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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的原主人又没有身份证,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带着他万一被警察叔叔查怎么办?”我立刻拒绝道,“而且,这个人不是重度性瘾患者嘛,万一……”
我立刻把身上的衣服裹紧了,季泽轩笑眯眯地说:“这是哈士奇又不是泰迪精,你怕什么。”
“我怕他有艾/滋啊!”
“那你的意思是如果他身体没有问题,你就愿意收了他?”
我斜眼瞪他:“别妄图套路我,我可没这样说。”
“哎。”季泽轩叹了口气,“那我也只好把他安乐死了。”
说着,他揉揉清秀小哥头上的头发,蹲着的小哥欢快地仰头吐着舌头,曲着手臂伸出手来求捏,看他二萌二萌的样子,真有些不忍心。我深呼吸两遍,问季泽轩:“我才出去一天,你就把换脑手术给做好了,怎么这么快?”
“我本来没抱有成功的希望,所以草草给他嫁接了脑细胞,没想到人的大脑交换,脑细胞很难存活,但是动物的接到人类的大脑里,仿佛换了个好十倍的温床,很快就开始分裂繁殖。”
我开始翻清秀小哥的衣服,季泽轩问我在找什么,我顺口答道:“在找他身上有没有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啊,万一我带在身边,他的家人朋友找来,说我拐卖人口怎么办。”
“这衣服是我的,他原来穿得做手术时早就给换掉了,他身上就十几块钱和一个旧手机,我查了下手机短信和通话记录,除了约/炮的,有正常交流内容的基本都是两年前的了,估计他呈现出病态时,家人朋友都把他抛弃了吧。”
我撇撇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就是心疼这只哈士奇……等等,哈士奇你从哪弄来的!”
“嗯……顺手捡的。”
“捡的?!”我忽然想到当初我还是只猫时,差点被这解剖狂打了针带回去,“你有没有一点法律和道德意识啊,就你这样过不久就会被警察查出来带走的!”
我十分不齿季泽轩这种为了实验漠视生命和道德的行为,但是自己的这条命说到底也是他救回来的,把我从猫变回了人,真要报警又有些为难,“我带他去第一医院做个检查,如果身体还是健康的,就当……养宠物了。”
季泽轩又摸摸他的头,嘱咐道:“要好好听新主人的话,不然她会把你和粉丝白菜放在锅里一起炖了吃。”
“嗷。”清秀小哥露出求知若渴的表情,“很好吃吗?我也想吃!”
“……”
我把他从地上拎起来,毫不客气地说:“从现在起,你就叫金多多,要像我一样直立行走,跟在我旁边不准随便说话,要听我的命令。”
我正给他订着规矩,他一转头看到旁边有个小朋友把吃完的冰棍扔到草地里,他立刻喘着气飞奔过去,叼起来又凑到那个小朋友面前。可怜那孩子被吓得哇哇大哭,他妈妈像遇到了攻击性疯子抱起孩子拔腿就跑。
我气得一抽气,季泽轩耸耸肩,淡定地微笑道:“哈士奇又名撒手没,你懂的。”
“多多!”我吼了一声。
他兴奋地跑回来了,我抬手正要敲他的头,季泽轩赶紧阻止我道:“刚做的手术,不能猛烈敲击。”
“那我总不能打他屁股吧!”
“你可以……不给他吃的。”
多多闪电般抬头怒气冲冲地看着季泽轩,好似随时就要扑上去咬他。我把他口袋里的肉干一把抢过来,拍拍多多的背说:“跟我走,有肉吃!”
季泽轩对着我的背影喊:“一星期内记得回来找我检查下你的大脑!”
多多回过头,朝他汪了一声。
***
我去银行重新设置了曲小水□□的密码,提了几千块钱出来,看着她还剩两万的余额,心里泛起了嘀咕,虽然是过气了,但好歹也是个小明星,今天和那位金主接触下来,也挺大方的,给她的钱都去了哪呢,难道都用在了整容?
去医院的路上我又顺手在街边小店里买了围巾和墨镜,做其他事被别人认出来也就算了,要是被记者拍到我带着位清秀小哥去检查艾/滋,还让不让人活了。
这一路多多每完成我下达的一个指令,我就会给他一块肉干吃,到达医院时,他已经听话了不少。
我一手用围巾捂住自己的脸,一手牵着多多到了医院门诊咨询处,像做贼一样低声问:“请问检查艾滋病挂哪个科室的号?”
咨询处大妈嗓门极大还有些耳背,问:“啥?”
