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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声音?”
“那边好像有什么动静?”
“阿蒙斯,你去看看。小心点。”
过了一会儿,身材高大魁梧的阿蒙斯怀抱着一个六七岁的小雌性,小心翼翼地走了回来。
雌性们匆匆围上来,满是担忧的怜爱目光流连在失去意识的小雌性身上。
“他怎么了?”
“哦,天哪,真可爱的小雌性!”
“是啊,真漂亮!”
“头发好像夜晚的颜色呢,不知道眼睛是什么样子的?”
“怎么会晕过去了,受伤了吗?”
“芙萝,快过来给这小家伙检查一下,多可怜呀!”
实习巫医芙萝从众人让出的空隙快步走过来,接过昏睡在阿蒙斯怀中的可怜小雌性,一边仔细观察一边询问情况:“阿蒙斯,你怎么发现他的?”
阿蒙斯顿了顿,组织好语言后,沉稳地回答道:“我在前面灌木丛里发现他的,当时他已经昏迷了,应该没有外伤,现场也没有什么明显的猛兽痕迹。”
芙萝点了点头,将小雌性放在铺好的柔软皮毛上,细致检查一番后,终于微笑道:“放心,没什么大碍。可能是遇到什么事情,情绪过于激动而晕倒了,休息一段时间应该会醒。”
围观的雌性们都松了口气,恢复了欢乐的心情。就连隐隐聚拢在周围的雄性兽人们,也舒展了眉目。
阿蒙斯询问道:“需要立即把他送回部落休养吗?”
芙萝想了想,摇头道:“等等吧,等他醒过来,应该用不了多久。”说着将另一块柔软温暖的皮毛盖在了小雌性的身上。乖乖待在一边的未成年小雌性和小雄性兽人这才挪过来,好奇得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小家伙。
阿蒙斯默默地退回到雄性兽人的群体中,将昏迷的小雌性留给更细心温柔的雌性们照顾。
“行啊,阿蒙斯,还不到两个月,你就又捡回了一个珍贵雌性!真是令我们嫉妒的雌性缘哪!”从小玩到大的伙伴们忍不住胸口的酸味,纷纷打趣起他来。
“就是,什么时候我也捡到一个,他一定也会死心塌地地爱上我了!”这位一听就是苦追心上人多年而不得的。
“不如你把这个让给我怎么样?就说是我捡到的。阿蒙斯,反正你已经有晓恩了!难道还想左拥右抱不成?会被兽神天打雷劈的。”
“胡说什么呢?”阿蒙斯怒道,“这些玩笑话不许让晓恩知道,否则有你们好看!”
雄性兽人们缩了缩脖子,忙点头保证道:“不会的,不会的,保证是我们雄性兽人之间的秘密!这些口没遮拦的混账话,怎么敢说给雌性听!”真说了估计就得打一辈子光棍了!况且,谁叫阿蒙斯是部落最强的兽人呢,真触到了他的底线可没有好果子吃。
还有不怕死的兽人对刚才的提议念念不忘,试探道:“那……这个刚捡到的小雌性……”
“我不会去欺骗任何人,尤其是雌性,更何况他还是个小孩子。”阿蒙斯想了想,顺便给伙伴们泼了点凉水,“而且他说不定只是走失了,醒来后只要将他送回自己的部落,就没我们什么事儿了。”
“唉,真扫兴!”出言试探的兽人一副果然如此的无奈样子。
“连点玩笑都不会开。”雄性兽人们摇摇头,互相打闹着各自散开,忙自己的去了。
只有一只金色的,明显刚刚成年的小狮子固执地保持着兽形定在原地,怔愣地望着躺在芙萝怀中,如夜色般迷人的小雌性,觉得自己好像刚刚被兽神大人的爱之金箭射中了,脸红如滴血,心跳如擂鼓。
“醒过来了!醒过来了!”兴奋的叫嚷声飘飘忽忽地传来,搅乱了他未知的梦境。他想抬起手揉一揉耳朵,却发现自己连胳膊也动不了了,好像被谁温柔而仔细地箍在了怀中。
“别吵……”他嘟囔着,声音虚弱得有气无力,自己都听不清楚,然后就醒了过来。
眼前突兀地出现一圈大大小小满是关爱欣喜之情的脸庞,热情得叫他不自在。他们认识吗?很熟吗?想不起来。发现甚至连自己是谁都想不起来了。
“你们是谁?”尽管发现自己好像失忆了——为什么会觉得这个桥段很狗血呢?他摇了摇头,甩掉无用的念头,镇定地询问道。
真的很镇定,因为他潜意识里觉得,这应该不算什么大事。而且这里、这群人,不会伤害他,所以还是比较安全的。
殊不知在他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窘迫地别开小脸,睁大圆溜溜的黑珍珠般的眸子,小大人似的发问时,从围在身边的大小雌性,到静静关注这里的五感极佳的雄性兽人,众人的心瞬间都被萌化了……
某只自认为在短短的时间内,再一次被兽神的爱之金箭射中了的金毛狮子,不顾自己已经是成年雄性兽人的身份,摇着尾巴屁颠屁颠地挤到雌性们中间,讨好地蹭着可爱的小雌性,试图引起心上人的注意。
他望着在自己面前无耻卖萌的年轻狮子,本能地伪装出被吸引了注意力,放松下来的样子。眼角瞟到围观的众人纷纷松了口气,眼神交流,默许了这头狮子或许可以斥为鲁莽的举动。
他听到自己所占据的温暖怀抱的主人,一个青发碧眼的纤细安静男子,垂下眉眼,柔声对自己说了什么。
听不懂。
他本能地转换了交流沟通的方式,接收对方的思维波。
“你没事吧?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别害怕,我是这里的巫医芙萝,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他瞪大了眼睛,乖巧地,力持镇定地摇了摇头。
芙萝轻轻地笑了,再接再厉道:“你很勇敢哦!告诉哥哥,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部落的?”
部落?这是什么原始称呼啊?他暗自思索着,怯怯地只回答出一个字:“眠。”
“你叫眠?”芙萝小声猜测道。
他乖乖地点头,总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跟“眠”这个词有某种关联,就暂时这样叫好了。
“那你的部落呢?你是怎么来到丛林里的?”似乎怕问到敏感问题,引起小雌性的恐惧,芙萝的语气更加小心了。
眠表情懵懂地瞪大了双眼,眸光中隐藏的迷惘、无助与害怕一览无余。
“不记得了?”芙萝摩挲着小雌性的头发安抚着。
眠怯怯地点头。且不说他还没有学会这些人的语言,无法准确表达。即便他可以回答,他也确实是不记得了,什么都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