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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这里的环境并不适合它生存,它每呆在这里一天,身体就会被排斥的力量伤害一天。”
藤田摸了摸树身,神情和缓了一些:“我还记得我第一次遇到它的时候。”
“那个时候我刚失去了由子,悲痛的同时还要继续照顾年幼的两个孩子,所以常常觉得力不从心。”
“然后它就这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向我询问有没有见过一个人,但是等具体描述起来的时候它就哑了嘴,完全形容不出来。”
“它看上去非常失落,说自己一直在找一个人,但是怎么都找不到,好不容易在最近感应到了一点对方的存在,可寻来这里之后又失了踪迹。”
“我被它的话勾起了兴趣,就邀请它来我家喝酒。”
藤田后来无数次回忆起这件事的时候,都不知是该庆幸自己邀请了它,才有机会交到一个挚友,还是应该后悔自己的举动成为了对方不得不永远留在这里
的因由。
“它接受了我的邀请,喝酒的时候我才了解到,它名叫阿桃,是从华国东渡过来的半神。据它所说,从它渡过某个劫难成为了半神开始,就一直被一种执念困扰着,这种执念逼着它必须找到一个非常重要的人,如果一天找不到,它就一天坐立难安,根本无法继续修行。这种不知从何而来的执念害得它整整一百年修炼都没有寸进,直到前段时间,它突然感应到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在东边出现了,所以它才费了大劲潜上了一条驶往日本的商船。”
“因为那条商船上都是日本人,所以时间一长,它对日文也略知一二了。”
“抵达日本后,它顺着感觉的引导进入了野比吕的范围,而那种指引感到这里也就消失了,所以它现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们随后又聊了一些别的东西,越聊越尽兴,把酒言欢之后,便成了朋友。我劝它野比吕那么大,要寻一个自己也素昧平生的人非常不容易,不如先找个固定的居所,再徐徐图之。”
“它便暂时借住在了我家,天亮之时便去寻人,日落之后就回来和我一道喝酒。虽然寻找的过程一直都没有什么进展,但好歹一醉解千愁,对饮几杯后也就消了痛苦。”
“直到某一天,它突然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想要写一本能够流传非常非常久的书。据它所说,只要这本书流转到第一千次的时候,它所等待的人就会带着这本书来见它。”
“只是想要写一本值得被那么多人流转的书并不容易,它于历史、人文、亦或是经学都一窍不通。我虽然很想帮它,但我为人时也不过是个略通文字的山野村夫,除此之外也再无其他了。”
“后来我们考虑了很久,才想到可以写本妖怪鉴书,再辅之以阿桃那里的秘术,将它流传下去。”
“成书后,为了保证这本书有被人流转的价值,我们又放出了一些谣言,使得这里的妖怪们争相杀人夺宝,于是没过多少年,这本书就流转了七八百次,而那段时间山上也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很多妖怪。”
“大抵是见这本书搅乱了野比吕的秩序,在它流转到八百多次的时候,它就从山上消失了,再没有人见到过它。”
“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阿桃的身体出了问题。”
“阿桃本来就不属于这里,能够顺利被这里的法则放进来已经算是运气好了。但它一个外人,来到这里后又弄出了一本使得本地的妖怪自相残杀无数的书,所以直接的后果就是被法则注意到了。”
“法则将死去的那些妖怪所产生怨恨和平衡被破坏所带来的因果,都加诛到了阿桃的身上。因为力量太过可怕的关系,已经是个半神都它也撑不住,不得不变回了原体,以最低的损耗存在下来。”
“我劝它离开日本,这样这里的法则就无法惩罚到它,因为它留在这里终有一天是会被耗死的。”
“但它不愿意,说着就差一点了就差一点了,留了下来。”
“这一留也就是好几百年了。”
“你知道吗?”藤田举起手,向我笔画了一下,“最开始的时候,阿桃大概有这么高,是现在这个样子的几十倍大小,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它现在只有两个我这么高了。这样算来,以它的力量,可能最多也只能再撑几十年了吧。”
“如果百年内,这本书没有流转最后一次,那阿桃就会带着遗憾离开了。”
“那……那我现在将这本书送出去,可以吗?”
藤田摇了摇头。
“必须是它的所有者死亡之后,被下一个人触摸到,才算完成了一次流转。这也就是当时妖怪们会不停厮杀的原因,妖怪的生命比起人类来说,太长了,它们等不了那么久,干脆将上一个持有者杀掉,自己占据下来比较好。”
我闻言皱了皱眉,有些无法理解:“可是你也说了,阿桃等的是第一千个持有者,那么在此之前拿到不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吗?那它们为什么还要这么……这么……杀来杀去的呢?”
