后的出息还是大有可为,大有可为!”
常彭庭便赶紧敬了他一杯:“借您吉言了!”
“你瞧咱们哥儿俩客气什么?”又喝了。
常瀚涛就在这边作陪,笑着听两人说话,说实在的,他以前真的都没有认真地想过,今后的打算是什么,觉着在五城兵马司呆一辈子也不错,起码吃得开。
但是自从有了媳妇,媳妇怀上了孩子,常瀚涛突然的就很有抱负起来,觉着男人一定要往上走,给自己的媳妇和孩子更好的生活,更高的地位,这是男人起码该做到的事情。
以前听孙大人说什么指挥使,或者兵部的事情,常瀚涛总想打哈欠,今天可是正经的在这边听着。
孙大人虽然一辈子不得志,可到底在指挥使的位置上坐了十几年,顶头的那个部门兵部的人事什么的,还都是很清楚的,而常彭庭原本就在宫里当值,和兵部也有打交道的时候,因此两人对这方面的事情倒是很有话说。
常瀚涛在旁边认认真真的听着。
初四京城这边有习俗,不适合串门拜年,因此这一天全家就在家里。初五迎财神,从子时开始,那炮仗声音就没有断过,而且这天也有习俗,不管干什么,尽管的声音往大里喧哗,锅碗瓢盆叮呤当啷的声音越大越好。
常瀚涛买了不少的炮仗,带着唐如霜把自家的庄子、铺子、茶园等等的地方全都跑了个遍,到一处就热闹的放一阵炮仗,就为了这一年财源滚滚,有个好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