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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照本名不是江晚照,现在出现的也不是他本尊。
白骨刹传承比较特殊,上任魔君飞升或者死亡,会留下一部分修为助下一任修行。死者留下骨骸,由新任魔君炼制,催生血肉,作为同心同念的化身行走世间。
不算战时损毁的骸骨,新任白骨魔君共有一十六具不同/修为的化身。
值得庆幸的是,上一任魔君近年破界飞升,江晚照修为就跟坐了窜天猴一样直上元神。
元神大能不可轻动,一般都是那一十六具化身在世间行走。
凡事有利就有弊,修为窜天猴的代价就是知白骨魔君真名者可以用自身性命为代价隔空咒杀。这本来是原书作者为了玛丽苏瞎搞的设定,堂堂魔君倾慕女主,交予姓名的烂俗梗,虽然还没写到就买包子去了。
苏繁音本来不知道他名字,但是江晚照憋不住啊,他寂寞啊。
两人曾交情好到可以互相托付性命,江晚照感觉自己大限将至,拉着苏繁音的手就这么家长里短说上了。“本座未曾入道时曾有一姓名,天不知地不知今独诉与君。”
前世作死后世栽,今个儿江晚照就莫名其妙栽在自己手里,要不怎么说世事无常呢?
当然苏繁音也不想跟他一起上天,就拿个筹码相互威胁一下。毕竟在江晚照看来她是金丹炸元神太值了,但在苏繁音的眼中元神不过就是渣渣。
可能对现在的她来说还比较可怕,单元婴都能把她虐成这样。但这人啊站在高处过之后,很难把心态摆在底层时。
苏繁音曾多次成为单抗九九天劫的渡劫修士,吭哧吭哧还在努力修行等飞升的元神能不渣吗?
唯一让苏繁音想不通的是,他以前不动手现在动什么手?
很快江晚照跟她肚子里的蛔虫似得解答了她的疑惑:“本想用手下逼出前辈的底牌,毕竟道魔之争后可没有谁想体验玄光真人的飞剑。”
也对,苏繁音身负玄光神念,危机时能触动。就算救不下来,安玄光真人的性子来说,必然是追杀一世的结局。
被一元神剑修追杀着,日子想来不好过。江晚照打算让手下背锅,自己收割,以前手下没到位怪不得都没动手。
丹绛一脸戒备的盯着江晚照,苏繁音赶紧把人带怀里。万一接下来男主听炸毛了,冲江晚照挥挥爪子,那该上天还是得上天。
江晚照一脸心有余悸的将纸笔收进袖兜里,站起来摸摸自己的鼻子道:“哪知前辈底牌太多,试不出来,还被前辈算出我的身份。”
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散去,街上仍旧没有人声,江疏影踩着满地的灰烬努力为自己辩解。
“这也不能怪我。”江晚照流露出无辜的神情,“前辈知道的太多,总是不好的,杀了搜魂总比前辈将我们的事情捅出去来得保险。”
苏繁音听了忍不住嗤笑一声,哪知道动作太大扯裂伤口,笑声改成吸气声。精神一放松下来就特别疼。还因为至尊道体自行修复,痛中带着痒意,那滋味*极了。
丹绛察觉到她难受,刚想动又被她强行摁住。
“不就是魔劫吗?藏着掩着,以为是多大事儿似得。”苏繁音咧来嘴角,忍着烧心的痛意开启嘲讽模式,“你们斗,接着斗,再过百来年看看万罗大陆上还有没有活物。”
原初之树当年被云遥仙尊一剑劈了大半,每年催生的魂魄数量都在减少。
魂魄少了,好苗子也少,能得道的就更少了。
现在不显,总有一天万罗大陆上会一片荒芜,但这帮魔宗的兔崽子还要计划反攻回来。
魔劫一起,生灵涂炭。那些坏的乱的,藏在道门之下的脏污亦是蠢蠢欲动,甚至名门正统之间为了一己私欲互相攻伐。
苏繁音从未活到过魔劫平息,只是大概能猜测道结局。
“前辈。”江晚照肃容道:“道魔之争从来都是道统之争,无对错之分亦无妥协之理。”
“难道你们心中就没有顾惜之人,牵挂之物吗?”苏繁音青丝染血,看着江晚照心有触动。
谁知江晚照回她道:“所有羁绊,皆可舍弃。”
说着他又对苏繁音拱手一礼,极为认真道,“前辈你两世为人,皆身为玄门正统,怎知魔宗举步维艰?同道掩盖修为,东躲西藏,或又困守小世界,稍有暴露便被群起而攻之!纵是元神修士都不敢光明正大踏足此地,生如草芥,何来不可舍弃之理?”