我只好凑过去,又重新问了一遍,她把我的脸推开,大声回答道:“艾滋病挂皮肤性/病科,喊医生给你开个化验单子,也可以去性艾所,那里第一次检查不要钱!”
她的话音刚落,我方圆二十米的人群都迅速散开。多多完全没有察觉到哪里不对,眼睛亮晶晶地对我说:“主人,我好饿,我想吃肉干!”
“你半分钟前才吃过。”
“但是我好饿!”他露出了委屈的表情。
我听见周围人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窃窃私语道:“那男的喊她主人呢。”
“不会是在玩什么情/趣游戏吧。”
“这么会玩难怪要检查艾/滋了。”
我差点吐血三升,立刻教训他以后在外面喊我阿水,没有我的命令不许随便说话,违者断粮!
我带他抽完血,医生说等两个小时就可以出结果,于是我和他坐在医院的椅子上等待。没一会儿,多多的身体就从椅子上滑了下去,眼睛轻闭要伏在我脚边睡觉,我立刻把他拎回座位上,他可怜兮兮地看着我说:“困。”
我实在抵挡不住他这小狗一般可怜的表情,让只哈士奇直立坐在椅子上睡觉也实在强狗所难了,于是拍拍自己的腿道:“你就趴这儿睡吧。”
他懵懵懂懂地将头伏在我的腿上,沉沉睡去,过了快四十分钟,我接到了经纪人tony的电话,他压抑着兴奋问:“曲曲,你认识迟有水?”
我眼睛撑大,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他刚刚通过公司找到了我,问我要你的电话,你两什么时候认识的?”
我含糊地回答道,“也没有多久。”
“我有预感,你就要转运了!早知道你能攀上迟有水,还整什么容,找他炒几条绯闻,哪家的头条上不了?你看就他前段时间那个炒的沸沸扬扬的劈腿对象,连个长相平平的圈外人都能引起那么大关注,你一明星不比她强!”
你丫才长相平平呢!你丫才劈腿呢!我气得差点把电话给挂了。
这时候有电话要切进来,我对tony说:“迟有水打电话给我了。”
“你接你接,跟他谈谈合作,有了进账咱们就能把那部穿越大剧的女三号给拿下了。”
我在他的殷切期望中接听了迟有水的电话,电话那头清晰地传来迟有水微弱的喘息声,这一秒钟仿佛像过了一个世纪,他终于开口道,
“白玉?”
这一声就像一道光打在我的心上,我瞬间心里一酸,回道:“是我。”
“你在哪?”
“我就在第一医院验血处旁边。”
“我马上过来,等我。”
“你别过来!”我立刻阻止道,“这里人太多,还是我去你病房吧。”
“嗯,那你路上当心。”迟有水的声音透出了温柔。
我头顶顿时挂着三根黑线,病房和验血处也就在同一幢楼里,这路上是会出车祸还是被刺杀啊。我把多多推醒,他睁开眼睛后立刻睡意全无,精神奕奕地问我:“到了吃饭时间了吗?”
“不是。”
“那是要出去玩耍嘛?”
“不是。”我差点没忍住冲动敲他的头,“现在我有事,快点跟我走。”
“嗷~”
这一路他在我旁边跑前跑后,忽左忽右,我被他晃得头晕问:“你为什么老是绕着打我转?”
他露出了伤心的表情,“我醒来后就没有了尾巴,我不能再追着尾巴玩耍了,只好追着主人转。”
到了病房前,蹲点的记者一个都没少,每个人人手一个小板凳,见到有探病的人立刻拿出相机和录音笔来对着我,幸好我早有装备,那些记者如同上百只鸭子七嘴八舌地提问:“这位小姐,请问你和迟有水什么关系,你是来探病的吗?”
“先生,你和迟有水是朋友吗?”
我赶紧把龇着牙眼看就要汪汪叫的多多给推进了病房里,我也跟着进去了,心有余悸地关上门,一转身我就看见了站在床边的迟有水,即使穿着医院里这要多丑有多丑的病号服,在他的身上也无一不妥帖,淡蓝的衣服颜色更衬出他清冷的气质。
我一瞬间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手足无措地问:“你怎么知道是我?”
