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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电光火石间,迟有水飞奔而来推开程悦,他不顾一切地向前跃起飞扑,半个身子都伸在窗户外面了,他的手抓住了我的后爪。我努力回过头去看他,只见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惨白,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沈映阳连忙过来稳住他的身体,檀明珠也过来帮忙想把他从窗外拖回来,然而两个人费劲了力气也只能抓住迟有水不再往下滑。
檀明珠喘着粗气道:“迟有水,松开那只猫,不然你们都会掉下去的。”
迟有水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他努力朝我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用口型说:“我不会放开你的。”
在我模糊的视线里,周围一切都褪去色彩,只能看到迟有水,笑容温润,眼神明净,让人安心。
我以为自己作为本文唯一女主角,头顶肯定有道主角光环死不掉的,万万没想到作者完全没按套路出牌,迟有水额头的汗越来越多,他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嘴唇被咬破渗出了血珠,他终于渐渐虚脱,却仍不肯放开我的手。程悦也加入救人大队,三人终于把他拖了回来,眼看着我就要够上窗台了,脑袋却在晃荡中狠狠撞在外壁的粗水管上,爪尖凸起,被甩了出去。
从十一楼落到地上脊背剧痛的那瞬间,我心底骂道——作者你脚底生疮烂jj。
之后我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再醒来时,我已经在手术台上了,鼻尖闻到了浓烈的消毒水的味道,我试着坐起来,才发现自己四肢都被绑着,无法动弹。我转头看看自己的身子,才发现原本猫的身体不在了,此刻已经变回了人。
我心中一喜,终于回到人身了!
狂喜过后,我才发现所在的环境有些不对劲,周围桌子上放了一个个试管架子,架子上插的试管瓶里有各种五颜六色的不明液体,手术台旁边就是个巨大的白板,上面用黑笔写着各种化学方程式,还画了些我看不懂的图示。白板的后面放置了一个大的垃圾桶,里面多出来一条毛茸茸沾着血的尾巴,似乎就是我的猫身。
刚刚以为这是医院,现在看了一圈后才发现这应当是个实验室。
我的猫身掉在了小区里面,现在却被绑在了实验室,除了一个人我还真想不出会有谁对我做这样的事。
——肯定是季泽轩!
果不其然,我又躺了十分钟后,季泽轩拿了一杯可乐咬着吸管出现在我面前,他看了看手里的表,笑眯眯地说:“你醒来的时间和我预测的一样。”
“是你救了我?”
“不能说是救吧。我只是顺手在小区捡到你,见你还没彻底咽气,正好我的实验差一点东西,就把你带回来当做零件替换了。”
“什么实验,嫁接大脑的?”
季泽轩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惊讶来,“你知道的还不少呢,没错,我以前一直在研究人与人之间大脑的嫁接。现在,我有个特别的想法,就像打电话,将物质分解转换后再传输,人与动物也可以相互嫁接。”
他露出了遗憾来,“我把你的脑细胞取出后,才发现你的大脑本就属于人,我的实验基本作废了,还浪费了我一具上好的人体。”
我听了他的话开始剧烈挣扎,“我现在在哪个人身体里,快给我面镜子。”
季泽轩把手机打开来,用前置摄像头对准我。手机屏幕里的女人无疑长得很出众,但是那一双欧式平行双眼皮、高得离谱的山根还有那个能戳死人的锥子脸下巴,看得我满头黑线。而且仔细想想,还有那么一丢丢的眼熟……
“这不是前段时间打死也不肯承认整容的过气明星曲小水嘛,报纸上说她复出无望后失踪了,原来是被你掳了来!”
季泽轩笑起来,用他那双桃花泛滥的眼睛抛来个媚眼,“没有我,你可就死了,现在你从一只猫变成了个大美人还不应该感谢我。”
“大美人个鬼,你有没有审美,我才不想变成这种整容怪。”
季泽轩耸耸肩,似乎对我这种不识好歹的行为表示遗憾。忽然,他把我猫的尸体从垃圾桶里提溜起来,摸着血迹干涸的脑袋道:“不知道是谁给你做的这换脑手术,刀口平整,缝合完美,技术已经炉火纯青了。原来以为只有我掌握了嫁接大脑的技术,原来这世界上还有人也会。”
我看着他神往的表情,不禁打了个寒颤,颤抖着声音试探着问:“这世上本来就不是你一个人会,沈南柯你认识吧,他不就是这项研究的专家……”
“沈南柯?”他听了我的话阴测测地笑起来,“小猫咪,这世上已经没有这个人了,而现在他就是我,我就是他。”
我听了他的话,大脑死机了三秒钟才反应过来,“你就是他……是什么意思?对了,檀明珠说你已经死了,难道你就是沈南柯,把自己的脑子换到了他身体里?!”
