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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宋原在南临县公安局任主任法医师,南临这个地方,怎么说呢,经济不发达,交通不发达,政治落后,教育落后,常驻人口有30万,很普通的一个小县城,之所以在本省那么有名是因为它居高不下的犯罪率。
宋原曾遇到过对伤害鉴定结果不满的妇女带着家属来闹,打滚撒泼,民警怎么劝也不走,晚上就躺在公安局的接待室里赖着不走。也曾遇到过当事人对鉴定结果不满找了十几个流氓混混把他堵在路上……在那里,宋原真正的见识到了什么叫无知者无谓。
这还只是小意思,在这个地方,各种不可思议的案件都有可能发生。在基层任职,每天要都会积累大量的负能量。
宋原那段时间真的特别忙,脾气也不太好。那时,微微在容城读大学,两人聚少离多,电话也少,两人也闹过矛盾,不过那时的宋原有种迷之自信,觉得他和微微的感情很稳定。
不过他忽略了两点,一是微微的身边一直有追求者,其中不乏家世相貌都优秀者。二是微微因为家庭的缘故极度缺乏安全感。所以当两人因为一些琐事陷入僵持冷战而陆微微又没心没肺地和她的追求者一同外出游玩时,宋原不淡定了。
这是分手的暗示还是任性之举?毕竟微微从小被家里宠坏了,虽然父母去世后,她性格变了很多,但骨子里多多少少有些任性。
如果是后者,宋原可以原谅,如果是前者……
宋原想起高中是时代的班长曾用夸张的语气对他说:“宋原,我觉得你就算是谈恋爱也是清醒自持,就算分手顶多失落一段时间,而这份失落可能是因为陪在身边的人突然消失了,你觉得不习惯而已。并不是因为什么喜欢。跟你谈恋爱的女孩子会很受伤。”
宋原当时听了只是笑,他又不是冷血动物。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他在恋爱中应该是理智大于感情的。
可是真遇上了,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就这样僵持了几天。陆微微主动打过来电话。宋原心情不是很好,回应难免有些冷淡。陆微微一言不合就提了分手。
那时受伤的感觉到现在还很清晰。宋原没有立即答应,他反问了一句:“你是认真的吗?”
陆微微强调:“我很认真。”如果说她第一次提分手时夹杂着气急败坏,第二次就却清醒无比。似乎是在一念之间就想通了某些事情。
天之骄子的骄傲第一次被踩在脚下。宋原感觉脑中得某根神经断裂了,他说:“好。”
然后就这样分了手。
现在想想两人都有责任,不过,已经过去了。
典礼结束后,陆微微连午饭也没吃,匆匆换了衣服,拎起包拿起羽绒服就去找宋原了。
酒店一楼大厅,他背对着她坐在沙发上,墨黑的短发,黑色西装,挺得笔直的背,即使是坐着也能看出颀长的身形。陆微微轻手轻脚走过去,猛地出声:“嗨!”
宋原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被她吓得眉头跳了跳,他回头笑道:“你幼稚不幼稚?”
“不幼稚。”陆微微绕过沙发在他旁边坐下来,她只换了衣服没有卸妆,镶嵌在雪白脸上的红唇格外地招摇,“我刚才在婚礼上漂亮吗?”
宋原说:“漂亮。除了妆有些浓之外,其他的都还好。”她头发有些散,他轻轻撩了一下,“是不是没吃饭就下来了?”
陆微微点头:“你是不是吃饱了?”
宋原说:“没有。”他很自然地揽住她的腰,“等你一起吃。”
陆微微想了一下,“我好像不太饿啊。”
宋原捏捏她的脸:“那也得吃。”她的饭量在女生里真的算大了,现在不饿一会儿也会喊饿。
陆微微坐进车里,打开镜子,妆是有些花了。她抽了张湿巾正要擦拭,忽然又恶作剧地轻喊:“宋原。”
“嗯?”
陆微微倾身过去在他脸上啵了两下,鲜艳的唇印赫然醒目。宋原愣了一下。陆微微稍微退开一些,看着自己的杰作有些得意,把后视镜翻过来,“你自己看看。”然后又道,“刚才就想这么做了。盖章印戳,你就是我的了。”
宋原面无表情道:“你知道我刚才想做什么吗?”
陆微微眨眼:“什么?”