“映阳说有个女明星曲小水来探望我,自称是我的朋友,还在床边哭成了泪人。我素来不和娱乐圈的人来往,这么反常的情况,让我立刻联想到了是你。”
我抬起头满脸欢喜地看着他,露出一个傻兮兮地笑容:“迟大神,你好聪明。”
他捏捏我脸上的肉,皱眉道:“虽然变成了人,但变得更丑了。”
我拍掉了他的手,急道:“别捏别捏,里面刚打没多久的玻尿酸,小心下巴变形了。”
他的唇角勾起,张开双臂把我圈进了他的怀里,“幸好,我终于可以拥抱你。”
迟有水的身上还是熟悉的薄荷味,我的脸蹭着他衣服闷闷地说:“我想你了。”
还没等迟有水说话,我们两的中间硬生生□□来一个大头,金多多虎视眈眈地看着迟有水,愤恨地说:“嗷,和我争宠!蠢汪!”
迟有水莫名其妙,问:“这是谁?”
“我是主人唯一的儿砸!”
“儿,儿子?”
我气得头顶青筋直跳,命令道:“多多,坐下!”
他立刻蹲到了地上,我说:“握手。”
他抬起前爪,哦不,是右手,伸到我面前,我揉揉他的头发说:“乖乖坐好,不要乱动和说话。”他嗅嗅鼻子,用力点点头。
这一打岔,我和迟有水难得的温存气氛也没了,他给我倒了一杯水,问:“你带来的这位是什么情况?”
“这件事说来话长。”
我把从我醒过来后发生的事都一五一十告诉了他,当他听到季泽轩就是沈映阳父亲时,而蒋善为了他假死时,眼睛掠过一丝阴影,“我的母亲那时教我写毛笔字,写得最后一张便是唐婉的钗头凤——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原来她以为自己和沈南柯是陆游和唐婉被棒打鸳鸯分开来,呵。”
他苦笑了一声,我继续往下说,讲到曲小水的金主,他若有所思道:“住在南山半山上的,你去的应当是岳家,那个男孩就是传言中家族小一辈里的佼佼者岳轻烽,他是岳家老太太现在唯一承认的嫡系继承人。”
“岳家很厉害吗?和你们家比,谁更有钱?”
迟有水的手不安分地把玩着我的长发,回答道:“在岳家面前,我爸的那点钱根本不够看的,顶多算个稍有点经济基础的暴发户,岳家的财富是经过数百年一代代的积累下来的,普通人根本想象不到会有多少。”
我想起他们家那夸张的豪宅和安保系统,赞同地点点头,不料迟有水继续说道:“像岳家这样的门阀世家,对子弟的要求也是极为严苛的,在他们十五岁以后就会送出家门,让他们在外过至少十年的普通人生活,不会额外在经济上给予支持,来锻炼年轻人。”
“过普通人的生活……”我咀嚼着这句话。
如果岳轻烽过的是普通人的生活,那我岂不是连饭都讨不到的乞丐了?他们家对普通人的定义到底是什么?
“曲小水能搭上岳轻烽这个金主……”他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看着我,“岳家人的眼光也不怎么样嘛。”
我顺手摔了一个枕头砸到他脸上。
我忘了二哈是个看到飞起来的东西就想去追的神奇物种,只见多多兴奋地从地上弹起来追着枕头就扑到了迟有水的身上,迟有水差点被他压出内伤,看得出来二哈十分愉悦,流着口水就去舔迟有水的脸。
迟有水条件反射地把他推开,挥手就是一拳重重砸在他的脸上,要说运动员就是力气大,多多身体的原主人是个文弱的小哥,这一拳挥过去就倒在了地上。多多一个鲤鱼翻身从地上挺起来,弓着背就准备扑上去攻击。
我赶紧过去平息怒火,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肉干,“多多,看这里!”
多多一回头,两只眼睛都变成了爱心状,开心地就要扑过来,“嗷,有好吃的!”蓦地,他又想起还在对面的迟有水,变了张脸,继续怒气冲冲地瞪着他,我从袋子里打开一块点心放在手里,朝他晃晃。
多多嘀咕道:“这里只有一个敌人,那里有两块食物,还是吃得比较重要!”理清楚思路,立刻就满脸讨好地飞奔来了。
我哈哈大笑起来,二哈的逻辑毫无破绽啊!
就在多多像猪一样拱着食物时,我把剩下的事情一口气全部说完了,迟有水像吞了苍蝇一般看着他道:“这是只狗?”
“嗯。”
他难以置信地从我手里拿过一块肉干藏在背后走过去问多多,“你觉得你主人好看吗?”
“好看!就是……就是浑身没有毛,很怪。”
他把肉干放到他面前,又问:“那我好看吗?”
