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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动手?”花长忆瞪着两个下人,怒斥,一旁的大夫人叹息一声,挡在了花意侬的面前。
“老爷,虎毒不食子,意侬怎么说也是你的女儿,不管她犯了什么错,五十大板打下去,她肯定没命了,难道你真想打死自己的亲生女儿,让人家戳你的脊梁骨吗?”大夫人冲着花长忆问,花意侬在一旁哭的梨花带雨。
花长忆也不过是在气头上,本来只是小惩大戒,也没想要花意侬的命,只是花意侬死不悔改,这才让他心里有了怒气,大夫人这会替花意侬求情,花长忆也只是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意侬,还不快求你爹爹原谅?”大夫人见花长忆有些犹豫,转过身瞪着花意侬,示意她上前求情,花意侬犹豫了一下,还是带着眼泪走到了花长忆的面前。
“爹爹……”花意侬泪眼朦胧的看着花长忆,花长忆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爹。”花满蹊走到了花长忆的身边,“大夫人说的对,意侬不管怎么样都是您的女儿,您要是真这么做,一定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花长忆的目光变得温柔了起来,冲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花满蹊问道,花满蹊看了一眼身边的花意侬,她的眼神里满是倔强和不甘心,对花满蹊开口帮她嗤之以鼻。
“爹爹,意侬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留,为今之计,最重要的就是把她肚子里的孩子解决掉。”
花满蹊紧紧有条的说着,“意侬日后也嫁不了什么王公贵族,等过段时间她的身子好一些,找个寻常人家嫁了,不管怎么样,对方因为花府的权势,断然不会给她气受,对她来说,不免为一桩好事。”
“满蹊这样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府里管家的儿子尚未娶亲,意侬与他倒是相配,老爷,您若是答应,我过几日就找人去说说看。”二夫人凑到花长忆的身边,冲着他说道。管家身世清白,又对府里尽心尽力,让花意侬嫁过去,本来也是委屈了他们。
“我不用你们假好心!”花意侬恶狠狠的冲着两人说道,肚子里的孩子是萧府管家的孩子,如今又要嫁个管家的儿子,她这辈子都与管家脱不了关系了。
花满蹊和二夫人对视一眼,两人的脸上都有一闪而逝的笑容。
让花意侬去别苑已经是恩赐,既然她不愿意,那两人就再推她一把,别说留在府里,就是别苑,也让她去不了。
“花满蹊,你这个贱人,你才应该嫁给低劣的管家,太子是我的。”花意侬一边谩骂着,一边朝着花满蹊冲了过来,花满蹊没有躲,任由花意侬尖利的指甲抓上了自己,直奔自己的脸。
花满蹊微微皱眉,往旁边侧了点,花意侬的指甲只抓在了她的脖子上,饶是如此,她的脖子上还是留下了三道血痕。
“啪。”花长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好不容易拉开了花意侬,一巴掌甩在了花意侬的脸上,随即关心起花满蹊的伤势,根本不管被自己一巴掌打在地上的花意侬。
“满蹊你怎么样?”花长忆担忧的看着花满蹊,花满蹊微微摇了摇头,垂下眼看着跌倒在地的花意侬,嘴角微微扯起一抹笑容。
“爹爹,我没事,你快找个大夫来给妹妹瞧瞧,免得她出了什么问题。”花满蹊催促着,花意侬恶狠狠的瞪着花意侬,冲着她吼道。
“花满蹊,我不用你管……”
“啪!”花意侬的话还没说完,另一边脸又被人甩了一巴掌,这一次,却是大夫人。
“你丢人丢够了没有,她是在帮你,你要是想死就死的干脆点,要是不想死就给我闭嘴!”大夫人真是恨铁不成钢,花满蹊分明是在故意激怒花意侬,可她还傻乎乎的进圈套。
“娘,我……”花意侬捂着脸,不可置信。
“给我闭嘴!”大夫人冲着花意侬吼完,这才转过身冲着花满蹊说话。
她明白,只要花满蹊开口,花长忆一定会放过花意侬,若是花满蹊不松口,今天花意侬就死定了,“满蹊,真是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你脖子上的伤没事吧?”
