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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当家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出了一身冷汗,赶忙停住了脚步,这时他才发现齐昱居然也在这。
这该死的严斐,居然骗他!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淡定起来,“嘿嘿”笑着说道,“将军怎的在此处?怎不在客房歇着?”
齐昱握着剑的手忍不住的颤抖,他极力稳定心神,尽量不被对方看出破绽,对怀里的沈兮嘱咐道,“去把他绑起来。”声音嘶哑低沉,带着些蛊惑人心的味道。
沈兮急忙从他怀里起来,由于站的太猛,一时没站稳又跌了下去,在碰到他的一瞬间,她清晰的听见了他的抽气声,急急忙忙又离开了他的怀抱。
二当家止不住乐起来,叫这个小美人来绑他可不就是送羊入虎口吗,这齐昱此刻早就体力不支,只等待会他有所松懈,他就可……
二当家越想越开心,完全没注意到沈兮的动作,直到被她一脚踹在地上才回过神来。
沈兮此刻就是在泄愤,一脚踩在他身上,看似瘦弱实则内力高深,这一脚宛如千斤重,直压抑的二当家喘不过气来,他拼了命地折腾,扬起了一屋子的灰尘。
沈兮被呛得咳嗽了两声,更加用力地踩着二当家,威胁道,“你若再动,我就剁了你的手和脚,正好叫你往后再也不能害人!”
夜风从破旧的门窗中吹进来,周围安静的似乎能听见积雪融化的声音。她这番威胁本没多吓人,只是此时此刻听来却格外渗人,二当家瞬间老实起来,心里只恨自己上了严斐的当!
沈兮虽把二当家压制助了,一时却找不到绳索,齐昱见状在腰间摸索了一番,把自己的腰带解了下来递给了她。
灰蒙蒙的月光透过破旧的窗柩照射进来,隐约能看见他凌乱衣衫下掩盖的结实胸膛。
沈兮涨红了脸,脑海里不断回想起方才的情形,抽过腰带,下手越发重,直疼的二当家嗷嗷叫唤,“轻点儿,轻点儿,哎哟……”
二当家越叫她越心烦,沈兮以手肘狠狠敲了他的脖颈一记,“再叫就把你舌头割了!”
二当家被她这一下击的头晕脑涨,咽了咽口水,不敢再大声叫唤,只恨自己看走了眼,这小娘们儿居然是个会功夫的,这功夫居然还在他之上。
沈兮连绑了几个结,把二当家结结实实的捆了起来,这才松了口气。
齐昱强自稳定心神,运功调息了一会才算暂时把药力压制住了,再睁开眼时,眼里的*渐渐沉下去,复又清明起来。
他对二当家说道,“如今你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和本王合作,破了这番阴谋,二么……”齐昱没再说下去,只是用手抹了抹剑刃。
锋利的剑刃折射着暗淡月光,二当家心头一跳。
他哪能不明白这未尽的话,只是骆家寨的诸位当家中,就属这二当家小心思最是多,哪能被人唬两句就束手就擒。
“瞧您说的,能有什么阴谋,我们大哥不过想请您吃杯酒,您到是好,把我绑了个结结实实,我要是大喊一声招人过来,没理的怕是您吧?”他笑盈盈着说,似乎这不过是件无关重要的小事。
沈兮觉得他到还有几分胆量,也学着他的模样笑嘻嘻地说道,“怕是你还没喊完,就已经没命了。孰轻孰重,当家的自个儿掂量着办吧。”
“姑娘你这话说的就没趣了,我这不是在跟二位好生商量吗。”
“别的咱慢慢说,你先告诉我,你们在殿下酒里下了什么药?”
二当家开始装傻,“什么殿下,什么药,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
沈兮怒向胆边生,这家伙装傻充楞的本事到是比公孙未知还要高上几分,难道他们自欺欺人不承认齐昱是皇子就能免了这毒害皇子的罪名吗?!
她一把揪起了二当家的衣领,“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她一来是担心齐昱身体,而来也是被怒气冲昏了头,拽着他的领子就把他往墙边拖去。
此人看着瘦小,分量却不轻,身体在地上拖过,发出布料摩擦的声音。
二当家干瘦的一张脸瞬间吓得面无人色,后背传来一阵一阵的痛楚,他紧紧闭着眼,嘴里开始讨饶,“姑娘饶命,饶命啊!您想知道什么我都说,都说!”