多多一下子笑容满面,大声答道:“好看!没有毛也超好看!”
我一下子能理解当初季泽轩捂着眼睛嫌丢人的感受了。
“我想推掉岳轻烽让我去的《浪漫满屋》节目,我什么也不懂……”
迟有水边逗着多多边道:“你也不必推掉,节目组的编导倒是有联系过我的助手,但是我总不参加综艺类节目,所以直接拒绝了,如果你去参加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和你一起。”
和迟大神一起盖房子!我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甚至脑海里已经浮现出那个画面了,他裸着上半身挥着手中的锯子和块木头较劲,汗水顺着他的脖子一路流到了裤子上,短裤被打湿,曲线毕露,我拿着毛巾给他擦汗,他干完了活后去森林里的水池去洗澡,我在一旁边给他叠衣服边看他的身体在水里沉浮。
这简直就和黄梅戏的《天仙配》里唱得那样——你耕田来你织布,你挑水来你浇园,从此不受那徭役苦,夫妻双双把家还。(好像哪里不对)
我难掩激动情绪,小鸡啄米般点头,他笑着抬起手食指和中指交错着轻轻弹了我一下脑门,“那等我从喀山回来,我下周一就去比赛。”
“加油,记得拿冠军回来,又能包抄头条新闻啦。”
“拿冠军原本就是大家预料中事,拿不到才是头条新闻。”
我朝他挤了个鬼脸,心底不得不承认迟大神臭屁的样子也帅翻了。
***
我和迟有水说着话,感觉才过了一会儿,然而抬头看看墙上的钟才发现竟然都到晚上十一点多了,于是我站起来道:“这么晚了,你还是早些休息吧。”
“嗯。”他淡定地倒在床上,就在我准备离开时,一手撑着床面,一手抬起来对我勾勾手指,藏着笑意道,“不一起休息吗?”
他的眼神比他的手指更勾人,我的脑袋哄得一下差点炸了,结结巴巴地违心拒绝道:“不不不了吧,会影响你……”
迟有水拍拍自己床道:“你平时不都很喜欢这样睡在我旁边吗?”
我那时是猫好伐!心里虽然这么吐槽着,但我还是搓着手掌,有些按捺不住自己体内的洪荒之力,期待地走向迟有水,“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邀请我了,那我就不客气了,嘿嘿嘿……”
我手脚麻利地爬上了病床,正考虑是先脱我裙子还是先脱他病服时,迟有水的脸一下子变得严肃,斜着眼看我说:“果然在觊觎我的床,家规第二十六条,在没恢复出厂原始形态以前,不得妄图与我在地面外有小于十公分的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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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偶尔还是可以小小奖励一下。”
说完,他低头轻轻在我唇上印下一个温柔的吻,我愣愣地看着他,他眼含笑意地望着我。
我轻哼了一声,撩完我就想跑?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我偷偷瞟了眼蹲在地上时间过久都已经睡熟的多多,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脸凑近了他道:“来而不往非礼也,那我也有个礼物要给你。”
迟有水的耳朵瞬间像着了火一般红起来,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大胆,“什么礼物?”
我把胸前最上面两个扣子解开,又取下了我的发带,瞬间如瀑般的秀发垂下,我一把将迟有水推倒,骑上去道:“一个真正的吻。”
正当我俯下身,要进行下一步动作时,病房的门忽然打开,一个小护士端着盘子走进来,“迟先生,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对身体不好……啊!”
当她看清房间里活色生香的画面时,吓得手里的盘子都翻掉了,她急忙低头去捡,却发现还有位小哥躺在地上沉沉睡去,“三,三个人?!”
我沮丧地将胸前的扣子扣好,从迟有水身上爬下来,从床头柜取了墨镜戴上走到小护士旁边,冷冷道:“你进来时为什么没有敲门?”
“我我刚刚看到迟先生病房还亮着灯,以为他又熬夜在看纪录片,就想进来提醒一声。”她结结巴巴地回答道,仿佛受了多大的欺负。
“又?也就是说你之前也不敲门进来过的,我记得你们护士是三班倒吧,怎么他才住院几天,晚上都是你值班还巡到他病房呢?”我语气很不和善地问道。
小护士的表情看起来要哭了,我不耐烦地挥挥手道:“拿上东西出去吧,记得你的职业操守,如果再犯我会向医院反映投诉的。”
“迟先生……”她怯怯地看向迟有水。
迟有水立刻端出职业性的冰块脸,这次稍微染上了一层无奈道:“照她说的做,我家这位管得比较严厉。”
在眼泪落到地上以前,小护士埋着头跑出了病房。
我插着腰回头对迟有水道:“对,我就是管得严,以后对于这种和我一样觊觎你的雌性动物统统屏蔽掉,方圆百里都不准出现,就连母蚊子都不行。”
“那母苍蝇呢?”
