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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想是认得几个字的厨子,写出的菜名也更有噱头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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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方同远的气色,应是恢复得极好。身上纱布和绷带少了一半,额头上的伤疤也不似从前突兀。只是颧骨并未消肿,脸上略有淤青和擦痕。
瑕不掩瑜,固然不假,心底却莫名生出一丝惋惜。也由得这声惋惜,顾夕暖开口轻唤,“同远。”
方同远倚坐在床榻上看书,极其入神。为了方便照顾他,房门之前便是半掩的。顾夕暖在屋外打量他许久,他并察觉。闻声转眸,眉间微讶。
一袭水蓝抹胸褶皱裙配上乳白色的纱衣,发髻随意用一根碧玉钗绾起。素颜犹如清水芙蓉,眸间潋滟明媚。笑容很浅,却与这声“同远”相形益彰。
他很是受用。
手中书籍并未放下,随意至于双膝之上,难得一笑,“久躺无益,所幸翻翻闲书打发时间,顾……小姐想得果然周全。”
这些书都是顾夕暖托西沿送来的,往成州途中他提过的事她记在心里,所以西沿到她身边,办的第一件差事便是买书。
初来乍到,西沿摸不清楚顾夕暖性子,怎么个买法斟酌了许多。最后稳妥起见,抬回来六个大书架置于方同远房中,架上满满,方同远哭笑不得。
看看眼下场景,再听他这句“想得周全”,顾夕暖也轻笑出声。方同远的话虽然少,交谈起来却不累,反倒轻松愉快。
“哪里会。方才见你看得入神,不知是什么书如此有趣。”顾夕暖好奇上前打量书名,他也不遮掩,就着书名大大方方念出来,“拐带千金小姐二三事。”
他倒是有意思的很,看这种书也不避讳。顾夕暖扑哧一笑,眉间一抹湛蓝,“听起来倒是有趣。”
方同远轻咳两声,便是大方递于她,“嗯,病榻之上读着,委实好过四书五经。”
顾夕暖撇目一笑,“你当真只是个厨子?”
他言简意赅,“唔,想是认得几个字的厨子,写出的菜名也更有噱头些。”
夕暖笑意更浓,一边翻开扉页一边打趣,“不若择日做两道菜试试,我评判评判你这厨子是菜做得好些,还是噱头多些。”
方同远似叹非叹,“兴许是书念得更好听些,便果真要让顾小姐失望了。”
顾夕暖微怔,这话虽然语气神态皆是不同,却耳熟得很。愣愣还了手中书籍给他,他也未有其他颜色,接过便是接过。
垂眸间,额头上的伤疤触上指尖的柔和温度,说不出的惬意。下意识伸手握住她手腕,犹如一抹浅香浸入四肢百骸。
方同远微顿,她方才竟在试探自己。不过一个陌生人,哪里该有如此亲近的动作,更何况还是这样的习惯使然。
顾夕暖眸色一沉,笑意渐敛,“容哥哥……”
方同远也是面色不虞,顺势将她的手撇在一旁,好似之前的动作是不想她触碰自己额头。她刚一开口,他便冷言打断,“顾小姐自重,方某不喜其他女子如此。”
四目相视,他眼神不曾游离,更多了几分不容置喙。顾夕暖莞尔,“是我认错人了,冒犯了。”
方同远不置可否,放了书籍在一旁,低声开口,“夜色已深,方某有些困乏。”
逐客令,顾夕暖自觉照办,笑意中却是轻松了几分,“今日是我唐突,你好好休息。我和子寻需外出十余日,其间有事大可叫上西沿和阿福。”
行至门口,又补了一句,“若是伤好了,要离开,也可叫他二人帮忙打点。”掩上房门转身离去,丝毫未觉身后一道白色身影潜入房中。
方同远无甚在意刚进来的白衣女子。这般相貌姣好,身姿卓越得寻到他面前,也学顾夕暖伸手往他额头而去。
方同远一巴掌拍过,白衣女子见好就收,口中啧啧两声,“就许她摸,不许奴家摸?”