“因为这本来就是个秘密,根本没有人知道这本书必须流转一千次才有用啊。”藤田对我笑了笑,眼底是深不见底的黑。
我暗自吞了吞口水,本想继续问下去的心情也消了,但我很快突然意识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如果流转一千次是个秘密的话,那滑瓢是怎么知道的,它说它告诉我的那些事都是从别人嘴里听来的,那这个别人是谁?
我觉得这人不太可能是惠子小姐,毕竟藤田是连惠子小姐都敬畏的妖怪,所以她又怎么可能知道上位者的秘密。
我正思索着,却见藤田突然从袖间抽出了一把匕首。
“言叶崇,你知道自己的寿命吗?”
我闻言一愣,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之前那只白虎提过,它说我能顺顺利利地活到一百多岁。
等等……一百多岁……!!
我瞪大了眼睛,突然意识到了对方的意思。
阿桃的状态只能再撑几十年,而我却至少还有接近百年的生命!
“我不能让我最重要的朋友带着遗憾离开,所以最后一次的流转必须现在开始。”藤田注视我的眼神已经发生了变化,“那么,对不起了。”
诶诶诶!卧槽!他是要杀我了?!
我后退了几步,见他开始慢慢逼近,彻底慌了。
“我我我之前将你的女儿带回来了,你、你怎么可以杀我?!”
藤田并没有丝毫犹疑,直截了当地道:“我曾问过你要什么样的报答,后来也将望京草给你了,我们之间的因果已经了结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开始发力,仅仅是一瞬间就来到了我的跟前。他那把磨得发亮的匕也首直直地对准了我的胸口。因为他的气势太过强大的关系,我心里哪怕再想逃跑,可身体也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匕首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就在我彻底放弃挣扎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腰间一紧,再然后就没了知觉。
——
“你不追上去?”见少年已经失了踪影,一直躲在一旁窥伺的山神走了出来。
“既然被带走了那就算了,本来我也没有真想杀他,这只不过是个测试罢了。”藤田将匕首在衣袖上擦了擦,神情并未见丝毫不甘。
“那么测试的结果怎么样?”
“啧……果然是大气运者……动不了……”藤田顿了顿,嘴角又勾起了一个冰冷的弧度,“阿桃已经等不起了,希望他的气运真的能分给阿桃一点,别让我白带他来了一趟。”
山神闻言抬头看了一眼对方身后的桃树,随后在心里叹了口气,没有再问。
他同样也希望言叶身上的气运能够带给身边的人,毕竟不只是藤田的朋友等不起,连他自己也快等不起了。
——
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冰块做成的床上,虽然身下有垫一些兽皮,但那深深的寒意还是能轻易地透过它们传递到我的身上。
我有些受不住,赶紧从床上下来了。
之前自己似乎是在听藤田说故事,然后对方突然动了杀意,但是就在自己快□□掉的时候,好像被什么人救走了。
我想到这,赶紧摸了摸胸口,见没有任何血迹后微微松了一口气。
“你醒啦。”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了过来,紧接着我就感觉自己被人紧紧地抱住了。
“啊啊啊啊!言叶君这种迷茫的表情好可爱啊!快点过来让姐姐疼你哦!”
说着我眼前一黑,整张脸贴上了什么软乎乎的东西。
该、该死!又被埋胸了!我现在终于知道是谁救了我了!
在我彻底喘不上气之前,面前的家伙终于松了手。
“这么久没见面,言叶君有没有想我啊?”
我红着脸,有些愤愤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她正是我这么长时间以来不能上山的元胸——雪女玲奈!
一个用御姐皮勾搭漂亮少年的老妖怪!
自己上次去见山神的路上就是遇到了这个女人,然后被她直接从马车里拽下来拖到了小树林里。
辛亏山神及时赶过来,不然差一点就要被她杀掉了。
“言叶君见到我似乎并不是很开心啊……”玲奈见我一直这个表情,神色有些尴尬,“上次真的只是个误会!我那个时候太愤怒了,根本没有理智,所以误把可爱的小言叶当成别人了,才动了手……”
“你看我这不是救了你一命吗?应该可以功过相抵了吧?”
我想了想只得叹了口气,收回了一脸的戒备:
“谢谢你救了我,上次的事我就不计较了。那么现在我就先离开了,如果有机会再见面的话,我再好好感谢你。”
“我可不想你下次再感谢我,干脆就现在一次性还清吧。”玲奈说着就要开始解和服,她的速度非常快,我喊“停下”的时候,她已经脱得见肩膀了。
“你……你这是再干什么?!”我背过身体,根本不敢看她,说话的时候舌头都快打结了。
“你不是说要感谢我吗?那就给我捏肩膀捶腿揉、胸啊!”
最后一个是什么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