“不行!”
“那万一我们生的是女儿呢?”
“也不……”我差点说噜了嘴,等反应过来时,心中窃喜,嘴上却道:“不要偷换概念,我们的女儿才不会觊觎你!”
“嗯,那你说我们的女儿会喜欢什么样的人?”
“诶诶?”话题怎么突然转变得这么快。
他朝衣柜努努嘴道:“的确不早了,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吧,衣柜里还有一件干净的病服,你换了以后上来。”
他撩起被子的一角,拍拍床,我迅速在浴室里洗了个澡,换上病服,再次像越过山丘一般爬上了床,正要说话,他修长的手遮住了我的眼睛,轻声道:“嘘,睡吧。”
灯熄了,他轻拍着我的后背,我像考拉一般抱着他沉沉睡去。
那一晚,我做了个好梦。虽然已记不清梦的内容,但仍能记得那种清爽温暖的感觉,就像迟有水,无论生活发生多么离奇的神转折,只要还有他在,苦修也会变成冒险。
***
第二天早上当我睁开眼睛时,便看到迟有水在专注地看着我,他笑得十分温柔。但当发现我醒来时,他又敛去了脸上的笑,十分淡定地起身去刷牙。我也走了过去,和他站成一排,动作一致的举起了水杯和牙刷。
如果有人进来看到这一幕,一定会觉得这画面很奇特,我们两一开始只是偷偷互看对方,最后逐渐发展成了面对面站着刷牙,他嘴里有牙膏口齿不清地说:“你的下巴上沾了泡沫。”
我踮起了脚,努力仰着头在他的下巴上狠狠蹭了一把,理直气壮地说:“现在没有了。”
他忽然又道:”你的嘴唇上也沾了泡沫。”
我瞪了他一眼,“你实在太高了,我够不到,清理不了。”
他弯下了腰,弓着背说:“其实我很矮的。”
我“啾”地一下在他唇上亲了一下,问:“现在干净了。”
他说:“还没擦干净。”
我只好又凑近他,准备再啄一下,不料他却紧紧抱着我,深深吮吸了我口中所有的空气,那种窒息般的甜蜜仿佛烟花在空中绽放。他的唇如同他身上一般还是薄荷的清凉味道,但却不像他气质一般清冷,反而带着掠夺性。
过了很久,他终于放开了我,舔了一下他自己的牙齿道:“马上要去喀山,有好几天不能见到,总得收一点利息吧。”
我把嘴里的牙膏泡沫全部吐干净了,“迟大神。”
“嗯?”
“承认吧,其实你就是个精分青年对不对!”
“当然不对。”
“诶?”
他把毛巾盖在我的脸上,调皮地眨眼,指着胸口道:“谁说我是精分青年,我这里永远都是不老的少年。”
***
我给tony发了条短信,告诉他我的位置,让他来接我。没想到过了二十分钟后,他就在病房闪亮登场。
说是闪亮登场其实一点也不为过,他这一身的主色调就是粉红色,粉红的西装外套和裤子,纯白和米白相间的细条纹衬衫,白色的布洛克皮鞋,还特意露出了一截袜子,还是独具匠心地挑了米色的袜子,脚踝处带了一圈粉。而他的手上满是blingbling的戒指,齐刷刷地对准我,差点闪瞎我的狗眼。
多多一直处于睡死的状态,就在tony带着一身浓烈的bv香水进来时,他就瞬间像上了发条似的醒过来,缩在角落里,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但似乎有些害怕,不敢靠上前。
y看见迟有水后就立刻风骚地走了过去,弯下腰伸出手道:“哎哟,老听小水提起您,听着她的话我都感觉对您产生了熟悉感,就跟老熟人似的,今天可算是见着面了。您真是比电视上的条更顺盘更亮!”他的眼珠子一转,笑得更夸张了,“您看您和我家小水多有缘,你们两名字最后都是个‘水’字,可见啊这辈子就和这水结缘了。”
他的话里似乎还藏着话,我对他这瞎话张口就来的本事也是佩服极了,天生就是干经纪人的料!