方同远淡然得很,“我没有断袖之好。”
白鹤扑哧一笑,依旧是娇滴滴的女子声线,“容哥哥……”
方同远面色一沉,眸间果真动了怒意,白鹤嗖得从床沿边站起,“这翻玩笑都开不起,还真是小气得很。”
“方同远是我不假,我也从未否认过是容连旭。骗字如何说?”容连旭淡然得很,“倒是封城之事,你最好给我个交解释。”
白鹤瞅瞅他眼下模样,不禁好笑,“大凡做戏讲究一个效果,不逼真些如何使得?我是在你茶水中下了药,不过那几人确实不是我安排的,我瞅着效果挺好,便将戏就戏。”
容连旭目有怒色,这番话被他说来倒是风轻云淡。
白鹤又蹿到床沿边坐下,“我是你师弟,自然是为你好。你看,先前在封城你不也占到了便宜?啧啧,那种神色,悲痛欲绝,哪里是朝郡时懒都懒得看你?至于这身伤,是师父他老人家说让你吃些苦头。”
“你倒是有心,我差点被打死。”容连旭语气几分平淡,其中却透着隐隐不平。
“有我盯着,哪里会出意外,顶多你将死之时,我来救场便是。”白鹤言罢去取壶倒水,连同药丸送至他手中。他接过,就水服下。
“你对她如此之好,连唾手可得的江山都不要了。可若只是方同远的身份,定远侯会甘心将他爱女嫁你?”白鹤不禁摇头。
“江山本不是我的,取之也是无用,我守着她便好。”容连旭低眉,眸间一抹柔意。
白鹤眼中掠过一丝不悦,“从前千金在时,你就如此说,我以为你是一心对她。结果你对她做了那种事,还放她走。千金死得那般惨,我想你该是痛心的。如今物是人非,你又掏空心思对待容千槿,这便是是所谓的风流病?”
她惨死的噩梦,字字剜心,方同远攥紧双手,“我心心念念的,从来只有她一人。”
白鹤一声冷笑,“容连旭,你的心心念念还真是廉价得很。”
容连旭瞥他一眼,委实无奈,“从朝郡一路跟来,你就没发现千槿有问题?”
白鹤微楞,“容千槿有什么问题?容千槿这大小姐脾气,离家出走又不是一回两回的事,定远侯也清楚。不就突然开窍了,想通了,不对你死缠烂打了。这也算有问题?我倒觉得你才是大有问题。”
方同远敛了目光,所幸不与他争,“千槿要北上,你同去护她一程。”
白鹤眉间一蹙,“那个叫子寻的不是你的人吗?我还跟去干嘛?”
容连旭抬眸一笑,“你如何看出他是我的人?”
白鹤嗤笑一声,“容千槿自水路从南顺慈州返回苍月朔城,又从苍月朔城到了长风滨城。辗转三个国家,中途并未久留,你却对她行踪了如指掌。她身边跟了什么人?”
容连旭轻咳两声,“原来你也不笨。”
白鹤继续言道,“她刚遇到李瑾,你便点了你的亲卫来长风,人数不少。而后是长风国皇帝病重,老二和老三轮流设下埋伏要李瑾的命。李瑾毫无准备,那一路上的障碍是谁扫清的?”
容连旭脸上笑意更浓。
“还有那几个漏网之鱼,不是你特意放出来的?容千槿辗转到了洪村不是你安排好的?”
“是。”他也不隐瞒。
“丰世显不是你追杀到洪村的?”
“也是。”
“我不过在你茶水里做了手脚,那个子寻会看不出来你是被人下了药还是真的没有武功?他不是你的人,才出鬼了。”
“如此听来,还真是鞭辟入里。”容连旭嘴角勾勒一丝笑意,“你看得如此清楚,就没有其他想问的?”
白鹤眼珠子咕噜一转,双手环臂抱在胸前,口中颇有微词,“有倒是有,丰世显害死了顾千金,你让容千槿去报仇做什么?”
容连旭垂眸一笑,“那千槿见了丰世显,有没有动杀念?”
白鹤微怔,有。还要卸开关节,弄得生不如死,这些都是他躲在屋顶听的。白鹤的轻功出神入化,这些雕虫小技,他运用自如。
容连旭见他不语,又继续开口,“王子寻是雅桐的弟弟,陆云以他要挟雅桐多年,其实子寻早年已经死了。雅桐是我安插的双面细作,我想要陆云知道,她便悉数透露给陆云,陆云也没有怀疑过。她跟我多年,我终是想让她好。子寻已死,我怕她接受不了事实,便让郁景扮作死士藏身宝悦楼,再放了风声给雅桐。结果后来千槿搅局,雅桐被暗影杀死。自始至终,郁景在宝悦楼一事,雅桐只告诉过千金一人。”
白鹤拧紧眉头,眼中尽是难以置信。
“她特意在南顺兜个圈子弃了暗影,在朝郡见到我亦是退避三舍,在洪村看到丰世显又恨之入骨,你觉得千槿会如此做?”
白鹤眉头一舒,反而喜上眉梢,凑到他眼前,“而且,她称自己姓顾。”
容连旭一手扒过他的头,“所以我才跟来此处,方才又叫你随她北上,你去还是不去?”
白鹤喜笑颜开,“去去去!若是千金,自然是要去的!那个子寻功夫太差,我当然得跟去。你安心养伤,其余的事情就不用操心了,我保证把她安全带回来。”
“还有一事,你切忌露面被她认出。她此番小心谨慎,也不想和认识的人有交集。你若坏了我的事,纵使师父拦着我也定要扒了你的皮。”
白鹤不寒而栗,心虚摆手,“你方才所言我只信一半,若她真是千金,我心里自然有数。”
作者有话要说:出差中,连续三天到3点了,大家见谅~
内容是BF贴的,贴错了,更正回来。
囧~各种囧~各种囧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