沈兮才不会上他的当,一准她停了他就又开始顾左右而言其他。她点了二当家的哑穴,拖着他到了墙角,脑子里想出一个好主意,她得好好吓一吓他。
她瞬间换了副面孔,笑嘻嘻地说,“您方才不是说夜深了吗,那我就给您好好‘按摩按摩’,好让您夜间睡得更舒适些。”
二当家连连摇头,张口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沈兮手里运了力,拽着他的衣领作势就要往墙上撞去。
二当家瞬间吓的三魂不见了七魄,这一下下去,他就算有命在也得落个残疾,他用尽力气挣扎,却没想到沈兮的内力极为深厚,他全无反抗余地。
“好了,把他放开。”
齐昱这话对于二当家来说宛如一道赦令,等沈兮松开手,他一连喘了好几口气,一张涨的通红的脸才渐渐缓和下来,擦掉额上惊出的冷汗,心里再也不敢小瞧沈兮。
沈兮解开了他的哑穴,“现在愿意说了吗?”
见识过了她的狠辣,二当家哪还敢耍心眼,连连点了几个头。
齐昱斜靠在墙上,此刻他浑身都没有多少力气,需时刻极力运转内力压制药力,若一时没有留心只怕那*再也收不住。
沈兮虽然担心他,却因为有了方才的事,她有些不敢靠近,将二当家重新拖回了齐昱面前,自己却站的远,“到底下了什么药?!”
二当家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吞了吞口水,“是,是……相思散。”
沈兮没有明白,“相思散?那是什么?”
齐昱却是阖了眼,身上的状况他自己再明白不过,只是没想到会是相思散。
二当家在她的注视下越来越心虚,轻轻回道,“就是,春.药。”说完赶紧往后挪了挪,生怕她一个不高兴又要拿自己的脑袋出气。
春.药?!
“你们……无耻!”沈兮是地地道道的簪缨世家之女,哪会接触过这等肮脏之物,此刻只觉得面上又烫起来。
若是春.药的话,那齐昱方才的一切行为都有了解释。
说不清是释然还是失落,她对于他的感情早就已经理不清了。
她按下心中的羞涩,问道,“这药要如何解?”
“不就行那男女之事,姑娘连这个也不知道?”二当家小声的回答她,心里不知琢磨着什么,表情格外古怪。
沈兮啐了他一口,“我是问,有没有别的法子可以解?”
二当家看她的眼神越发猥.琐,他还未来得及回答,齐昱却止住了他,“兮儿,过来。”
她并不敢接近他,只是看他面色着实难堪,才慢慢靠近了过去。
齐昱扶着她站了起来,一扫起先的疯狂,此刻的他,除了有些虚弱,似乎从未中过这种药,沈兮不由疑惑,难道药效过去了?
他却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本王问你,严大人在何处?”
他话音刚落,二当家的面色瞬间诡异起来,一双眼飘忽不定,“小人不知您说的是哪个严大人。”
“徽州城的州官,严定均严大人,严斐之父,你们把他藏哪去了。”
二当家是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连这个也猜出来了,心里虚的不行,面上却强自镇定,“严大人自然在徽州城,将军问错人了吧。”
齐昱唰地抽出随身佩剑,剑身拔离剑鞘的金戈之声,刺着二当家的耳。
他将剑插在了他的脸旁,森白的剑身折射着月光照在他的脸上,在二当家眼里宛如地狱无常。
“本王耐性并不好,还请当家的痛快的交代,免得到时候……”他的眼里是清清楚楚的不耐烦。
二当家是骆家寨心思最多者,同样也是最细软怕硬、最会看人脸色的人,他自然知道齐昱不是唬他的,沈兮或许不会下狠手杀了他,但齐昱绝对下得去这个手。
他顿时懊恼起来,当初怎么就被猪油蒙了心,接下了那个差事。
二当家贪生怕死,只好把事情得抖落出来,“那日有人来骆家寨,要我们替他做件事,说是事成之后会赏我们万两黄金。您也知道,我们不过是群山贼,何时见过这么多的金银珠宝,大火合计着,有了这些财产我们也好金盆洗手,从此不再干这勾当,回家安心过日子去。”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的离那把宝剑远一点。
“只是,我们没有想到,会是这么棘手的一件事。”
有了他这番话,再加上之前偷听到的,沈兮心中对整件事已经有了底,只是没有想到,齐睿竟然下了这么狠的手,一心要置齐昱于死地。
见二人并没有反应,二当家心里有些没底,却仍是硬着头皮说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