“你认识明珠?”听到这名字,他的表情变得柔和了一些,他把手机对准自己摸着这张脸,“我还是季泽轩,只是加入了沈南柯的脑细胞,继承了他的记忆知识和一些情感。”
“也可以说,是我吞噬了他的意识。”
我咽了口口水,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那是谁帮你做的手术,你自己应该做不到吧?”
“哈哈哈,小姑娘你很聪明嘛。”季泽轩把喝完的可乐扔进了垃圾桶里,“是沈南柯以前的恋人蒋善。”
晕,迟有水的妈妈?
“等等!”我大叫了一声,“不对啊,我记得是她几年前就自杀了,沈南柯是前段时间才死的,她怎么帮他做手术?”
“蒋善不是自杀,而是被沈南柯杀死的,但是她是自愿的。”
后面的一个小时,我终于听到了沈映阳和迟有水爸妈完整的故事。
沈南柯和蒋善的故乡都在余州,虽然蒋家是祖祖辈辈都是读书人书香门第,但在六十年代的中国,大户人家这个称呼是人们所不屑的,大家都认为只有劳动才是最光荣的。蒋善每每出去和其他孩子一起玩耍,总是遭到排挤,她甚至能听到小伙伴窃窃私语议论着她的爸妈都不去工厂里上班。她深深为自家与别人不一样感到羞耻难过,以至于后来她都一个人在自家围墙根玩耍。
沈南柯略长她几岁,有天爬树上掏鸟蛋时看到了这个孤僻怪异的小姑娘,于是把掏来的鸟蛋送给了她。
“你就不能放回去吗,鸟妈妈回来见到孩子没有了该有多伤心。”蒋善面如凝脂眼似横波,甩着两根小羊角辫要多可爱有可爱,从那一刻沈南柯觉得她让自己做什么都是甘愿的。
鸟蛋送了回去,小鸟也顺利孵了出来,就在两个孩子满怀期望地盼着它长大时,有天刮起了台风,树杈上的鸟窝被风刮了下来,小鸟落到地上摔死了。蒋善哭了整整三天,沈南柯犹豫了很久,终于把手放到她的背上轻轻拍抚,蒋善泪眼婆娑地抬起头问:“世界上难道没有一个法子能让生命可以不要结束的吗?”
“一定有的。”沈南柯郑重地对她说,“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找到的。”
两个孩子来往的事情终于还是被蒋善的母亲发现了,男女有别,蒋妈妈立刻把她关在家里,不让她出去。没过多久,蒋家十分敏感地预测到政治上的风雨欲来,于是变卖家产拖家带口逃离了余州。
他们再见面已经是在大学了,两个学校举办联谊舞会,他们合跳了一支舞,两人都是主修生物,一见如故,聊了天后才知道原来就是故乡童年的玩伴。当晚,沈南柯兴冲冲地带蒋善去了自己的实验室,告诉她自己已经想出来让生命延续的法子了,这便是嫁接大脑的雏形。
两个人为了儿时的一句戏言,开始没日没夜地研究着这项看似异想天开的课题,然而渐渐地,蒋善发现了其中的问题,被嫁接入新大脑的身体必须要是活的,也就是说他们杀死了一个活的人,才能去拯救另一条生命。
“我不认同牺牲一个人的生命去拯救另一个人,这和我们的初衷背道而驰。”蒋善劝阻他停止这项研究。
沈南柯却不认同她的想法,“科学在发展,技术总是要进步的,现在做不到在尸体体内培育活的脑细胞,不代表以后不行。”
两人的理念背道而驰,最后终于分道扬镳,各自嫁娶,互不相干。
直到多年后的再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