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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隐与那徐家五虎下得观风岭,与此同时,那精廋汉子也翻下山来,神出鬼没避过观风岭几十处明哨暗哨,直奔山脚下农庄而去,这农庄之中,客坐七人,相貌各异,为首之人手擎一杆铁杖,身披乌黑麻袍,细打量竟是位双目失明的老瞎子,脸上颇有几分英豪气概。
老瞎子手拄铁杖,迈步缓行,忽抬头对身边那书生问道:“二弟,你那师兄怎的还不回来?是成是败,也先通晓我们知道,叫我好生心急。”书生摇头一笑,纸扇敲了敲手心道:“大哥有所不知,我这位师兄号称‘鼓上蚤时迁’飞檐走壁远超小弟,大哥且放下心来。”
那手持铁杖的老瞎子顿首轻叹,转身饮茶去了,这七人除去老瞎子与书生外,相貌各异,有提斧头的樵子、有扛铁秤的商贩,有挂马鞭的马夫,还有揣屠牛刀的屠户,最后一人乃是个俏生生的女子,凤眼柳腰,身背柄精铁越女剑,清秀至极。
七人并称江南七怪,老瞎子号称‘飞天蝙蝠柯镇恶’,那书生名唤‘妙手书生朱聪’,樵子与商贩分别是‘南山樵子南希仁’与‘闹市侠隐全金发’,挂马鞭的是‘马王神韩宝驹’屠户为‘笑弥陀张阿生’,末尾那俏生生的女侠乃是‘越女剑韩小莹。’
这江南七怪,行走江湖素来侠义为先,路见不平必定拔刀相助,除去是江湖好手,更是忧国忧民的侠客,且重诺言,言出必行,故于江南一带素有名望。
七人正踌躇间,只听得屋外梆子轻响,精廋汉子缓步迈进,嘴角带着丝丝轻笑道:“师弟与六位大侠,等的急切了吧?”时迁伸手擦擦额头的汗,看向七人,朱聪迈步上前,调笑道:“久闻时师兄轻功了得,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且不知此去安稳否?”
时迁轻蔑一笑,摆了摆手:“不成不成,那观风岭号称五百精壮,几十道明暗哨却连我的人影都摸不到,好笑的很。”时迁话语一出,七怪不禁心中惊诧,这汉子来无影去无踪,诺大个观风岭竟来去自如,非但没被哨兵发现,竟还有闲心观察明暗哨,当真不凡。
南希仁瞪眼惊道:“二哥,你这门派好生厉害,本当你这‘妙手空空’的绝技已经匪夷所思,没想到这位时兄弟飞檐走壁的功夫也如此高超!”虽说七怪都有些武学底子,但若不是听见时迁轻敲梆子,想来无人能发现时迁进屋。
闻言朱聪惭愧轻笑,摆了摆手道:“尽是些雕虫小技,不入流的东西,也只拿来消遣罢了。”身旁时迁亦点头附和:“学艺之时恩师便曾言过,些许手艺不许在旁人面前卖弄,若不是师弟与几位大侠光临,怕是这一身飞檐走壁的功夫,也就要随时迁老死山林啦。”
柯镇恶挺身站起,单手拄着铁杖踏出两步,施礼道:“多谢壮士出手相助,此行凶险异常,有劳啦,但不知观风岭之上,如今是什么个境况?”时迁心知柯镇恶性急,此番所托也关重大,便未隐瞒,细细将观风岭之事讲与江南七怪。
闻听这许多杂事,登时叫柯镇恶心中气结,手中铁杖猛的一敲,面带些许怒色道:“大宋岌岌可危,它徐家村几百精壮尚不思报国,反欲拥兵自重,听时兄弟所讲,那个三当家到也算条汉子,我等且先去会他一会,再做定夺,若不能说服三家抵抗外敌,岂不是辜负了杨老令公的托付?”
时迁抬眼看了看柯镇恶,心中暗道:“好个江南七怪,好个飞天蝙蝠柯镇恶,当真称得上义侠之名。”感慨万千,时迁顿生敬佩之意,忙开口叫道:“七位且慢!”七怪不知时迁何意,只当是索要报酬,柯镇恶扭头与朱聪道:“二弟,且赠些银子与时兄弟,也莫要叫他白跑一趟。”
言罢,柯镇恶方迈出门槛,只听时迁冷笑道:“江南七怪好气量,偏你等是英雄豪杰,我时迁便是无胆匪类了?”朱聪忙扶住柯镇恶,回身赔笑道:“既师兄不为此事叫住我等,又是所为何事?”言罢朱聪往前挪了两步,站在时迁不远处。
时迁哼哼一笑,撇嘴道:“若是大宋朝廷,我定不出力,但既是杨老令公托付,我却不得不帮上一把。”杨业于太原一带威望极高,乃是抗辽名将,且待人宽厚,江湖风评极佳,许多百姓与江湖好汉都曾受过杨业杨老令公的恩惠,故才有此名声。
南希仁两步走出,粗犷笑道:“既然时兄弟愿意出手相助,那再好不过,可劝三家抗敌,只怕时兄弟也无能为力。”时迁撇了撇嘴,摆手道:“既如此,那你等便离去吧,本想着赠你们封书信,请那位柴进柴大官人相助,既七位好汉不用,那我也就不再勉强。”
听闻柴进之名,登时七人眼前一亮,这柴进柴大官人的名号谁人不知哪个不晓?这柴进乃是后周皇帝嫡派子孙,仗义疏财,被誉为当世孟尝君,莫说是在江湖上,便是在官场上,这位柴大官人也极为熟络,柯镇恶心道:“若真有柴大官人相助,想必此事可行。”
见柯镇恶的神色,朱聪心下暗自计较,笑道:“师兄先别动怒,且让小弟猜猜,你这书信是不是已经写好了?”这两人乃是师兄师弟,朱聪怎不知时迁习性?心中思定迈出两步,在时迁身边转了转,两眼上下打量片刻。
“好你个朱聪,还想在师兄身上摸东西不成?”时迁笑骂,而后只伸出只手来,半身纹丝不动,朱聪嘴角微翘,微笑道:“师兄,得罪了!”登时妙手空空施展而出,单手如幻影般在时迁身前盘旋,时迁也单手防御,两只手交架不知多少招式,不分上下。
两人虽说是同门,可术业有专攻,若说飞檐走壁,踏叶而走,朱聪不如时迁,但若说手上功夫,时迁却远不及朱聪,江湖诨称一个是鼓上蚤,另一个是妙手书生,高下自明。
须臾,朱聪收手退开,笑道:“师兄修为渐长,小弟远不及啦。”时迁面色一变,摸了摸衣衫,无奈苦笑:“好你个朱聪,光明正大的就把书信摸走了,倒也显出你这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