大夫人一脸的担忧,冲着花满蹊问道,花意侬下手很重,花满蹊脖子上的伤口到现在还在隐隐作痛,她微微皱起眉头,冲着大夫人说道,“大夫人,您有话就直说,不用装出一副关心我的样子,你累,我也累。”
大夫人原本讨好的脸色微微一僵,瞪了一眼地上的花意侬,要不是为了她,自己何至于受这个丫头的气,“那我就直说了,意侬年纪还小,很多时候都不大懂事,做出这样的事来是谁也不想看到的,二夫人说的对,那确实是对她最好的方法了,你爹爹在气头上,你去跟他说说,让他放过意侬,你放心,以后她去了别苑,永远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大夫人。”大夫人的话刚说完,花满蹊冷笑了一声,“刚刚给她机会的时候不知道珍惜,我花满蹊自认不是什么善人,她把我伤成这个样子我若是还替她求情那我就真的是个傻子,这件事情我不管了,一切都由爹爹定夺,花意侬,你好自为之。”
“你……”大夫人没有想到,自己好说歹说,甚至放下身段来求她,她竟然还不买账,“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看你才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花长忆把花满蹊拉到自己的身后,转过身冲着二夫人说道,“月婵,你带着满蹊先回海棠苑,让她院里的丫头替她看看,可别留下了疤。”
二夫人微微点头,跟老夫人告了别,这才带着花满蹊离开,走过花意侬身边的时候,花满蹊停下了脚步,蹲下身子,在花意侬的耳边说了一句话,“花意侬,如果你安稳待在别苑,我保证我不会对你动手,但是你若还不安分,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花意侬没说话,可是眼中的倔强和不甘告诉花满蹊,她绝对不会就此安分。
“娘,时候不早了,您也回去休息吧。”花满蹊和二夫人走后,花长忆冲着坐在首座的老夫人说道,老夫人微微点头,在碧月的搀扶下站起了身。
“我年纪大了,这些事情我也管不了,满蹊这孩子从小受了很多苦,如今好不容易苦尽甘来,最重要的是,修染还是太子,今儿这事传出去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长忆,该怎么处理,你自己定夺。”老夫人劝说了两句,柱着拐杖出去了,屋子里只留下花长忆和大夫人母女。
“爹爹……”老夫人扔下一句不痛不痒的话走后,花意侬心惊,急忙拉住花长忆的袖子,想要开口求情,却被花长忆冷漠的眼神吓得不敢动弹。
那副眼神,不是在看自己的女儿,也不是在看陌生人,而是在看仇人,花意侬意识到自己闯了多大的祸时已经晚了。
“来人呐,把她给我拖下去。”花长忆也不说拿花意侬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只说把她拖下去,大夫人站在一旁冷着脸开了口。
“你们两个,带着二小姐在外面等等,我有事要跟老爷说。”大夫人心里对这个男人已经没有一丝爱意,因为他的绝情。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屋子里只剩下两人的时候,,花长忆冷声说道。
“老爷难道不想知道你最爱的女人是怎么死的吗?”大夫人的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她这辈子过的凄苦,他花长忆也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他最爱的女人,死在自己的手上,只要一想到这里,大夫人就觉得兴奋,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老爷,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吧,你放了意侬,保住我和意侬在这花府的地位,我就告诉你,海棠到底是怎么死的。”大夫人得意洋洋的看着花长忆,花长忆的脸色越发难看。
“萧盈袖啊萧盈袖,我顾念着你是我的结发妻子,一直没有跟你撕破脸皮,海棠怎么死的,你真当我不知道吗!”花长忆的声音里透着寒意,大夫人听着花长忆的话,感觉周身都在发抖。
“你果然知道!”大夫人心如死灰,原以为天衣无缝,却不想自己所做的一切花长忆都看在眼中。
“是,我知道,从那个玉梨死的时候我就派人查过你,今天本来是想看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偏偏出了这档子事,我想这是天意。”花长忆冷笑,“萧盈袖,意侬是你生的,你教女不严,致使她做出这般有辱门风的事,你觉得你该当何罪?”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要杀要剐,随你。”大夫人扬起高傲的头颅,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既如此,萧氏自此从族中除名,萧氏之女花意侬体弱多病,移去别院养病,没有我的命令,终身不得回府。”
花长忆这是要休妻,大夫人震惊的抬起头,“你当真如此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