“你过来,我告诉你。”
“故弄玄虚。”陆微微说完,又笑了起来,“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她又倾身过去,把唇凑上前。
宋原托住她的后脑,狠狠吻住,唇间还夹杂着淡淡的口红味道,在车里接吻真是不怎么方便。陆微微勾住他的脖子,上半身几乎时悬空的状态,无力地承受着他凶猛近乎将人吞噬的吻。
凌乱中,陆微微手打到了安全带扣,硌得手疼。陆微微感觉胸腔的氧气都要被他吸光,她猛力推开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两人嘴上皆是一片狼藉,宋原还是不肯松手,反复地啄了又啄。
陆微微笑着抽来面纸按在他唇上,擦了又擦,擦完嘴又擦脸。宋原调整了下气息,抓住她的手,再一次吻了上来,舌头轻轻地滑入,缠弄着她的。不够,怎样也要不够。
过了许久,宋原克制地放开她。
两人在一家餐厅吃完饭已经是下午四点了。陆微微感觉一双脚要废了,一用力一着地就疼,是宋原把她背上去的。
陆微微脱掉高跟鞋,脚又红又肿。宋原捏了捏,她叫了一声:“疼。”
宋原说:“谁让你穿那么高的鞋。”
陆微微:“我上大学时经常穿的,也没什么事啊。以后打死也不穿这么细这么高的鞋了。”
意思就是还会穿高跟鞋,只是降低一下标准。
女人爱美还自虐。
宋原摇了摇头。
陆微微动了动,把双脚踩在座位上,“我们去吃饭吧。饿了。”
宋原拉开车里的储物箱,掏出一个精致的包装盒来,“送你的礼物。”
陆微微也不急着打开,以宋原那少的可怜的浪漫细胞来说,礼物不会有太大的惊喜,看包装应该是戒指项链之类的。以前就送过的。交往两年,微微对宋原送的礼物标准有个总结,那就是——贵。因为他不知道送什么好,但也知道买贵了送没错。
宋原看她兴趣缺缺的神色,不由道:“你一点也不期待?”
陆微微打开包装盒,是条手链,简单精致。陆微微叹息:“好漂亮。”在工作中带这些首饰真的很不方便,而且规定也不准带啊。这个职业注定了跟爱美无缘啊。买回去也是束之高阁。不过还是很高兴就是了。
宋原又开车送微微回家,陆微微双脚疼得不敢着地,还是宋原把她背上去的,从小区门口一路背她到客厅。
陆微微换了一双棉拖鞋走到浴室卸了妆,又回到客厅。
小黑摇着尾巴跑过来,蹲在地上做了个起势,纵身跳到沙发上,贴着陆微微卧下。
宋原问:“什么时候养的狗?”
陆微微说:“养了快半年了。”
宋原打量起客厅来,跟以前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就连电视柜旁的粉红小摆件都还在。
陆微微见状说:“麻烦你别用勘察犯罪现场的眼神看我家,行吗?”
宋原忍不住笑了,他在沙发上坐下来,很娴熟地打开电视,电视上正播放着新闻。他看了一会儿问:“你弟呢?”
陆微微盘着腿坐在沙发上,把头往宋原肩上一靠,“他出差了,稍晚会回来。”
宋原自然而然地揽住她的肩头:“他知道我们的事了吗?”
陆微微有些犹豫,“我还没告诉他。”
宋原似乎将她看穿:“正好,等他回来就知道了。”
陆微微一笑:“准吓他一跳。”看了眼墙上得挂钟,“他说五点到家,还有半个小时。”
可是还没等到陆凯回来宋原接到单位的电话有急事走了。
陆微微也累了,回到卧室睡了一觉。迷迷糊糊听到门锁响动的声音。她惊出一身冷汗,走出卧室一看,原来是老弟回来了。她打了个呵欠:“你回来了?那我可以放心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陆微微起床,一把拉开窗帘,阳光疯狂地涌进来。她眯了眯眼,眼睛有些不适。
看来今天是个好天气呀。
陆微微洗漱完毕,途经客厅,阳光明媚得耀眼,只见陆凯半跪在地上,正蹙着眉沉思。
正要去晨跑的陆微微停下来:“你蹲在地上干嘛呀?”
陆凯忽然一笑,朝她招手:“姐,你过来看看。”
“什么呀?”陆微微走过去。
陆凯指着地上某处:“你看这里。”
陆微微莫名其妙,地上除了地板还有什么?难道她眼瞎了?
“你那个角度不对,得借着光源才能看到。”陆凯拍拍手站起来,“来,你站我这里看。”
“什么呀,故弄玄虚的。”陆微微照着他说的做,她借着光源看到木地板上有一片浅浅的灰尘,肯定是陆凯没将卫生打扫到位。灰尘上面有一个模糊的脚印。这个脚印可以看得出皮鞋的印痕,压根显然是宋原背她进来时留下的。
陆凯在沙发一侧坐下来,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看到了没?”
陆微微特坦然:“看到了。我虽然不是学痕迹检验的,不过跟着省厅的专家学了不少。从这个脚印呢可以推断出脚印的主人身高,体重81kg,身材挺拔,面貌清俊,性格沉稳。无不良病史,对待爱情专一,有车有房,收入稳定,很适合结婚。”
陆凯被她逗得笑弯了腰,“原来你个当警察的就这么点能耐?我还能推断出脚印的主人姓宋名原,是我未来的姐夫呢。”他看到脚印时就猜出是宋原了,他们朝夕相处,又是彼此的初恋,不旧情复燃都对不起上天的安排。只是……
陆凯有些迟疑:“你们真的在一起了?”
陆微微说:“没错。”
“不会再分了?”
陆微微瞪他:“闭上你的乌鸦嘴。”
陆凯彻底放松下来:“那我就放心了。”
陆微微笑道:“我以为你会反对呢。”毕竟他们谈恋爱时,这个老弟就不是很看好。
陆凯耸肩:“我不看好是因为宋原工作太忙,而你又很没安全感,觉得你们俩并不适合。不过现在一切都解决了,你工作跟他一样忙,哪还有时间思考所谓的安全感。”
“哪来那么多大道理。”陆微微戴上帽子,挥挥手,“我出去跑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