迟有水这一次没有像平时对待陌生人那样保持一贯高冷作风,而是春风和煦地和他握手道:“那白……小水就有劳您照顾了。”
“是曲小水。”tony的腰弯的更深了,“是是是,您别跟我客气,我是她的经纪人,她好我也就好。”
我朝多多招了招手,多多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飞快跑过来了。我的手搭着经纪人的肩膀,把他往外拽,边走边说:“人家迟大神今天出了院还得去训练,你就不要耽误人家的正事了。”
多多亦步亦趋地跟在我后面。
上了车后,tony抱怨我道:“刚刚多好的机会,我和迟有水好不容易有了次面对面交流,却被你给拦住了。”他忽然发现了坐到我旁边来的多多,尖叫道,“这是谁?”
“我新收的助理。”我把头凑过去,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我老家的人,脑子有些不太好使,一个人来海城,我家人托我照顾他。”
“也行,正好你刚把小刘给赶走,正缺个能干活不怕苦的人。”他忽然又担心起来,“这小伙子要多少钱啊,你现今也没什么通告,公司没有承担你招助手的费用,你给他的工资可是得我们自己掏腰包。”
“我们多多不要钱。”说着,我摸摸他的头发问道,“多多,我给你十块肉干,你平时帮我拿东西扛行李好不好呀?”
他想都不想就拒绝了我,“不好。”
y一摊手,似乎在说;你看,谁会这么傻不要钱。
只听见多多继续道:“我要九块肉干,还要你手上的点心。
我奇怪道:“你为什么要九块肉干,不要十块呢?”
“因为我听以前主人说过九是无穷大。”
嗬哟,没想到这二哈脑子不大,记性却很好呢,tony却疑惑地问道:“主人?”
“啊,他说得是主任,他爸以前是我们老家那边的一个主任,后来退休了,所以都喊他是以前主任。”
“这样啊。”tony从车载架上取下自己的手机递给我来,“你看看,今天已经有新闻消息说昨晚有个神秘的一男一女深夜走进迟有水病房,之后再也没见两人出来,正在继续跟踪报道。”
“这些记者真是‘明察秋毫’。”我讽刺道。
“你看咱们是不是乘胜追击,装作不经意间把你就是这神秘女子的身份给捅出来,好好炒一把,然后你就火了,咱们能接大戏,再不济也能有个综艺真人秀节目让你上吧。”
这小粉红经纪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三句话都不离炒作,我无语地说:“别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我忘了告诉你,我家金主说了愿意让我去上《浪漫满屋》第二季。”
“哎哟!哪位金主这么大手笔,你要是能上去一期,这身价可是翻倍涨啊,看以后谁还敢再说你是过气的了。”
“不是一期,说让我做常驻的女嘉宾。”
正在飞快行驶的车子忽然停了下来,tony回过头来,脸上的欣喜若狂却全都被冲刷干净,他迟疑着问:“小水,你是不是遇到骗子了?”
“唔,应该不是吧。”
“那你告诉我金主是谁。”
我想了想,决定还是告诉他:“岳轻烽。”
刚起步行驶的车再次停了下来,tony直接熄火了,转过头来问:“你说的是那个岳轻烽?”
“海城还有几个岳轻烽呀。”
“ohmygod!你确定不是冒充的?!”他的声音居然吓得都忘了憋着嗓子说话,大呼起来,“姑奶奶你不早告诉我,你都搭上这么一位主了,那还在娱乐圈混什么混啊,他一挥挥手,你不什么都有了。”
“有个屁,他又不是要娶我,只是觉得我有趣想扶一把,看看我能走到哪一步罢了。”
y啧啧称奇道:“没想到你整容整成车祸现场,运势反倒逆转了,早知道有这奇效我也去整一个了。”忽然他像想起什么似的,道:“对了,如果你真的上《浪漫满屋》第二季了,那万一碰到江灿怎么办,听说她已经收到节目组第二季的邀请函了,这么好的机会她就算推掉所有的片约都会去的。”
“江灿……?”
我对这个名字一点也不陌生,电视电影屏幕上哪都有她的名字,最近五年从最佳新人奖一举获得了最佳女主角奖,蹿红速度之快震动了整个娱乐圈,只是不知道她和曲小水这位过气艺人之间有什么纠葛。
“是啊,自从你上次抢了男友后,她就在圈内宣称拒绝和你同台,所有节目影视都是由她没你,有你没她,你们这要是碰到,指不定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tony叹了口气。
“抢男朋友,谁?!”
问完这句话,我又想起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来,卧槽我忘了拿身边这只二哈的艾/滋化验单!