“前辈有想守护的人,魔宗也有想践行的道。道魔相生,凭什么道门正统横行,魔宗不得自由?”
“然而前辈有想过吗?什么是魔,什么是道。白骨刹弟子并未杀人取骨,只以旧骨修炼,却不容于世。紫霄殿雷法至刚至阳,仅仅是研修天劫之意,触及天道,便被划为魔宗。就因为与你们的道不相同,法理不同,你们便要赶尽杀绝?”
“那便一起死了,至少殊途同归。”
苏繁音没说话,她知道魔宗弟子资源匮乏,修行艰难。还需藏头露尾,不时有性命之忧。玄门宁错杀不放过,只要修行魔宗功法都得死。
云遥仙尊以杀伐证道,在仙界南征北讨,群魔皆在她的剑下颤抖。上界之事影响凡间,自然道昌魔衰。
不过魔宗也不是什么好人,只要逮到机会就反咬好几口。譬如江晚照,好再来的修士并未得罪过他,除开苏繁音一行以及借助凤羽之威逃出去的那些获得一线生机,竟没有一个活下的。
丹绛看出不妥来,暗自掐起剑诀道:“魔宗惨,道门弟子就应该死?”
江晚照点点头,他头也不回双指夹住从背后飞来的碧落剑,以自身神念强行抹去剑上印记,道:“以卵击石。”
本命法剑被夺,丹绛从喉间吐出一口血来,精神萎顿下来。他怀中的鹌鹑吓得一抖,抖下几根毛,显得更秃了。
秃毛鹌鹑鸡贼得很,知道江晚照不好惹。从丹绛头上挪到苏繁音肩窝趴着,讨好的蹭蹭她的脖子,蹭了一身血污,随后便缩成一团。
江晚照对着碧落剑剑身一弹,缓缓放下,居高临下,拿剑尖指着丹绛的喉咙。脸上仍旧带着平素呆呆的笑意,但好像由于套了魔君的外壳显得喜怒无常起来。
丹绛凛然不惧。
血咒符文光芒大盛,江晚照显得并不在乎,开始挑拨离间起来:“前辈你就不觉得你那些个师弟师妹有些问题吗?本来我想稳妥一些,绑了他们来逼你束手就擒。哪想到念头刚起,身上一件护主法宝无端碎裂,本体才让我先行退去,伺机而动。”
“我企图将他们与你分开两次,两次都失败了。”他一拍脑袋,猛然想起些什么:“前辈还不知道吧,虫群中逃脱的那些个修士早已被画美人所掌控,三位元婴八位金丹,你猜猜发生了什么?”
他又笑了一声,笑声森然:“无一返还。”
“你说我应该相信是你那道基崩坏的师姐剑术通玄大发神威呢,还是应该相信你那金丹期的师妹拿一把凡刀干掉十一位修士?”
江晚照利用苏繁音凡事独挡的性子布下的局让她心中愧疚万分,更可怕的是她还无知无觉自以为妥当。
丹绛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苏繁音觉得很累,她自己尚且有秘密,谢鸢丹绛甚至陆婉婷哪个没有些秘密呢?
下半身勉强有了知觉,她索性蜷曲一腿,一手放在膝盖上,懒洋洋的用黄泉剑拨开他的剑尖说道:“你都不觉得我知道你的本名有问题,我自然不觉得他们有问题。现在你不想死我不想死,僵持下去也没有意思,不如各退一步,来谈谈合作。”
“我不阻止魔劫降临,也不会说出去,但是具体时间要由我来定,如何?”
江晚照沉思一会儿,追加道:“包括你这位师弟也不能泄露半分。”
苏繁音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江晚照将碧落剑抛还给丹绛。两人又交谈起具体细节,直谈到日薄西山,火烧云行遍天空。
最后敲定苏繁音一月传一部分破解之法,江晚照作为苏繁音的小金库以及后援团各取所需。
两人互相妥协之后苏繁音并没有拿道心立誓,反而用黄泉剑在手心割开一段,口中念了一段口诀伸出手去。
江晚照被她弄得一呆,眼神怪异起来,喃喃道:“前辈,你不会是我魔宗之人吧。”他亦和苏繁音一同割开手心,念诵同样的口诀。
两人的手在斜阳之下交握,血水交融。
以血起誓,此生绝无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